在这期间,一个在工作中接触到的男人表明了追我的势头。他不是本地人,是做旅游业的,人很有能力和想法,有些小钱。但他的知识实在太少了,修养方面也严重不足,不过我觉得他心不坏。心情灰暗的我时常在工作后接到他的邀请。后来他介绍他的表妹和我认识,那是个很好的女孩。渐渐地,他们的关心使我感到了一些温暖。他在任何可能的时候都会表现出对我的关心:上街总是主动要求帮我拎包,每次都会把我送回家……甚至到他表妹那儿玩的时候,睡前他会要求帮我洗脚,倒洗脚水。我心里已经感动得不得了,但我还是下狠心拒绝了。我不想欠他的情,因为我认为自己无法给他爱。有时候我也犹豫:算了,就这样结婚吧,我很累了。
那年国庆,公司放假,我又接到他的邀请。他表妹的男友来京,要我过去一起玩。那天大家玩得十分尽兴,我也例外地喝了一些酒。后来他表妹和男友去酒店开房了。当时已经是深夜时分,我住的地方大门已经关了,我只好和他一起回到他的住处。他说让我睡他的房间,他睡 客厅的沙发。没想到的是,等我睡下后,他却进了房间,坐在床边央求我。这只会让我感到厌恶,我窝在被子里没有理他。后来他突然抱住我,用力挤进了被子,说只想抱着我睡会儿。我犹豫了一下,没有阻止。我不知道当时是出于什么心理,也许我是真的累了,厌倦了,厌倦那么辛苦地守护着那层处女膜。在一切将要发生时,我没有阻挡住他,虽然我心里很清楚,只要我喊“停”的话,他是不敢乱来的。我承认我是一时心软,没抵住诱惑。后来,在刹那的疼痛中我清醒了,我痛苦的表情让他不敢再有所举动。我用力地把他推开,并威胁他若不回他自己的房间,我立刻离开。他无奈地走出房间后,我发现擦拭下体的卫生纸上有一块指甲大的殷红的血。看着血,我掉下了眼泪,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感伤命运多作弄。我苦守的处女身份就这么结束了,没给自己最爱的男人,却给了一个自己厌恶的男人。那时候我是真的觉得害怕,不是害怕未来,而是害怕自己。因为我已经把握不住自己,做出来的事情总是与本意不一致,这就意味着我不再是自己的主人了,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更可怕的呢?
清晨,我疼醒了。那时天刚蒙蒙亮,我穿好衣服就悄无声息地出了门。我已经不知该如何面对一切了。我怕他醒后会追来,可我又无处可去,那时候我想到了家,想到了父母。我庆幸,在这世界上总有一个地方是可以去疗伤的。后来,我打的到了火车站,等上了回家的列车后我才松了一口气。
国庆在家,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不去想过去发生的任何事,在亲情中,我紧张的心渐渐放松。
----------------------part.4-------------------
国庆假期结束,我回到公司。那个把破我身的男人还在疯狂地四处找我。我整天不敢出办公大楼,因为他在那里守着。他打我的呼机,打办公室的电话,我叫接电话的同事说我不在。那时我的心里只有恐惧,我害怕见到那个男人,似乎他不仅是在一夜之间摧毁了我的处女身的人,而且像个魔鬼一般想要控制我的灵魂。
后来他终于在电话里找到我,我惶恐地拒绝了他所有的央求。他的态度开始缓和。后来,他还邀我出去玩过,我的心态也逐渐平静下来,但是只答应有他表妹陪同的时候才去。
去年十二月中旬的一个夜晚,他邀我到咖啡馆坐坐。那是公共场合,我没有拒绝。在那里,他说了一些话后,向我求婚,许诺给我很好的生活。我又难过又好笑。难过是因为我没法爱上他,虽然他是真心。好笑是我不爱的人向我求婚,我爱的人却从不说结婚。
在这期间,我在网上认识了美院的一个大我四岁的研究生,他和我是老乡。我们在网上几乎没怎么聊过,但是我给他留了我的电话。打过两次电话后,我答应同他去大学跳舞。疲倦的我在心里有一种隐隐要发生什么的感觉。见面后,其实并不是想象中的一见钟情,他不是我所喜欢的那种开朗的男性。但也许是相同的疲倦感吧,我们走到了一起。***之前我问他在不在乎处女。他说无所谓。我告诉他我是第一次。说这话时我不觉得羞愧,也没觉是在撒谎,因为这确实是我主动的第一次。那天,我没有阻止他的任何行为,整个夜晚我都忍住了疼痛。我希望平平静静地像旧式的夫妇,慢慢和他进入感觉。
他睡着后,我看到擦拭过的卫生纸上有一丝很浅淡的血痕。早上起来后,我们一起清理床铺。我注意到他的神情:在掀起被子的时候,他很认真地看了一眼床单。
床单上没有血。所有代表处女的血色标志,只有我自己看到过。
从那一刻起,我已经完全告别了我的处女时代。那天是2002年2月8日,我23岁生日的两个月后。
回想起这件事,在我心里,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我心中没有后悔,只有一种可笑的报复后的快感。
实际上,我并没把那个研究生特别当回事,我一直只凭本性做事。后来我还去过他那儿两次,每次都是星期六上完夜班后,晚上十一点钟我赶最后一班公共汽车到他家。每当这个时候,他会在他家大院门口等我,看到他守候的身影,我心里会觉得很安定,像归巢的倦鸟。但同时我心里还会有一个声音在说:他是一个情人。我们从来没有说过什么未来,甚至很少谈到以前的经历。我学会了听天由命。
我现在还记得第二次去他家是一个深夜,他打我的手机,要我去他家。因为那天要上夜班,我不太想去。但他说这是过年回家前的最后一次见面,一定要我过去。上完夜班的我在寒冷的街头赶车时,心里满是凄凉,忍不住悲悯自己的处境。我知道,这一切都不太正常。虽然现在我并不恐惧这种不正常的生活了,但是我清楚地意识到,一切都倒过来了。从一个刻意坚守贞操防线的矜持少女,我慢慢地变成了一个随风飘荡的没有根基的不洁女子。那时候,我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一个极度虚弱的女人,虚弱的不是身体,而是灵魂。我没有了固守身体的力量,总是轻飘飘地无知觉地飞扬起来,身体是飞扬的,心情却是沉重的。
那天夜里到了他家后,他的胃突然疼得十分厉害,万般无奈中,我扶他打的去了 医院。一路上,他不停地呻吟着,看着他的表情,我没觉得心疼,只是觉得大家都一样的脆弱,不管是身体还是灵魂,总是容易受到伤害和折磨。但是那天我却表现得十分贤惠,我吃力地扶着高我近一头的他走进医院,而且主动掏钱在深夜的医院里上窜下跳地挂号拿药。与此同时,我还不会忘记不时地安慰他。就这样折腾了两个小时后,大夫给他打了针,他的胃疼才有所减轻。后来我又扶着他回到他的单身小房。看得出来,那个夜晚他为我的举动所感动,也许他会以为这是爱。后半夜,他极尽温存,想让我感到愉悦,但这不是我认可的爱和感激的方式,可是我也没有拒绝他的温柔。谁知道那是不是爱呢?也许仅是一个孤独的男人表示感激的方式。
这一夜过后,他回老家了,那是他毕业前夕。他从没告诉过我他要到哪里,做什么工作。我在电话里简单地问过两次,他没吭声,我也没再问了。听天由命吧,我对自己说。其实我根本不爱他,只是有一种对同样的孤寂者的悲悯吧。
--------------- part.5 -----------------
春节假期,他没打过我的手机。不可否认,我曾对他抱过希望,这是我第一次主动付出身体的男人,即使我在感情上对他非常淡漠。同时我也有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在和他发生关系之前,我已经做好了接受没有任何结果的心理准备。所以对于他的悄无声息,我没有特别感到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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