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航虽无法听到,但从爷爷的神情中,似乎已明白,他的耳聋,似是不救之疾。一直沉默的他,突然开口,声音恳切:冷神医,求求你!我身上背负着流云山庄血海深仇!而且,我相信,三年前江宁织造府那场大火也不是天灾!这两门血案,我堂堂七尺男儿,如何不管不问?
我躲在布帘后,藕色棉衫,眉眼流畅,偷望,他倔强的唇,宣漏着一个男子的决心。
爷爷沉吟半天,对他“说”,你的耳疾并非急火攻心,是中了一种罕见的慢性毒,能让人失明或失聪。恢复倒是可能,只怕时间过长。而且治疗后期,会用朱砂。药量分毫的差池,你便会失明。
江航看着爷爷写下的话,毫不迟疑的回答,只要能医治好,怎样的痛苦我都愿承受!怎样的代价我都愿意付出!多久我也愿意等!
就这样,江航,留在了药王斋。
秋生问我,那个云少爷,要住多久?
我说,怕是要很久。
秋生眉头皱成一团,嘴巴几乎噘到鼻子,那不如做你家女婿算了。
我脸一红,追着他打。
2
夜里,我偎在婉素身边,紫金炭炉烧得极旺,映上我脸庞,两团飞红,我说,婉素姐,原来,我这姐夫,果然是天人!
婉素叹,别说这无端的话,小丫头不怕羞!
我梳理着她如云青丝,小心翼翼的说,婉素姐,你称病不见云少爷,是不是因为不喜欢他?你若见过他,一定会喜欢他的。要不,明天,我将云少爷带到回廊处,你偷看一下,就知我所言不假。
婉素笑,他是什么样子?像苏渐么?
我想了想,笑,苏渐呀,好比江南春色,纵使旖旎万千,也是人间可见;而云少爷呢,却是江南春雪,高洁寡淡,人间不多见。
婉素戳了戳我脑袋,笑,便是这样,不如你替姐姐嫁了。
我没应声,发丝缭乱,埋头在她香肩处,睡去。梦里,是江航超脱的眉眼,倔强的唇,雪花一样的容颜,不惹凡尘。
3
翌日。
婉素梳洗完毕,坐到桌前。她看到饭桌对面的江航时,眼里竟有了些许柔软,嘴角绽开一抹淡笑,起身敛衽,云公子,婉素昨日有恙,万望公子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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