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的守望

它依旧是记忆中的样子，斑驳的青石板，久经风霜的墙壁，雨后泥泞的小路。

我揣着一种久别重逢的情绪，又以一种旁观的姿态来见它。它依旧是这副鬓发苍苍的样子，或者说，它比记忆中更加老迈。

不知名的植物早已在墙壁上扎下根，和我比起来，它似乎更像这里的居住者。

新年时奶奶门口贴上的对联熬过了一个冬，依旧还未褪色，只是这里已经没有了热闹的气氛。它在这样寂静偏僻的山村里，无声喧哗，静静地等待来年人归。

朱红的门扉早已褪去自己的新衣，白蚁肆虐的痕迹静静躺在那里，留下一抹寂寞的灰。

总是蒙着尘的镜子，无数次地映照出奶奶模糊的面庞。挂在墙上黑黝黝的还未吃完的腊肉，如沉暗的油画一般，斑驳破旧的墙面大概是最适合的画布。

老屋的确是垂垂老矣的，但谁又愿妥协于时光的洪流，且由这点点青苔，装点那老迹斑斑。

春寒料峭，斜风细雨，满足即当我坐下，就可以看见奶奶囤下的那钵满盆满的鸡蛋。

一代又一代的人住过这里，如今只有奶奶只身守望。无数次被拉开柜子，铜质的拉手被磨地光亮。那些人，在这里发现了什么，又丢失了什么。

桌椅板凳，锅碗瓢盆，到处都弥漫着奶奶留下的老旧的气息。

谈不上美感的窗棂，不规则的蜘蛛网，空气中漂浮的尘埃，还有莽撞地踏进老屋的阳光，静静的守护着这座老屋。

你一辈子住在这里，血液与汗水用来滋养子子孙孙，所以手掌变得干瘪枯槁，而老屋是你忠实的追随者，它不愿看你一个人变老。

微风挟细雨，兴许能为你捎回远方归人的讯息。

当我看着你，什么语言都是多余的。

你告诉我，这是你住过的老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