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是传统的儒家思想中知识分子尊崇的信条。它以君王自我完善为基础,去治理国家,平定天下,是几千年来无数统治者的最高理想。然而实际上,成功的机会少,失望的时候多,于是又出现了“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思想。
因此,历代君王们“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人生理想与“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积极又达观的态度相互结合补充,几千年以来它的影响始终不衰。
事实上那些统治者们对这样崇高的理想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皓镧传》当中的那些君王也不例外,所有的法律法规都是制定出来让别人去遵守的,反观君王自己的处事方式却都是随心所欲。
对于君王们我行我素的这种做法,不管是官员还是百姓都只能是敢怒不敢言。只有吕不韦却在《吕氏春秋》中明确地提出了有关君王需要修身的观点。
吕不韦认为做君王的方法很简单,君主要奉行的原则就在近旁。最高的是自身求得,其次是向别人寻求。
这就是说作为君王要想治理好天下,首先要做到自律。只有君王自己节制好欲望,放弃智巧计谋,摒除虚浮伪诈,让自己的意识在无限的空间遨游,让自己的思想立于无为的境界。
只有做到这些,就没有什么可以危害到君王的身心了。既然没有什么能危害到君王的身心,就能够知道事情的精微之处;了解到事情的精微之处,就能够懂得事理的玄妙之处;懂得了事理的玄妙之处,就可以掌控天下了。
只要君王懂得了掌控天下之法,就能适应世间万物的变化,博大精深,不可测度。那么君王的德行就会彰显,在百姓和大臣们心目中的形象堪与日月同辉。
而懂得这些道理并且付诸于实际行动,就会像天地一样,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胜任的呢?又会有什么事情不能得当呢?这就好比驾驭马车的人,只要反躬自求,就会车轻马快,即使跑很远的路再吃饭,中途也不会疲倦。
在过去很多亡国之君从不修身,不自省,反而把国家不兴盛的罪责归于别人。因此,经常杀伐不断,乃至于亡国之时都不会醒悟。
而古代也有贤明的君主,比如夏、商、周三代兴旺发达时的君王,他们经常反省自己,每天勤于工业,从不松懈,以至于成就了王者大业。
贤明的君王都会识人而用,在日常朝堂之上就会慢慢考察臣子们的品行和才能。如果臣子显达,就考察他平常接触的都是些什么人;如果他尊贵,就考察他给国家举荐的是什么样的人才;如果他是纳谏之臣,就仔细观察他采纳的都是些什么意见;如果他无所事事闲居在家,就观察他的兴趣爱好是什么;如果他比较贫穷,就观察他平常是否会受贿,借以检验他的节操。
在《吕氏春秋》中还有一个识人之法就是“六戚四隐”,六戚即父、母、兄、弟、妻、子六种亲属。四隐即朋友、熟人、乡邻、亲信四种较为亲近的人。君王只要凭着六戚、四隐去识人,这样人们的真伪、贪鄙、美恶就能完全知晓、没有遗漏了。
君王如果用六戚、四隐去识人用人,那些谄媚之人想要祸乱朝纲就势比登天都难,因为六戚、四隐的目光盯得让他无处遁形。
子华子曾经说过“成就王业的人乐意做那些使自己成就王业的事,国破家亡的人也乐意做那些使自己灭亡的事。所以,煮食禽兽不可能把那些所煮的禽兽都吃尽,人们专吃自己爱吃的肉就够了。”
如此说来,成就王业的人专喜好理义,国破家亡的人专喜好暴慢。由于他们的喜好不同,因此他们所得到的祸福也就不同。
司马迁在《史记》中说过“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这样的话,可见修身的意义非同一般。只有个人的品行端正,才能治理好家庭;而治理好家庭,又是治理国家、平定天下的前提。所以,修身就成了所有一切的前提和出发点。因此,《吕氏春秋》不仅只是针对那些君王的治国之道,对个人的修养也是一个很好的标榜。
吕不韦认为君王治理国家就像老师教育学生一样。不善于教育的老师一般心智不和谐,没有恒心,还喜怒无常,言谈多变,放纵自己的行为。
那种老师从来认识不到自己的过错,有时候明明自己有错却不善于自我批评,明知有错还不接受别人的忠告,固执己见一错到底。
那样的老师喜欢趋炎附势亲近有权有钱的人,对待那些权贵人家的子弟从来不衡量他们的才华,也不考察他们的品行,对他们曲意逢迎。而对待那些操守清白、品貌出众、见多识广、勤于向老师请教问题的学生,却是去一味地压制、诘难、疏远,甚至于嫉妒厌恶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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