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丈夫对陈芸感慨:“可惜你是一个女子。要是能化女为男,我们就能一起访遍名山大川,遨游天下,那该有多畅快呀。”
陈芸回答:“这有什么难的?等我老了,虽然不能陪你远游五岳,但是附近虎阜、灵岩、西湖、平山这些地方,还是能够一同游玩的。”
陈芸不但是这么说的,也实实在在是这么做的,很有说到做到的味道。七夕节,陈芸陪同丈夫在“我取轩纳亭”赏月,品论云霞。中秋节,夫妻二人夜游沧浪亭,在亭中煮茶赏月,畅叙波怀。
在那个时代的妇女大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而陈芸已经陪同丈夫作伴出游了。
吴江的一位故人因病去世,丈夫前往吊唁时会路过太湖,陈芸就偷偷央求丈夫带上她。
旧时代的礼教束缚下,良家妇女一般是不出门远行的,于是夫妻俩瞒着公公婆婆,假借回娘家探亲的名头双双跑到了太湖上。
太湖船上的船家女和丈夫有一同喝酒的交情,丈夫招呼陈芸三人一同在船上喝酒。
陈芸也不在意,一行三人就在太湖船上对着美景,喝酒聊天,沈复喝多了还让船家女击箸而歌,颇有王羲之偕同友人在兰亭上流觞曲水、放浪形骸的同工之妙。
沈复的朋友撞见了这个事情,甚至误会他带着两个歌妓在太湖上饮酒做乐,私下跑陈芸那里告密,闹了笑话。
追寻美好波怀旷达
陈芸生性洒脱,这一点可以从她钟情李白诗句超过杜甫诗句看出来,李白的诗潇洒落拓,杜甫的诗锤炼精纯,由此我们就可见一斑。
同时,她还是一个热爱美好事物的人,对美的痴迷甚至有些天真无邪,这或许就是她被评价为可爱的缘由。
每年的神诞节日,陈芸夫家当地会在洞庭君祠举办“花照”盛会,非常热闹。
沈复坡邀请参加盛会,回来向陈芸描述盛会的美景,陈芸非常羡慕,感叹自己:如果也是男子能够参加盛会那该多好。
沈复怂恿陈芸女扮男装出行,尽管这有些不合礼数,但是没有太多犹豫,陈芸便欣然女扮男装,一探盛会美景。
至于会不会发生意外被人识破,陈芸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反正婆婆不在身边,别人识破婆婆也不会知道吧。
如果说女扮男装赴盛会只是陈芸追求美好事物的小插曲,那么接下来替丈夫物色美妾这件事,就体现她爱美成痴到了心波旷达的地步了。
一天,丈夫的朋友新纳了小妾,在陈芸面前吹嘘新人如何如何美丽,还邀请陈芸一同观赏。过了几天,陈芸发誓要给丈夫找一位更加美丽有气质的女子做妾。
这事情搁其他女子身上,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唯恐躲开都来不及。即使因为一时的攀比心理说说气话,事情过去后就不会再提,哪里会真替自己丈夫在外头找个小妾,和自己争宠。
但是陈芸不但说了,还真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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