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在深圳出生长大,所以对电影《过春天》这样的题材很感兴趣。影片讲述了香港户口的内地女孩刘子佩为了和闺蜜去北海道看雪而铤而走险走上“水客”道路的故事。
很久没看《过春天》这样的电影。
其实如果按照严格的电影工业化标准而言,《过春天》只能算是个半成品。影片能明显感觉到有许多情节和场景设置不太合理;拍摄上略显粗糙,有虚焦和景别略显奇怪的镜头;在组接上,痕迹感也很重。
但正是这样的《过春天》,把这种粗糙感和一个16岁女孩的青涩和倔强表现得很充分。作者处女作的不成熟和主角刘子佩的不成熟产生了一种互文,让片子显得格外有意思。
影片将一个16岁女孩的叛逆、暗恋和小心思这些再普通不过的故事放在一个特殊的社会背景之下。这种叙事策略是很聪明且有效的。
刘子佩的身份详细考证起来是经不起推敲的。刘子佩是一个特殊时代下的“私生子”,她的父亲是香港人,在香港有家庭,在深圳找了她的母亲做“二奶”。
这种情况,在改革开放初期比较常见,那个时候深圳和香港的经济水平相差比较大,有许多香港底层的男人到深圳“包二奶”,影片想反映的是这个时代背景。但是现在距离改革开放已经40年了,所以从时间上看其实是有出入的。
走私IPhone过关的梗也让我一度出戏,在此不再赘述。
然而,这部电影依然是一部不错的电影,因为其中的情感逻辑是成立的。影片将所有的矛盾都集中在小小主角一人身上。在故事里,刘子佩就以这样一种又深圳又香港;又成熟又稚嫩的形象出现了。
所以,“过春天”与其说“水客”带着货物过关成功的行话,不如说是刘子佩跨过青春期种种曲折的象征。
在这样的语境解读,《过春天》的故事其实是再简单不过的青春电影类型故事。
一切的动因都因为青春期躁动的荷尔蒙,因为荷尔蒙,刘子佩抵御不了成人世界的诱惑走上“水客”的道路,因为成为“水客”刘子佩被闺蜜Joe的男友阿豪吸引,当着一切矛盾在情感的支配下一步步累积,才有最后事实败露后的崩盘:闺蜜撕逼、走水被抓。
一地鸡毛。
前阵子热映的《惊奇队长》,我曾讨论过电影女性主义的话题。在我看来,高概念电影确实不适合植入女性主义的元素,因为这种元素的植入更多只会成为肤浅的符号以及消费主义时代的卖点。
相比起《惊奇队长》,《过春天》作为一部小成本的、以普通女孩作为主角的电影,对于女性心理的展现明显更合适且更丰满。在层层堆砌之下,我们看到了在男权社会下两代女性的命运。
刘子佩的妈妈,在特殊的时代里成为了香港人的“二奶”,她是男性的傀儡,除了打牌和盲目乐观,一无所有。而刘子佩其实在同样悲剧的环境下成长起来,但是选择了反抗。她一次次地挣扎,卖手机壳、走水货包括极力融入“水客”集团,她渴望家的温暖,同时也想要变得强大。
影片的最后,刘子佩带着妈妈到了山上鸟瞰香港,妈妈说:“原来这就是香港。”
香港,这个她们努力仰望的、努力融入的城市,原来是这个样子。这是一种对于城市的解构、是对主导这座城市的男性的解构,也是对他们自身命运的解构。影片的最后,两母女终于明白了这个世界真正的模样。
也许因为导演是女性,香港下雪,是白雪对刘子佩母女的慰籍。满身伤痕的16岁刘子佩,在这场雪后,“过春天”了。但“过春天”之后呢?生活还是要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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