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情人的日子,与书为伴
那些你以为无处安放的情绪,其实是有容身之所的。在书店里,一个人永远不会觉得寂寞(出自《书店》),分享9部与书相关的电影,聊以慰籍。
刺猬的优雅(Le hérisson)
《刺猬的优雅》不仅述说了一个因书而生的爱情,它的动人之处还在于,(准确的来说是同名小说)创造了两个孤独而幸福的灵魂,他们因为阅读在嘈杂的世界里得到安宁,在安静一隅偶遇爱情。
爱情是随机的,唯有对孤独的追求才是永恒,爱情可以在你最不经意的时候来临,也可以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结束。
早年丧夫的门房米歇尔夫人除了拥有那只名叫雷恩的可爱的猫之外,还在门房之内为自己创造了一个用书搭建起来的秘密花园,一个不受职业、性别、年龄、阶层所限的精神世界,在这里,她孕育着真正的优雅。
“所有幸福的家庭都十分相似,”本来是米歇尔夫人随口引用《安娜卡列尼娜》来讽刺房客的一句话,却不曾想到会被初次见面的格郎先生接到了下一句,“而每个不幸的家庭各有各自的不幸”。
如果足够幸运,我们或许能够在真实世界里找到一个或两个米歇尔夫人,但小津格郎这样的完美人设就已经是接近童话级了。
安静、热爱阅读、极度富裕(划一下重点)且有修养,这是作者对优雅的人送赠的一个天外礼物,更别提格郎先生还有两只分别叫列文和凯蒂的猫了。
特别喜欢格郎先生和小帕洛玛在电梯里关于日语发音的对话,那些关于语言和发音的讨论,对于细微事物的认真探讨和研究,是最容易增加生命价值感的。
这种探讨和研究是基于自我时间的使用和消耗,而不是对他人的指责和强行教育。
渊博的格郎先生,即使是面对着11岁的帕洛玛,即使讨论的话题是自己熟悉的母语,依然秉持着平等的态度来进行,这很难用“修养”一语闭之。
大部分人,即使毫无见解和学识,也拦不住他们指点江山的原始欲望。
平等两字,实在难以做到,尤其当你是强者的时候。
正如米歇尔夫人所说的,“在这里,卢西尔(她的丈夫)的病微不足道,皮埃尔(房客)死了是件大事,但一个门房死了,只是日常生活里的一件琐事”。
正是因为格郎先生始终认为生命是平等的,他才可以发现米歇尔夫人乖张性格背后的优雅。
电影以一个角色之死开镜,以另一个角色之死收尾。
我永远都没有办法理解为什么原作者/导演会安排米歇尔夫人意外身亡,是在说这世界上真正的优雅并不存在吗?还是说优雅的人,不配有幸福,当幸福来临的那一刻,就是它湮灭的开始?
但他说对了一件事情,我们每个人都是刺猬,但并不是每个人都优雅。
帕特森(PATERSON)
如果米歇尔夫人没有死,她和津郎先生的生活就是《帕特森》里面的样子,公交车司机帕特森代替了米歇尔夫人在大洋彼岸的美国帕特森小镇继续生活。
只不过,比起略显寂寞的米歇尔夫人,帕特森要显得更遗世独立一些。
海报设计来自“半斤八两”
受尽生活之苦的米歇尔夫人(教育水平低、早年丧夫、被中产阶级鄙视等)或多或少地,都会对爱情可能带来的幸福和快乐有些期许;而前军人身份的帕特森虽然常常也面临着局促困境(比如无力支持女友一时兴起想买的吉他),但生活在同为工人阶层的环境和拥有一个100%支持他创作的女友,让他可以更自由、更自我地沉浸在自己的诗意世界里。
《帕特森》将极具反差效果的两个世界娴熟地交织在一起,全片表面讲述的是帕特森一周七天、几近重复的三点一线生活,家-公交车路线-晚上遛狗时的酒吧;在这样看似无聊的日常生活中,导演又非常生动地带着我们穿过帕特森那木纳的表情,进入到他丰富且激荡的内心世界中。
比起那些肆意点评人生、放浪形骸、愤世嫉俗、极力想要与世俗划清界线的艺术家们,那些能够兼顾多重身份、与世俗保有一定程度联结的创作者们,能不能被世人冠予天才二字已然不重要,他们是真正的生活英雄,因为他们知道了世俗之恶,但仍能在污泥中找到值得欣赏的光线并与之和谐相处,如帕特森所爱的诗人William Carlos Williams同时又是一位医生。
帕特森如是,米歇尔夫人亦如是。
他们在这个纷繁世界里为自己平静内心找到了一个完美迷彩盔甲――帕特森选择成为了一名公交车司机,这份工作需要大量的重复性机械性操作,几乎不需要智力支持,同时长久单调的工作时间也让他大量减少与其他人的互动和联结,从而最大程度地保存了内心的精力。
《刺猬的优雅》用了爱情作为孤独的嫁衣,《帕特森》则是更为纯粹地认真地刻画一个安静生活的创作者的生活,当你能静下心来,你就会对这个作品有一个近乎迷恋的热爱和认同。
一种真正与自己独处的生活,与是否拥有爱情无关,这种生活,平淡却富有活力。
多甫拉托夫(Довлато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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