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艾米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8 02:16
|本章字节:13426字
李燕环听到nadim的最后一句话,真是受宠若惊,感觉自己占了很大一个便宜。
人家一个大帅哥,愿意对人说是你这么一个大胖子的丈夫,那得是多大的人情啊!换了白凡奇,肯定会对人说是她同事或者邻居,说不定根本就不露面。他连gym都不愿和她一起去,还会愿意跟她上医院来?
想她现在穿着难看死了的手术服,头发也在枕头上揉得像鸡窝一样,眼睛肿泡泡的,刚才还哇哇地呕吐,连尿都拉在洗手间地上了,那得是多狼狈多恶心人啊!
而人家nadim这样一个阳光大帅哥,在一个熟人满天飞的医院里,敢于对人说是她husband,就冲这一点,就值得——以身相许。
但她马上想起nadim是有老婆的,不禁诧异地想:难道那个drhernandez不知道他老婆在l州?怎么会相信他是她丈夫?像他那样手机里存着一大堆老婆照片,逢人就拿出来炫耀的人,肯定不会瞒着e市总医院的同事吧?
然后她想起闺蜜曾经说过,中东男人可以娶四个老婆,也许drhernandez知道这一点,所以听到nadim说是她husband,也不觉得奇怪,第二个老婆呗。
她试探地问:“iheardhayoulebanesemencanhavefourwivesisharue?(我听说你们黎巴嫩男人可以娶四个老婆,是真的吗?)”
“noeverylebanesemanonlymuslims(不是每个黎巴嫩男人,只穆斯林是这样的。)“areyouamuslim?(你是穆斯林吗?)”
“no!(不是!)”
“whaareyou?(那你是什么呢?)”
“chrisian(基督徒。)”
“soyoucan’havefourwives?(那你不能娶四个老婆?)”
“no!(不能!)”
她开玩笑说:“whaapiy(太可惜了!)”
“why?(为什么可惜?)”
“becauseyoucanhaveonlyonewife!(因为你只能有一个老婆!)”
“isn’hagood?(那不好吗?)”
“i’sgoodforyourwife(对你老婆来说是很好的。)”
“i’snogoodforme?why?(对我来说就不好了?为什么?)”
“because—youmenalwayswanohavemorewomen(因为——你们男人总是希望有很多女人的嘛。)”
“whooldyouso?(谁告诉你的?)”
“nobodybuha’saruh(没谁告诉我,但这是一个真理。)”
他呵呵笑起来:“idon’knowwhaohermenhinkforme,ionlyneedonewoman(我不知道别的男人如何,但我只需要一个女人。)”
她觉得他这是在警告她:我只需要一个女人,那就是我的老婆,你就别打我的主意了。
她突然觉得很烦躁不安,猛地转了个话头:“wherearemyhings?(我的东西呢?)”
他从病床旁的椅子上拿起一个医院发的塑料袋:“here(在这里。)”
“canyoupassmemycellphone?(能把我的手机递给我一下吗?)”
他从塑料袋里找出手机,递给她。
她接过手机,边拨号边解释说:“ineedocallningjia(我得给宁嘉打个电话。)”
“no,youdon’(不,你不用打。)”
“yes,idoineedheropickmeup(用的,我得让她来接我。)”
“shesenmeopickyouup(她叫我来接你的。)”
“really?ihoughyouworkhereoday(真的?我以为你今天在这里上班呢。)”
“no,i’msupposedoworkinheboday(不是,我今天应该在实验室上班。)”
正说着,程宁嘉接电话了:“你手术做完了?”
“做完了。谢谢你派nadim来接我。”
“哪是我派的呀,是他自己要来接你。他今天到b来上班,没看见你,就问你去哪儿了,我说你在e市总医院动手术,他就把细胞都扔给我,自己跑了——”
她听得心里热乎乎的,嘴里却说:“这个人,真是太——,没耽误你接女儿吧?”
“没有。”
程宁嘉询问了一番手术情况,祝她早日康复,就挂了电话。
nadim说:“iknow,youwerealkingaboume(我知道,你们两个在说我。)”
“no(没有啊。)”
“liar,liar,pansonfire!(说谎,说谎,裤子都烧光!)”
她知道她和程宁嘉虽然说的是汉语,但用了nadim的名字,他肯定听出来了,只好承认:“yes,wewerealkingabouyoushesaidhayourcellsarealldead—(是的,我们在说你,她说你养的细胞都死了——)”
他急了:“why?ioldheropuhemback—(怎么会这样?我叫她帮我放回去的——)”
她笑起来。
他知道上当了,佯装气恼地指着她:“you!liar!(你!骗子!)”
她笑得更开心了,但觉得右下腹有种牵扯的痛感,急忙停下笑声,捂住右下腹。
他问:“uncomforable?(觉得不舒服?)”
“yesfeelslikealongwireinsideme—(嗯,感觉好像体内有根长长的铁丝似的——)”
“youarerighiisalongwire,calledsendrhernandezpuihere。(你的感觉没错,是有根长长的铁丝,叫支撑管,是赫兰德斯医生放在那儿的。)”
她听说自己肚子里放了根铁丝,吓坏了:“why?”
“okeepyourureerfromflowconsricion(是为了防止你的输尿管堵塞。)”
“howlongwillisayhere?(要放多久?)”
“unilnexsurgery(一直到下次手术。)”
“hen?(然后呢?)”
“hendrhernandezwillakeiou,dohesurgery,andpuanewonein(然后赫兰德斯医生会把它取出来,做手术,再放一根新的支撑管进去。)”
她哀叫起来:“anewone?forhowlong?(放一根新的支撑管进去?要放多久?)”
“abouwoweeks(大概两星期吧。)”
她不说话了,一心想象着肚子里放根铁丝整整放一个月的情景,会不会长在里面生根了啊?
他安慰说:“i’sokjusacommonproceduresomepeopledon’evenfeeli(没事,很寻常的做法,有些人根本感觉不到。)”
“buifeeli!(但我感觉得到!)”
“iknowrynoosandorsiforoolonglyinginbedcanhelp(我知道,尽量别站或坐太久了。躺床上会感觉好很多。)”
说着话,她的点滴已经打完了,他把护士叫来,拔出了针头。
她早就想上洗手间了,现在手臂上没针头了,真像挣断了枷锁,长上了翅膀一样,急忙从床上溜下,捏着背后的袍子往洗手间跑。
他跟在后面,被她截住了:“no,yousayhere!(别,别跟过来!)”
他笑了笑,站住了。
她一溜烟地进了洗手间,关上门,拉了个痛快,一点没觉得肚子里那根铁丝的存在。但等她拉完之后,就觉得那个sen横亘在右下腹,有种坠胀痛,走起路来,坠胀痛的感觉更甚。
等她回到自己的帘子间的时候,nadim已经把她的出院手续办了个七七八八,领了几张处方,是止吐的药,止疼的药,消炎的药,还领了一个黄色的小塑料盆,是给她路上呕吐用的,再就是几张出院通知,需要她在上面签字。
她签了字,又跑了趟洗手间,去换衣服,并趁机再拉次尿,然后就坐上医院的轮椅,被护工送到一楼门口,nadim把自己的车开了过来,扶她上了车。
到了她家门口,她不等他过来扶她,就自己溜下车,用钥匙打开门,直扑一楼那个洗手间,因为她憋了这一路,已经快憋不住了。
她从今天进入手术预备室起,就开始打点滴,一直打到出院,五六个小时,天知道他们往她体内灌了多少水进去!
等她拉完尿出来,看见他没走,站在客厅里。
她连声致谢:“hankyou!hankyou!hankyouforyourhelp!(谢谢!谢谢!谢谢你的帮助!)”
他问:“yourhusband—hasn’comebackye?(你丈夫——还没回来?)”
“noi’veoldyou,he’llnevercomeback—(没有,我已经告诉过你,他再不会回来了——)”
“yousure?(你肯定?)”
“100%sure(百分之百肯定。)”
“heni’dbeersayhereforhenigh(那我最好待在这里过夜。)”
“why?(为什么?)”
“jusincase(以防万一。)”
“incaseofwha?(万一什么?)”
他很严肃地说:“everyhingispossible(什么都有可能。)”
她吓坏了,赶紧同意:“ok,youcanusemyguesroom(好吧,你可以住我的客房。)”
他马上像个主人一样安排说:“youakearesonhesofaandi’llcooksomelebanesefoodforyou(你在沙发上休息会,我做黎巴嫩食物给你吃。)”
她正想客套,老板打电话来了,她只好让nadim去做饭,自己躺在沙发上接电话。
老板问了一通手术情况,叫她需要帮助时不吝给他打电话,然后指示说:“你这段时间就不用来上班了,就待在家里。记住,别去向管考勤的人请假,因为你不是在休息,而是在家上班。”
老板把“workfromhome(在家工作)”重复了几遍,让她非常感动,因为按e所规定,病假一周之内要用自己的po(paidimeoff,带薪休假),一周以上才能用病假时间,而每年用不完的po是可以折算成钱发给职工的。
也就是说,老板这是在帮她省钱啊!
她感激涕零地答应了。
从那之后,她就在家上班,这样可以躺在沙发上用笔记本电脑分析数据,避免了站和坐,也就避免了那个sen带来的坠痛感。
而nadim就成了她的司机、厨师兼陪夜人。
那是她有生以来过得最开心的日子,虽然那个sen不时跟她捣一下蛋,让她的下腹坠痛不舒服,但nadim是个开心果,总是满脸阳光,满面笑容,情绪高涨,妙趣横生,逗得她也很开心。
做完第二次手术后两个星期,赫兰德斯医生终于把她体内那根该死的sen给取出来了,她像上了天堂一样,无比轻松和畅快!走啊坐啊都没有任何不适之感,她开心地在楼梯上爬上爬下了好几趟,真的,没有任何不适之感!
nadim坐在厨房的椅子上看她欢快地爬上爬下,眼神有一丝丝忧郁,是她从来没见过的。
她走到他对面坐下,问:“wha’swrong?youlookunhappy(怎么了?你看上去不开心。)”
“becauseyoudon’needmeanymore(因为你不再需要我了。)”
她心一颤,不敢看他的眼睛,垂着头低声说:“you’vebeenakingcareofmeforsolongisyourwifeokwihi?(你照顾了我这么久,你妻子没意见吧?)”
“idon’haveawife(我没妻子。)”
“youdon’?henwho’shagirlinyourcellphone?(你没妻子?那你手机里的那个女生是谁?)”
“she’smysiserinw(那是我弟媳。)”
她觉得太荒唐了:“you—andyoursiserinw—ookhakindofpicures?imean,youwerekissing,holdingeachoher,andinweddingdresses—(你——和你弟媳——拍那种照片?我的意思是你们接吻啊,拥抱啊,穿着婚礼服啊——”
“ha’snome!(那不是我!)”
“henwhoishaguy?(那个男人是谁?)”
“myyoungerbroher(是我弟弟。)”
“yourwinbroher?(你的双胞胎弟弟?)”
“nowin,jusbroherhe’s3yearsyoungerhanme!(不是双胞胎,就是弟弟,他比我小三岁呢!)”
“ican’believei!(我简直不敢相信!)”
他把手机拿出来,找到几张兄弟合照的相片:“see,hisishim,andhisisme(看,这是他,这才是我!)”
她接过手机,把那几张照片仔细看了一遍,的确是两兄弟,长得一模一样,但经他指出后,她也能看出兄弟俩还是不同的,弟弟矮一点,也显得幼稚一点。
他又把上次她看过的那些照片调出来给她看,她发现的确不是他,而是他弟弟,因为他弟弟左边的眉梢那里有一个小疤痕,而他那里没有。
她问:“henwhydidyousayyouhaveawife?(那你为什么说你有妻子?)”
“becauseididn’wanyourhusbandofeelhreaened(因为我不想你丈夫觉得我威胁到他的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