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作者:李军

|

类型:都市·校园

|

更新时间:2019-10-08 02:26

|

本章字节:26148字

27


吧秃智商不低,银行劫案一传到他耳朵里,马上找金正浩:“兄弟,从今天开始,把所有的家伙全部收上来,我拿走。还有,叮嘱弟兄们,不许惹任何事。你哪儿都不要去,看好人,谁不想活了,就折腾。”


金正浩不解:“大哥,有点小题大做,抢钱跟咱们八竿子打不着,谁来了,咱也不怕。”


吧秃耐着心讲:“北京不同于东北,大脑袋和大官全在这儿,容不得乱。没错,这事儿跟咱们一点儿都不沾边,我跟你说,干这事儿的这哥们儿,魄力够大的。”


“是个战士。”


“做这么大的案,警察百分之百的会将重点放在这帮子底儿潮的人身上。”


“那是,白人干不了这个,没这胆。”


“按照惯例,清查摸排,既抓线索,又能清掉一批人,这也就是我让你们踏实点的缘故。还有,绝对不能让他们乱跑,不听话逮住了,可别说我不管。”


金正浩对吧秃的担心,觉得不无道理,这个节骨眼出岔子,纯是找死,马上应承下来。他脑子也够使:“大哥,那个邪唬怎么办?是个祸头子,风声这么紧,早晚得把警察引到咱们家门儿上来。”


吧秃想了一下:“这事儿交给我,你的活儿,就是把底下的人压住,不许惹半点事。”


“行,没问题。”


吧秃直奔办公室,见老特务正闭目养神,“大哥,跟您说个事儿。”


“讲。”


“抢银行的事儿,您听说了吧?”


老特务点点头。


“这些日子,警察得铺上人海战术。”


老特务说:“好像这些事儿跟咱们没多大关系,你又没干,心虚什么?”这话虽然噎人,但是实话。


吧秃耐心解释:“大哥,您听我讲完,正因为有这案子,全北京都紧,小心为妙,找您是求您给邪唬带个话,先收收,这样对大家都好。”


老特务听明白了:“还用我说,你给打个招呼不就完了吗?他要不听,偏要顶着干,想死,谁也管不了。”


吧秃依然求着:“大哥,邪唬我弄不动。”


老特务冷笑一声:“依你现在的实力,弄他不轻而易举?那个金正浩,不是你的兄弟吗?养着他干吗?不就是有事儿用他吗?手底下的兄弟站起来都挺唬人的,上呀。”


吧秃自知底气不足:“现在抓得这么紧,他们不惹事儿,我就算是万幸。”


老特务说:“我特别不爱听你说这话。想当大哥,就得压得住兄弟,遇事儿出头儿,赶事儿压事儿。你拿钱砸,小事儿管用,大事儿,哼,还真瞧不起这帮。”


他的这番话,吧秃还真得服气,时至今日,有老特务坐镇,没有发生一件大事儿,因而自己手底下的人,还没出过力,真赶上事儿,能不能推上去,自己还真没底儿。


没等吧秃发话,黄三大大咧咧走进来:“老东西,走,喝酒去。”


吧秃叫他:“三哥,哪儿?兄弟做东。”


黄三连理都不理一下:“一帮老磁器,走吧,请神呢。”


老特务起身对吧秃说:“邪唬的事儿,我跟他说,成与不成,不好说,现在各人做各人的事儿,干什么都有自己的分寸,换句话说,挡了别人的财路,搁上谁也不干。再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千万别瞧不起不起眼的臭虫,小沟里翻大船的例子不在少数,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了。愿意跟着去,就走。”他抬腿就走。


金太阳生意火爆。


吧秃一进去,发现老炮儿来得不少,赶紧挨个称哥道姐。


三碰子先发难:“老家伙,够能摆谱的呀,还得黄三去请。”


老特务笑着:“全北京最坏的,全都到齐。”


九龙一凤的秋燕:“好不了你。”


三碰子道:“吧秃,这单你买呀?”


吧秃连连点头。


老特务转了转眼珠子:“不会是鸿门宴吧?”


电驴子挤着小眼睛:“当年给你起的这个外号,真是学问,喝个酒吧,聚聚,你丫愣告诉赶鸿门宴,鸡贼到家了,喝三吧。”


老特务着实喜欢跟这些老磁器在一起,一是难得,二是开心,三是无拘无束,最为关键的是都能聊到一起。


不出他的意料,酒一开喝,话题自然转到银行抢劫案上。


三碰子说:“这孙子有把逗儿,大白天的就敢招呼。”


颠虎子指着他:“别替别人吹牛x,反正你丫没戏,打死你也不敢干。”


三碰子还击:“你敢你去呀。”


黄三剥着毛豆:“这哥们儿呀,最次也是武警部队下来的,枪法绝对没的说,搞不好,还是特警,听说拿的是轻机枪,把在场的全给撂翻了。全都是现子儿,这一把就捞足了,只要收手,查,到哪儿查去呀。”


电驴子插话:“这票干得漂亮,他绝就绝在单挑,没有同案,现,还真不容易。”


颠虎子道:“错其,好多事儿全是吹牛x吹现的,要不就是同案折了,把事儿给撂了,这哥们儿,肯定不是咱北京的,哼,不是说,没人能干出这么有水平的事儿。”


三碰子说:“老特务,老是闷着,发表发表高见。”


老特务慢吞吞地:“你丫就是这样,老是上窜下跳,贼,永远上不了台面,人家捞钱,你激什么动?”


“我不是激动,这哥们儿让哥们儿佩服。”


一龙得龙说:“特务,新疆圈儿里有抢银行的吗?那边不是不少广东的吗?”


“没有,抢银行是死罪,还容得你活下来。八几年有不少抢出租的,活下来的没几个。更何况还有几条人命,活着是死,死了还是死,崩这哥们儿几个来回都够了。”


三碰子嘴永远不闲着:“老特务,你丫幸亏是磁器哥们儿,你要是当了警察,百分百的精英,哥们儿几个,这话没毛病吧?”


老特务乐着:“高抬我,哥们儿真要是当了警察,你,根本就不在了。”


电驴子问:“黄三,歌厅弄得挺火?”


黄三回答:“马马虎虎,哥们儿还没谢你呢。”


“能挣钱就行,谢字免,我听说刚开始还有人上门收钱?”


黄三说:“有这事儿,一帮子小崽子,说话冲,口儿正,提拉着家伙横着就进来了。”


三碰子道:“行呀,三儿,都开上买卖了,打仗是你的专利,弄他们还不富富有余。”


“动手肯定得动,还别小看,打了一次还不服,先后来了三次,才彻底踏实。哎,还别说,有点钢骨叉子样儿,现在让我给收编了。”


秋燕接过话:“特务,米心想见你。”


“姐们儿,你害我。”老特务打了个激灵,“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我这面儿不够使?”


“不是那意思,没有结果的事儿,没意思。”


“那我今天得替她拔一份儿。”


老特务笑着:“姐们儿,让我过两天踏实日子,行吗?”


秋燕跟老特务的确过得着:“特务,你丫挺的随心所欲,敞着开的折腾,还没玩儿好,一下子十几下,人家米心容易吗?你丫良心给狗吃啦?啊?”


能跟老特务这样说话的人,还真没几个,老特务不吱声。


秋燕语气没改:“特务,真是战士就负点责任,怎么着也得给个交代,这事儿我担了,不灵,你弄我。”当年的女魔头,不是徒有虚名。


老特务又乐了:“真逗,你犯什么劲?姐们儿动手,我老特务绝不还手。”


“甭给我嬉皮笑脸的。”


“姐们儿,不是她找我,而是你的主意?”


“她,我了解,从不低头。”


“行,算你小子还有点心。”女魔头到底心直口快,“是我瞧着我姐们儿活着太累,难受,为你丫守活寡不值。”得龙拉了她一下,被甩开:“你甭管,今儿给丫开批斗会。”


老特务还是笑着:“开,开。”


一凤点着他:“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20年前,米心站出来,够不够使?电驴子,还有你三碰子,想当年,不是也折在我们姐们儿手里?就说你老特务,那次跑路,全北京的警察都逮你,要不是我们姐们儿,你死定了?怎么着?不服气,还是我说话有水份儿?”


老特务不否认,点着头,别说眼前的一凤,就任何人提到米心,自己绝对不言声,那份亏欠,只有他自己明白。


“特务,你别走神,回来了,连个面儿都不照一下,你什么人呀?”


老特务自嘲:“我还行。”


“呸,人,得知恩报恩,欠情还情,除非你死了,那单说。”


“真够损的,说话真狠。”老特务吐吐舌头,做着怪脸,这一举动与他本人极不相符。


“不过,还算明智,没带小骚货前来,不然,姑奶奶把她扁了。”


“哥们儿不干这事儿。”


“算你识相。老特务,从上到下,从头看到脚,整个糙老爷们儿,里里外外没半点可取之处,人家米心什么人物,拿你当葱,邪门儿。”


老特务又在得意地笑着。


“你还有脸乐呢?什么玩意儿?”


“哥们儿不是玩意儿。”


“老特务,你丫也号称是个战士,关键时刻掉链子。”


“这话说得有点过了,无论是哥们儿姐们儿,只要是过得着的,吭一声,咱哥们儿不含糊。”


“说得挺英雄,挺仗义是吧?”


“我说话砸坑。”


“顶数这句话孙子,嘴上口口声声能焊得住,自己的女人自己都不能兜起来,在北京,我第一个看不起你。”


老特务心动了一下,但马上恢复,自己容不得半点儿女私情夹杂在内,毁别人更会让自己折在里面:“姐们儿,人有自知之明,你们都比我明白,咱哥们儿一无是处,养自己都费劲,给人压场子,混口饭吃。”


黄三抢过话:“听你丫说这个,我就生气。”他根本不拿吧秃当回事,一点面子都不给:“亏你说得出口。压场子,那是你乐意。哥儿几个,你们说,丫挑个场子,谁不捧场,偏要给吧秃打杂去,给大家看着耍哪儿呢?”


老特务皮笑肉不笑:“老了,缩水了,况且好汉不提当年勇。”


一直没开口的一龙说了一句很深的话:“老特务,耍滑头你是一等一,向来都埋得很深,后发制人。”


全是哥们儿,都知根知底,老特务自然不会说什么,真要发作,反而暴露自己心虚,也就打哈哈:“得龙,你也拿哥们儿打镲?我制过你前边,还是制过你后边了?”


一凤秋燕急脾气:“嘿,弄正题,老特务,你说吧,见,还是不见?”


如此咄咄逼人,老特务坚持扛:“免了吧,你们也知道我这个人要面,灰头灰脸的,没劲,让人瞧不起的事儿,哥们儿不做。”


“老特务我问你,米心是靠男人活着的吗?”


“平心而论,不是。”


“实话告诉你,我们姐们儿现在的身价上亿,缺你这份吗?”


“如果这样,我更不可能去。”


“好好想想,男人女人都想过好日子,这好日子从哪儿来?得共同并肩子上。什么叫共患难?那得经得起考验,换心换命,怎么?米心对你差半点吗?”


“不差。”


“是不是还想折腾?”


“你说呢?”老特务反问。


“折腾正常。”不愧是女顽宅,说话永远入流,“不是姐们儿说你,得折腾出名目来,一场碴奔儿,弄个十几下,甚至搭上小命,真不值。拿出你的贼心、你的魄力,立起来比什么都强。吧秃在这儿呢,吧秃别在意。”


吧秃立马站起来:“大姐,您随便说,兄弟什么事儿都没有。”


秋燕说这话是实情,其实,吧秃在她眼里同样也狗屁不是:“吧秃就是个例子,现在越滚越大,你老特务能煽不起来?说不过去呀,两边得占一头吧?”


老特务越发缩头缩脑:“人货软,就瞎混了。”


“装吧。”


“不是装,景儿不一样了,全拿钱说话,不灵就认头。”


“亏得这话从你嘴里冒出,真有出息,米心真是瞎了眼了。”


“人家混得挺好,那种身价,说话都变音,认的全是通天的人物,咱哥们儿有今儿没明儿,别说混,给人家提鞋都添堵,趁早儿,眼不见心不烦,都各自过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挺好。”


一凤秋燕一听又马了(注:马了——黑话,指翻脸的意思。):“放你大爷屁,反正我不管,要是不见,别说我翻脸。”


老特务乐了:“别急,这事儿你们别管。”


“废话,那是我们铁姐们儿,就眼瞧着受你这王八气?”


“姐们儿,我有苦衷。”


看着老特务突然沉重起来,秋燕醒攒儿:“玩儿深沉?”


老特务正正经经:“确实想见,也愿意补偿一下,当然不是钱的问题。真的不想害她,期望越高,失望越多。好意我领了,不能帮倒忙,我这话,应该有点分量。”


跟一凤过命的一龙把话接过来:“秋燕,别为难他,特务自己有想法,咱们别挡他的道,这东西,强往上凑没意思。”


一凤更是明白人,长叹一声:“唉,好事多磨。不过,特务,给你带句米心的原话。”


老特务依旧不为所动:“你说。”


“只要你有事儿,她帮你。”


老特务心里热着,嘴上可是滴水不漏:“那肯定。”


一凤骂着:“德性。”


老特务开着玩笑:“什么人什么命。”


“你自己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吧,活着什么劲呀。”


总算挡住了,更没有让这些人精引起警觉,老特务略微踏实一些,借势多喝了不少酒,用以冲淡对米心的反应。


男人,即便是铁血,对女人也得低头。


女人,即使是失望,对男人也是执着。


男人和女人之间,反复无常,捉摸不透。


老特务买了很多的报纸,在法制专页上找寻有关报道,结果一无所获,但他并不惊喜,更不感到侥幸,相反,他感到了那个大网正在捕捉。


他开始从头到尾反反复复地回忆抢劫银行的每一个细节,给自己找漏洞,时机、作案、撤退、精确的时间计算,突如其来的袭击,迅急的闪张,没有任何的抵抗和阻挡。


老特务长吁一声,闭上了眼睛。


许久,一双柔柔的玉手抚摸着老特务的脸,凸起的胸脯坚挺地顶着他的后背,这种异性的气息老特务早已熟悉。


思雨:“累了?我给您按按。”


老特务尽情地享受着,边享受边琢磨着怎样摊牌:“思雨,有些事得谈谈。”


思雨有思想准备,且很有耐心:“您说。”


“老这样下去,不好。”


“是于心不忍,还是另有所图?”


“我是那种人吗?”


“那讲不通,我有的是时间等。”


“假如。”老特务顿了一下,“我出事呢?”


“我等您。”


“说与做,两个概念,尤其像我这样的,出手就是大事儿。”面对思雨的执着,老特务无法顾及,只得硬顶,“你也知道,它的后果。”


思雨相当从容,冷静面对:“跟您那一天,早就有思想准备,只要您活着一天,我就死等。”


“凭什么?”老特务必须冷面相对。


“我认头。”思雨很坚定。


“得不偿失。”


“我乐意。”


“你会痛苦。”


“值。”


“我要让你消失呢?”


“绝不勉强,但要记住,只要是需要我,遇着难处,我会挺身而出。”


老特务想缓和一下:“思雨,事儿,早早晚晚要出来,长痛不如短痛,大哥不想害你。”


“我明白,也理解,您想干什么事,正在干什么事儿,妹妹我不会阻止和多事儿,更不会坏事儿,只是想说,适可而止。贪,不可取,现在这个时代,钱,固然重要,但是,人比钱更重要,有人,才有一切。况且,富有富路,穷有穷路。更何况,这年头,有些东西,拿钱买不来。”


如此一说,让老特务始料不及:“不恨我?”


“不恨。”


老特务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自己说:“事儿,都做反了。”


“什么意思?”


“为我,哼,不值,我这样的,不会回头。”


“怎么说呢,我是穷地方出来的,之所以穷,才出来干这行,迫于无奈。女人凭什么挣钱?只有这个身体。”


老特务不落忍:“换个话题行吗?”


“您听我讲完,进了省城开眼界,进了北京长学问、长见识,这世界真的很奇妙。钱,大把大把的,人,掌控着社会,而我,却在偏门上把掌控着某些权力的人诱惑过来,他们手指头缝里漏一点点,就可以让一个村的农民干上一年,这,并不残酷,这,极为现实,换取这些,我应当应份,毕竟,代价是我付出的。”


她给老特务点上烟:“钱有了,代价付出了,算是打平,各有需求,正常,剩下的,找个可靠的男人,过平淡生活,终归女人需要归宿。”


老特务赶紧往外推:“像你这样的,得找忠厚之人,最好是,你指哪儿他打哪儿,死降他,得你是大爷,他是你的瓜。”


思雨咯咯乐着:“那是猫。”


“我吧,一点都不安分,人糙,不通情理,暴脾气,惹是生非,是个不折不扣的祸头子,我这德性,永远好不了。”


思雨早就看出老特务的企图,她丝毫不受影响,聪明的她不温不火不矫情:“自古以来,人不可貌相,女人喜欢男人,根本没有理由二字,女人衡量男人的标准,男人永远不会知晓,告诉您,女人,认死理。”


老特务说:“你,打住,说一千道一万,不可能的事情,就不能迁就。”


“转不过弯,我有的是耐性,我会等。”


老特务一看效果不好,解决不了实际问题,连自己都觉得贫了,必须快刀斩乱麻,拿下此事,当断不断,必有后乱:“你走吧。”


眼前的景儿,换上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死拼乱泡,而思雨却是一个例外,面带微笑:“大哥,我听您的。”转身走出。


打从生下来,老特务头一遭感到自责、内疚。米心和思雨,两个女人截然不同,在他眼里,前者自然形成,打出来的交情,经历过风雨,遇上事,拿得起放得下,能承受。而后者,受苦受累需要依靠,在男人堆里拔将军,但凡对她倾斜一些,都会知足,更会死心塌地。


可惜,这两头自己都不能沾,只不定哪天脑袋就得掉在地上,老天爷艳福给了,自己没接着,活该。


老特务出了个怪脸,把心思又转到与警方斗法上。


老特务仔细研究警方对抢劫犯罪案件侦查的策略和手段,他发现:警方在抢劫犯罪案件发生后,会及时、详细地询问被害人,了解案件发生的具体经过,犯罪嫌疑人的体貌特征和个人特点,使用的凶器、工具,同时,访问知情人,包括被害人的亲友、同事、邻居及现场周围人员。


警方会调查发案前后的疑人疑事以及本地和相邻地区以前是否发生过类似的抢劫犯罪案件,侦察人员通过现场勘查和询问被害人、知情人,收集了与案件有相关价值的材料后,会对案件进行全面分析判断,刻画犯罪嫌疑人的面目,确定侦查方向和范围。


老特务咬着牙:“被害人都不会睁眼睛了,更不会开口,单想辙吧。”


他仔细琢磨警方的侦查模式,认为相当实用,切实有效:从抢劫作案的规律着手,以犯罪嫌疑人的活动规律为依据,从作案的手段入手,从调查中发现作案人的作案手段、习惯动作,查验是否与过去发生的案件有相同之处,更要在勘验中注重发现罪犯使用的作案工具上有无定型化的特征,与过去发生的案件有无相似之处。


警方还将从并案侦查入手,在数起抢劫案件当中,如果发现作案时间相同,作案手段相同,作案工具相同,痕迹相同,罪犯口音相同,罪犯特征相同,可据此推断这些案件为一人或多人所为,就可合并侦查。


其目的,可把数起各自独立、毫无关系的抢劫犯罪案件串连起来,加以系统的研究和分析,达到全面、深刻剖析案件本质,从而达到彻底侦破。


老特务阴阴的:“玩儿花样儿,我能玩儿出花儿来,看谁玩儿得花儿。”


打小就跟公安局打交道,对警察的刑事侦查熟得不能再熟,他非常清楚,摸底排队发现犯罪嫌疑人,是警察成熟而极有成效的手段,一般来讲,是根据公安局内部掌握的资料,即刑嫌调查控制,重点人口管理底档,进行排查,从中发现线索,在划定的区域内,发动群众,采取定人、定时、定范围、分片包干的方式搜取线索。


老特务挺得意,幸亏自己打回来,就一直住在吧秃这里,从未回过家,形成了人户分离,甚至连户口都没有申报,自己在派出所及片警面前,完全是个白人,脱离了他们的视线,不管怎么说,或多或少将危险系数降低了不少。


不知为什么,老特务的头皮炸了一下,脑海里闪出景连的面孔,他没想到,十几年过去,这位警界杀手还在一线,那口气,身居高位,那气质,精神抖擞,那姿态,老谋深算,也许,景连就是自己的对手,这种预感,老特务油然而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