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桑斩龙侠
|类型:古代·奇缘
|更新时间:2019-10-08 02:27
|本章字节:5980字
4无耻,还是无奈
n多年的一个深夜,我刚想睡觉,qq上突然有人要加我。我一向来者不拒,加呗。
“你好,哥们儿!”对方很客气。
“你更好,哥们儿!”面对客气的人,我一定会加倍的客气:“你是做什么的,哥们儿?这么晚还不睡。”
“做鸭子”。
“哦?怪不得,你一定长得很帅,要不就是床上功夫特好,嘿嘿……”
“太心理阴暗了吧!我在饭店上班!我是做烤鸭的!”
……
我心理阴暗吗?或许吧。但这不能全怪我。如果你在我所住的这个鱼龙混杂的小村子里住上几年,每天上下班经过路旁的发廊里面都会有漂亮或不漂亮、年轻或不年轻的女人对你遥招手频点头微笑致意,相信你在看到“做鸭子”三个字时,心理也光明不到哪儿去。
我一向坚持认为,“做鸭子”是无耻的。但在“卖淫女”都已经改称“失足妇女”的今天,我的坚持非但没有任何意义,反而被某些人指斥为冷酷。
他们说:“没有人愿意自甘堕落。做鸡也好,做鸭也罢,都是为了一碗饭——无奈啊!”
屁话!为了一碗饭?难道不做鸡不做鸭就吃不上饭?这些年我只听说北京有个90多岁的老太太因为4个儿子不孝活活饿死在了家中,却从未听说过哪个年轻人因为不做鸡不做鸭冻饿而死。他们所谓的“为了一碗饭”,恐怕最低也得是鲍鱼捞饭吧!与其委婉地说他们无奈,倒不如简单粗暴地说他们无耻!
这个世界充满了太多的诱惑,面对它们你必须保持清醒,至少要分清什么是无奈,什么是无耻。
2008年夏天,一个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在无意中听说我父亲在某房地产开发公司任职后,辗转找到我,想托我的关系揽点儿工程。我说您真是高估我了,我就是一个小编辑,房地产开发的事儿不归我管。不过我给你个电话,你直接跟我父亲谈吧。他说那感情好,接着就拨通了电话:“刘总您好,我是您儿子的朋友……”说来真可笑,时至今日我居然都不知道这位朋友姓什么!
简短截说,第二天上午,我带他们一行人去了父亲的公司,工程有没有揽到我不知道,但他出来时脸上的笑容表明,今天至少没白来。中午当然是他请的客。回家的路上,我发现他似乎迷路了。
“应该走南二环,你怎么跑南四环来了?”我问。
他说:“你帮了我这么大忙,我也不能不懂事。咱们找个地方乐一乐。”
乐一乐?去哪儿乐?怎么个乐法?说实话,当时我真搞不懂怎么个乐法。直到他在一家“成人保健”前面停下车,让他的跟班去买伟哥时,我才明白原来是要带我去找小姐。
我赶紧说,别介,你赶紧送我回家吧,我还得赶稿子呢!
他说老弟咱都不是外人,你还客气个啥?你写稿子能挣几个钱?等工程一开工,要多少提成你一句话。今天只是个小前奏,那儿的小姐都是大学生,既漂亮又清纯。
我说你真的搞错了,你别看我平常说话乱七八糟的,但时至今日依然守身如玉。我也喜欢漂亮女孩儿,可我有心理障碍,我怕她们。实话跟你说,别看我现在不咋的,但我的目标还是挺高的。我不希望有朝一日我站在一个大讲台上侃侃而谈,台下突然蹿出一个小姐,说大家别听这老色鬼放屁,昨晚他还跟老娘大战了三百回合呢!要不我在外边等你们行不行?
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还是一边笑一边摇头,说你不用担心钱,我请客,那儿绝对安全,到了再说,我就不信天下还有不好色的男人,等等。
我无奈吗?非也。我可以直接下车。我不否认我当时怀着一种龌龊的心理——我想借机看看找小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笑的是,当他的跟班买来伟哥,俩人在车上就着矿泉水喝完之后,他那辆半新不旧的老爷车却罢了工。折腾了半天,无奈的他只好让我把着方向盘,自己和跟班在后面推,把车子推进了二里地外一家修车铺。看着两人满头大汗的狼狈相,我心里那个乐啊,心说伟哥白买了吧!现在就是给你俩吃云南白药,也无法弥补你们体力上的消耗!
为保证我们这本书的健康性,此处我们必要略去n多字。
不出所料,俩人从上楼到下楼最多十分钟。路上,他对我说:“回去别跟老张(我的朋友)说,其实我也不喜欢这一套,我以前也是个文人,没办法,无奈啊,现在都这样,要不根本接不着活儿……”
“我也不喜欢这一套?”还是不折不扣的屁话。不过,他说的“现在都这样”,倒真的是这样。
就说我当时的老板吧,三套房产,两千万的身家,但是几千块钱的工资他能拖你半年,找他要,他绝不说不给,而是告诉你别人不还他钱,他也没钱给我。表面看来,他很无奈,我应该理解。但事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他投资有钱,炒股有钱,送礼有钱,挥霍有钱,就是发工资没钱——真无耻。更无耻的是,他居然每次开会都会装作正派面带笑容地强调:“大家放心,我是学佛的,绝不会亏待大家……”好一个歪嘴和尚!你就不怕你佛如来清理门户?
再比如我的前任老板。不止一次,有人给他打电话,他明明就在公司,却推说自己在外地。几天前,我陪他去见一个重要客户,路上手机响了,他张嘴就说:“妈,我在外地呢!等我回去再看您,好吧?先挂了。”我半开玩笑地说您这不是骗老人家吗?他说,没办法啊,无奈啊,客户至上,我不能因为她耽误了赚钱是不是?
是不是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该辞职了。我“被无奈”的次数太多了,我怕他有一天“无奈”到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