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易拉罐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8 01:26
|本章字节:30392字
“喂!臭小子!”我快步走到伊流川面前,朝他挥了挥拳头,“班里都开始世界大战了,你倒躲在这里悠闲!”
“你怎么找到我的?”伊流川一边撒着面包沫,一边漫不经心地看了我一眼,“是影那嘴碎的家伙告诉你的吧?”
“伊流川……”我手衬着栏杆,看湖里争着抢着吃面包沫沫的红鲤,郑重地说道,“我想我们有必要好好沟通一下。”
伊流川狐疑地看了我半秒钟,然后哈哈大笑:“哈哈,哇哈哈哈!拜托了你,别突然作出那么严肃的表情ok?跟你的脸一点也不搭。嗯,还是生气的样子比较适合你……”
我牙齿咬得咯咯响:“喂!闹够了没有你!我可是很认真的!”
伊流川看着我严肃认真的表情,忽然收敛了笑容:“你想沟通什么?”
“我觉得……我觉得我一点也不了解你!”我烦躁地抓了抓后脑勺,脸不自觉地红了红,“拿个最简单的例子说吧:伊流影他都能轻易地知道你开心的时候会干什么,不开心的时候又会干什么……可是我,却连你开心不开心都不知道!”
“你不会在乎吧?”伊流川把整个面包都扔进了湖里,“我以为你不会在乎的,你的心里不是一直只在乎那个家伙的吗?”
“嗯?”
伊流川捏紧了拳头:“他的血石扳指在你手里就是宝,而我的‘狼眼钻’在你手里就什么也不是了。是不是?!”
“你是在嫉妒吗?”我有些好笑地看着伊流川,“是吧?臭小子你嫉妒尹狄了?”
“没有!”伊流川别过脸,死鸭子嘴硬。
我拍了拍伊流川的肩膀,揶揄道:“哎哟看你的样子明明就是有嘛!你这个幼稚的家伙,是不是因为血石扳指的事耿耿于怀,而勉强自己把‘狼眼钻’给了我?”
伊流川愤怒地打掉我拍他肩膀的手,狂吼:“吵死了,我说没有就没有!”
“既然没有就把它收回去!”我掏出水晶耳钉递到伊流川面前。
伊流川瞪我:“臭老鼠!有时候我真的很想抽你一顿!”说完,他转身,大步朝前走去。
“猪头川!你站住!”我小跑着跟在伊流川的身后,哇哇乱叫,“快点把它拿回去,我才不要做什么‘光明’派的王!”
“闭嘴!”
“该死的,你别惹我发火!”我瞪圆了眼睛,一把拽住伊流川的胳膊,“你再这样的话,我就把这破东西扔了!”
“随便你。”伊流川仰着头,特挑衅地看我,“反正是你的,你想怎样都随便你!”
“你、你、你……”我气得话都说不完整了,“你别以为我不敢!”
伊流川危险地眯起眼睛,朝我扬了扬拳头:“敢啊敢啊,你现在扔了试试!”啊啊啊啊啊啊……气死我了,居然威胁我?!也不看看我是谁,是可以随便给他威胁的人吗?
“我扔!我就扔!”我不怕死的高昂着头,一挥手,水晶耳钉在空中一闪,掉进了旁边的喷水池里。
伊流川一个跳脚:“捡回来!”
“不捡!”
伊流川狠敲了我脑袋一记:“该死的快去捡回来!”
“不!”
伊流川又狠敲了我脑袋一记:“不去的话你就死定了!听到没有?快去捡!”
“no!”
“你……”
“拜拜,猪头川!要捡你自己去捡,反正我死也不会要那玩艺的!”说完我头一拧,趾高气扬地走了。
走了好远一段距离后,我偷偷回头……
伊流川愣在原地看我,眼睛里涌起膜雾般的忧伤。
我眼睛一痛。流川,原谅我,真的不想看到你为了我而这样,如果想保护我的话就把“狼眼钻”捡回去呀,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
伊流川这个臭小子,自从我昨天把他的“狼眼钻”扔到喷水池里后就开始和我冷战,直到现在也没跟我说一句话。
气死我了!气死了!
我气呼呼地用锉子锉着指甲,突然,一女生惊慌失措地冲进教室,大喊着:“救命啊,流川哥和一些男同学在台球室打起来了!”
什……么?!我脑子里闪过一道白光。
教室里慌成一团,首先反应过来的是伊流影,他沉着脸飞快地冲出了教室。另外几个反应敏捷的男生也赶紧起身,尾随而去。
该死的伊流川!我咬紧下唇,毫不犹豫地追出教室。
在哪里?台球室在哪里?我穿梭在偌大的校园里,根本就找不到台球室的方向。可恶!为什么这个学校这么大!
“喂!美女你还站在这里干嘛?这边这边……”“小虎牙”不容分说拉起我的手,朝前面不远处那座长得像树的建筑物跑去。
推开门,台球室里围满了人。伊流川右手握着根长长的球杆,坐在房间最中央那张台球桌上。他的嘴角残留着血迹,白皙的脸庞也挂了彩。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些痛苦呻吟着的白“跳蚤”,有几个不服输的一边在地上滚来滚去一边大骂:“卖国贼,叛徒!为了女人丢下几千个弟兄的混蛋!混蛋!”
伊流川低着头不吭声。
伊流影双手抱胸靠在墙壁上,冷眼旁观这一切。
“臭小子们想死吧!”封岚挥舞着球杆狠狠戳了戳躺在地上的男孩甲,“嘴巴都放干净点!谁有胆子再说流川一句坏话,我今天就撕烂他的嘴巴!”
男孩甲鄙夷地看了封岚一眼,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嘁!人家都不喜欢你,你还这么护着他要不要脸啊你!”
男孩乙朝封岚做了个鄙视的手势:“是啊,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你很开心吗?”
“你、你们这群混帐小子!”封岚挥舞着球杆呱呱乱叫,“别忘了我仍然是‘光明’派的护法神!我有权利对你们现在的行为给予处罚!”
“够了!”伊流川跳下台球桌,朝躺在地上的人堆吼,“没用的!不管你们做什么我都不会回去你们身边的,死了这条心吧!”然后他一甩头,朝门口这边走来。
当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慌忙叫住他:“猪头川……”
“回去!”伊流川看都不看我一眼,从嘴里吐出这冰冷的两个字后毫不迟疑地从我身边走过。
“喂!伊流川!”我气鼓鼓地喊。
伊流川脚步没有些许停留,不一会儿就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走出了我的视线。
“你们感情发生矛盾了?”伊流影蓝黑色的脑袋突然凑到我面前。
“啊!”我拍拍受惊的胸口,不满地朝伊流影喊,“你怎么老是这样,想吓死人啊!”
伊流影无辜地耸了耸肩。
“问你!知道那家伙为什么会做这样奇怪的事情吗?他究竟是因为什么这样?”
伊流影朝我挑高了眉:“我很不喜欢站着说话。”
我眼睛里寒光一闪:“什么?你的意思是让我趴在地上给你当椅子?臭小子,你是这个意思吧?”
伊流影扑哧一笑,洁白的牙齿眩花了我的眼睛:“我的意思是去我的练习室谈,ok?”
“如果是这样的话早说嘛你!我站着也很累耶!”
夕阳下,伊流川颀长的身影被越拉越长,他一向桀骜不羁的蓝黑色头发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光。
这是间装修布局都很嘻哈风格的练习室,天花板、墙壁涂鸦一遍。室内摆放着各种高档的西洋乐器:三角钢琴、萨克斯、大提琴、吉他、鼓……
我坐在一张铺着虎皮的椅子里,看着满屋的乐器嘀咕着:“别告诉我这些你都会玩啊。”
“差不多吧,”伊流影给我倒了杯水,在我对面坐下来,“不过除了钢琴和小提琴,其余的都不专业。”
我一脸黑线。
伊流影把脑袋凑过来,耳朵贴近我:“你说什么?”
“哦,哈哈,没什么,能有什么啊!哈哈哈!”我额头噼里啪啦直冒汗,“快点进入正题吧!”该死,最受不了他和伊流川把那两张帅得离谱的脸贴近我了。每到这时,我那颗椰子般不听使唤的心,就会砰咚砰咚乱撞个不停。
“我想,流川他之所以会这样做,应该和‘狼眼钻’的传说有关吧。”伊流川以一个神秘的传说打开了话题。
“呃?‘狼眼钻’的传说?”
“嗯!其实代表首领象征的‘狼眼钻’和‘虎瞳石’也是代表爱情的。”伊流影摸了摸他右耳上的黑宝石耳钉,笑容光泽流转,“如果喜欢一个人,喜欢到了愿意舍弃自己来保护她的程度,就把代表王者身份的耳钉送给对方。这不仅仅是一种保护,更是表达自己坚定心意的标志。因为不是任何人,都有决心做到这一步的……”
“什……什么?‘狼眼钻’代表爱情?”我的脸就像被刷了一层红油漆,通红通红。
“对,伊流川这样做,是想让全校乃至全市的人一起见证……他喜欢你,并且决定将来一直都会喜欢你。”伊流影轻笑出声,黑色的瞳仁里忽然闪过一丝不可捉摸的东西,“你听说过埋藏在学院‘爱情迷宫’里的‘婚之嫁纱’吗?”
我头摇得像拨浪鼓。
伊流影右手搭在他旁边的三角钢琴的琴键上,一连串优美的音符从指尖缓缓逸出。他磁感的声音在音乐中像流动的泉水:“学校里曾有前辈们见过。它轻如翼、薄如纱,层层叠叠,繁花复锦。没人知道它究竟是用什么布料制成,只是传说穿上它结婚的新娘,一定会幸福一生……”
我打断伊流影:“oh,mygod!你们学校怎么有这么多骗小孩子的传说啊!太搞笑了,呵嚯嚯嚯……谁相信这种东西谁就是傻瓜!”
“也许是骗小孩的吧。”伊流影修长白皙的手指继续在琴键上跳跃,“可是却有很多上当的傻瓜。”
“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该不会是……”一排大炮从我的头顶驶过,轰隆隆把我压成了肉饼,“伊流川相信了这个传说?”
“嗯。”伊流影停止弹琴,目光深远地看我,“其实‘婚之嫁纱’不是每个女孩都能穿的。她必须要是被‘黑暗’或‘光明’其中任意一派王所喜欢的女孩,并且……”
“并且还要拿到代表领袖象征的‘狼眼钻’或‘虎瞳石’对吗?”我接过伊流影的话头,哈啦哈啦笑得眼泪都差点流了出来,“别笑我了,这故事一点也新颖,俗气死了!”
“我没在跟你开玩笑。”伊流影皱紧了眉,“流川的目的不仅仅是‘婚之嫁纱’,还有‘恶魔指令书’!”
“伊流影!你越说我越听不明白了,什么‘婚之嫁纱’?什么‘恶魔指令书’?它们之间有什么关联?拜托你一次把话说完ok?”
“‘恶魔指令书’是记载‘威廉古堡’历任以来‘黑暗’派和‘光明’派帝王恋爱史的存档书。可是,并不是所有的恋爱史都能入档的。”伊流影朝我眨巴了下眼睛,“‘威廉古堡’每三年换一届‘黑暗’派和‘光明’派的王,每一个王在这三年内都会有属于自己的恋爱史,也许是三段、五段,花心一点的王便有数不清那么多段的恋爱史……”
“sop!”我伸出手做停止的手势,“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必须是投入真心的爱情才可以入档,而考验他们真心的条件就是把代表领袖象征的‘狼眼钻’或‘虎瞳石’交给对方,是这样的吗?”
伊流川轻轻地敲了敲我的头,夸奖道:“冰雪聪明!”
我疯狂地抓着脑袋,郁闷得像一头急躁的狮子:“那我就更不明白了,这与‘婚之嫁纱’又有什么关系?”
“很简单啊!只有穿上‘婚之嫁纱’订婚的情侣才能入档!”伊流影从椅子上站起来,“因为学校会为能穿上‘婚之嫁纱’的女孩举行隆重的订婚仪式。到时候让她穿着‘婚之嫁纱’在全市游行,受到所有居民的羡慕和祝福,成为最最幸福的准新娘。”
“唔……原来是这样……”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什么什么纱的肯定很漂亮吧……”
“只要再两年,等你高中毕业后,你就可以亲眼看到并且穿上它。”伊流影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不过在那之前,你必须成为‘光明’派的王。”
“你……你在说什么啊!谁要穿那丢死人的玩艺的,谁说我要穿的!”我恼羞成怒,随手操起旁边一把小提琴朝伊流影挥去……
完了,弦断琴亡……
伊流影抚摩着被敲痛的左胳膊,看着那把断了弦的小提琴心痛地喊:“喂,你究竟在干什么?!”
我赶紧把小提琴藏在身后:“谁、谁叫你的手臂那么硬啊……”
“我的手臂硬?”伊流影指着自己的鼻子哭笑不得,“好,就算我的手臂硬,可是我并没有让你用它来敲我的手臂啊!”
“是你自己喜欢胡说八道!活该!活该!”
“小姐,好像是你要我解释这一切的吧……”
此时月黑风高,道路两边的树伸出黑压压的巨大阴影,没有人的“威廉古堡”寂静诡秘得就像一座恐怖的教堂。我从树丛里爬出来,拍了拍粘在身上的树叶。
唉,本来是想等学校里一个人也没有的时候偷偷溜进喷泉池去捡那只被我扔掉的水晶耳钉,所以一放学就埋伏在这。我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究竟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呢?
嗯嗯,先不管这些,看天色已经不晚了,我赶紧行动吧。
我刚伸出腿朝前迈了一步,一道手电筒光在我脚前的草地上一闪而过!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慌忙低着头躲回树丛里。
悄悄扒开树丛,我看到两个一手拿电棒一手拿手电筒的警卫员从草丛前走过。其中那个个子较高一点的警卫员拍了拍个子较矮一点的警卫员:“我说严杉啊,你听说关于‘光明’派的王‘退职’的事情了没有?”
“你说那件事啊,听说了,全罗阑市都传得沸沸扬扬呢。”矮个子拿着个手电筒四处乱射,一边答道,“那个叫伊流川的笨蛋小子,我就想不通他有好好的王不当,退什么职!以前他是‘光明’派王的时候嚣张跋扈,这次下台了还不被那群小朋友整死?”
“应该又是为了埋藏在学院里的那件‘婚之嫁纱’吧?这种事以前在学校都发生好多次了。不过那些男孩没一个有毅力撑过一个星期,因为那群小鬼整人太厉害了,通常不到三天,被整得受不了的那个人就会把耳钉要回来了……我看这个,估计也撑不了多久……”
“喂喂,我们打赌他能撑多久怎么样?我赌他五天。”
“五天?真硬撑完五天他不死也得残废。”高个子摇摇头,“我说最多三天……不,也许三天都算高估了他……”
看着那两个渐渐走远的背影,我的胃一阵紧缩,排山倒海的难过袭击得我喘不过起来。
流川,是这样吗?尽管你会受伤,尽管你所做的不被大家谅解,尽管这一切的一切,你都不在乎,都那么坚定地决定喜欢我,是这样的吗?对不起,你这个傻得让人怜爱的笨蛋……
我用头花把裙摆绑成一个结,然后脱掉鞋,“扑通”一声跳进了喷泉池里。
好黑啊……我弯着腰,在黑暗中来回摸索……该死的,为什么当初偏偏要把它扔进喷泉池里嘛!它这么小天色又这么黑,到底要怎么找啊?!哇啊啊啊,真是自作自受!我奋力拍着水面,溅得自己一身湿。
“水晶耳钉,乖乖水晶耳钉,求求你快出来吧,我求你了……把你狠心丢这里是我不好,我悔改……”我左摸右摸横摸竖摸,嘴里不住叨念着,“喂,该死的,再不出来我发火了,我真的发火了!我说我要发火了!”
就在我忙得焦头烂额却仍旧找不到水晶耳钉踪影的时候,喷泉池里的雕像、道路两边的树、还有尖塔形状的图书馆,突然在一瞬间亮起了七彩灯光,金碧辉煌。原本不喷水的喷泉池也喷起了巨大的水柱,水花灿烂把我包裹在喷泉池中央……
这是怎么回事?我张大嘴巴,看着那些银柱般的水流在我头顶上空交叉、迂回,最后像溜滑梯般前仆后继地落下。
慢慢地,水柱越来越小、越来越薄,形成了一道宽宽的水帘。在水帘那头,我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缓缓向喷泉池这里靠近。
难道是……伊流川?我哑着嗓子说不出话,只听到胸口“砰咚砰咚”打鼓似的越敲越急,越敲越急……
水帘那头的他,突然朝我伸出了一只手,当那只握成拳头的手摊开时……
一枚小小的、泛着亮光的黑宝石耳钉。
身后那座被五颜六色彩灯围绕的雕像射出的光打在黑宝石黑钉上,演绎出七色彩虹般的绚丽光芒。
黑宝石耳钉?我刚伸向半空的手电击般缩了回来:“你是……伊流影?”
水帘“倏”地退去,伊流影俊朗魅惑的脸呈入眼低。那只握着黑宝石耳钉的手继续摊开在我面前,他弯了弯嘴角,神情庄重肃穆:“迟来的礼物,迟来的祝福。米琦,生日快乐……”
我猛翻白眼,一边拼命往额头上吹气:“拜托伊流影!你在搞什么啊!我现在很忙耶,你别添乱了好不好?”
“我知道,你在找这个。”伊流影突然把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抽了出来,在我面前摊开……
同样一个枚小小的、波光闪闪的水晶耳钉。
轰的一声,我脑袋当场死机,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伊流影上前,手凑近我的右耳:“我帮你戴上。”
“……错了!它是戴左边的!”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伊流影已经为我戴上了耳钉。可是……它不是伊流川送我的那枚水晶耳钉!因为我清楚地看到那枚波光闪闪的水晶耳钉还捏在伊流影的手里!
“混蛋!”我扯着右耳上的黑宝石耳钉,暴躁地大吼大叫,“你给我戴的什么!为什么把你的耳钉戴我耳朵上?我不要,你拿回去,拿回去!”啊呀,耳朵好痛,怎么取不下啊……啊,耳朵痛死了!
“取不下了你!”伊流影邪邪一笑,“我已经把耳针折弯了,所以你别想取下它。”
“你!”我眼睛充血,一拳头砸在伊流影的头上,“为什么水晶耳钉会在你手里,为什么你又知道我会来这里?”
伊流影耸耸肩,回答得云淡风清:“我想要的,没有要不到的;我想知道的,便知道了。”
“什么叫你‘想要的没有要不到的,想知道的便知道了’?你把我当什么了,该死的!”我一把从伊流影的手里夺过水晶耳钉,另一只手仍不放弃地拉扯着右耳上的黑宝石耳钉,“快点回答我!”
“你想知道?”
我没好气地:“废话!”
“不告诉你!”伊流影歪歪头,一转身跳下了喷泉池。
“哇啊啊啊!你这个臭小子!”我跟着跳下喷泉池,拽紧了伊流影的胳膊,“快点把我耳朵上那个破玩艺弄下来!听到没有,我才不稀罕你的什么耳钉,我不稀罕……”
“我没有收回来的打算。”伊流影双手插兜,悠闲地向前走去。
“什……什么?”我嘴巴张成一个“o”型,估计可以塞进一个恐龙蛋。不是吧,苍天!有一枚烦人的水晶耳钉就够让我郁闷的了,这次又来……
“喂!你是想让树自动给你让路吗?”伊流影的声音突然炸在我耳后。
“嗯?”我这才反应过来,猛然看到距离我的脸蛋不到001厘米的一棵大树。我愤怒地转身,指着伊流影的鼻子一字一顿地说:“伊流影!我警告你……不、许、喜、欢、我,听到没有!”
伊流影看着我,表情严肃认真:“我有说过喜欢你吗?”
“呃?虽然……虽然你没有说过!不过这个东西……”我指着右耳上的黑宝石耳钉理直气壮地吼道,“这个东西不是只有喜欢的女孩子才可以送的吗?那么你把它送给我是什么意思?如果你不喜欢我的话为什么要送给我?”
“米琦……”伊流影拍了拍我的肩膀,表情越发严肃了,“你真的要给我那跟木棒?”
“嗯?”我满脑子挂满了闪闪发亮的问号,“什么木棒啊?我给你什么木棒了?”真是要被这家伙弄疯了!
“捅窗户纸的木棒啊!笨蛋!”说完,伊流影笑着跑开了。
“臭小子你耍我!哇啊啊啊,看我不揍死你!”我刚欲追上前,可是才跑两步就呆了。捅窗户纸?他的意思是,他跟我就隔着一张没有捅破的纸?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真的……喜欢我?
傻了!我彻底傻了!为什么伊流影你,偏偏要挑在这个时候啊!
“喂,笨蛋米琦!”伊流影站在前面不远处朝我挥手,“学校有门禁,再不走快点的话,我们就出不去了。”
啊……不管了不管了,他喜欢谁我都不管了,再想下去的话脑子一定会爆掉的!我追上前,捶了捶伊流影的肩膀:“喂,我们比赛跑步怎么样,输了的学乌龟爬。”
“可是这对你不公平。”
“为什么?”
伊流影狡黠地笑:“因为你的腿比我的短很多啊。”
“你、你、你个混帐小子!你是在嘲笑我吗?”我扬着拳头,恨不得一拳打爆他的头。
“如果不是他多好。”伊流影喃喃着,突然拉过我的手,带着我往前奔跑。风在他的耳边吹,桀骜不羁的蓝黑色头发在夜空中凌乱飞扬。
我撇过头看伊流影线条流畅的侧脸,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对不起……对不起伊流影,除了伊流川,我谁也不要……”
很美的夜晚,天空繁星闪烁,整个贵人小区灯火辉煌,黑色“劳斯莱斯”平稳地驶进了尹家庭院。
“少爷,少爷不好了!出大事了呀少爷……”
我和伊流影刚跳下车,几个女仆就大喊着慌慌张张从别墅里冲了出来,一个个小脸苍白得就像脱了水的蔫白菜。
“又怎么了?”伊流影哐上车门,皱着眉头扫视了大家一圈。
女仆甲双手紧扣在胸前,满脸焦急:“小少爷他,小少爷他伤得很重……可能是在学校里和学生打架了,全身是伤的回家……然后一下车,他就昏倒在庭院,你看这地上流了好多血……”
我看着地上那一团红褐色的已经干涸的血迹,脑袋就像刚被电击般一遍空白。天,猪头川你千万别吓我!
“该死!”伊流影沉着脸,捏着拳头飞快往玄关口走去。
“少爷!”女仆乙手脚敏捷地拽住了伊流影的胳膊,“小少爷现在不在家里,因为伤得很重,所以吴叔和小三把他送医院里去了。”
伊流影头冒青筋,第一次失去冷静地大吼出声:“你们怎么不早说,为什么不打电话通知我?”
女仆乙低着头退后了几步:“我们一直有打你的手机,可是都打不通……不过少爷你放心,小少爷只是皮肉伤,应该没什么大碍的。”
伊流影轻舒了口气:“……他现在在哪家医院?”
“罗阑市第一人民医院……403室单人贵宾病房。”
伊流影转身,飞快地进了黑色“劳斯莱斯”。就在他要关上车门的一刹那,这才从震惊中惊醒过来的我赶紧拉住了车门手:“我也要去!”
伊流影沉着脸点点头,我赶紧跑到另一边拉开车门上了车。
看着窗外急速向后倒退的树,我全身都禁不住在抖。神啊,求求你不要这么残忍,求求你不要再一次夺走我生命中最重要人的生命……只要你不夺走他,我宁愿被孤独和寂寞囚禁一生……
“他不会有事的。”伊流影腾出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脑袋,“他从来都很守信,所以没有帮你得到那件‘婚之嫁纱’,他绝不会甘心就这样走掉。”
我瞪圆了眼睛:“喂!你这什么意思,算是在安慰人吗?!”虽然这家伙的话很不中听,不过还是稍稍抚慰了一下我那颗担忧的心。
“流川是个任性的家伙,他决定的事从不改变,我担心继续这样下去……”伊流影皱了皱眉,车子一弯,已经驶出了贵人小区。
我嘴角轻微地抽搐:“难道那群小跟班真有这么狠吗?”
“没有谁愿意输给一个女人。因为他们太重视流川,从而不得不采取一些极端的手段……”伊流影眯起眼睛,黑瞳里寒光一闪而过,“兄弟之间的感情你们女孩是不会懂的。”
“既然这样你还把你的黑宝石耳钉给我干什么?你也想被你身边那群小跟班殴打吗?嗯?”我拉扯着已经红肿的右耳,可恶,看来暂时我是不可能把它取下来了。
伊流影高深莫测地笑笑:“下次告诉你原因吧。”
“不要,我现在就要知道为什么……”
“下次。”
“这次,就这次。”我赖皮似的把嘴巴凑近伊流影的耳朵,大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该死的快点告诉我为什么……”
伊流影掏了掏被我的魔音震得快破了的耳朵,无奈地说道:“很吵耶你,再这样下去我根本无法好好开车。”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告诉我啊!”我激动地站起来,结果脚还没站直脑袋就撞到了车顶,迅速肿起了一个大包,“好痛……伊流影这都怪你!如果你早点告诉我原因的话我脑袋就不会被撞了!不行,你脑袋也给我撞一下……”
伊流影连连叫屈:“不是吧?我可是什么都没做耶。”
“少罗嗦,看我的拳头!”还没等伊流影反应过来,我一记天马流星拳砸在他头上,只痛得他眼冒金星。
伊流影揉着被我敲痛的脑袋,无辜又无奈地说:“小姐,你真的很不讲理。”
“你、说、什、么?”我把眼睛撑到最大的极限,一边咯咯响动着关指节,“你看过沙锅那么大的拳头吗?嗯?想不想尝尝沙锅那么大的拳头把你的脑袋砸出一个窟窿的美妙快感?”
伊流影笑着摇摇头:“我看还是算了吧。”
我对着自己的拳头吹了两口气:“不想就好,不想就快点老实交代原因,我的拳头它已经等不及了。”
“我喜欢你。”伊流影声音沙哑地说道,“我喜欢你这个理由够吗?”
“不够!”我喊,“我说过不许你喜欢我的!而且……而且我非常讨厌你的喜欢,所以你不准喜欢!”啊啊,果然是这样,果然是因为喜欢我,这下该怎么办?我脑子好乱……
“我已经拼命不去喜欢了。可是对不起,这儿……”伊流影腾出一只握方向盘的手,指了指他心脏那块儿,笑得很勉强,“它与我的思想背道而驰。我无能为力。”
“你……你叽叽歪歪地说够了没!”我抓着伊流影的肩膀,拼命地摇晃摇晃摇晃,“我管你什么东西背道而驰,总之警告你不许喜欢我,我命令你不许喜欢我!”
伊流影沉吟:“如果你不这么激动的话,我想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马上松开了抓着伊流影肩膀的手,坐直了身子竖起了耳朵:“什么事?”
“我想说的是……”伊流影打开车门,“我们应该下车了。”
我捏着拳头愤恨地跳下车:“伊、流、影!”哇啊啊啊,又耍我,又耍我!我现在火山爆发的程度几乎可以烧毁整座医院大楼!
“喂,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伊流影走了几步后停下来,侧身35度看我,“跟你在一起久了,我发现你反应力超级迟钝耶。”说完,他回头,步伐铿锵地朝医院口走去。
“哇啊啊啊呀!”气愤得无以复加的我一脚踹向黑色“劳斯莱斯”,车子立马“滴滴滴滴滴滴……”响起急促的报警声,吓得我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嗷,我可怜的pp……
伊流影,你这个混蛋!
“要死啊你们这群臭丫头!给我滚!滚!”还没走近,就听到从403病房里传来伊流川暴跳如雷的吼叫声。
又怎么了这家伙,怎么到哪里都改不了那副大吼大叫的臭脾气。我加快了脚步,看见先我一步到病房门口的伊流影正斜靠在墙壁上讲电话。我飞快地从他身边路过,并且在路过的时候狠狠地踩了一下他的大脚丫子。呵嚯嚯嚯……
一拧开403室房间的门把锁,我便瞪大着眼睛看着室内的情况呆住了。只见……
双手双脚打着厚厚石膏的伊流川躺在一张大大的“席梦斯”床上,在他的床边围满了一群穿白衣的护士,正挣着抢着和他照相。
“喂!该轮到我了,该轮到我了!”一个矮矮胖胖的白衣护士突出重围贴到伊流川身边,一手揽着伊流川的肩膀,一手对着照相机镜头比划了一个胜利的“v”字型。
……“喀嚓,喀嚓!”两道白光一闪而过。
“让你们滚听到了没有?!别贴近我啊该死的!”伊流川厌恶地撇撇嘴,一张脸因为愤怒而极度扭曲,“谁再把她那脏死了的身体挨近我就死定了!”
“啊哈!别听他的,手和脚都动不了呢,怕什么!”一个身材魁梧的护士把啃得只剩果核的苹果随地一扔,然后推开贴在伊流川身边的胖护士自己坐在了伊流川的身边,“卡卡,来,给我多照几张。嗯……姿势要亲密点……”
“你、你想干什么?”伊流川摆弄着两只僵硬的手,眼睁睁地看着那张大饼脸朝自己越贴越近。
“你们在干什么?!”伊流影推开我走进房间,皱眉,“不要随便影响病人休息,出去!”
“啧,什么嘛……”大饼脸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站起身。当她抬起头看到伊流影脸的时候,眼睛在三秒钟之内转化成心型。
伊流川抬起石膏手拼命拍打着床铺:“影,把这些疯女人全给我轰出去!”
伊流影捏紧了拳头,眼神犀利地扫视了一圈病房里的护士:“还不走,是等着我动手吗?”
那些护士们听了,一个个低着头,慢慢朝玄关口这边靠近。就在她们经过伊流影身边的时候,全都不约而同地转身,面对着手拿照相机的那个护士喊到:“茄子……”
“喀嚓”……伊流影和众护士美女的大合影诞生!
我站在房边口,呆呆地看着伊流影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把那些花痴护士们一个个拎出门去。
“喂,你傻了?”伊流影伸出手在我面前挥了挥。
“走开。”我打掉伊流影的手,板着面孔说,“别惹我。”
“受什么刺激了你!”伊流川挥舞着石膏手和石膏脚大喊,“我被都那群疯子折腾成这样了,怎么看受刺激的应该是我吧……”
伊流川话还没说完,我终于忍受不住地捂着肚子蹲下身,一边死命捶着墙壁一边爆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叫你们别惹我的,受不了了……我忍好久,真是再也忍不住了,肚子好痛怎么办,哈哈哈哈……”
“臭老鼠!”伊流川血红着眼睛狂吼出声。
……寂静……寂静……寂静……
“呱……呱……”一群黑乌鸦从头顶飞过,在我的头上落下一泡屎……
“呃……”伊流影搔了搔后脑勺,脚步慢慢往后退,“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那么,一会见。”说完,他丢下这个冷得简直要结冰的尴尬局面,独自一人逃之夭夭……伊流影,你这个叛徒!
“哎呀……对不起嘛。”我拼命忍住笑意,挪着脚尖凑近伊流川,“谁叫你的造型这么搞笑……”
伊流川重重一哼:“没同情心你。”
“真的很严重吗?”我咬紧下唇,“让我看看。”
“其实也没那么严重。”伊流川胡乱挥舞着石膏手,眼睛冒火,“都是那群疯女人搞的鬼!医生说伤势不重不需要打石膏,结果那群疯女人还是给我打了,可恶!”
“谁叫你打架了,真是!你有没有一点脑子!”我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掏出那枚小小的水晶耳钉,递到伊流川面前。
伊流川眼睛一亮:“你把它捡回来了?”
“是啊!我捡回来还给你的!”我倾身,刚想把水晶耳钉给伊流川戴上。
结果那小子脸一沉,把我的手打掉,冷着声音道:“出去。”
“呃?”
“如果你来这里只是想说这样的话就马上给我滚出去!”伊流川艰难地抬起石膏手朝门那边指去,“滚!滚啊!”
“你!够了吧!为什么总是这样任性,就一点也没有想过别人的感受吗?”我愤怒地站直身子,“你知道当听见你被送进医院里来的时候我们是什么心情?你知道吗?!”
“你罗罗嗦嗦的吵死了,我要你出去啊!”伊流川挪了挪身子,把脸侧向窗户口那边。
“你……你去死吧!”我气鼓鼓地转身,刚抬脚准备要走。
可是透过余光,我看见伊流川背对着我弓起了身子,肩膀因为咳嗽而轻微地抽搐,那背影看起来好不落寞孤单。
我的心突然狠狠地抽痛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地朝伊流川倾斜过去……就在他察觉到什么刚要回头的时候,我扑上前,从身后抱住了他:“对不起……”
伊流川全身猛地一震:“什……么?”
“对不起!让你这么不安真的很对不起。”我把发烫的脸埋进伊流川宽阔的后背,“是因为我没有说出我的心意才会让你这样不安的对不对?我应该告诉你我喜欢你的……”
“你在说什么啊笨蛋!”伊流川脸还是向着窗户口那一边,可是我看见他耳根都红了,“突然说这样的话很奇怪耶你!”
“这不是什么奇怪的话!”我拼命给自己打气,尽管我的脸已经红得像苹果。神,请给我的身体注入勇气和力量吧!鼓起勇气:“把‘狼眼钻’收回去吧,别再任性了。其实你不用勉强自己做这些,不需要什么‘婚之嫁纱’,我都会喜欢你的,真的会一直喜欢你……”
“喂!是谁告诉你‘婚之嫁纱’这件事的!”伊流川慢慢转过头来看我,白皙的脸上染过了两抹红云,“又是影那家伙对不对?他为什么总是这么鸡婆……”突然,他闭了嘴,睁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的右耳朵。
我知道他在看什么,他在看伊流影强行为我戴上的那枚黑宝石耳钉!
“哦,呵呵,哦呵。”我捂住了右耳,扯着嘴角僵硬地傻笑,“啊,伊流川,你看今天的天气很多太阳很好星星很圆哦……呵嚯嚯嚯。”话一说完我就恨不得狠扇自己几大耳光。瞧瞧我都说了些什么屁话啊,怎么脑子一急就随便乱套词啊,汗!
“把手拿开。”伊流川冷冷的目光像刀,落在我脸上把我的肉一片一片割了下来。
我突然手指天花板:“你看!上面有怪兽。”说完,我急速转身,本想趁着伊流川抬头看天花板的时候脚底抹油溜了。可是那家伙打着石膏的手比谁都反应敏捷地抓住了我的衣角……
“该死的!你就是这样的反应吗?连解释一下都不愿意吗!”伊流川抬起他另一只石膏手狠狠地捶了我小腹一拳,痛得我眼泪差点就飙了出来。
啊呜……好痛,怎么会这么痛啊……
“伊流川,要死了你!居然拿那比铁还硬的石膏手来捶我的腹部,你是不是疯了?”真是,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家伙!要不是看到他伤成这样,我早就一拳头挥出去了。
“那你解释!为什么影那家伙的‘虎瞳石’会在你这里?!”伊流川脸像红绿灯,不停地变换着颜色,“臭老鼠我警告你,没有合理的解释你等着再被揍吧!”
糟……该怎么解释?难道告诉他因为伊流影喜欢我所以才把“虎瞳石”强行戴在了我的耳朵上?那只会让他更加激动而已。
我揉着头上的包迅速地逃出伊流川的魔爪,然后学着伊流影的口气说道:“等你出院后我再告诉你怎么样?”
“不行!你现在说!”伊流川气得石膏手和石膏脚拼命地抖,“你居然戴着影的‘虎瞳石’来拒绝我给你的‘狼眼钻’!你是不是找死啊!”
“bye……bye,不打扰你休息了猪头川。我说过等你出院再告诉你的。”说完我飞快转身,“哒哒哒”急速朝门口走去。
“站住!臭老鼠不准走……”伊流川蠕动着身子拼命想坐却坐不起来,眼看着我就要离开病房了,他身子一滚摔下了病床……当石膏手和石膏脚摔到地上的时候,我听到伊流川撕心裂肺地惨叫了一声。
阿门。我关上病房门,双手合十诚心祷告:亲爱的真主阿拉,请保佑伊流川在这里多住段时间,直到失忆吧。
又是阳光灿烂的一天,空气清新,鸟语花香。可是我完蛋了啦……
一大早,校门口就被市里赶来的记者密不透风地堵住了。学校里同学们集体罢课,一个个扬着“打倒米琦,拯救‘威廉古堡’”的小白旗在校园里四处晃荡。
啊!会搞成这样,还不是因为该死的伊流川和伊流影!
我双手托着下巴,愁眉苦脸地坐在抽水马桶上。呜呜,我米琦居然会沦落到今天这种田地,居然偷偷摸摸地躲在厕所这种臭烘烘的地方……哇啊啊啊,苍天,我究竟犯了什么罪过,你要这样惩罚我?!
我拿着面小圆镜子,照了照已经被我扯得红肿的耳朵。不管了,即使把耳朵整个扯下来我也要把黑宝石耳钉弄掉!不然的话,我就是不被那群小跳蚤们群殴死也会被伊流川的石膏脚踩死。
呼呼……用力……用力!我憋红了脸,好不容易把折弯的耳针扳直了点。再接再厉,眼看着耳钉的耳针一点点直了,哇!终于取出来了!
啊,好痛啊,我揉了揉已经泌出血的可怜耳垂,突然听到挂在厕所门边的播音器哗哗响动了两声,紧接着一个中年男音响起……
“全校师生请注意。全校师生请注意:由于‘黑暗’派上一任王伊流影同样向学校递交了一份‘退职申请书’,现在全校师生迅速到学校会议厅集合商议此事,请大家务必在十分钟之内赶到。如果十分钟未到的,均以退学处理……”
妈妈呀,不是吧,又来……伊流影,你这该死的,想害死我啊!
完了完了,这辈子肯定就栽在这里两个兔崽子手上了。我苦着脸出了厕所,在n双仇视的目光下,慢慢朝会议厅的方向走去。
希望那一百零八个股东商这次别再头脑发热举绿牌了,千万啊!我一路祷告着终于来到了会议室,只见会议室大厅的首席台上,赫然坐着伊流川伊流影两兄弟!
伊流川脖子上挂着跟绷带,那只裹得像粽子的左手可怜兮兮地吊在胸前。此时他板着张老q脸,对正坐在他旁边的伊流影猛放x杀人电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