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羊皮的日记本

菲尔市是美国西部的一座小城，该城小到在地图上都很难被发现的地步。菲尔市虽然是个弹丸之地，可是治安良好，很多有钱的富人们为了求平安，便纷纷开始在这里安家置业。

该市的警局共有20多名警员，最近亚历山德拉刚从警校毕业，便被分到了该警局，成了一名连佩枪的权利都没有的内勤警。

菲尔市的警察局局长便是约翰森，约翰森今年56岁，满头白发，蓝色的眼睛鹰一般的锐利。他拍着亚历山德拉的肩膀说道：“小伙子，好好努力，当年我也是从内勤警干起来的！”

本来菲尔市治安不错，警员们也都是靠抄个车牌，查查无证商贩来打发时间。可是10天前，约翰森的手机响了，给他打电话的是唐氏化工国际集团的副董事长乔治，乔治在电话里声称，他遭到了不明人物的勒索。

约翰森不敢怠慢，他亲自驱车赶到了乔治家，看着那封勒索信，约翰森也愣住了——这封勒索信是在乔治家的信筒里发现的，信中称：乔治必须准备200万美元，然后送到勒索人指定的地方去，否则他将对唐氏集团不客气，因为乔治在非洲沙漠找石油的时候，曾经干过一件见不得光的丑事！

乔治脸色阴沉，他咬牙切齿地约翰森说道：“卑鄙的勒索者，一定不能叫他逍遥法外！”乔治为了使约翰森能够尽快破案，他还不惜重金，为菲尔市的警局，更新了一批价格昂贵的侦查和监听设备。

约翰森命乔治将200万美元送到了勒索人指定的地方，可是他领着手下，不错眼珠地埋伏了一天一夜，那个罪犯最终还是没有出现。乔治听完约翰森的汇报，气得他“咔”的一声摔碎了手机，然后大声骂道：“美国治安之所以这么糟糕，都是这帮臭警察的责任！”

勒索案没有进展，约翰森一天到晚都是一张臭脸，亚历山德拉每天窝在自己的内勤办公室里，连说话都不敢大声，他可不想去触约翰森的霉头。

转眼到了月底，约翰森推门走进了内勤办公室，他把一个工资袋丢到办公桌上，然后对亚历山德拉说道：“将这个工资袋，给老黑格送过去！”

黑格就是菲尔市警察局前任警长。他在三年前，追捕罪犯，头部中枪，伤愈出院后，便落下了残疾，现在黑格只能瘫坐在轮椅上生活了。黑格的退休费领的是双份，每月都由警局派专人送达。

亚历山德拉接过工资袋，他刚走出办公室，约翰森却不失时机地叫住了他，然后他拿出了一个沉甸甸的小礼盒，说道：“你帮我把这个小礼盒给老黑格带过去！”

黑格家住橡树大道17号，这是一栋略显老旧的两层歌特式别墅，两英亩左右大的院子里，种植着二十多棵高大的橡树，亚历山德拉在大门口停住警车，先按了一下门铃，然后冲着对讲机说明了情况，随后大铁门就“哗”的一声打开了。

亚历山德拉沿着白石台阶走进了黑格家的房门，美丽迷人的护士小姐厉娜推着黑格出现在了客厅，黑格脸庞清瘦，一双眼睛呆滞无神，他的嘴角一侧，还不时地流淌着口水。

黑格乘坐的轮椅一侧“吱吱”作响，看样子他的经济状况并不佳。亚历山德拉把工资袋和礼盒递给黑格后，然后他假装做关切地对厉娜护士说道：“黑格先生的轮椅是不是出毛病了？”

黑格的轮椅确实有问题，厉娜已经接连打了两个维修电话，可是那个修理工却不见露面。亚历山德拉听到这里，急忙自告奋勇地找来工具，他换掉了一个老化的轴承后，轮椅这才恢复了轻快。

厉娜看着亚历山德拉满手的油污，她连说感谢，黑格也是“呜啊呜啊”地用喉音和厉娜讲着什么，厉娜笑道：黑格夸你是个好警察，他要留你吃晚饭！

亚历山德拉目前还没有女朋友，厉娜年轻漂亮，淡蓝色的眼睛比海水还要清澈，这样妩媚的美女，正是他喜欢的类型。

厉娜对英俊潇洒的亚历山德拉也是很喜欢，随后两个人便开始了约会，一来二去，两个人便坠入了爱河。这一天，亚历山德拉喝醉了酒，他告诉厉娜，自己青年时代的经历非常坎坷——亚历山德拉出生在德克萨斯州一个殷实的家庭，他父亲是个大农场主，亚历山德拉的童年过得并不快乐。他的父亲好色成性，经常夜不归宿，他的母亲为此经常和他父亲吵架，在亚历山德拉16岁的时候，他的母亲便服毒自杀了，丧礼刚办完三天，他的继母——也就是他父亲的老情人就嫁了过来。

半年之间，亚历山德拉饱受继母的虐待，他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接着他靠打工，完成了高中的学业，最后他考上了警官学校。

亚历山德拉将杯里的酒全都倒到了喉咙里，他大着舌头，说道：“如果杀人不犯法，我一定会让那个恶女人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亚历山德拉讲完话，他“扑通”一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第二天，亚历山德拉到黑格家去找厉娜，黑格也很喜欢亚历山德拉，他便留亚历山德拉和自己一起吃午饭。厉娜去厨房忙碌的时候，黑格便叫亚历山德拉推着自己的轮椅，对别墅里的房间分别进行了参观，黑格巨大的书房，最后吸引了亚历山德拉的目光——这书房里面林林总总地竟然摆放着近千本世界各国的刑侦著作。

黑格当年可是菲尔市最有名的警长，经他手破获的案子，件件都堪称经典，菲尔市治安良好，也有黑格的一份功劳。

亚历山德拉对侦探学兴趣浓厚，他翻看了一阵黑格的藏书后，一本放在书桌上的羊皮日记吸引了他的目光，这本日记的最后一页截止在三年前，这里面记的便是黑格从警以来的所有破案思路，亚历山德拉刚翻看了几页，便被里面精彩的内容吸引住了，他正想更深入地看下去，餐厅内传来了厉娜招呼他吃饭的声音，亚历山德拉踌躇了一下，他便将那本羊皮日记偷偷地装到了贴身的衣袋中，然后推着黑格直奔餐厅而去……

二：尝试交换杀人

亚历山德拉回到家里，他将那本羊皮日记复印了一册，然后在第二天一早，便借着探望厉娜的机会，又将那本羊皮日记送回到了黑格的书房。

亚历山德拉之所以看重这本日记，是因为最后一章记录的案子，牢牢地吸引了他。那是三年前，菲尔市发生的一起非常有名的迷案——一个石油公司的老板溺死在了自家的游泳池内，没过三天，一个酒店的保镖，也被汽车撞死在了菲尔市的街头。

这两起案子情节非常简单，可是侦破起来，却异常的棘手，石油公司的老板臭名昭著，那个酒店的保镖是个黑道人物，更是声名狼藉，虽然他们的仇人很多，但是想置他们于死地的所谓“仇人”却都有不在场的证据，就在案件陷入了僵局的时候，黑格却提出了一个非常骇人的想法——这极有可能是一起交换杀人案件。

交换杀人其实说明白点也很简单，比如甲想杀乙，丙想杀丁，可如果甲和丙直接下手，警察估计会很快地找上门来，甲和丙如果想逃避法律的惩罚，并最终实现杀人的目的，就只有交换杀人这一条捷径可走，那就是由丙杀乙，甲杀丁，两方面实施杀人的时候，还需要掌握好时间，不杀人的一方要在公共场合大肆招摇，做出自己不在场的证据，这样的杀人案几乎是无法侦破的。

黑格提出这个想法后不久，他就在追捕逃犯的时候头部中枪了，他的破案思路便被束之高阁，那桩悬案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亚历山德拉很早就在心里筹谋着杀一个人，他想杀的人，自然是他的继母。

亚历山德拉早就有杀死继母的念头，他的父亲已经风烛残年，亚历山德拉的继母一旦毙命，他不仅可以替母亲报仇，还可以捞得一笔丰厚的遗产。杀人虽然是一件很爽的事情，但一旦败露，等待他的必将是法律的严惩。

亚历山德拉看到黑格的笔记本，他这才知道，杀人虽然犯法，可是交换杀人的计划一旦实施起来，确实可以令他轻松逃避法律的制裁。亚历山德拉先扮成了一个小混混，然后买来了一包半斤重的海洛因，藏在怀里……随后，他抓住了一个敢于偷自己脖子上悬挂的金十字架的小混混里加。亚历山德拉为了将戏做足，他随后对里加的住处进行了搜查，看着亚历山德拉“搜查出”的一大包海洛因，里加吓得转身便跑。

亚历山德拉在擒捕里加的时候，他故意被里加殴得满脸是血——偷窃、藏毒和袭警三项罪名加起来，里加至少也得蹲20年的监狱了。亚历山德拉看着跪在地上，连连求饶的里加，他便将里加拉到了一个小酒馆，半瓶酒下肚，他对里加问道：“你在菲尔市最恨的人是谁？”

里加咬牙切齿地道：“佩尔！”里加说的这个佩尔就是他的情敌。

亚历山德拉也不隐瞒，他随后便和盘托出了自己交换杀人的计划。

里加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他踌躇一会，便接过了亚历山德拉手中的毒药，然后担心地说道：“不会我杀了你的继母，你不肯为我杀人吧？”

亚历山德拉重声说道：“你知道我的计划后，我们便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了……记住你得手后，要立刻离开德克萨斯州，接着坐火车直奔纽约，你还需要在纽约打一场架，然后再住五天拘留所，五天后你从拘留所出来，就会发现，你的情敌将从这世界上彻底消失了！”

果然三天后，亚历山德拉的继母因为食物中毒，半夜死在了农场的木床上，噩耗传来，亚历山德拉急忙向约翰森请假，然后开车回家参加继母的丧礼。

亚历山德拉走后的第二天一早，里加的情敌佩尔开车去上班，汽车行驶到一段弯路的时候，刹车却突然失灵，小汽车箭一样冲出了公路，翻滚着落到了路边的水沟里“轰隆”一声爆炸了，车毁人亡的血腥场面，几乎震惊了整个菲尔市。

五天后，亚历山德拉从德克萨斯州回来，约翰森因为全力调查佩尔刹车失灵的案子，操劳过度，心脏病发作，他已经住到了本市的医院里。

随着约翰森住院，那个隐藏得很深的勒索罪犯又出现了，他给唐氏化工的乔治寄去了第二封勒索信，这次勒索的价码已经涨到了300万，罪犯还在勒索信中写道：如果乔治胆敢报警，不按时付款，他就会向媒体爆料，让唐氏集团彻底破产，令乔治身败名裂！

菲尔市警察局的警察们都到交易的地点埋伏去了，亚历山德拉因为是内勤，抓捕罪犯自然没有他的份，他下班后，便领着三名同事去酒吧喝酒，可是酒杯刚刚端起来，他衣兜里的手机就响了，电话竟是约翰森打来的，约翰森在电话里命令亚历山德拉，立刻领着三名同事，赶到西关的仓库，有紧急的任务，需要他们去执行！

三：谁是真正的罪犯

亚历山德拉领着三名同事赶到西货仓的时候，约翰森开着警车早已经赶到了，约翰森在直通乔治家的电话专线上，早已经安装了窃听设备，那个狡猾的罪犯已将收钱的地方临时改为本市的西货仓了。

那个罪犯已经知道乔治再次报警的事情，他在电话里讲出了乔治当年在非洲开采石油，然后伙同当地的反政府武装，枪杀了100多名土著居民的事情……乔治终于害怕了，他只得把那笔钱乖乖地送到了西货仓。

亚历山德拉看着约翰森身穿的病号服，他担心问道：“约翰森先生，您的心脏受得了吗？”

约翰森一摆手，他领着亚历山德拉等四个内勤警察埋伏在西货仓的外面，然后他才低声地说道：“拘捕罪犯要紧！”

乔治派人送来的装钱旅行包，就被放在西货仓后面的垃圾箱子中。

亚历山德拉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真的有点沉不住气了，亚历山德拉正要问约翰森罪犯会不会来的时候，约翰森嘘了一声：“你听！……”

一阵汽车引擎的咆哮声音如远及近地传了过来。亚历山德拉还没等反应过来，一辆雪豹越野吉普便急速地行驶了过来，因为车速快，轮胎与水泥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吱”声，那辆雪豹吉普开到了垃圾箱面前，车窗玻璃降下，从车内伸出了一只带着黑手套的大手，罪犯猛地一探胳膊，正抓在了那个装钱的旅行包上。

约翰森怒吼一声，他手中的枪响了，子弹呼啸而去，正中罪犯的右手臂。那名罪犯胳膊受伤，他强忍着剧痛，居然还是将那个装钱的旅行包拉到了车里，雪豹吉普车的引擎呼啸一声，然后车头疯狂急转，直向市外的方向飞驶了过去，空气中，只留下了硝烟和汽车轮胎摩擦地面产生的焦煳味道！

那辆雪豹车的速度太快，约翰森接连开了两枪，可是射出的子弹却全部落空了。罪犯开车飞快地逃离了现场。亚历山德拉跳上了约翰森开来的警车，一路急追，最后在滨士河的河堤下，找到了那辆已经摔毁的汽车。车里的罪犯和那个装钱的旅行包已经没有影子了。

亚历山德拉狠狠地踢了一脚汽车轮胎，骂道：“这个该死的罪犯，竟让他逃走了！”

约翰森冷笑一声：“罪犯已经被我开枪击中了右臂，他还能躲过全城大搜查吗？”

当天的晚上，菲尔市警局所有的警察立刻兵分两路，一路去查那辆雪豹车的车主，另外一路则是去各大医院，调查是否有胳膊中枪的伤者。

两个小时后，第一路人马回来了，那辆雪豹车是昨天被窃的，车主已经报案，经过调查，车主与这件勒索案并没有实际的关系。第二路调查人马在午夜的时候也回来了，全市的医院里并没有收治胳膊受伤的犯罪嫌疑人。

约翰森气得一拍桌子叫道：“展开全市大搜查，不管是谁，只要胳膊上有伤，立刻给我带到警局来！”

经过两天地毯似的搜查，全市胳膊上有伤的10几个市民都被带回了警局，约翰森分头一审，他才发现，这些人竟都不是胳膊中枪的罪犯。

亚历山德拉这几天也有任务，他一直在做本市有前科人员的调查表，第三天下午，他拿着整理好的调查表给约翰森送了过去，约翰森看着亚历山德拉手里的调查表，他忽然问道：“如果全城大搜查都没有找到罪犯的踪迹，你说我们的搜捕网是不是出现了什么漏洞？”

亚历山德拉想了想说道：“我在警官学校念书的时候，我的导师曾经告诉过我——漏洞往往就出在自己的身边！”

约翰森兴奋地一拍桌子叫道：“我知道了！”约翰森拉开抽屉，然后取出一把大口径的警用手枪，交给了亚历山德拉。然后他领着亚历山德拉上了自己的雷诺警车，警车鸣着警笛，一路疾驰，最后来到了橡树大道黑格家的别墅前。

亚历山德拉冲着对讲机一说话，厉娜很痛快地打开了两人高的大铁门。

两个人来到黑格家的客厅，黑格一脸痴呆地坐在了轮椅里，厉娜给他们各倒了一杯廉价的咖啡。约翰森盯着黑格，嘿嘿一笑道：“老友，你就是那个勒索唐氏集团的罪犯吧？”

厉娜听约翰森说完话，她急叫道：“约翰森先生，您没搞错吧，黑格先生，他只是一个残疾人呀！”

约翰森根本不听厉娜的解释，他上前一把便拉起了黑格的衣袖，黑格的右臂早已经瘦成了一把骨头，上面别说枪伤，就是连一块小小的伤疤都没有。

约翰森不甘心，他又拉起了黑格的左臂，可是检查的结果，却令约翰森大失所望。

黑格面对嚣张的约翰森，早已经气得脸色通红，他喉咙里“咕咕”作响，汗水已经把他身上的衣服湿透了。厉娜惊慌地叫道：“强心针，赶快给黑格先生注射强心针！”

厉娜回房取出了药水和针筒，可是因为紧张，她已经无法为用针筒抽取药水了。亚历山德拉急忙在厉娜的指挥下，手握针筒，为黑格完成了注射。

约翰森看着身穿长袖衣服的厉娜，忽然明白了过来，他拔出手枪，然后用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厉娜叫道：“一个合格的护士，竟然完不成注射的动作，只能说明一件事儿，你的胳臂上有枪伤……我本以为罪犯是黑格，没想到竟会是你！”

亚历山德拉惊叫道：“约翰森局长，您是不是搞错了，厉娜她，她怎么会是罪犯呢？”

约翰森叫道：“你撩开她的袖管就全知道了！”

四：看谁笑到最后

亚历山德拉端着手枪，走到了厉娜的身边，等他撩起厉娜的右衣袖，不由得“啊”了一声——厉娜雪白的胳膊上，果真有一个弹洞的伤痕，时间已经过了三四天，厉娜每日为自己换药包扎，现在她胳膊上的伤口已经大部分愈合了。

厉娜看着亚历山德拉端着的手枪，她妩媚地一笑道：“不错，勒索信是我写的，年轻人，你难道不爱我了吗？”

亚历山德拉退后两步，惊叫道：“你，你真的是罪犯？”

亚历山德拉被惊得目瞪口呆，约翰森却嘲讽地对黑格说道：“黑格警长，当年菲尔市的警界英雄……其实十多年前，我还是你手下的一名小警察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你了！”

黑格当警长的时候，确实掌握了不少居住在本市富商的罪证，可是他却将这些有价值的罪证都隐藏了起来。

黑格原想着自己退休后，一旦经济拮据，他便可以用那些有价值的罪证来换钱。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三年前，黑格在一次追捕凶手的时候，他头部中弹，最后只得瘫坐在轮椅上，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约翰森嘿嘿一阵冷笑道：“你知道射中你头部的那一枪是谁打的吗，是藏在暗处的我！”黑格如果不倒下，约翰森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了。

黑格的小脑被约翰森开枪所伤，他身体的行动功能失调，确实已经成为废人了，可是他的大脑思维却依然很清晰，正巧的是，厉娜应聘当了他的护士。厉娜虽然美丽，但却非常拜金，黑格抵挡不住诱惑，最后竟死心塌地地爱上了厉娜，黑格为了满足厉娜的贪欲，他就传授了厉娜如何通过敲诈勒索，取得大量钱财的伎俩。

当年暗算自己的竟是约翰森，黑格气得两手颤抖，脸色通红，喉咙里“咯咯”的一阵怪响。

约翰森每月都会派警察到黑格家，明着是为他送退休金，暗中却在监视着黑格。黑格和厉娜一见约翰森成了自己发财的障碍，他们便暗中筹谋，准备设计除掉约翰森，可是约翰森并非普通的市民，他是菲尔市的警察局局长，明着杀他，必然会引火烧身……正在这时候，亚历山德拉调到了菲尔市，成了一名内勤警。

厉娜通过和亚历山德拉的接触，她了解到，这个亚历山德拉有杀死自己继母的倾向，厉娜接下来再调查亚历山德拉继母的身份，她不由得心头狂喜，亚历山德拉的继母不是别人，她正是约翰森的亲妹妹。亚历山德拉因为和他继母的关系紧张，他早年离家出走，并不知道自己继母的哥哥是约翰森。

接下来，那个教唆交换杀人的羊皮笔记本，就是黑格让厉娜为亚历山德拉准备的。厉娜接着再用一笔钱，买通了一个名叫里加的小流氓，里加去偷亚历山德拉脖子下的金项链，这都是计划好的事情。接下来，里加就成了亚历山德拉实施交换杀人的合作伙伴……厉娜选择里加是有目的的，因为里加也在处心积虑地想除掉自己的情敌——佩尔，佩尔的真实身份是约翰森的私生子。

黑格早知道约翰森患有心脏病，他遭受了失去亲妹妹、私生子再死于车祸的双重打击后，他的心脏必定会不堪重负……可是世事难料，约翰森竟然受住了打击，然后领着手下找上了门来。

约翰森冷笑道：“你们以为我妹妹和佩尔的死会令我心脏爆裂吗？告诉你们，我有心脏病是故意装出来的！”

黑格气得呼呼直喘，看来还是约翰森的诡计更高一筹。

厉娜柔声对踌躇的亚历山德拉说道：“你和里加交换杀人，就是我亲手安排的，你要不想去坐电椅，我建议你立刻开枪杀掉约翰森，只要你肯为爱出手，我就把存在美国的各大银行的两千万美元的存款，都转到你的名下，然后我们会到巴厘岛买一个别墅，我会做你最美丽和贤惠的新娘！……”

亚历山德拉也是被厉娜蛊惑了，他举起手枪，一边大叫着——我要娶厉娜当新娘，他一边对着约翰森“咔咔”连扣枪击，可是枪口中却没有子弹射出来！

约翰森阴冷地对厉娜笑道：“亚历山德拉的佩枪是我交给他的，那里面根本就没装子弹！”

亚历山德拉还没等采取下一步行动，就见黑格的左手一转轮椅，他右手中藏着的微型手枪响了，子弹飞出，正中亚历山德拉的胸口，亚历山德拉惨叫一声，仰身倒在了地上的血泊里。

黑格视厉娜为禁脔，他早就发过誓，谁敢打厉娜的主意，他就送谁下地狱，可是他掌心的那把微型手枪，只能发射一颗子弹，现在黑格面对约翰森的枪口，他仍然是待宰的羔羊。

约翰森用手枪指着黑格，逼他交出前些年他收集的那些本市富翁的犯罪记录，黑格先是狞笑着，接着喉咙间“叽叽咕咕”地说了几句什么。厉娜翻译道：“黑格先生说，除非你能合作，否则他死也不会交出那些秘密文件！”

黑格的保险柜带着自毁装置，一旦暴力开启，里面的资料全都会被保险柜四壁喷出的火焰烧毁。

约翰森呵呵狂笑道：“老不死的黑格，你想要挟我么？那个保险柜除了你之外，还有一个人知道开启的密码，这个人就是厉娜！”

厉娜并不笨，她迎着约翰森***的眼光，一路扭动腰肢，走到约翰森身边，然后娇声说道：“密码我知道，只要黑格这个老东西从这世界消失，保险柜里的文件就是我们的了！”

约翰森最终的目的，就是想得到黑格保险中的那些文件，他要令菲尔市住着的富人们，都成为自己的提款机。

约翰森还没等开枪杀死黑格，“死”在地上的亚历山德拉突然复活了，他掌心中的手枪一抬，就听“轰”的一声，子弹正中约翰森的手腕，约翰森的手枪翻滚着飞出了三四米远。约翰森吃惊地望着发难的亚历山德拉叫道：“你，你没有死？你的手枪里怎么会有子弹？你究竟是谁？”

亚历山德拉站起身来，他愉快地吹了一下枪口上的硝烟：“我是美国芝加哥警方派来的卧底！”亚历山德拉奉命潜伏在菲尔市的警局，就是想查清系列勒索案的真相。

厉娜语无伦次地道：“你是芝加哥的警察？你，交换杀人？你？……”

亚历山德拉撩开衣襟，露出了里面的防弹背心，然后他拍了一下腰上的微型录音机，又将胸口一个被打爆的血袋丢在了地上。他讥讽地看着约翰森：“其实我的继母和佩尔都没有死，他们现在都已经被警方保护了起来！”死亡的人，全部都是芝加哥警方用真尸体做出的假现场而已。

亚历山德拉假意和厉娜谈恋爱的时候，他向厉娜透漏的想杀死自己的消息，竟是一个圈套。

而里加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是个被黑格利用的局外人，可是交换杀人开始，亚历山德拉便坦白地讲明自己是秘密警察的身份了，否则以里加胆小懦弱的性格，他怎么敢去“下毒杀人”呢？

黑格本想用交换杀人的伎俩除去约翰森。谁曾想约翰森交换杀人的邪恶伎俩更胜他一筹——约翰森领着亚历山德拉来拘捕黑格，他就是想利用黑格开枪袭警、射杀亚历山德拉，然后创造出一个正当防卫，可以一枪击毙黑格的机会……早在十几天前，约翰森托亚历山德拉转交黑格的那个礼盒中，装的就是那把可以藏在掌心并能发射一颗子弹的小手枪。

亚历山德拉如果不当秘密警察，他绝对是一名极有潜质的好演员。黑格、厉娜还有老奸巨猾的威尔森的犯罪经过，都已经被他暗中录音了……

这时候，窗外秋风肃杀，枯黄的树叶已经开始飒飒而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