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农家乐(1)

作者:卧雪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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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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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8 0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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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6104字

黄鼠狼的哀号声凄楚、怪异,乍闻之,我的不太坚强的心脏一阵紧缩,头皮随之发麻,脊背直冒凉气。而大蛇的狰狞面目以及它的垂死的形象则深深地刺激了我的脆弱的神经并且扭曲了我的弱小的灵魂。


它们自身独特的元素以及惨遭厄运后的表现从此一直深深地烙在我的脑海之中。


无可奈何的是,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外加一条大黑狗。


大黑狗名叫“黑子”。看得出它也是一个色厉内荏的家伙,面对着哀号的黄鼠狼以及拚命的大蛇,它只有躲在我身前身后一个劲儿狂吠的份儿,却不敢猛扑上去进行撕咬。而当它面对大公鸡时,它的表现与此与天壤之别,那时它的斗志格外地旺盛,战斗力特别地强大。


狗毕竟是狗,你不能把它当做全能的“战士”,这就是狗的劣根性使然。


俗话说“每逢大事有静气”。听说人类一旦有“大事”发生,体内的应激反应糸统就会活跃起来,拚命地工作,使人能够保持镇定,然后从容地化解危机。我也是这样。当黄鼠狼的哀号声听得多了,大蛇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形象看得多了,我的紧张、恐惧、焦虑的心态逐渐趋于平和。


心静智生,此刻我就萌生了要活捉它们然后向爹爹邀功请赏接着在姆妈面前大事炫耀的念头。


为了逮住它们,在它们惨遭灭顶之灾的陷阱之处前后左右,我一边仔细地观察,一边认真地思索解决它们的办法。


经过观察、思考,我想出了一个好主意。即用绳索套套住它们的脖子,套住后再拉紧,拉紧后再将绳子打成死结。只要做到这些,那么这两个倒霉鬼定将被我手到擒来。


拿定主意之后,我一路小跑回到爹爹搭建的小木屋之中。在小木屋之中,我找到了一截尼龙绳。然后把它拆散开来。我拿了二股又细又结实的尼龙绳,先后将它们做成了两个活套,然后疾步朝目标走去。


到达目的地之后,人类的劣根性又在我身上充分地体现出来——“柿子拣软的捏”,我觉得黄鼠狼与蛇相比,前者更容易制服,且受伤害的风险也更小些。因为据我所知,黄鼠狼的武器除了锋利的牙齿之外就是臭屁,而它的锋利的牙齿往往只对鸡管用,对人没多大的威慑力。至于大蛇则不一样了,它的锋利的牙齿上面带有毒素,这些毒素可以致人于死命。于是,我选择黄鼠狼作为头个制伏的对象。


黄鼠狼见到我用竹杈挑着的活绳套之后叫得更勤了,声调也更悲哀了。它可能预感到自已的末日已经来临。


对于这个落下偷鸡坏名声的坏家伙,我觉得没有同情与宽大的必要,于是我就毫不犹豫地将活绳套套在了它的脖子上。作为自卫、反抗与打击、报复的手段,它放了一个特大的臭屁给我闻,此臭屁熏得我恶心欲吐,几乎熏倒。


首战告捷之后,我再接再厉,一鼓作气拿下了那条大蛇。


在给大蛇的七寸子上活绳套时,我心里只有紧张、恐怖,却不担心它会有毒齿之外的其它攻击。


两个倒霉鬼绳套加身之后,我按照原来的方案将绳子打了死结。完成了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之后,我长舒了一口气。


“黑子”是一个颇有灵性的家伙,它见我制伏了那两个倒霉鬼之后,就不再狂吠。可能是为了表达对我崇拜、礼赞的情绪,它朝我使劲地摇它的竖得直直的尾巴。它的对我的追随、敬仰之情令我很感动,为了表扬、鼓励它对我的忠诚,我就用玉手轻轻地按了按它的黑头,并且顺毛抹了抹它的弧形的颈项。受到鼓励与嘉奖之后,“黑子”的尾巴摇得更欢了,就差把屁股摇起来送上了天。


捕获意外的“战利品”之后,我的急于向爹爹邀功请赏向姆妈大事炫耀的心愿如三月春笋一般早已按奈不住。当时间一分分一秒秒流失之后,我的心态变得异常得焦急。在此情绪的作用之下,我不由自主地念念有词。


“爹爹,‘捏’(你)到山边放牛咋还不回来啊?!”


“姆妈(母亲),‘捏’(你)回家喂猪咋还不回来啊?!”


“他们还不回来,真是急死人啊!”


“‘黑子’又不听话,不肯去喊他们,真是跟屁虫一伙的家伙!”


正当我急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无心绣十字绣、无心看书写字、无心干活时,我听到了极为熟悉的响声。


这种响声是爹爹吹奏树叶发出的,不成曲调,更无旋律,只是一串“呜呜啦啦”之类的音符。我知道他正在加倍的努力,试图用叶子吹出真正的家乡民歌。


响声由远及近,当我见到水牛之上的正在吹奏叶子的爹爹身影时便情不自大叫起来:“爹爹!爹爹!有黄鼠狼!”


“啥?!有啥?!”爹爹有一点儿耳背,听不清楚,便问道。


“黄鼠狼!专偷‘王公’(鸡)的贼!”我的声调再次提高不少。


爹爹终于听清楚了,他麻利地翻下牛背,然后如箭一般飞来。


“还有大蛇,也被‘妮’(我)逮住了!”我骄傲地说道。


“在哪儿?!”爹爹紧张的神情之中掺入兴奋、快乐的元素。


“在‘革嗒’(那里)!”我的手指向面前的竹篱笆一处说道。


“在哪儿?!”爹爹的眼光顺着我的手指寻找猎物。


在我的带领、指示之下,眨眼间爹爹便找到了黄鼠狼和大蛇。


“‘捏’(你)这个专偷‘王公’(鸡)的家伙,也有遭到报应的时候啊?!哟!毛皮软和和的,亮光光的,看来这个家伙一定偷吃了‘鸭头’(我们)家不少的‘王公’(鸡)啊!”爹爹脸上呈现满脸的憎恨、鄙视之情。


“以前‘鸭头’(我们)家的‘王公’(鸡)损失了不少,肯定是它干的!‘妮’(我)真恨死了它——偷‘王公’(鸡)的贼!贼!贼坯!”此时我真想啐它一口唾沫。


“也可能是它的同党干的!”爹爹见解独到。


“爹爹,它还有同党啊?!”我大吃一惊。


“任何动物都与人类一样,有公的,有草的,有小的。都是一群一群的,有同党!”爹爹一本正经地说道。


“喔!”我像一个小学生一样发出了表现认可与接受的叹词。


“这只黄鼠狼的毛皮一定能卖一个好价钱!”爹爹脸上显出得意洋洋的神情。“这条大蛇是菜花蛇,无毒!”他像一个老把式一样侃侃而谈。


“无毒?原来是虚惊一场!”说罢,我仔细地打量面前这个又绿又黑显得很恐怖的家伙。


“这条大蛇倒没多大的用,不如打死后埋了!”爹爹不无遗憾地说道。


“爹爹!有些城里人可爱吃蛇呢!”我不以为然。


“吃蛇?蛇能吃么?”爹爹半信半疑。


“爹爹,在城里,大蛇能卖一个好价钱呢!”我以勿庸置疑的口吻说道。


“那就卖给永兵吧!他开的饭店有城里人来吃饭!”爹爹建议道。


“‘妮’(我)才不卖给这个会‘欠’(开低级玩笑捉弄人)的家伙!”我立马扭过身子,并且噘起了嘴巴。


“那‘捏’(你)看着办吧!”爹爹说道。自从我从城里回来之后,基本上他事事顺着我,不执着已见反对我。


我和爹爹说着说着,便等来了姆妈(母亲)。


“姆妈,‘妮’(我)逮到了一只黄鼠狼和一条大蛇!”我骄傲地说道。语调充满炫耀的色彩。


“大丫头,能干能干!”姆妈夸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