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到底有完没完！？”十三揪着空也名的衣领，可是空也名本来就比他高一截，身体也比他的结实多了，他这一拎，好像对他没什么威胁似的。

空也名那张脸快速起了肿胀的反应，温热的鲜血浸着他的嘴角，他不急不躁、不声不响，伸手就用指尖轻轻沾了沾。十三更是来火，又用力一拳打在了他的下颚上。碎骨的声响，不知是下颚的还是脖子的。

空也名的脑袋歪到了右边，强忍着疼痛，瞅视十三，他还真是够狠的。

“说你以后不会再来烦我了！”十三咬牙切齿地命令，打了他两拳，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他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会……

“我不会说的。”空也名的眼神坚定又黯然，随之来的又是重重的一拳。

“叫你说你就给我说！快说，以后不会再来烦我了！”十三全身青筋直冒，愤怒的咆哮就像野兽发出的怒吼一般。

血随着倾斜的下巴滴在了空也名的衣服上，一点点地滴着，可他认为，这种疼痛，是应该的。目光毅然地盯着十三，“你太瞧不起我了，十三。”

十三眼色混杂，如果他说了，他就会从此打住。可是，在他问他的时候，他竟然有种强烈的渴望，是掺着害怕的渴望，渴望他不要说！

现在，怎么觉得自己处在进退两难的时段……

“你心里明明对我有意思，两情相悦有什么不对……”

“你是被□□狂吗？既然那样，我就如你所愿！”十三打断他的话，他不想听到他说的那些话，也害怕听到。让他住嘴，他要让他住嘴！拎起拳头狠狠地揍向空也名，只是拳头并没有落在他的脸上，而是打在了空也名的胸脯。

“你个被□□狂！被□□狂！”十三的一拳拳，空也名的一声声痛苦的闷哼……

夜，如此的深，如此的长，如此的安静，又如此的疯狂……

空也名不知道自己被挨了多少拳了，只记得脸上的痛全部变成了胸口的锥痛，痛着痛着，最后干脆就麻木，连痛的意识都没有了。

“被□□狂！打我啊！”十三终于住了手，他的手，怎么也继续不起来了，铁青着脸瞪空也名……

一直痛得闭着眼睛的空也名靠着车子，强迫自己不让身体倒下，艰难地撑开眸子，无力地瞅向那张他喜爱着的漂亮脸蛋，那张他开始并没有爱上的脸蛋。

十三在他这里疗伤的那段往事再次浮现，每当想起那些事，他的心里就会沁着丝丝的甜蜜。微肿的双唇抖动两下就吐出喃喃细语，“笨蛋，你把我打成这样，就得…照顾…我……”全身的力气在这一刻用尽，闭上眼睛的同时人也倒了下去。

一双手及时接住了他……

“谁说我要照顾你了！你给我起来，空也名！”十三的双手抬着空也名的腋窝摇晃，可是空也名一点反应也没有，整个人软软的，还倒在了他的身上。

“我靠！”十三嗤牙……

床、点滴、输液管、被包得像半个木乃伊一样的人，这一切有点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