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凌眉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02:06
|本章字节:5700字
只要他的怒火不烧到自己,于我又有什么影响?再说,就算烧到我,我就怕了么?
我这个人,现在完全就是一块滚刀肉,该受的罪受过了,该受的折磨也受过了,我还怕什么?连死都不怕,我还能怕什么?或者说,连生不如死我都能承受,我还有什么不能承受?
电视转换到一个财经频道,他目光专注。我冷冷地笑,财经频道,他是看财经呢,还是在想钟欣呢?我拉开浴室的门,走了进去,落锁。脱衣,然后打开花洒的开关。
水花喷洒下来,我仰起脸,让它的温热滋润我的肌肤,我洗澡一向需要很长时间,因为我喜欢水,喜欢自己被水包围的那种感觉。我从小就对水有一种特别的感情,觉得水是一种能让人很放松的东西,任何的水都有这种效果,泪水也不例外。只是我很久不知道眼泪这东西是什么样子了,所以印象有点模糊。
在雾蒙蒙的水气里,我闭着眼睛,释放一天的疲惫。
突然,啪哒一声,浴室门开了,我睁大眼睛,只见庄周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一惊,道:“你……怎么进来的?”我明明锁了门。
他轻轻一笑,道:“你的门锁,至少已经坏了三个月了,你还记得吗?上次我在你家,是洗了澡才走的,那时我就发现了。”他耸耸肩,表情很无辜,“刚才一个人在客厅里太无聊,见你久不出来,又担心你是不是晕倒在浴室,也想试试你知道不知道门锁坏了这件事,没想到,你居然一直不知道!”
我怔忡了一下,一个人的家里,很多东西都被忽略,我记得锁门,却不会刻意去试是不是每个锁都是好的。
他站在门口看我的身体,仍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瞪他一眼,讥讽:“你看过我并没有晕倒在浴室,是不是可以帮我关上门,不要打扰我?”
花洒还在工作,雾气腾腾,他并不动,目光直直地透过水雾落在我的身上,眼神变得有些迷离。我身无片缕,被他这样的目光注视,不禁羞恼,哼道:“庄总,有教养的男人是不会偷看女人洗澡的!”
他噗地一笑,满不在乎地道:“我没有偷看,我在正大光明地看!”他的声音渐趋低沉,说着,他关了门,不过,把他自己关在门里。然后,向我走来。
我看着他一步步走近,想找什么遮身,可衣物全在外间,我只得提醒道:“停!别过来!庄总,我只是你的下属!”
他笑微微地道:“现在是下班时间,你不是我的下属。你只是一个女人,而我,是一个男人!有正常需求的男人,会对美女动心的男人,听从身体最本能呼唤的男人!”
说话间,他已经走近,隔着花洒的水帘,眯缝着眼睛看着我,从喉间发出一起赞叹,哑声道:“舒凡,你真要命!”
这个臭男人,不请自入,竟然还用这样的语言来为自己的行为掩饰,我冷笑:“那你不怕我要了你的命?”
他突然大笑,笑得开心而舒畅,见我脸色发绿,终于忍住,忍得脸容扭曲,道:“我好像听说,林知文在某个酒店对你说了一句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我愕然,连这句话他都能知道?我羞愤之下,一时无法辩驳,只悻悻地道:“你倒是神通广大!”
他笑得更加得意,道:“当然,这点手段都没有,你当初也不会爱上我!”
“算你狠!”
花洒的水柱浇在我的脸上,也浇在他的脸上,又顺着我们的脸,下巴,发梢滴落。
我突然明白,他是有预谋的,或者今天他来,本来就是为了我的身体,在那些莺莺燕燕投怀送抱之后,他突然想尝尝另一道开胃菜,有什么比一个想置他于死地的女人却不得不在他身下婉转承欢更刺激?那种征服感,让他男性的自尊和虚荣膨胀到极点,带给他的自然不是那些主动而期待的女人能比的。
像飞蛾扑火,在瞬间明亮中,燃烧的也许是自己的身体和生命。
欢娱总是短暂,现实纷至沓来。
一切都结束之后,他满足地轻叹一声,把我抱回花洒下,重新接触那温热的液体,在我耳边轻笑,道:“感觉怎么样?”
我妖媚一笑,斜眼看他,道:“很不错!”
“你难道不想对我说点什么?”他笑,目光中带着电,又充满了浓浓的蛊惑之意。
“嗯,谢谢你!”我从善如流地道谢。
“谢我什么?”他暧昧地笑,眉眼弯弯,眼睛里却闪过一丝戏谑,像一个得到玩具的孩子。
我的手抚过他的脸,贴近他,媚眼如丝,吹气如兰地笑道:“谢谢你的预谋,让我不用打电话叫,说实话,你的技巧真不错,比我上次叫的那个鸭子功夫好多了!”
他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咬牙切齿地道:“你把当鸭子?”
我轻轻地笑:“不然把你当什么?当老板?那我该庆幸公司的福利真好,不但解决我的生活所需,给我优厚的报酬,给我配车,还由你大老板不辞劳苦,亲自来解决我的生理需要!请问,这福利是长期的吗?”
他气得脸色发白,狠狠地瞪我。
我咯咯笑道:“庄老板,难不成你和我***是因为爱我?这话水份太大,骗三岁小孩都嫌难度太低。互悦的过程而已,我们让彼此享受身体盛宴,在付出的同时得到,各取所需嘛。我只说出内心的真实想法,老板你应该能听真话的噢?”
花洒在我们之间哗哗地流,他脸色黑得像暗夜无星的天空,咬牙切齿的样子好像想吃了我,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又黑一阵,像个调色盘。
我不为所动,只是轻轻地笑,欣赏着他的变脸过程,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怨气和挑衅,或者说,带着一份难以发泄的不满和恼羞成怒。
他和我目光交锋片刻,终于只狠狠瞪了我一眼,出去了。
我脸上泛过一丝冷意,其实口舌之争是最没用的,对他连根毫毛也不伤。但是,如果我连怨气都没有,他一定会想到,那是因为我强大到不在意任何小节,那时,他就会采取雷霆手段了。
我这样气他,他该摔门而去了吧?想到他拉得长长的黑脸,我愉快地笑了。
等我洗完澡,擦干头发,用浴巾裹了身体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庄周还没走。
他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电视还在播放财经节目,他也还在专注于电视。如果不是他身上包着的是浴巾,我几乎要以为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见我发怔,他反倒笑了,露出白白的牙齿,像得了糖果的小孩:“你的浴室里也有摄相头吗?要有,让我再欣赏一下刚才的表演怎么样?”
这下换我咬牙切齿,狠瞪了他一眼,回卧室去了。
是呀,当初怎么没记得在浴室安装一个摄相头?但是,即使真安装了又怎么样?整个过程中,我好像被蛊惑,在半推半就中听任感官需要,他并没有强迫。如果说有,那也只是霸道了些,在他强大的气场之下,让我不知不觉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