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杀害方子骏和林乔的凶手，夏言更关心的是，究竟是谁在暗中保护他们。

惊心动魄的一晚，案子却没有任何进展。

靠在古菲菲家的沙发上睡了一会儿，第二天一早夏言和白湘君便将古菲菲带去了西平路101号。

这一次，古菲菲出奇地配合，意识到即将成为下一名受害者的她，很明白此刻自己的危险处境。

没想到这一去，竟有了新发现。古菲菲指着方子骏和林乔撒尿的那栋墙壁说：“那里原本放着一个相框，现在……不见了……”

根据古菲菲的叙述，101号老房里曾放有遗照，但夏言和白湘君来的时候，带有相片的相框已经不见了。

白湘君问：“还记得照片是什么样的吗？”

古菲菲连忙摆手：“我真没进去，根本不知道照片上的人是什么模样，只记得那相框是黑色的……照片也是黑白的，怪吓人……”

一开始夏言和白湘君就认定方子骏和林乔是触犯了亡灵，可古菲菲这么一说，反倒让他们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俩人护送古菲菲回家的时候，夏言一直心事重重，白湘君问他怎么了，夏言便说起来一件往事。

“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们俩儿在家里大扫除，结果不小心撞翻了杨叔叔的灵位，我妈气得拿起鸡毛掸子差点儿将我打得半死？”

白湘君笑了笑：“出于对死者的尊敬，确实该打你几下才行。”

夏言却一言正色道：“那是我妈第一次打我。”

“嗯？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妈一定很爱杨叔叔，不然不会对亲生儿子都下那么重的手！”

白湘君微微一愣，只听夏言继续说道：“如果是其他人冒犯了死者，估计我妈杀人的心都有了。”

“你是说……”

“也许不是亡灵作祟！”

夏言与白湘君相视道：“101号放有死者遗照，证明有人曾经来祭拜。如果方子骏他们出现在101号时，祭拜者碰巧看见了他们对死者不敬的那一幕，说不定会气得对他们痛下杀手！”

白湘君蹙紧了眉头：“可101号发生的惨案那么多，我们怎么分辨是哪位死者的家属？”

“先从身份已经证实的死者查起吧，”夏言扶额，望向蓝天白云，“不然就真的是大海捞针了。”

有了新的调查方向，两人便打算分头行动。

上公车的那一刻，白湘君突然回头叫住了夏言：“有一件事你说错了。”

“什么？”夏言疑惑。

白湘君站在公交车的玻璃窗前冲他微微一笑，眸光璀璨十分耀眼。

“敬和爱是不同的，你妈妈最爱的人是你爸爸。”

车门关上，缓缓驶离。

夏言站在马路边回想方才白湘君说过的话。

敬和爱是不同的。

你妈妈对杨叔叔是敬，对你爸爸才是爱。傻瓜。

不知怎的，那么灿烂明媚的阳光下，夏言清亮的眼竟微微湿润了。

他伸手摸了一把，嘴角带着苦笑。

白湘君说的不错，他连生父的模样都没见过，竟然因为这么件事就哭了……真是傻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