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何奇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02:35
|本章字节:8426字
那晚在山坡上,叶梅虽然挣脱了张小贵的纠缠,但因她对他的态度不坚决,所以给他留下无尽的幻想和念头,他有机会便问她“考虑”得怎么样了?叶梅先前搪塞应付,后头便委婉拒绝,或者躲避不理。张小贵看出她的“考虑”是糊弄他,开始耍赖了,每天跟在她屁股后面纠缠,夜晚袭击她。这天晚上她从牧区巡回售书回来,擦洗一番,准备上床休息,他幽灵般推门进来了。
叶梅想阻止,已来不及,于是赶忙说:“张站长,我太累了,准备休息……”他却像没听见,一扭屁股,坐在了她的床上。她刚梳洗过,乌云般的黑发披在肩上,身上只穿件衬衫,细腻柔和,嫩如葱白的脖颈露在衬衫领口外,浑身透着鲜活亮丽的青春气息。他两眼盯着她,忽然伸出手,把她按倒在床上……
就在这时,隔壁房间里传来咳嗽声,很响亮,仿佛警告张小贵——是隔壁办公室里的沙县长!张小贵听到咳嗽声,陡然停住手,紧张地跳下床,像惊弓之鸟,夺门而逃。多亏沙县长那声咳嗽,否则张小贵的欲望就得逞了,她很庆幸。然而她怎么也没想到,前门里逃走个狼,后门里又钻进个虎——沙县长打开套间门过来了。套间门从沙县长办公室那面锁着,他想进出这道门,只需一开锁。
沙县长过来的那刻,叶梅的衬衫敞开着,露出半边雪白的***,那是被张小贵撕开的。她看见沙县长过来了,忙掩上衬衫。沙县长问她:“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她只是放声大哭。
其实,沙县长对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事情,早就听得清清楚楚了。就这么一张薄薄的门板,能隔断那么响亮的声音吗?所以他在关键时刻咳嗽了一声,把张小贵吓跑了,自己就开门进来了。他过去坐在她的身旁,抚着她浑圆柔和的肩头,安慰着:“不要哭了,不要哭了,谁欺负了你,给我说,我去收拾他,我去收拾他……”这样说着,眼睛却盯着叶梅。
他往常没有这样近距离地审看过她,现在才发现叶梅确实漂亮,确实俊美,简直就是一枝凌霜傲雪的梅花,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刚出浴的贵妃!只是瘦了点。同时,他还从叶梅衬衫衣领里,窥见了那两座牙雕般雪白坚挺的***,那两只玉兔随着她的哭泣抽搐着,微微颤动,简直把他搅得就要跳起来,扑上去逮住她,揉弄她!他感到身体陡然发热,下身某个东西也跟着膨胀起来,有一种滚烫的东西在鼓荡迸涌着,欲喷射出去。
说实话,那天他在马蹄湾一看到她,就被她的漂亮、美丽所征服了。他没想到这个偏僻的马蹄湾,这个鬼都不愿来的地方,还有这么漂亮的姑娘!他当时震愣在那里想入非非了。他是县长,自然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表露出对美色的贪婪,更不能干出那种只有愣头小伙子,才可能干出的愚蠢事来,于是借故邱生辉和黑脸社长的推荐,没及细问她的身份,当即决定把她带到县里。他想,先把她带到县里,弄到身边,下面的事,再行打算。哪个男人不想占有漂亮女人?他虽然快六十岁了,春心和占有欲依然很强烈!
在安排叶梅的宿舍时,他是大动了一番脑筋的。他想,只要把她安顿在这间套屋里,就等于是他的人了。那些日子,他每天都要过来看看她,真实的目的并不是领导对群众的关心,而是窥视寻找着“接近”她的机会。过去,他晚上是不来办公室的,这段时间他来得多了,他给老婆说加班,其实不然。这么个小县,政务工作本来就少,白天还闲着没事干,哪还用晚上加班?他是来窃听叶梅那间房里传出的特殊声音。叶梅的叹息,洗梳的响动,总是透过那薄薄的门板,清晰地传送到他的耳朵里,特别是晚上听到叶梅脱衣上床,翻动身子,还有轻轻的、温柔的呼吸时,他眼前总是幻化出那曲线标致的身子,雪白细腻的肌肤,秀美的脸蛋,还有那高耸的***,还想象着搂着她在床上颠鸾倒凤的美妙情景,每每浑身燥热难忍,欲火燃烧,不能自已!这种偷窃闻听,已经形成了习惯,晚上不来听听,就觉得缺少了什么,睡不着觉,安不了神。
他手里早就掌握着那道门的钥匙,他曾几次悄悄将钥匙插进锁孔,准备打开那扇门,但每次插进去,又都沮丧地拔出来,而后失意地离开,那情景就像一匹发情的公马,看到美丽的母马在眼前却上不去,不能痛快发泄,而沮丧失意。这种折磨,用语言是无法表述的。
按说,他在外间的房屋,叶梅在里面的房屋,两间房屋只隔着一块门板,要说方便,那是再方便不过了,但他却竭力压抑自己的欲火,迟迟没有动手。他并非对自己的行为有所收敛,而是觉得条件不成熟。他清楚,做任何事情都要具备条件,条件不成熟,要做,往往就做不成,会失败,特别像这样的上海姑娘,不到山穷水尽,无路可走,是不会敞开自己,让你上去的;二是他最近清楚了叶梅的身份,她是右派,这是致命的问题,跟这种人闹出什么事来,会栽大跟头的!他是一个县的副县长,他能走到这个位置上,至少说明他在政治上是成熟的,不可能傻到拿着自己的官帽当儿戏,所以他刹住脚步,等待观望。
他清楚叶梅的身份后,突然不来她这儿了。同时,心里埋怨邱生辉和黑脸社长不该给他推荐这样的人,这是很不慎重的。虽然这段时间上面对右派问题讲得少了,中央还下发了“对表现好的右派分子可以摘掉帽子”的通知,而且县里也确实需要像叶梅这样有文化,有专业的人,可她毕竟是右派啊!他当时自然也隐约觉察到邱生辉给他推荐叶梅,还有另外的意思,但他不该隐瞒她的内情,这个邱生辉呀,政治上就是很不成熟!他当时是准备把叶梅退回马蹄湾的,可他舍不得,说实话,他已经离不开她了。这段时间他吃饭想她,上班想她,晚上睡觉想她,已经到了夜不安枕,食不甘味的程度。
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到叶梅的房间来了,今晚是他清楚叶梅身份后的第一次,也是第一次打开这扇门。他觉得今晚打开这扇门的条件已经成熟,因为她这面出现了危险情况,他得赶过来救援,这理由是充足的,就是发生什么后果,谁又能说什么呢?他清楚,这扇门只要一打开,有了第一次,那么,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一切都会顺其自然。
此时,叶梅还在哭,双肩抽搐,呜呜咽咽。他仍在叶梅肩上抚着,仍从那张开的衬衫缝隙里偷偷窥视她洁白的胸脯,牙雕般的丰乳。身体的那个地方鼓得硬邦邦的,但看见她哭得凄凄惶惶,怎么也不好下手。他清楚,在这样的情况下动手,会把事情闹僵,甚至闹翻。他忍受着。
一个小时过去了,叶梅哭泣声渐渐低了,情绪渐渐平静下来了。沙县长再次问:“刚才到底怎么了?就不能告诉我吗?我可以给你帮帮忙的。”她摇摇头说:“没有什么,只是心里有点难受,现在心情转好了。沙县长谢谢您来看我……”这句话既有感谢,又有委婉劝客离开的意思。
但沙县长却似没有听清。眼看美味就要到口,他能一走了之?现在已经夜深人静了,这间温暖的房屋里只有他和美人儿,多好的机会,多美的环境,多温馨的氛围?如果错过这个良辰美景,哪还有好机会?现在离开将是天大的遗憾!
他盯望着她,强烈的欲望在血管里浪涛般冲动,但无论心里的欲火怎么燃烧,他都不会感情用事,更不会莽撞冲动。他见叶梅拿着毛巾擦脸上的泪痕,整理身上的衬衫,心里一动,伸手帮她,在擦泪的空子,手指在她高耸的***上碰了一下。这一举动,看似无意却有意:他是在投石问路,观看叶梅的态度和反应,而后做出行动。然而他的手刚触到叶梅的***上,叶梅毒蛇咬了般惊叫了一声,两手捂住胸脯,弯下腰去,两眼惊恐地瞪着他,仿佛突然发现了恶狼,又好像突然不认识他,眼睛里闪射着敌意:“你,你,怎么……”
见此情景,他意识到眼前这美人不是轻易可以骑上去的骡马,现在动手还不是时候,等待机会吧。为了不打草惊蛇,他赶紧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碰你的,不是有意的,你休息,我走了。”起身从那扇门里退了出去。
张小贵自从那晚从叶梅的房间里逃跑后,再没有来纠缠过她。但却给叶梅制造了很多舆论,说叶梅追他,要跟他结婚,他嫌她是右派,不敢要,还说叶梅为了平反摘帽,为了招工,诱骗他上床等等。偏僻落后的地方,最容易滋生谣言是非。那些流言蜚语,劈头盖脸向叶梅泼来,小城旋即卷起流言的旋风,她湮没在谣言的漩涡中!这些事,吃亏的往往是女人。
后来张小贵处处刁难叶梅,招工的事自然跟着黄了。叶梅仍是一个临时人员,每月仍发十五元生活费。叶梅去找沙县长,请求他出面解决她的问题,或者对她的处境有点改善。沙县长答应帮她解决,却没有实际行动。后来叶梅发现,他不会帮助她,因为她是右派,还有什么原因,她就说不上了。于是,她的生存环境和工作环境越来越坏了。张小贵不让她再像初来文化站时,坐在书店里售书,而是让她下牧区游动售书,也不再让她骑骆驼,而是背着书箱,徒步行走,哪怕再远的路,再高的山。那间住房也不再是她一个人的天地,大半间变成了库房,堆满图书、电影放映机以及乱七八糟的东西。她的床铺被挤在墙角里,好像被遗弃受虐待的婴儿。
叶梅仿佛搅缠在千丝万缕的巨网里,挣不脱,砍不断,也逃不了。有时躲在屋里哭泣,有时独自在荒无人烟的大山旷谷中放声吼叫哭喊,发泄胸中无边的悲伤和痛苦!这时候,她非常想念妈妈,想念老妈妈,想念牛大壮,想念她的孟尚海,但妈妈死了,牛大壮死了,老妈妈在遥远的马蹄湾,孟尚海在更遥远的野牛沟放羊。那次孟尚海回马蹄湾,她只是远远见了他一面,又一年不曾见面了,不知他现在怎么样?又在哪条山沟里?
这年的冬天格外寒冷。一股股寒流好像河里的冰浪,从青藏高原覆盖过来扑打着这个县,那势头简直要把这个世界冻结湮灭。那些日子,叶梅一直背着书箱在牧民毡房巡回售书。这天她要进深山去大风沟牧场,那是三十多公里的山路,盘绕回旋在沟谷深壑中,如果骑马或者骆驼,也就算不了什么,可谁给她配备马匹骆驼呀?她只好背着书箱,靠两条腿走。
背上的书箱本来就有五十多斤重,越往前走越沉重,好像石头似的。她刚走出山沟,便两腿瘫软,举步艰难了。大半天还没走出多少路程,如果天黑前赶不到大风沟,晚上就得在荒无人烟、恶狼出没的深山野岭过夜。一个弱女子要在这样的荒山野岭独身过夜,那种凶险、恐惧和可怕是可想而知的。叶梅正着急,看见前面的山谷里有条简易车道,蜿蜒崎岖向大山深处延伸。她忽然想起大风沟附近有座铅锌矿,经常有车辆拉运矿石,便踉踉跄跄向沟谷走去。她想碰碰运气,拦辆汽车往前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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