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闹市孤灯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02:39
|本章字节:12610字
蒋南又说:“这个项目我们肯定是要选择比较有实力的总承包公司,你们华建、新发公司和江州城建等几家公司都不错,我想公关是公关,最终比的可能还是方案与合同条款。”
我突然想起来问:“那么你知不知道是新发公司是如何与高市长接上头的呢?”
蒋南说:“这还不简单?新发不是与天宝集团打得火热吗?听说高天宝私下里认高昌吉为本家兄弟来着。”我突然恍然大悟,原来我真是错怪了欧阳悦,后来我专门调查过,高昌吉在任副市长前任土地局局长,高天宝在那时就与其建立了较好的私人关系。等高昌吉升了官,高天宝的公司也越做越大。
我辞别高天宝出来,心情反而好了许多。我想也有可能真是我误会了欧阳悦,而我们总是喜欢先入为主的认定一个人。掏出手机打给欧阳悦,电话中一个女声毫无感情的声音传来:你所拔打的电话已经关机!
三十七
宏观和尚曾说:人生有“七情六欲”,人的一生都受七情六欲的控制,此生有“六欲”则表现为人生有“六苦”。所以出家人的修行实质是为“去情脱欲”之练习。成之则为佛,不成则为魔。此理论与西方信奉的上帝有相通之处,《圣经》也载有人类有七宗罪之说。现如今神佛升天,魔欲当道,因此这世道没有搞不定的人,关键在于你用不用心。一般来说,80%的人可以用金钱美色来摆平,这是因为这世道80%的人都在追逐金钱和美女。这样的人相对来说比较好搞定,问题是越容易搞定的人越是有很多人在搞定。剩下20%的人则需要想其它的法子,但是我坚信,只要是人就会有欲望,有了欲望,就会有所求,有所求则定有所不足。
白沙会所是一家贵族俱乐部,只针对特别会员开放,办一张会员证就需要5万元。金中五在江州期间均独自生活,租用睛川饭店一间套房,生活中无不良嗜好。唯每周六下午去白沙会所打网球,只带一个司机兼保镖前往。无数的人想请他出来坐坐,但是均不得其法,要与其接触的最好时机与地点只能是白沙会所网球场。
我在江州体育学院的网球场外已经站了许久,用铁丝围成的网球场中一个约三十来岁的女子正在教一帮年轻孩子打球,她身着米黄色的网球服,头发束起,身材曼妙,曲线玲珑,短裙下的腿修长而充满活力。她一个人在与对面一对男生对决,她满场飞奔,轻盈而准备地挥拍,将那两个男生打得左支右绌,狼狈不堪。她时不时停下来大声地斥责和讲解。她走到场边喝水,大颗的汗珠从她红润的脸上向下流淌,我微笑地想女人最美的时候其实应该是因运动而健康的时候。差不多2个小时后,那帮学生向她挥手告别,她走到场边收拾自己的东西。
我走到她旁边说:“能不能与你谈一下?”
她疑惑地抬起头来,紧身的网球服下一对高耸的胸脯骄傲的挺立,我想起一句广告词:跳动的不仅仅是球!
我艰难地将视线从她的胸脯移到她的脸上,说:“我叫唐正,听说你是学校的网球老师,能不能耽搁你几分钟时间?”
她一边擦汗一边说:“什么事,你说。我还要去洗澡的。”
我想,她还是挺大方的,正好是我所要的,来前我已经调查过她,她叫周玲,原系省队的主力球员,又在国家队打过一年,但因伤退役后在江州体院当老师,于去年结婚,其丈夫是该校的理论课老师,她们家境并不宽裕。我说:“我是你们李院长介绍过来的,我想请一个网球私人教练,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她上下打量我一番,然后格格地笑起来说:“你是自己呢还是为孩子?”
我说:“我自己请,我还没有孩子呢?“
她格格地笑说:“你都多大了?以前打过网球吗?”
我老实地承认说:“以前读书时打过几次羽毛球。”
她笑得更大声了,露出一副好牙齿,她说:“你这个年龄恐怕已经不太适合玩这个了,而且我比较贵,也比较忙。”
我心想,只要你说要钱就好办,于是说:“钱不是问题,如果可能,我想跟你具体谈谈,我在学校对面的跨越餐厅订了一个小包间,我们可以慢慢谈谈,这是我的名片。”
她犹豫着接过名片,我马上说:“你请先去洗澡,我在对面等你。”
她笑笑说:好的。然后跨起包走了。
我看着她轻巧的背影想,那个金中五一定会喜欢这样类型的美女球友的。
大约半个小时后,她一身休闲装很淑女地进来了,刚刚运动完又洗了澡的她看起来更是美艳惊人。这个跨跃餐厅是她们学校后勤集团所开,她在此有许多熟人,对于初次见面的她来说,应该在其心理上会有一种安全感。我决定向她开诚布公地谈,我相信她看在钱的份上不会拒绝的吧?
我点了两瓶啤酒,她摇头说我们运动员都不会喝酒的,我又点了纯牛奶。她说:“唐先生,你也不必客气,有什么话请讲真话?”
我说:“周老师真是爽快,毕竟是运动员出身。好吧,我就直说吧,其实并不是我要学打网球,而是我的一个客户特别喜欢打网球,但是我如果不会的话,就没办法与他进行沟通,你一定听说‘小球转动大球’的故事,我呢就是想请你来帮我一把。”
她疑惑的样子显示出她的天真可爱,她说:“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什么客户我是不懂的,我只是懂一点打球罢了。”
我笑说:“你不必懂,你只需要认真打球就行了。”
她哦一声,表示还是不太明白。对于她这种运动员来说,常年都是比赛训练,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她绝对很难理解这世道的尔虞我诈,也很难理解我的良苦用心。
我说:“我也不会占用你的工作时间,只要你每周六陪我去练一下球就可以了。”
她天真地说:“我可是很贵的,每小时收费300元哦。”她说完,脸就不自然地红了起来,她一定是来前仔细考虑过要狠狠敲我一下,也肯定向李院长求证过,所以才咬牙报出一个自认为的天文数字。
我心暗笑说:“这样吧,我给你一个小时500元怎么样?而且我会预付二十个小时的钱。”我说着从包中摸出一张信封来沿着桌子推到她面前,说:“这是一万块,你要觉得不放心可以跟你老公先商量一下。”
她们体院的老师收入并不高,这一万块对周玲而言肯定是一种诱惑。她又习惯性地皱起眉头说:“那么说清楚,我别的什么事都不做,只是教你打球?”
我说:“放心好了,只是教打球,别的什么事都不需要你做。”
周玲歪着头在想,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陷阱呢?但是实在想不出来什么来,说:“哼,不用跟他说,只是我们要先订一个协议什么的,好吗?”
她最后一句的‘好吗’已经透着温柔和些许讨好的意思了。无论如何,钱终是好东西!而我将是她的老板。我向她真诚地伸出手说:“没有问题,但愿我们合作愉快。”她笑笑,与我的手握在一起,我感到她的手柔中带刚,这正是运动员才有的手。
周末,我们驱车向城郊的白沙会所,她一见环境就大叫起来,啊,你们有钱人可真是会享受呢,当她听说仅办一张会员证就需要5万元时更是惊讶得叫天啊。我想跟她说这世道本来就是有钱人制订游戏规则的世道,但是这些道理还是需要她自己慢慢去体会吧。
整个会所中所有的娱乐体育设施一应俱全,仅网球场就有五个,我们在金中五长期定点的那个球场旁边开始练习,对于网球我完全就是球盲,连基本的规则都不懂。周玲看在钱的份上教得很用心,就连一个如何握拍她就教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动不动就说我好笨,然后格格地笑。
两个小时下来我已经累得直不起腰来了,她递毛巾给我,她脸上出现一些细密的汗珠,如同刚刚洗过的红富士苹果,香艳不可方物。这种纯天然的无需任何化妆的美让我砰然心动,不免色心蠢蠢欲动。但想到我有更大的目标,只得强压胡思乱想。
我和她在球场上一来一往,恍惚间我记得以前在大学时也与赵雪这样过,那时我们没有钱出去玩,下课后在校园中打羽毛球是我们最好的娱乐,球拍也只是几十元一副。可是那时的我们都青春年少,心中除了爱与梦想别无杂念,赵雪衣袂飘飘、面若海棠,她输了会撒娇,我会故意把球打在她的手上或者故意不过网。但我有一次假装扭伤了腿,她却眼含热泪,当我笑起来,她扑在我身上粉拳雨点般落在我身上。然后,岁月如刀,将人世种种美好的的面目毫无保留地残忍削去,只留下生活狰狞的本质。人生若只如初见,爱若只在春天!不过只是年华老去之后的无奈伤怀,等得再老些,生活会让我们连伤怀都没有时间。好比今天,我要花几万元来打球,一对球拍也要数仟元,玩的却是心机,玩的只是投资。周玲见我发愣,远远地抛了一个球过来,她喊:“喂,你在想什么呢?你这个学生可不够认真哦。”
但是下午时金中五并没有来打球,我打电话给蒋南,蒋南告诉我金中五昨天已经回香港去了。我很失望,只好认认真真地学打球了,一旦真的懂得了打网球的皮毛,就会感到这项运动确实很好玩。周玲说男人打网球可以治颈椎、腰椎以及痔疮等,特别是在紧张的工作之余运动一下浑身出汗后更是说不出的舒服。诚如她言,我一整天就在认真的学打球,虽然还只是皮毛水平,但多少也算入门了吧。下午在会所吃完饭洗澡后我开车送她到学校门口,她在下车前突然说:“唐总,以后我们能不能不这样喊,你不要喊我周老师,我也不用叫你唐总。”
我笑说:“那么喊什么呢?”
她说:“就互相叫名字好了,跟朋友一样比较好。”
我笑说:“那当然好了。”
她俏皮地向我挥挥手,说:“那么唐正,下周再见哦!”我心头一动,说:“如果平常时间你没什么事,我能不能也约你出来啊?”
她狡黠地笑笑说:“你看你,终于露出了狼尾巴了吧?”
我面红耳赤,我这才发现,对付虚伪的最好办法就是直接和爽朗。她又格格笑说:“没问题的,如果我有时间的话。呵呵,想不到你一个大男人还脸红呢?再见。”
我看着她矫健而青春的身姿转过一丛树木后消失不见了,我在心底叹息:“为什么好b都被狗日了呢?”
正胡乱想间,马丽发短信过来说:“你的网球老师是不是特别年轻漂亮啊,玩得一整天都不照面。”
我笑笑回短信说:“世间美人太多,我穷其一生也难泡完啊。”
马丽回复说:“我就知道你乐不思蜀了,快点帮我搞定倪不迟。”
我忙说:“他又怎么了?”
马丽干脆打电话过来说:“倪不迟居然与太阳广场的香港工程师吵了起来。”
原来我们已经拿到了太阳广场的邀请招标书,我们为此专门成立了投标小组,周红兵任组长,我任副组长。我让马丽天天在太阳公司盯着,想方设法与其招投部的人搞好关系。而倪不迟也被抽调到了小组中,专门负责技术与商务条款的研究。
倪不迟多年潜心苦读终于派上用场。招标文件及相关条款多为英文原版,其良好的英文水平与过硬的专业素质让他很快就赢得了同事们的尊重,有几个新招来的大学生对他崇拜得不得了。但是倪不迟一根筋的工作作风却让马丽头痛不已。在今天的甲方答疑会上,倪不迟毫不客气地指出对方的失误,这一次居然与其工程部的香港工程师吵了起来。那个香港工程师据说在英国读的建筑系,而且有着多年的实际经验,一向持才倨傲。马丽对其使尽各种安抚工作才刚刚关系密切,不想倪不迟与之一顿大吵,让这个工程师很生气。马丽气急败坏地跟我打电话,坚决要求让倪不迟退出小组。不然,她就退出。
我哈哈一笑,这算什么事,等一下我请你吃饭吧,还强调一句:就我们俩。
马丽格格一笑说:“且,谁稀罕你的一餐饭啊?在哪?”
三十八
有个鸟人说过:你努力了不一定会成功,但不努力肯定不会成功。此话用在工程招投标也是如此:你活动了不一定能中标,但是你不活动则肯定不会中标!
问题关键在于,当我们在想方设法活动时,我们的竞争对手也在活动。与我们同时拿到招标书的还有几家,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仍然是江州城建集团,他们依仗地方企业的优势,活动频繁。比如蒋南与他们早就有联系,蒋南多次暗示我们,江州城建是市企业,按道理是应该照顾的。因此,所谓建设项目的甲方就如同多情而贪婪的风尘女子,谁给的钱多,就会倒向谁。我于是发一条短信给王仕途以表示不满,短信说:有三个女干部谈升迁,一个说,我之所以没有升,是因为我上面没人;第二个说,我上面倒是有人,但是不够硬;第三个说,我上面也有人,也够硬,可是我没有动,也没有出血。
王仕途回复说:“哈哈,有点意思,那你快活动撒,快出血萨!”
对于王仕途来说,他如今虽然不比在天宝集团时,但是仍然也是特别重要的人物,他将作为监理工程公司的首席工程师参加到评标委员会中来,而且日后的施工阶段他也将特别重要。他对马丽的追求也更加紧迫,马丽对他的这种追求似乎有些动心,也或许只是因为工作需要与之敷衍。但是王仕途却乐在其中,充分地享受这种感觉。
倪不迟这段时间也忙得不可开交,他主要负责根据招标文件要求起草标书。上次与香港工程师的争吵让马丽很生气。我却清楚地知道,他们两人都是团队中不可或缺的人物。只好一边安抚马丽一边做倪不迟的工作。我打电话给楼长青,楼长青亲自打电话给马丽,做她的思想工作。不久楼长青又亲临江州,一是为投标小组鼓劲,二来指挥决策。我私下向他汇报了新发公司接触到了市高层的欲插手一事。他认真听完后说:“我们必须把事情做到方方面面,这是你的重大的失误,我们还是要想办法再接触一下市领导,起码要做到其两不相帮。”
我犹豫着说着出可以通过周公子对接到市领导的情况。他小眼一睁,盯着我说:“那你为什么不去搭上这条钱,让人家给领了先?”
我解释说:“我只怕这些高官子弟靠不住。”
楼长青说:“你还是太嫩,要知道,你先要搞清楚什么才是我们的目的,其它的一切都必须为这个目的服务。”
晚上楼长青又去密会蒋南,我则又给欧阳悦打电话。但这次显示的却是这个号码已停机。我有些愣,自从上次生日事件后,我们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了。难道她是真的从此不再与我来往了?也许真的是我伤害了她?又或者她本来就做贼心虚呢?如今牛铁的天宝酒店施工正热,她正在往这个工地送材料,以她的个性,绝对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讨好牛铁。
正好接到胡一刀的电话,说是要与我聊聊。我就知道他可能是快顶不住拆迁的压力了,我答应他开车赶到伊丽莎白茶馆。
我一进茶馆,沈佳就笑眯眯地迎上说:“唐总,你可有些日子没过来了。”
我说:“是啊,给我来壶上好的铁观音。”
沈佳的眼睛向我后看,疑惑地说:“就你一个人吗?”
我笑:“胡一刀还没到吗?是不是去泡妞去了?”
沈佳轻轻一笑,把我引到二楼靠窗的一个小包间,我说:“你要喝点什么,我请客。”
沈佳在我对面坐下说:“不用客气,前段时间,欧阳悦哭哭啼啼地来过我这几次,每次都喝得醉呼呼的。我问她什么事,欧阳悦就骂你是混蛋。”
我心头突地一跳,欧阳悦会是这种为了所谓感情而在乎的女人吗?当下不露声色地听沈佳继续说:“当时我劝了她,跟她说恋人之间争争吵吵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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