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洋洋无奈搬救兵(2)

作者:阿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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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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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0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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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7226字

“哈哈,那你说了算吧,我听你的,反正我二爸说越穷越生越生越穷,不生也不成,光生女的也不成,尽生男的更不成,上面自有上面的安排,不要跟公家硬顶着干就是了,不然准没好果子吃。”


阮荀从炕沿上跳下来,走到洋芋身后又抱住了她的腰,嘴巴贴在她的耳朵背面吻了一下,问:


“洋芋,咱俩跑吧,我等不了了,我在外面念书时知道城郊有个砖瓦厂常年要人哩,活也没多苦辛,咱俩在外面挣钱过日子,等生了男娃想回来就回来,生米煮成熟饭了,你爹就不得不答应了。”


洋芋半推半就地说:


“你快松手,大白天的,我妈就要回来了,你听猪娃子叫唤哩。”


阮荀毫不理会,把洋芋扳转过身来,亲她的嘴唇,洋芋没有躲避,只是不停地喃喃自语:


“快些唦,人来了,我妈回来了。”


阮荀的动作开始急迫而粗野起来了,洋芋也不自觉地抱住了他的腰,呼吸急促配合着他的嘴唇和舌头,阮荀把洋芋腰里的围裙一把扯了下去,把洋芋推搡到炕头推压在炕上仰面躺下,压在她身上把手伸进她的衣裳里面贴着滑润如玉的肌肤再抓摸她的***。


她只是闭着眼睛紧张地呼吸着,嘴里不断地叫着:


“快些唦,人来了……”


反正他俩这样做又不是第一回了,所以阮荀只顾把手伸进她的裤腰里往下探,她猛然一下推开他跳下地,边慌慌张张地整理衣服边说:


“你急啥哩,去年我就给你说过几次了,等你有点出息了再说,该你嘴里的食谁也抢不走,洋洋出事了,我爹妈还不知道阿么弄哩,我再有事了,还叫他们活不活了唦?”


“不是说洋洋今天一定回来吗,阿么还不回来?是不是已经回来了不敢闪面唦?”


洋芋重新系好围裙,从灶爷板子上取下擀面杖在围裙上来回擦蹭了几下,一边擀面一边说:


“唉,洋洋往后可难了,你给我说个主意唦,她回来我爹就算不打断她的腿,也要把她给了王家,王家为啥主动答应娶洋洋,谁不知道他家那个儿子是个聋子唦,洋洋出了这事好人还能主动提出娶她呀?”


“城里人都是婚姻自主,城郊里人也自己找自己喜欢的人,大人不干涉,有法律保护哩,咱农村虽说也一样有法律保护哩,偏就没人愿意这么做。你放心,洋洋可不是一般女娃,人长得那么好看又那么伶俐,我看不如叫她跑了算了,反正她在外面也是见过世面的,等有了可心的人,成了家你爹肯定就没气了。”


“外面人心眼多,洋洋一个女娃家,人生地不熟,怕被人拐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哩。”


“那我介绍她先去路崖店子砖瓦厂做活吧。”


“你就知道那个砖瓦厂,还知道个阿里?洋洋是干那活的人吗?”


“你还别说那个砖厂不好,我就是觉得它是我们两个将来的落脚地哩。”


“我还没想过要跑哩,好好地跑个啥哩?”


“不跑你爹就把我的腿打折了哩,就成你背我跑的了。”


阮荀念书的地方附近是有个砖瓦厂哩,在大崖根里挖了几十个窑洞烧着砖瓦哩,山高峻险气势巍峨,离巉口川口上不远,有小河从山麓依偎萦绕,窑前面二十亩地大的场子里到处码着纵横交错的砖瓦垛子,阮荀有时候星期天就跑去打小工挣点零钱花,那里负责的人和他很熟悉,都知道他是百十里外深山沟里来念高中的娃很不容易。猪脑沟方圆几十里别说高中,就连初中也是除了大营中学之外再也找不到第二所叫个学校的场所了。大营中学就坐落在大营村下街口往龙腰梁上去的阳湾里,小学和中学合在一起五百多学生哩。阮荀就是在大营村中学读的中学和小学,考上高中后就去了城郊念高中,算是既有文化又是见过些世面的山沟里人,村子上常有人请他代笔给亲戚和外出的家人写信哩。女娃们喜欢他,但也少有愿意做他媳妇的,本来阮荀自我感觉很好,满以为村子里的姑娘不管谁家的,只要他请人去说媒,想哪个成就哪个成,想不到阮世海请人给儿子说了几家都没成,不是他儿子对女娃挑剔,而是人家女娃不同意,这使得阮荀有些紧张和出乎意外。姑娘们的意见都一样:阮荀念了书,不仅人长得清秀,又能说会道,保准干农活下不了苦,庄稼人是要靠种地过日子的,为了长远之计,阮荀长得再俊也不能当饭吃,阮世海听了很慌神,担心他最不担心的三儿子会打光棍的,阮荀听了很伤自尊,发誓要干出个样子来让猪脑沟的女子们美美个后悔一辈子去,他最得意的是他终于经过一年多的时间把远近闻名的仙女儿洋芋的芳心给打动了。尽管韦金山一直被蒙在鼓里还没觉察得到他们地下爱情的进展情况,但他心里明白阮荀想做他的女婿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相信洋芋才不会看上他哩。洋芋的想法绝对让他听了会背过气去,洋芋就佩服阮荀学习之余还去砖瓦厂做活挣钱的做法,她认为这就是有脑子能下苦的具体表现,过日子不仅要看谁能吃苦,还要看谁有能耐,她就是觉得阮荀行。说媒的人把韦家的门槛都踏折了好几根,她就是不同意,韦金山死活不答应。洋芋因为心上有了人,韦金山是因为彩礼没有出到位。人家说韦金山给女儿要的彩礼超过了人家给女儿所要彩礼的五倍,够可以了,也要考虑当地人的经济实情,村上有头面的人也去这么劝说过几次,他坚持说自己的女儿太好看,十里八村打灯笼一百年也遇不到一个,非卖个好价钱不成,打这往后谁也不敢再上洋芋家提亲了,都说太贵,还说韦家的女子是个金蛋蛋,画上的金母鸡不中用只中看,挂在天上的月亮,闹到最后就成了猪八戒的媳妇,往出去白送还要求人哩,韦金山这是还没睡醒,小女儿是个天鹅不也飞了吗,还以为自己守着一座金山哩,这些话洋芋听了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尤其妹妹接二连三地出事之后,她更坚定了自己的婚姻要自己做主。


洋芋快二十岁的大姑娘了,她没有让人家看到她爹把女子求人白送的那一天,就自己偷偷把自己送给了阮荀,等她爹醒过神来觉察出来端倪,两人已经如胶似漆掰都掰不开了,洋芋已经挂上了小铃铛,结了自己的小洋芋,有四个月大了,韦金山一下子发疯了,把猪圈里的猪撵得满山满沟地跑。


这是后面发生的事,咱慢慢个细说。还是接着说阮荀和洋芋眼下的事吧:阮荀就认准了自己的前途就是去城郊的砖瓦厂做工,这样才如愿以偿地躲过韦金山的阻挠最终彻底吃到洋芋这块天鹅肉;洋芋还在犹豫,但她也认为只能私奔才能和阮荀有情人终成眷属。


窦菜花提溜着伢猪崽子的耳朵快步走进院子朝后院去了,阮荀趁机溜出了韦家。


“洋芋,你爹在屋里吗?”窦菜花把猪崽子扔进猪圈里,往门口边走边说:“你段家爸和你大大领着洋洋回来了,叫你爹过去哩。”


“啊,洋洋回来了?我爹在阮老五家里谝闲哩,我去叫。”


洋芋跑出来说。


“还是我去吧,你做啥着哩?”


“擀面着哩,我爹要吃酸饭酸饭:西北人把面条或面片里调上浆水叫酸饭,反之,叫甜饭。哩。”


“你少下点面,够咱娘俩吃就行了,我估摸着你爹到你大大家去吃哩。我去叫他。”


“妈,你可要求我段家爸和我大大给我爹一定把话说倒哩,要不洋洋可真的没法子进门,就这么回来谁能放心呀?”


“女子,你放心,妈知道,你爹非要难为我的娃,我就不活了去找你大妈,眼不见心不烦。”


“妈,你瞎说啥哩嘛。”


“你大大和大营村你段家爸领着洋洋到你大大家的,将将个下山来,估计你大大已经叫人去找你爹了,也说不准你爹已经过去了,我得赶紧去看了,我得赶紧去看了。看你爹这几天的架势,怕是连我的腿都要打折一根哩。”


“妈,你可千万要求我大大帮洋洋把话给我爹说倒啊,我爹的那个拧脾气你是知道的。”


“你赶紧做饭,我晓得阿么做。”


洋芋一脸担忧地看着她妈几乎是小跑着出了大门,就进屋接着擀面。


韦金山就是死要面子,老段和韦金峰苦劝到天黑尽了,他就是骂口不绝,把女子诅咒得体无完肤一塌糊涂,连他老婆都觉得不堪入耳无法忍受,他拎着鞋底子几次想奔过去狠揍女儿一顿,都被大家拦上炕去了。大家的耳朵听腻了嗓子劝哑了,说过来听过去就那么些事那么些话,再说就没一点意思了。


韦金山也觉察到了大家的情绪,只好就着台阶下了,最后给洋洋撂下话说:


“你不要脸,我的脸叫你也臊完了,王家里说好了,你去就成了,我给你也没啥嫁妆可陪送的,往后你是王家的人,死了也是王家的鬼,把我不用再喊爹了。”


说完就气哼哼地走了。


洋芋和窦菜花晚上陪着洋洋和万晓红睡下了,天亮的时候发现洋洋不见了。


洋洋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


回来的时候是发生过一连串不寻常的故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