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森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8 03:09
|本章字节:9268字
霄姐跟我说,月儿就是在我去县城找冯道全说事的那天离开的。那一天正是我的生日,也就是说,我和月儿夜里才……
我的心揪起来了,我忽然间想起了在我生日那天月儿说过的每一句话:
“可我就是想给你,我要是不给你,恐怕今后就没有机会了。”
“今天是你过生日,我选择今天是有意义的,今后你一过生日就会想起我,我要让你一辈子都记得我。”
“他们谁想要我都不给,给我再多的钱对我再好我都不给,我只想给你森哥。——你知道吗森哥,我好喜欢你啊!我一来时就喜欢上你了,你对我好我知道的。”
“你要走了森哥,你真的要走了吗?我不想离开你啊,我好想你!我心里好难受你知道吗?”
“不,不,我不要你走!”
“森哥,你还要吗?你要我还给你!”
“森哥,我好想你,没有你我好难受啊森哥,你知道我好难受吗?”
“再抱抱我好吗?森哥,我求你了,就三分钟,再抱抱我好吗?”
…………
我的月儿,我的月儿都这样说了,我竟然还没有明白过来,我傻了吗?我晕死了吗?我真是混蛋,真是该死啊我!
我怎么能那样对待月儿!我怎么这么的糊涂啊!
我应该早就明白月儿那样的对我是有原因的啊,可当我满足了兽欲之后,满脑子尽想着解决冯道全的事,在我转身离开月儿的一刹那,分明看到一种绝望的眼神,她是早已做好了诀别的准备,她是知道我这一离去,将会是永远的别离,那是怎样的一种无奈,怎样的让人刻骨铭心地绝望?我能想象的出来,我能体会的到的,我分明是看见了月儿那种绝望的眼神,可我竟然没有过多去想,我真的很混蛋!很混蛋!很混蛋!很混蛋!……
我强忍着内心的剧痛忙问霄姐是怎么回事?霄姐说:“月儿被省城一个当官的包养了,那人答应出钱替她父亲治病,并且负责月儿上大学的全部费用……”
“不可能!绝不可能!月儿不是这样贪财的人,她不可能走这条路!”我打断霄姐的话,我清楚月儿的为人,要包养月儿的人多了,即使对方再有钱有势,月儿从来也没有正眼瞧过他们,她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女孩子,她不可能为了钱走上这条道的!
霄姐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我不知道她会怎么想,我也顾不得,也不想知道她怎么想,我只知道我的月儿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我也绝不允许其他的男人碰脏了月儿的身子,我大声地问霄姐:“这不可能!是不是她家里突然有事回不来,别人在后面故意造谣诋毁她?”
霄姐幽怨地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然后说:“这件事也不能怪月儿,她是一个好女孩,正是她太要自尊了,才会不想欠下太多的人情把自己献了出来。——我想帮她的,可她拒绝了我。”
霄姐说着说着,有点儿哽咽了,强忍着泪水说:“前一期省城一个当官的客人和朋友一起来这里玩,无意中认识了月儿,他就经常过来看她,对月儿特别的好,但他从来也不做出下流的事情,只是让月儿陪他喝酒唱歌,也不让月儿喝多,对月儿十分照顾。只要是这个客人来了,月儿就会推掉其他的应酬前来陪他,他们两个相处的非常好。”
霄姐一下,一下,一下,无意思地按着手里的圆珠笔,咔嚓,咔嚓,咔嚓的声音,仿佛是一把锋利的刀,在一点,一点,一点割着我心上的肉。
我的心在滴血,
一滴,一滴,一滴汇流成河,带去我的思念,带来我的哀伤,我双眼噙着热泪再也控制不住,悄然滑下……
我心如刀割。
霄姐低着头继续说:“月儿真是一个命苦的女孩子,她的父亲由于前期耽误了治疗癌症有所恶化,必须要去大城市找专家才行。她家的那个条件,在小城市做保守治疗都无力承担高昂的费用,哪里能去大城市请得起专家?那个当官的知道后,很快帮她联系好了一切,并且替他付清全部的医疗费用。她是一个孝顺的女孩子,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父亲就这样死了,哪怕牺牲了她的一切,她也要救她父亲的一命。她不想欠下当官的太多,就自己提出来跟了他……”
霄姐说不下去了,抽出几张面巾纸捂在脸上低声抽泣,我强忍着伤痛,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我想劝说霄姐别哭了,可我已经泪流满面。
我该死!我真的好该死!
月儿那么用心的对我,我竟然帮不上她的忙,竟然在她内心最痛苦的时候,不去给她安慰,反而占有了她的身子。我本以为月儿是因为想把我永远控制在自己的身边,是因为她十分爱我,才会用那种方法紧紧拴牢我,没想到是这样的一种情况。
与其把自己的初夜给一个毫不相干的男人,还不如交给我这个关心她的大哥哥。她的内心是经过怎样的痛苦,才做出如此无奈地选择?其实这根本不是她内心所愿,她是一个极其保守的女孩子,她也想有一个白马王子用他全部的爱来获取她的心,她是想有所矜持,有过一段浪漫,在最美好的时刻,才会含羞带嗲奉献出自己的一切。可她为了尽到一份孝心,她的美好愿望被打破了,她采取了主动进攻,甚至抛去了羞耻耍尽了手段,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轻易地交给了我,走上一条屈辱之路,我居然不用心来呵护,居然在她最痛苦的时候不给予安慰,我,我,我……
我还是个人吗?我能算是关心她爱护她的大哥哥吗?我怎么是如此下作不懂情义的无耻之人?
我轻轻拍着霄姐的肩,霄姐渐渐停止了哭泣,抬起泪眼望着我,问:“你真不知道她要离开?”
“你应该提前告诉我的,我也好劝劝她。”
霄姐看出了我眼中的泪水,反而安慰我:“其实,她这样也好,虽说这个当官的有家有室,但他是真心爱着月儿的,月儿跟了一个十分喜欢她的人,她再也不需要来这里受着那么多色狼的骚扰,可以专心给她父亲治病,还有机会好好读书,这也应该是她目前最好的选择了。”
我无语。她还有其它可以选择的吗?她所信赖的大哥哥都不能帮她,都会在她最需要人关心的时候去欺负她,还有谁能够真正愿意帮助她呢?
我本来以为我活得很苦,我有太多的责任,太多的无奈压在我的肩上,让我每天都在郁闷压抑中度过,我只有打起精神来面对一切挑战,没想到还有比我更加苦命的人,月儿小小的年纪就承受了如此之重,她那瘦弱的肩头,怎么能够承担的起啊!
霄姐说:“我以为你知道她要走了,你没有去留她,你知道吗?我原先还有点生气呢。”
“她没有告诉我,我要是知道了,我不可能让她离开的。”
“唉,”霄姐再次叹了一口气,说:“她没有告诉你,也许就是怕你一时的冲动,不顾一切阻拦她,这样默默地离开未尝不是最好的分别。那个爱她的人可以很好的照顾她,帮她支撑着家庭的重担,她不用过得这么苦,说不定要不了几年,等她学业有成就可以熬出了头。既然她不想让你知道,自然有她自己的理由,你就不要再去找她,再去打扰她的生活了好吗?忘记她在这里的一切,让她有尊严的离开,也是对她的一种尊重,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只能表示理解。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去打扰她,我也曾经见过那个男的,大约四十五六岁的样子,很有风度很有气质的一个人,相信他会用心对月儿好。
在霄姐耐心劝说下,我也慢慢想开了,月儿与其跟着我,还真不如跟着那个当官的,我能够给予月儿的一点儿关爱,那个人同样能够给到,甚至于给到的远远超出我的想象。
就让她这样消失吧,就让我的月儿永远留在我的心中,用我一生的祝福,祝愿她能够开心的生活,完成她的心愿吧。
我也安慰了霄姐几句,让她也尽快忘记月儿,就当月儿从来不曾来过一样,相信月儿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她会调整好自己,要不了多久,等她进入了大学,融入学校生活的时候,她就会完全走向一个崭新的世界。
我走了出来,我已经想通了,我知道现在月儿比在这里过得要好,但我就是开心不起来,我走在这座大楼里就会想起月儿像跟屁虫一样,蹦蹦跳跳跟着我的身影。我怕有人看见我的泪眼,我下了楼梯走进院子,发动了车,在这无尽的黑夜我毫无目的朝前开……
不知是几点了,我也不清楚我的车开到了哪里,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声音,周围黑黢黢的一片,我看到了一排排松林,在车前灯的照射下,犹如一把能够劈开阴阳的巨斧,一半是白一半是黑,分界十分明显,只不过黑永远大于灯前的白。
我吓了一跳,这不是臭名远扬的狗阴山吗?前方就是那个每年夏天都会无端端地夺去几条年轻性命的池塘,池塘里的水在月光下正泛出迷人的光泽;不远处一个个小坟丘,记不清是哪个年代的了,里面躺着无数个孤魂野鬼,早已耐不住了寂寞,在这无声的夜,正是他们漂荡的好时光;还有那个叫秀娟的女孩子,她躺在了这里好多天了,她已经休息好了吧,她满腔的冤屈,不也正想找一个活生生的人来倾说吗?
我怎么会来到了这里?是什么力量突然把我带到了这里?难道我也想跳河一了百了?我也想放下压在我身上的重担,选择这里结束我的一生吗?
不!我还要努力,我不会这么轻易地放弃我的一生,我有大好的前程等着我,我要去努力!我,木森,绝不是轻易退缩的人!
这里好安静,一个活着的人都没有,我可以在这里畅快地哭,把我心中的郁闷,把我积压心头许久莫名地压抑,统统宣泄出来吧!
我走出车子,对着大山嚎叫:“啊!——啊!——啊!”
我哭不出来眼泪,我大声对着大山嚎:“啊!——啊!——啊!”
大山用它的沉静包容着我的嚎叫,风从不远处来了,轻轻地拂去我满脸的悒郁,一些不知名的蚊虫,在车灯前尽展自己的身姿,为我跳起了曼妙的舞蹈。这些原本十分惹人厌的家伙,此时也变得非常可爱了起来,只要前方有一丝的亮光,它们就可以无忧无虑地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看着眼前这些可爱顽强的小生灵,我还有什么理由消沉?还有什么理由如此的颓废?
月儿走了,正是由于我没有能力帮助她,她才会无奈地选择了默默地离开。我为什么就不能站起来,用我的双手和智慧闯出我的一片天地?我是有这个实力的,我要走出大山,证明我的实力,我还有我的雪梅,我再也不能让她对我失望了。
我坐回车里,抽出一支烟慢慢地吸,等一支烟吸完,我已恢复了平静。
我把车朝前开了开,在离池塘很近的地方有一块空地,我调转了车头,毫无眷恋地离开了这个鬼地方。
我开着车想着下一步应该如何走,冯道全已经和老板达成了合作意向,只要这个计划运作成功,我就可以和冯道全商谈我们下一步的合作,相信我新的合作计划他会感兴趣的,大家都有钱赚,他没有必要去拒绝。
我正想着具体操作细节,手机的振动提醒我,有人给我打电话了。
是祥哥的电话,祥哥没有与我说笑,直接问我:“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我一个人在路上开车,旁边没人,什么事祥哥你说。”
祥哥说:“你和郝总的老婆之间没有什么关系吧?”
什么?
什么意思?
我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