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赵丹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8 05:15
|本章字节:10356字
这乐子有点大,空间本就狭小,四根烟枪再一起上,跟进了桑拿房似的。网络保安部mc主屏下的诸位老总虽说多少看不真切,但谁也没敢炸刺儿,因谁也不会在这节骨眼儿上去打扰正在进行的临讯工作。
烟缸里满是烟头儿。
“我之所以接这买卖,最大因素还是冲着那集成木马牛x。给完陈秀,后面的事儿我就不用操心了,木马自己便会按部就班地步步执行,不达目的绝不罢休,我只坐等瓜熟蒂落。陈秀将它种给叶子,老丁叶子天天挂着,自动搭建通道,老丁间接中招是顺理成章的事儿,完全无人值守。”
李闯把烟掐了,想想问道:“夜间模拟老丁身份登录配方服务器时用的用户名与密码,木马是怎样记录的?难道摆渡进老丁的办公终端后就一直潜伏着?那可不是一天两天能搞定的,得等老丁白天登录时才可截获。”
“正是如此,潜伏几日实时抓取老丁的表单记录,你们nd对涉密终端历来设置登录记录自动清除功能,关机再重启什么都没了,只有实时截屏这一条路可行。”
“电子令牌呢?怎样破解的?”李闯又问。
华夏制药所有涉密部门均强制使用甄别用户唯一身份的电子令牌,每六十秒变更一次随机密码,应用世界先进的ra128位加密算法。
韩琛嘿嘿一笑:“这就是造枪者最为过人之处,之所以我望尘莫及,原因就在于此,那哥们儿破解了ra的初始算法。”
“我靠!真够下本儿的。”李闯脱口句脏话,也不顾头儿们在看着。不过为盗个方儿能去破解世界通用加密算法,确实挺下本儿。
老钱插来句外行话:“那我就闹不明白了,被盗的hn抗神及14条配方是怎样从存储成千上万条数据的服务器中搜索出来的?难道也是无人操作?全靠木马完成?”
现今五十来岁的人确实没几个懂技术的,老钱对那些神乎其神的木马颇感匪夷所思,堪比当年对着西洋相机抻脖子瞪眼儿的慈禧老佛爷儿。
韩琛还未坦白,李闯抢先解释,他有他自己的小九九,再怎么说他也是网络保安部的主任,当着头儿们不显摆两句忒也栽面儿:“钱总,那个不算新鲜,他们是预先将准备盗出的配方名称建立关键词索引,编入木马程序,成功登录配方服务器之后运行木马,按照关键词自动检索,查找完毕统一归纳并压缩至一文件,二次潜伏下来,待等摆渡介质再次连接,从而成功由隔离终端中盗出,这一系列动作完毕之后启动木马自毁程序,消尸灭迹。我解释得没错吧?韩主任,哦不对,应该称呼暗夜之狼。”
韩琛微微点头。
“之前的心脑路通也是这般操作的。”那剑冷不丁地插进一句。
韩琛愣了一下,问道:“那你清楚我是在什么位置进行关键词拦截的吗?”
“邮件服务器,集团的邮件服务器,但那时我们不可能怀疑到你。”那剑烟也掐了,临近尾声,不耽误工夫了,“我是通过分析你枪的源代码得出的结论。”
见老钱一脸迷茫,李闯补充解释:“每个黑客在编写程序时都有自己的风格与特色,好比每个作家都有自己的文风,一看就知道是谁写的,我大师兄是通过分析韩琛的技术特色,才认出当初盗走‘心脑路通’的也是他。”
悬案多日的“心脑路通”今日也一并水落石出。
“唉!你呀!唉!让我说你什么好儿?我他妈的真瞎了眼!”老钱一指韩琛,连连拍腿。
韩琛却不以为然,破罐子破摔,都到了这步田地索性也就死猪不怕开水烫了。他将烟头磨蹭着蹍灭:“你们那么大的能耐,最后那层窗户纸就不用我捅破了吧?”
李闯暴脾气真不是盖的,一把将韩琛的虚伪面皮扯下,一点情面不留:“少来这套!你不就是临了想将我们一军吗?你是内部人,清楚老总们正看着呢,拿老丁的摆渡介质给我们上眼药儿,证明内网存在管理漏洞,敲我们网络保安部的锅边儿!”
李闯脑子不慢,赶紧一语道破,免得日后董事会真怪罪下来,他的一帮兄弟吃不了兜着走,看来火爆性格有时也能起点正面作用。
韩琛没言语,用沉默作答。
李闯还真没招儿,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陷入僵局。
怎奈有人有招儿啊。
那剑缓缓而答:“今早老丁又背来了。”
不用细说,一点就透,韩琛心服口服,狠狠一点下巴。
“背来什么?”李闯老钱不明所以,一同发问。
“相机,单反相机。”
“马人”事件事发之后,那剑就一直暗中关注着老丁,寻找他身上的“缺口”。能传入隔离终端,肯定摆渡介质,摆渡介质好比湖面上的摆渡船,将客货在两岸之间摆来渡去,摆渡型木马正是得此意精髓,通过移动存储介质将木马与文件在两台电脑之间摆来渡去的。
那剑清楚别看平日老丁贼头贼脑的,其实他妈傻乎乎一个,这种他妈的事儿即便把他叫到跟前儿灌辣椒水上竹签子也是千斤重锤砸不出半点油花儿,因为他根本就是个傀儡“马人”,要不当初为何那剑执意不让老钱过早掺和呢,问也是白问。寻了几日,那剑便解开了谜团,那天可巧,又来场雪,院子里的排排松柏都快压弯了腰,中午食堂出来,那剑见到老丁欢天喜地地蹦出办公楼站院儿里一通狂拍,就清楚了个八九不离十。老东西一上电视也好个艺术了,美其名曰猎雪景,其实他妈一门心思憋着把焦距拉大喽搂人物,当然,没男的。
今晨在地库,那剑还见到老丁从车里钻出来时肩头搭着佳能eo背带呢,老东西将机身捂得严严实实,生怕磕了碰了。
集团公司明文规定,严禁一切移动介质连接到涉密终端上,诸如u盘、mp3、手机等等,可百密却有一疏,漏了一样儿,相机!但凡电脑常识浅薄的人,谁也不会意识到单反相机内置的d卡在某种意义上讲其实就是u盘,它可以存照片,也可以存数据,包括木马病毒。
老丁中午没事儿就躲在办公室里得瑟照片,还他妈p。
韩琛两手插进发根。
“我知道今天就是今天了,那总,能帮个忙儿吗?这忙不大,答应,我告诉你绝对想知道的。”韩琛显了恳求,看来这忙儿对他来讲挺重要。
“还提条件?”李闯一瞪眼儿。
韩琛根本没理李闯,包括老钱,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那剑:“我要我办公室的那只奖杯。”
“没可能!你休想染指办公室一步!”老钱厉声回答。
韩琛没所动,仍盯着那剑。
那剑叹了口气:“给他吧,那是他应得的荣誉!”
韩琛冲那剑点了点头,深深地点了点头。
老钱命人去取。
“说吧。”李闯催促。
“我只讲给那剑一人。”
李闯老钱都火儿了,那剑拦下。
“监控也得关闭。”
那剑首肯,李闯老钱快步出屋。
等四角的探头指示灯全部熄灭之后,韩琛才开口。
“我想你应该知道了谁是买家。”
那剑点点头。
“有过交锋?”
那剑又点点头。
“谁胜谁负?”
这次那剑答了:“不相上下。”
“唉,好戏我是赶不上了……你够意思,我也得够意思,有一点我想提醒你,你是行家中的行家,应该不难想到,成功盗方必先绕行安全设备,若想绕行就必有网络安全防御布局机制,我非你们部门,不可能触及到机制,我想除了我,还有第二个。”
那剑静静听着。
“我微不足道,不过是一架庞大机器上的一只齿轮,而这架机器,目前正在缓缓启动。”
此刻韩琛深切领会了詹姆斯的意图。
“琛哥”被带走了,闪着灯被带走了,临上车前他晃着一副手镯望了一眼自己的老帕,半个鼻子没了,刚才撞劲太大,后备厢震开了,蝴蝶球包的大logo露在外面。
老丁降职,没什么可说的,只要是携带木马进入涉密终端,甭管是主动还是被动,一律治罪。电视台的岗也不站了,专家身份一抹到底儿,单反也不玩儿了,蓝色小药丸也吃不起了。
叶子如愿以偿,离职,圆她的主持人梦去了。
最惨的当属陈秀,单位还没来得及处分他,他自己却一人儿悄没声地开溜了,回家伺候老娘,也算上了人生一课。
07
“多雨的冬季总算过去,天空微露淡蓝的晴……”
安吉拉一展歌喉,这首《美丽心情》她最为拿手。
“那总,您也来一首吧。”
“你们唱吧,你们唱吧。”那剑推辞,他很久没唱歌了,怕唱不好。
“来一首吧!来一首吧!”大家欢呼雀跃。
“好吧,那我来首《奉献》。”见盛情难却,那剑站起身。
“长路奉献给远方,玫瑰奉献给爱情,我拿什么奉献给你,我的爱人……”
安吉拉透过盈盈波动的酒杯望着不远处轻抑麦克的那剑,她迷醉了,彻彻底底迷醉了。
“马人”事件成功告破,网络保安部大摆庆功宴,董事长亲批的支票,责令那剑带着一干得力干将好好庆祝一番,不醉不归。
先是大宅门,而后地坛糖果。
安吉拉一手麦克一手啤酒,头发上还挂着几粒儿爆米花,很显然,高了。
人若起范儿,走哪儿都霸,甭管是波霸、麦霸,还是黑客霸。霸到嗓子半哑,声儿都快出不来了,安吉拉方才知道扭回头换人,可她猛一打眼儿还以为自己真高了,眼睛里立着的竟然没几个,沙发上不是东倒就是西歪,李闯马龙张豹往左边倒,一个摞着一个,唐娜娜单丽丽董百事朝右边歪,一个压着一个,全跟叠罗汉似的,寻了半天不见缪小嘴,一踩直硌脚心,原来老太太钻被窝儿,他老人家在地面上出溜儿着呢。
就数当间儿二人还算正襟危坐,但也敞着领口,领带斜在一旁,那剑与路开,老黄老于没参加,饭局一结束就先一步撤了,老黄回家陪老伴儿,老于饭都没吃两口,甭提唱歌了。
安吉拉踢了一脚如入冬眠的缪小嘴,见一动不动,她点了点头,嗯,还算他妈敬业,装得跟他妈那么回事儿似的,现在就是扎他大腿一刀,估计声儿都不带吭的。这招儿叫什么?忍辱偷生!
缪小嘴挺给力,紧咬牙关紧闭双眼,那眼皮儿跟点了502似的,踹死踹活不吭声,给咱娘家把气争,事先早安排好的。
安吉拉蹦进人堆儿,去扒单丽丽眼皮儿,单丽丽扎在董大姐怀里都快打上呼噜了,安吉拉死拉活拽,起来!起来!该你了!
“安姐,你饶了我吧。”
众人勾肩搭背走出糖果,安吉拉在前面,一步三个趔趄,见没人搭理她,那剑蹿过去伸手相搀:“哎哎,小安,看着点儿脚底下!”
“哎我说,你们谁送送安吉拉呀?”那剑问道。
搁着平日,只要领导发话,一准有人冲在前面,可今儿却例外,没一个应承的。
那剑挺纳闷儿,心说都他妈醉趴下了还是怎的?等扭脸儿再找,身后一人没有,全跑没影儿了,皆作鸟兽散了。
唉,这帮家伙都能去电影学院门口举牌儿了,全是当群众演员的料,刚下楼时还一溜歪斜,可转眼儿就脚底抹油了,就连杰克都跟他们做戏做全套儿。唉!埋怨归埋怨,心还是领情,那剑明白大家是啥意思。
大家更明白安吉拉是啥意思。
安吉拉最明白自己是啥意思。
得嘞!我送!那剑搀着依在他肩头的安吉拉,走向金鼎轩后身儿的停车场。
安吉拉真希望那剑的车停出十万八千里去。
那剑连拖带抱才将安吉拉整进她位于富力城的自己家中。
安吉拉真给力,跟摊烂泥似的牢牢地趴在那剑的胸口,她打算一直就这么趴着,直到那剑喘不过气来。
“小安,小安。”那剑叫了叫,没言语,推了推,没推动。
加了两成力,还是不动。
嘿,贴身儿靠嘿!耍上赖了,那剑心想。
猛地一推那剑才将黏在他身上的安吉拉掰开,撂在床上。
等给她拉上被子时,安吉拉却动了,两只胳膊在空中不住摇晃,晃了两圈左右抓抓,很自然地兜上了那剑的脖子,就势往怀里搂,红唇朝那剑脸上凑。
不易啊,都他妈等这么久了。
“别这样,别这样,小安。”那剑连忙作势挣脱。
安吉拉较上劲儿了,不放不放就是不放,使出浑身解数牢牢困住那剑,如同紧抱汪洋中的独木。
“剑,剑。”
也不称那总了,直接喊上了名字。
那剑满脸通红。
“别这样,别这样,小安,我明白你的心思。”说着那剑奋力一挣,胳膊拧不过大腿,终究还是脱了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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