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佑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08:20
|本章字节:8466字
开始,李自为还没表现出什么,谁知到了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方娜娜不但不依不饶,还要李自为写下欠条,承认欠她一百万。李自为不肯签,她就上来厮打李自为,李自为一推她,她碰到了茶几脚上,顿时破了头,流出很多鲜血。
李自为没有经验,误以为出了人命,他打了电话给110,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警察来之前,他跑到了楼顶,一下子跳了下去。
“李自为太可惜了”,葛正红叹息着。
我感到心好痛,像被裹上了一层塑料薄膜,无法呼吸。
“有什么事情不能够解决呢,有什么事情会比死亡还糟糕呢?”我这样问夏思云。
“也许这个结局对他来说可能是最好的,因为他活着比死了更痛苦!当然,我希望他还是活着,可是人一旦钻进牛角尖,就很难出来了。”南民敏道。
电话响了,是赵锦辉,刚才我在接受完警察的询问之后,在李自为家楼下遇到他,我叫他去医院,看看方娜娜怎么样?
“怎么样?”我问。
“她醒了,听说一直在哭。”赵锦辉回答。
“她伤势怎么样?”我问。
“伤势倒没有什么大碍,医生说观察一两天就行了。只是……”赵锦辉有些犹豫。
“有什么事你说?”我感到他有什么事感到有些为难。
“天总,她一直给那个台湾人打电话,可是那人不来。”赵锦辉道。
我明白了,一是那个台湾人不想给自己添麻烦,二是这方娜娜身上有了人命,台湾人都比较迷信,觉得她是克夫命,自然会远离她了。
我想了一下说:“你找两个人看着她,千万不要再出什么事。”
放下电话,我问夏思云:“通知他父母了吗?”
夏思云说:“我已经通知了,但是没说他已经去世了,只是说他开车出了点事。”
“我点点头:他父母到了,你一定把他们安排好。”
大家又研究了一下如何处理李自为的后事问题,不知不觉已经天亮了。
葛正红说:“我出去给你们买点早餐吧。”
我看看表说:“买回来你还要收拾,咱们出去吃吧。”
几个人走下楼,我忽然发现电话上有两个信息,是范梅梅的,她问我为什么还没发香港的房间号?
我想了想,回了信息,告诉她我已经定好的房间号。
不过有一件事我还是有些犹豫,我要不要去香港呢?
吃早餐的时候,张小莹打来电话,我走到早餐店的门外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她说:“睡了一觉,好多了,李自为怎么样了?”
“他自杀了。”
张小莹沉默了一会儿:“对不起,我昨天喝的太多了,按理说我应该在场才对。”
“这也不怪你,你再睡一会儿吧,等下还要上班,对了,晚上跟那两个山西人吃饭注意一点。”
她笑了:“你放心吧,跟他们在一起,我知道怎样保护自己。”
回到早餐店,我发现几个人都神秘地看着我,我问:“你们怎么这样看着我?”
南民敏问:“刚才是谁的电话,鬼鬼祟祟的,还要到外面去接?”
我有点脸红:“一个朋友。”
南民敏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哦,一个朋友,我们认不认识?”
“你什么意思?”我问。
“我昨天打电话时你怎么来的那么快?”夏思云问。
“哦,我在张小莹那儿。”这事儿不能不承认,我的车就在张小莹家的地下车库停着。
“你俩是不是?”葛正红问。
“咳,你们想哪儿去了?昨天我们一起参加一个活动,她有点喝多了,我送她回来的。”
夏思云专心地对付一盘肠粉,嘿嘿地冷笑着。
“你们别不信啊?”我看着他们。
“得了,你别辩解了,昨天警察询问你的时候,你嘴角还有口红,还是我给你擦的。”夏思云慢条斯理地说着。
“有这事?”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努力地想,可是我发现我有一段时间的记忆丢失了。
“天佑,你的个人生活我们不好问,但是,有些事你要处理好,别再出现第二个小平。”葛正红看着我,眼睛里闪着一种我不明白的东西。
吃完早饭,我对葛正红说:“等下你往我的那张处理公务的卡上再打点钱,我要马上去趟香港。”
南民敏问:“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要去?你就不能改日?”
“不行,这事儿涉及到很多事,不能不去。对了,昨晚我打了电话给黄敬澜,上午叫他去工务局找林局长拿点东西,回来以后你组织工程部的人抓紧工作,中午给他们加点菜。”
葛正红问:“那本来说今天给李自为的那笔钱,我就先按原计划拨给别人啦?”
我嗯了一声,心却又疼起来。我在心里问李自为:我想在你自杀之前问你一下,你害怕嘛?死了,真的什么都没有,你有想过你的父母嘛,想到我们了吧,脑中我们的样子有没有闪现过,还是当时你的心中只有伤心,绝望?
见我脸色不对,葛正红关心地问:“天总,要不要喝点什么饮料?”
我摇摇头说:“我就想不通李自为这个混蛋,爱情是伟大的,神圣的,可是他却给爱情抺黑了。当然说什么也没用,他已经去了,他太脆弱了。也许,他以为这样做很伟大,那他苦读那些年的书干吗,且不说为国家做点什么,为了他自己,为了他的父母,李自为都应该活下去,而他却在这样的时候,选择了另一种方式进行下去。”
“别说了,等下你去香港我送你吧?”夏思云问。
“不,我昨晚已经打了电话给吴海树,他在那边接我。等下你派个司机送我到口岸就好了。关于李自为的事你全权负责,不要怕花钱。”我交代着。
坐在吴海树的车上,我跟他讲了李自为的事,他很感概:“当死亡来临的时候,那最后一刻,我们究竟是什么感觉?是恐惧,还是释然?”
我没再回答他,望着窗外,香港越来越近,我对李自为说:躺在冰凉的太平间里,你一定很寂寞,你一定很怕吧,那里没有人陪你,没有人照顾你,你还会哭吧?你竟会如此离开我们,难道这世间就没有你留恋的东西了吗?难道一切就这么的无所谓?
在车上接了个电话,没有显示地点,一听却是王巍巍,她似乎喝了酒。
我问:“你忙什么呢?”
她说:我刚给奶牛挤完奶,累死了。
我问:“老靳呢?”
王巍巍说:“谁知道又跑到哪儿去了?前些日子参加了个客家联谊会,最近总不怎么在家。他女儿也去悉尼上学了。”
“那家里就你一个人,你不害怕?”我问。
“有什么好怕的?这里几十公里都不见一个人,要是有打劫的,怕也跑不了。”王巍巍声音有些沙哑。
“巍巍,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李自为自杀了。”我无力地说。
“怎么回事儿?”王巍巍很吃惊。
我于是就把李自为怎么做房地产,怎么欠了债,方娜娜怎么跟了别人,又怎么向他要分手费的事跟她说了一下。
王巍巍沉默了一会说:“李自为太过于急功近利了,你发现没有?他总是想跟你比。”
我说:“这是他上进的表现。”
王巍巍说:“可是,他总想一步到位,没有想到凡事都要一步一步来。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
我说:“死者已逝,只是把痛苦留给了活着的人。”
王巍巍道:“死需要很大的勇气,但有的时候生则需要更大的勇气,人来到世上,或许什么也没带来,但活着就有了很多的责任,这个责任不是说丢就能丢的,如果一个人的解脱要以很多人的痛苦为代价,那么这种解脱的方式就是不负责任了。”
我嗯了一声,忽然觉得脸凉凉的,一抹脸,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你哭了?”王巍巍问。
“没有。”我说。
“你呀,我还不了解你?不管咋样,咱们好歹也在一起那么长时间,我太了解你了。”
我没说话,王巍巍沉默了一会儿说:“最近真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而我们还得好好地活下去,故意生活,故意学习,故意工作,故意活得像个人。”
我有些警觉:“怎么啦?你这话有些不对劲啊!”
“没什么,我觉得我可能跟老靳走到头儿了。”她说。
“为什么?”我问。
“说不好,感觉。我们现在越来越像陌生人,他偶尔回来也不跟我说什么,也不碰我。”她说。
我安慰她:“也许,他是太孤独了吧?毕竟在那里每天只面对你,有么话都说腻了。”
“也许吧!对了天佑,前些日子我打电话给葛正红,她说你最近很紧张,不然的话,你拿我的那些物业贷点款吧。”
我心里一阵感动说:“不用了,已经解决了,谢谢你。”我知道有一种感动叫理解。
当我敲开海逸酒店事先定好的房间门,范梅梅一身半透明的睡衣开了门,我有些拘谨,她笑了:“怎么,不敢进来?”
我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进了房间。
“你几点到的?”我问。
她笑眯眯地回答道:“我刚到一会儿,刚冲完凉。”
我问:“你没带个助理来?听说你这样的明星出门可是要带助理的。”
范梅梅坐在我对面,我分明看到她穿的是黑色的胸衣和内裤。我不敢直视,只好低头看着茶几。
“哈哈,今天我是来开心的,带她们干什么?”范梅梅的声音有些低沉。
“怎么没睡好觉?”我问。
“昨天你走了以后,他们又闹着去唱歌,弄得很晚。那戏刚杀青,所以,大家都很疯狂,前一阵子的压力太大了。”
“范小姐,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范梅梅笑了说:“我听你的安排,我还是第一次一个人来香港。”
我站起身说:“那这样,你换上衣服,我先带你去置地广场。”
好啊,范梅梅进了里间。
一出来,已经变成了一个邻家小妹,没化妆,素颜,带着一个大眼镜:“怎么样?我这样会有人认出我吗?”
她在我面前转了个圈。
“大概不会。”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