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云一脚把油门踩到了底，飞弛追赶。

前面的警车很狡猾，竟拉响了警笛，把余申他们甩出了老远。。

“咱们也拉警笛。”余申也急了，“能看清车号就行。”

后边的车不知出了什么事，也拉响了警笛。于是，这条公路上出现了一种奇观，三辆同型号的警车呼啸着奔驰，宛如赛车一般，谁也不肯停留、让步，渐渐地到达了铜县县城。前边的车况显然比检察院的好许多，竟然又把后边的车甩出了一大截，突然一转，消失在县城马路的车流中。余申的车却在十字路口上被一辆卡车挡了一下，让过卡车，再也看不到那辆车的踪影了。马云气得大骂：“妈的！啥子东西……”

余申阻止住他的谩骂，说：“不要紧，记住车号也行。”

“就是连车号也没看清楚嘛！”

“一个号码也没看清？”

“好象尾数是8，对，是8，刘士军的车。”

“应该是他的车。回省院吧。”

“怎么应该是他的车？”老马扭转了方向，关闭了警笛。

“忘了宋诚的话了？”余申没有正面回答，还有一件事不说：“刘士军是宋解放担任铜县县委书记时提拨的铜县公安局长，在几年前中央指示政法干部不许在本县担任正职时，交流到铁县的。他隐约听说，刘士军正在活动铜县地区公安处长，当然需要老领导帮助，也要给老领导卖命了。”

到机关后，余申让处里的同志到外边买了几个盒饭，和大家匆匆吃完，便进入审讯室，准备开始对宋老四的询问，却见他眼泪汪汪地对着盒饭，一点没动。

“为啥子不吃？”余申惊讶地问，“是不饿，还是不合口味？”

“我对不起蔡子安，想对他当面说清楚。”

“晚了！”小苗说，“他已经死了。”

宋老四一惊，抬头问：“你说啥子？”

“他儿子因为你被判了7年徒刑，他一听说就气死了。”

“真的？”宋老四的身子一歪，昏倒在地。

“快叫院医？”余申知道这是心脏病暴发，不能随便移动的。

“你也有慌张的时候？”小苗责怪着他，拿起审讯室的电话筒，边拨号边说，“这现代化的工具不比我们跑得快？”

“嗨──”余申焦躁地踱着步，“真没想到！真没想到！”

赵薇带着一个护士很快来到了法纪处。

宋老四得救了，醒来后还是痛哭流涕地喃喃：“救我干啥子？让我跟着子安哥走不好？”

余申看到他醒来，松了一口气，劝说他：“你走了，让蔡子安的儿子蔡光林咋的办？要是没你的实话，他得住7年监狱，蔡子安在地下也不会高兴的。”

“我说！我说！”

“不行！医生说你受不得刺激，需要到医院治疗一阵子，病好了再说。”

“啥子话？我住一天医院，孩子得多住一天监狱。我这是心病，不说出来不得好。我那里也不去，现在就说。”

余申没有办法，问赵薇：“要得啵？”

“绝对不行。”赵薇摇头说，“起码得观察半天，才能决定。”

“老人家，听见了啵？你好生休息半天，下午再说吧。”

“不、不……”

“抬走！”余申果断地说，“都休息半天，下午再说。”

下午，宋老四被抬进了审讯室。

赵薇说：“他一点也不配合治疗。我们考虑，他也许把话说出来对治疗有利，就同意了他的请求。我们就在外边等着，万一出事，就赶快进来抢救。”

“我们就依你啦！”余申无奈地说，“你就躺在担架上，输着液，回答我们的问话，不要激动，不要勉强，坚持不住就说给我们。”

“要得！”

在余申询问下，宋老四讲述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真实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