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申拍着王飞的肩膀说：“到站了，下车。”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赵田野惊讶地说，“原来你是老骚狐打盹──装迷糊啊，快回办公室睡觉去。”

“你连迷糊都没得打，也回去睡吧。”余申看的真切，赵田野一直珍重地抱着小纸箱，不禁为他的敬业精神所感动。

“这个不用你管。你就管明天要结果吧。开车！”

“慢！”余申拉住车门说，“你不用全部化验，就要李天敏、郑云、孙成福3个人的。”

“你这家伙，对我也保密。”赵田野手指着余申笑骂，“老子还以为从这些人中找呢。要是就这3个人，明天一早交差，开车！”

“真狂！”王飞看着汽车驶到后院说。

“他是一个学者型人物。”余申真诚地说，“文人无形嘛！”

“走吧，咱们办公室还亮着灯，是哪个还在加班？”王飞催促余申。

“两个老兄都在。”余申肯定地说完，迈大步上楼。

正如余申所说，马云和高金生都在，两个人正在下棋，看到余申和王飞进来，推开棋盘，一起站立起来。

“为啥子不休息？”余申笑问。

“你们不回来，我们能睡得着？”高金生拿暖瓶给他们倒水。

“你看！”马云拿着几张照片到坐在沙发上的余申面前说，“照的咋样？”

“不咋样！”余申把照片递给王飞，“请咱们的专家看看。”

王飞从警官大学毕业时间晚，现代化知识学得多，拿过照片看了看，说：“不错！光用的很好，这脸和身子都很清晰，够专业水平。”

余申说：“我要的是她的死亡照片，不是艺术照。”

“你这是给我出难题……”

“不要着急！”王飞打断马云的话，“我给你在电脑里处理一下就行。”

“对头！我为啥子没想到？”马云懊悔地说。

“以后多学习吧！凭经验办案的时代过去了。”余申递给王飞一杯水，“小王，你辛苦一夜，搞成水中溺死、浸泡了一个昼夜的样子。”

“要得。我去我的办公室搞去。”

“去吧。”余申打了一个哈欠，“老马，老高，咱们都到自己的办公室迷糊一会儿，需要注意的是不许接电话，也不许往外边打电话。”

“请吧！”高金生往床上一躺，合上了眼。他是办公室主任，有重要任务时就在值班的床上休息，其他人因法纪处缺编，各自占一个办公室，为执行特殊任务休息方便支着床。

马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酣然入睡了。余申则以铁县公安局的名义写了一个在水库边发现无名女尸、请人认领的告示，又去帮助王飞修饰照片，和他干了整整一晚，才拿出了自己满意的东西。

余申和王飞正在欣赏自己的杰作时，赵田野推开门进来了，连坐也没坐就说：“我以为你小子在睡懒觉，结果也是一晚上没得睡，让我白打了几次电话。”

“结果出来了？”余申拉他坐到王飞床上问。

“你提供的3个人没得错。”赵田野点上一支烟说，“床单上、卫生纸上都发现了他们的精斑，毛发就不用化验了。”

“你又立了一大功。”

“扯淡！我这把年纪了，立功有啥子用？能给你们帮一点忙足矣！你们的人好像都在，为啥子不接电话？”

“我遇到了一个强手。万一是他打电话，我们一接就等于告诉他我们在忙他的事。”

“换成来电显示的不就没这麻烦了。”

“人微言轻，行政处不理睬。”

“别给我‘卖茶叶’！”赵田野瞪他一眼说，“你忽略了就是忽略了，关人家行政处屁事！我早给你说过，咱们院哪个‘老爷子’有时候说了不做，有时候做了不说。大家谁也晓得他对你们处偏爱，你说啥子，他嘴上有时候说不行，实际上支持你。就拿这手机来说，哪个处室是人人一部公用手机？还不是就你们一个处？”

“我们处人少嘛！”

“我们处人多？扯淡！别得了便宜卖乖！”赵田野突然压低了声音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咱们的当家女人要卷铺盖走人了。”

“高升？”

“升啥子？”赵田野笑着摇摇头，“她压着好人不提拔，自己还想升？你那3个案子办得好，许多人呼吁问责呢。对了，你眼下抓得这个案子比原先的案子如何？”

“可能毁掉一个县的刑警大队。”

“哎哟哟！又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大案，抓紧整，抢在中央调令下来前整好，让她由平调改为降职。”

“我不管这些事，按照部署一步步往下走吧。”

“还真有了城府了。好了，案子完了，请我喝酒。”赵田野说完，起身要走。

“慢！”余申拉住他问，“妇女怀孕后，能不能鉴定出胎儿的父亲是谁？”

“这算啥子问题？找我好了。”赵田野推开余申的手走了。

王飞称赞说：“这老爷子还真行，还啥子也不忌讳，不愧是‘老天爷’呀！”

“当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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