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凌眉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08:40
|本章字节:5062字
我把爱情看得如此重要,我从来没想过,当金钱与爱情相冲突的时候,金钱会凌驾于爱情之上。
但是这一刻,现实击碎了我所有的梦想,它将我的憧憬血淋淋地撕碎,铺陈在我的脚边,让我知道我是多么的幼稚。
一个可以开得起帕萨特的年轻女子,凭想象也能知道她身后的财力,这财力可以让申永明少奋斗好几年。而那所谓的三年感情,见鬼去吧。爱情总是不如面包诱人。何况在申永明面前的,不只是面包,而是大餐!况且那个女子,长得不但不难看,还分外美丽妖娆。
我对自己说,不会的,不会的,申永明不是这样的人。我颤抖地掏出手机,按错了四次才把号码拨通,我把手机贴在耳边,泪眼朦胧地透过人群看着申永明,铃声响起的时候,他听到了,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皱了一下眉,是的,在这样近的距离,我非常清楚地看到他皱了一下眉,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
我压抑着自己不让声音颤抖,问:“你在哪里?”如果他告诉我,他就在人民南路,他坐的车追尾了,那么,不管他与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我都会选择慢慢遗忘,然后用我的柔情和努力来挽回这段岌岌可危的感情。
“欣欣,我在芳村,有事吗?”申永明对着手机说。
他的语调很自然,听不出有半点迟疑。如果我不是亲眼看见,也许我真会相信他就在芳村。可是他在我面前,他的右手仍然亲密而自然地停在那个女子的腰间,温柔而缠绵。那个女子斜眼看着他,唇边有一丝高傲的冷冷的讥笑。申永明安抚地笑着,在她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我好像被当众打了一巴掌,闭上眼睛,一滴泪水滚落下来,真想走过去揭穿这个男人丑恶的嘴脸,用尽全力甩他一巴掌,然而此时全身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我双腿发软,脑海中一片空白。去了又如何呢?终是不可能收回一个男人已经远去的心,不过是让人们的眼底多了几分冷漠的玩味和嘲弄。
交警来处理了,我擦去泪水,向杂志社的方向走去,脚步沉重。泪水不争气地流淌着,止也止不住,为我三年的感情祭奠。
也许舒凡是对的,她一直看不起申永明,说他嘴唇太薄、眼睛太滑,一看就不是可以信任的人,对我们的感情也一向不看好。为何到今天,我才明白舒凡对我的告诫和警示?
终已晚,终已晚,爱情像个泥潭,跌进去了,抽身便难,即使能全身而退,也不复从前的洒脱从容。突如其来的背叛,让我晴朗的天空倏然坍塌,一片灰暗。
无意识地走着,心中的痛楚铺天盖地,骗子,这个骗子,早上出门时,他还对我说:“欣,我爱你!”可是傻子也可以看出来,他和那个女子的感情已不是一日两日了。是不是男人都是这般嘴脸,轻易就能把以前的山盟海誓推翻?又或者是我太幼稚,以为这个世上有真正的爱情?
心已经痛得麻木了,手足冰冷。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也不知道我到了哪里,我只是恍恍惚惚机械地移动着脚步,直到一声尖利的刹车声响起,一股力道使我跌到地上才恍然回过神来。一辆宝马贴着我的身子停了下来。
我坐在地上一阵恍惚,脑海在某根神经传递过来的疼痛中慢慢清明了些。
车门开了,一个男人快步冲到我面前要来扶我,歉疚地道:“小姐,你没事吧?来,我送你去医院!”
“没事。”我含糊地说着,推开他,自己挣扎着站了起来,我只是腿上被擦伤,伤得不重,但也很疼,不过,和心里的疼比起来,就微不足道了。
“你的腿被擦伤了!要去医院处理一下。”他指指我已经往外渗血的腿。
我忍着痛向杂志社的方向走去,把惊愕的他甩在身后。
他又追了上来:“小姐……”
“我没事!”我无比烦躁,飞快而又不耐烦地截断他的话。
他难道看不出来,这个时候,我遇上了比车祸更让我难以接受的事情,所以,我不想追究他的车对我造成的伤,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人出现在我的眼前!
他怔了怔,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你不去医院我也不勉强,如果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打我的电话。”
我接过来,名片上写着:“庄周,华盛房地产公司总裁。”
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我脑子里一片混沌,我的手不住地发颤,根本捏不住那张名片,它就从我指缝间滑落,掉在地上。我恍然不觉,在他错愕的注视中,毫无意识地向前走。
他将我掉落在地上的名片拾起来,紧走几步赶上我:“小姐!”
“什么事?”我的声音冰冷,“难道你还要我赔你的修车费吗?”以前看过报导,在上海某地,一个开宝马的老板将路人撞伤,不但不赔医药费,还要对方赔修车费。我混乱的脑海突然就跳出来这个讯息,看向他的目光,顿时锐利如刀。
他宽厚地一笑:“你误会了,我撞伤了你,你不肯去医院。我只能以后赔偿你,所以我希望你能留下我的名片!”
我不想与他纠缠这个问题,不耐烦地接过名片,顺手塞进包里:“好了,我留下了!”我不再看他,转身就走,受伤后的腿走起路来很疼,我竭力让自己走得稳一点,留给他一个骄傲却单薄的背影。我不知道走了多久,直等心情慢慢平复了些,才回到杂志社。同事都已经下班了,整个办公室一片安静。我找出棉签和消炎药水,涂抹在被擦伤的地方。
破了几处皮,有两处血渗了出来,连裙子上也蹭了些,我用面纸把血吸去。当凉凉的消炎水与皮肤接触的时候,一种又疼又凉的感觉让我想起了先前的一幕,真想伏在桌上大哭一场。申永明,他怎么可以?我们都说好今年年底结婚的嘛!可是他,他却把别的女孩子搂在怀里,在欺骗我后又轻言安抚她,我算什么?三年的感情又算什么?
主编辑室的门开了,杨子超拿着水杯出来。我以为大家都离开了,却忘了他一向是个工作狂,多半时候都待在办公室里。
他看见弯腰涂药水的我,走近来,问了句:“挂彩了?”
“嗯!”
“怎么样?”
“没事!”
“遇到什么事了?”
“摔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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