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梨冉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08:51
|本章字节:9470字
吃了午膳,等待我的就是柳成风的审问了,内容不过就是些我居然跑去逛青楼,又怎么在太子殿下面前出尽洋相,如何如何。
虽然我自认为没出什么洋相,不过被人从三楼丢下来惊恐尖叫了下,忘了还会点三脚猫轻功,之后喝了十七碗顶级毛尖外加两杯桂花酿,不省人事的被人抱回来罢了。
当然柳成风会发火也不是没道理的,一来,我毕竟是个女的,青楼那种风化场所向来只为真男人们的渴望而设;二来,外人可是知道柳宣林身手非凡,武功高强的,那样尖叫确实丢人。
唉!谁知道我不过是个冒牌货,能那么短期练出个轻功已经很神奇,值得我骄傲的了。
夕阳西下,夜晚悄然而至,一天就这么在吃喝中,训斥中,书堆里滑过了。是夜,残月偏斜显出点寂寥,无风,出奇的静谧,这样的夜里我却翻来覆去的没了睡意,心里总有根玄绷得紧紧的,有点莫名其妙。心中忐忑,刚想起身干点什么,突然窗外月光极快速的暗了下,一阵寒意令我毛孔紧缩,有人!
我屏住呼吸,刚想睁开眼睛转过身子看清来人,几点凉风袭来,浑身定住僵住了。该死,我被这人点了穴道!初次体会到什么叫身不由己,该死!我在心中暗骂!
来人定了定,极其快速地翻起我的手腕紧捏了瞬,松开,似犹豫了下,掏出粒药丸硬塞进我嘴里,运气强灌入了我的喉咙,我无力反抗,只能闭着眼的任那药丸深入体内流向四经八脉。
月光一闪,我知道那人走了,睁开眼奋力拼命的试着挪动身子,最后咬破了嘴唇,十指扎进肉里,汗水淋漓,筋疲力尽后终沉沉睡去。此刻,我恨极了自己的无能为力,受制于人的不甘,更深切体会到在这时空武功高强才是硬道理!
曙光渐至,日出东升,又是新的一天。醒来时已可动弹,我立刻挖出秘密宝箱中的瓶瓶罐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凡是名字看着顺眼的药丸全一股脑吞了再说,恨不能吃出个百毒不侵之躯来。
一大早周祈峰便跑来邀我过府下棋,推脱不掉,不想被他老兄的铁沙掌荼毒和他去了将军府。
将军府并不是很大却很有气势,但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严肃。比起柳府的冷寂,将军府多了分温馨、热闹。
将军夫人们都很和睦,三位夫人都是一人出了个儿子,另三夫人多了个女儿。一家子身世都很明晰好记,将军周元,明日国一品大将军,三位夫人都乃武将世家闺秀,老大周祁山戍守边关,老三周闻之在朝任文御史,小女儿周思敏早年拜师习武未归。老二周祈峰为二夫人所生,和他娘性子极其相似,热情、豪迈、而亲切。将军并未在府里,令我惊讶的是司空旭和安乐居也在,还有朱巧蓉也来了。
见我,众人脸色各异。安乐居笑得诡异地把那日醉茶事件拿出来嘲笑了我一番,我那“醉茶公子”的雅号多拜此君的四处渲染得以广为传播,令我恨得牙痒痒的。
当然,最后在下棋时毫无悬念的被我杀了个片甲不留,直至他那上翘的嘴角再也拉不开弧度来。朱巧蓉大概是来学艺了,一局一局的让我给她讲解讲评。
司空旭倒是没什么表情,只是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似乎多了种朦胧的隔阂和不明的敌意。但回头想想其实我和他本就没什么关系吧,只是因为自己曾得他救助罢了。而他根本不知道那个人便是我,又何来的生出隔阂?至于敌意倒无所谓的,只是笑容更适合他,适合他那双我曾经惊诧的美丽眼眸。
弄不懂的东西我向来习惯暂时搁置,甚或不去理睬而忘记。因此,我自然不想去猜他何谓对陌生人不吝笑容,和善对待,与之前向我而来的那种冷凝的杀气。我渐渐地接受了柳宣林过往可能会给我带来的不快。昨夜之后,离开这些人这些事,隐姓埋名平淡度日,自由自在的决心更加坚定。
昨夜被下的不知是什么药,身体倒没什么反应,好像一切只是我的一场梦似的,但我知道那却是事实,就像穿越而来在这里度过的每一天一样。
是夜,万籁俱静,好梦正酣,一阵悠悠扬扬的箫声打破了夜的寂静。箫声如梦似幻有着一股说不出的迷惑,一抹白影突然从床上坐起,梦游般的循着魅惑的乐曲,一步步的前行,推开门扉,穿过竹林,拨开草丛,涉过溪流,踏着碎石,不知疲倦地走着,只为了寻那箫声。
不知过了多久,箫声暂歇,再起,渐至高亢,白影像接受到某种信号般突的奔跑起来,越来越快直至某处停下。
月下一人手执一只碧玉萧,一身夜行衣的装束,青黑色面具遮住了他的容貌,却掩不住浑身的寒光。见等待的目标如期到来,便停下了箫声,凝视身前失了魂的人片刻,抬起手臂,慢慢张开双手在‘它’的眼前极缓的晃了晃。接着放下一只手臂,向前举着的手臂触了触‘它’呆滞的脸颊,冰冷的指尖轻轻划过‘它’的眼睛、鼻子、嘴唇。似有些无力的轻叹:
“你不该靠近他的。”说完一扬手,银光闪烁,暗处传来一声闷响:“副门主,请别让属下们难做。”
男子冷声说:“下去,轮不到你们来指使我,回去告诉门主事已成无须担心。”
“是!属下告退。”树林深处枝头晃动,如微风中的柳枝轻摆了摆。黑衣男子转身看着形如木偶的人,目光如黑夜般深沉冰凉空寂,“回去吧,你累了,顺着来时的路回初始之地,好好的睡一觉,忘了今夜之事。”,如幻似梦的魅惑箫声穿透了空茫的夜色再次响起。
白影又动了起来,顺着来时的路,如来时般一步步前行,奔跑,推开房门,绕过烛台,上了床躺下,闭上眼睛睡着了,但却睡得并不安稳。
梦中,白雾迷蒙树影丛丛。一双银色的眼睛,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浑身是血,已看不清容貌,静静地看着某处,银色的眼眸一片寂寞和伤痛是那样的让人揪心。他在看什么呢?那么点大的小孩居然也会寂寞会伤痛了吗?我不禁走向前,伸出手想一把把他拥入怀里却才发现自己居然比他还娇小,才到小男孩的肩头那么高。他戒备的闪动着漂亮的银眸,向后退开。
“别碰我!”他一声怒吼,我刚想发声劝慰他,突然发现失了声,那靠近他的小女孩并不是我,但却又让我异常的熟悉,因为那四五岁的小女孩居然身穿一套粉色的小洋裙。那种公主款式,那头随意扎个马尾的黑发上的塑胶发卡、蝴蝶结和那双小小的白色皮鞋,白色的纯棉袜子等等的一切,都说明了那是个二十一世纪装扮的小女孩。可是那小男孩却是一身古装,太怪异了吧!
“你受伤了,别怕别怕,我来帮你擦擦。”小女孩甜甜地笑着,纯净的脸上写满了无害,伸出小手抹了抹小男孩的额头,“看,不会痛吧。嘻嘻!”说着又咧开了个更大的笑脸,偏着头,看着满脸血迹有些不知所措的男孩,突然想到什么拍了拍小手,翻开一旁的小书包,拿出小剪刀和小水壶,用剪刀剪开小洋裙,剪下了一大块布料,拧开小水壶倒了些水浸湿布料,开始笑眯眯地帮小男孩擦脸。
小男孩定定地看着眼前笑眯眯忙碌的小女孩,银色的眼眸闪着不可置信,仿如电击般愣住了,任凭小女孩一点点地擦干净脸上的血渍,露出了相当漂亮的脸庞。
“哇!你好漂亮哦!”小女孩看到自己的劳动成果——小男孩干净的小脸蛋,丢开手中弄脏了的布料,双手捧着小男孩的小脸蛋发出赞叹,亲了一口,“眼睛也好美哦!”
嗯,我也有同感,小男孩长大了肯定也是个祸害,就像那自大狂太子老兄那样,我极其自然的联想着。
突然小男孩一把抱住了小女孩,轻声说:“你抱起来好舒服。”
啥?我愣了愣,唉!作孽哦,小帅哥你这样是不对的,男女授受不亲知道不?早熟,太早了,你这叫早恋!相当不好。
“呵呵!妈妈也这样说呢。”小女孩开心地笑着。看来小美女根本不理解其中的真意呢,被小帅哥吃了豆腐都不知道。
“嫁给我好吗?”小男孩抬起小女孩的小脸蛋,扬起一个祸害众生的笑容,银色的眼眸荡出一片柔情和期待,害得我差点跌倒,看着的我都不好意思起来。天!这小家伙才小小年纪的就会勾引人了,长大了肯定是个妖精!妖孽!
居然企图勾引无知少女,不行!不能让你祸害无知善良的小美女!于是我一个箭步向前想拉开两人,可是,我居然从他们的身上穿了过去,我抬手看了看,哇!我居然浑身透明,身轻如燕!死了,我什么时候变成鬼了?我浑身冒汗,回头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心里升起股暖流,很想知道小女孩会如何回答。
“嫁你?那是什么?”小女孩迷惑地看着小男孩,歪了歪可爱的小脑袋。居然能抵挡住小男孩的祸害美色,没被迷惑住?小美女挺厉害的嘛!加油!决不能被美色迷惑!我在心里帮她打气。
“不好吗?你也怕我吗?”小男孩有点慌了,紧紧地抱住小女孩,银色的眼眸暗了下来。让人心生不忍。
“不怕,不怕。”小女孩甩甩小脑袋肯定的回答。
“那嫁给我好吗?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小男孩不放弃继续游说。只是,小女孩皱了皱眉,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这“嫁给我”三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很想先知道是什么再答应他,却又不忍小男孩难过,于是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好吧,看在你那么漂亮的眼睛的份上,妈妈一定也会喜欢的,我们去找妈妈吧,她会做很多很多好吃的东西。”小女孩为自己找到了可靠地后盾,叨叨叙叙地说着。拉起小男孩就要跑起来。
小男孩拉住小女孩,摇了摇头说,“我要回去了。”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只汉白玉璧放在小女孩的小手上,包握住。
“我会回来接你的,你要等我。”小男孩坚定地说,银色的眼眸闪着坚定耀眼的光芒仿如更久不变的誓言。
“好,记得要再来找我玩哦。”小女孩欣喜地拿着汉白玉璧翻来覆去地看,灿烂的笑容犹如夏日里的骄阳,耀眼夺目。一会儿想到什么抬起头看着即将离去的小男孩,“我叫伍(古)萱宁(玲)你叫什么名字?”
“伍萱宁?”小男孩念道。
小女孩摇了摇头,“不是,是伍萱宁,伍,伍,古,萱,宁,玲,宁,伍萱宁,玲。”小女孩口齿不清的一再重复,最后懊恼地皱了皱眉,沮丧地垂下小小的肩膀。
我吃惊地捂着嘴巴,睁大眼睛。这小女孩是我?太荒谬了吧?我怎么不记得有这样的记忆片段?那个小男孩是谁?虽然这应该是一场奇怪的梦,但我还是很期待着小男孩的答案,因为这样的梦也太少见而真实了。
小男孩淡淡地笑了,向前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安慰道:“我知道的。”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小女孩执着的想知道答案,抬起小小的下巴,满是期待。
“我呀,我叫——”小男孩低头贴着小女孩的脸颊轻声说。
“啊,我听不到呀,你叫什么?”我着急地叫出了声,一股寒意直窜脑门,令我头痛欲裂,唔,好痛。我忍着剧痛睁开眼睛,场景变换,一声刺耳的喇叭声伴随尖锐的急刹车。小女孩的身体如断线的布偶般飞起落下,瞬间鲜血染红了地面,刺痛了我的双眼。
“不——”我尖叫着惊醒,冷汗直流,头痛欲裂。一时间分不清是真是梦。
“少爷,少爷!你怎么啦?”绿翠冲了进来,摇了摇我。我顿时清醒过来。我是在做梦?一切都是梦吗?梦中的小女孩、小男孩都是假的吗?可是,我为何却感觉如此的真实?抱着的头仿佛还隐隐作痛,心也在痛,竟然只是一场梦?
“宣林?”绿翠有点担心地探了探我的额头。
“没事,只是做了场噩梦。”我抬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宽大的袖子掩去了我的表情,也擦干了流出的泪水,是的,我哭了,为了一个过于真实的梦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