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枚雯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8 05:28
|本章字节:21552字
我先回到荼园。
组员即刻上来将我围成一圈。
“威廉,结果如何?”
“我们是否成功?”
“千万是好消息。”
我躺到椅子上去:“先给我一杯水。”
不知谁倒了杯冰红茶来,我一饮而尽。
“究竟怎么样?”阿曼达问我。
“等。”我摊摊手。
“等?”鲍比问,“等多久?”
我摇摇头:“不清楚。”
“总之,今日开始你们得日日盯着邮箱看。”我说。
众人应诺。
“就知道成功的路上布满荆棘。”鲍比感叹。
“咦,颦颦呢?颦颦去了哪里?”阿曼达环顾四周。
“卢一初要与她单独会面。”我如实告知。
“和她?”阿曼达不可思议,“谈什么?”
我耸耸肩:“谁知道。”
“好了,都快些工作。”我命令。
大家各就各位。
不知道那个卢一初与颦颦聊了多久?总之,颦颦没有再来单位,傍晚还来条短信要我自己解决晚餐。
我回到公寓,煮了份速食面,滚了一只鸡蛋下去填饱肚子。
之后,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玩手机,看报纸。
零点,准时爬床睡觉。
可颦颦还未回来。
我关灯,合上眼皮,怎么办?睡不着,丁点儿也睡不着。
她去了哪里?还和卢一初在一起?做什么?
如此,诸多问题。
我终于忍不住爬起来,找来手机准备拨号,客厅有开门声响起,随后灯也亮了起来。
我起身开门出去。
“还没睡?”颦颦一脸倦容地朝我招呼。
“口渴,找水喝。”我才不要让她知道,自己为了她夜不能寐。
“哦。”颦颦换上拖鞋,走到厨房去。
“你一直与卢一初在一起?”我跟了上去。
颦颦倒了温水来喝。
“嗯,瑾还要派工作人员到候选酒店逐一试住,所以结果还得等一些日子。”
颦颦答非所问。
“你们一个晚上就说了这些?”鬼才相信。
“一起吃了个饭,聊了些家常。”
“聊家常?呵,听上去你们已认识了很久的样子。”
“卢一初是我学长,我们曾念同一所高中。”
我惊。
颦颦在西雅图说过关于她高中时代的故事。
“他是你初恋?”我想起了她的故事,脱口问。
“初恋?”颦颦笑了笑,“感觉像是独一无二的样子。”
颦颦没有正面回答我。
“好了,明早要工作,我先睡了,你也早些休息。”颦颦竟然用手捏了捏我脸颊,“晚安。”
她伸着懒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而我也笃信那位卢一初就是那段故事的男主角。
颦颦的初恋回来了。
第二天,他还订了空运来的铃兰快递到刘明颦手里。
“谁?真的是卢一初?你与卢一初是校友?”阿曼达一手抱着铃兰,一手拿着卡片神魂颠倒。
“不是红玫瑰,你兴奋什么?即便是玫瑰,也不是赠予你的,你起劲什么?”鲍比在一旁冷冷。
“你以为送女生就只有玫瑰?”阿曼达讪笑,“你晓得野姜花、风信子、薰衣草否?”
“还有郁金香。”颦颦微微笑。
我望她一眼。
“好男不与女斗。”鲍比低头工作。
“瞧,见争不赢,又来这句。”阿曼达悻悻。
“还给你,颦颦。”阿曼达将铃兰交回颦颦。
“送你。”颦颦笑。
“送我?真的?”阿曼达雀跃。
“惜花人去花无主,我不太喜欢铃兰。”
阿曼达猛点头。
开怀停止,大伙儿又开始埋头工作。
我用内网联系鲍比。
“鲍比,你长袖善舞。”
“有事情求我?”
“聪明如你。”
“哈哈!说。”
“替我查一下卢一初。”
“那些简历还不够?”
“我要更多的信息,比如他的私生活。”
“想知道他身边有多少女人?他跟几个女明星闹过绯闻?”
“要是你能弄到‘他的初夜何时?爱不爱拍艳照?’这类的讯息,我也欢迎。”
鲍比在屏幕前笑起来。
“呆子,又在发癫了。”阿曼达无语地望他一眼。
“嘘……”我继续敲打键盘。
“你也被那束铃兰刺激到了?”鲍比回复。
“你会帮我对不对?”
“等我消息。”
我发个拱手礼。
鲍比的能力一向不容小觑。
翌日他即弄来关于卢一初近一个g的数据信息。
午歇,我与鲍比一起坐在露台观看,一顶硕大的遮阳伞,两杯美式咖啡。
“卢一初是黄金游艇协会的会员,”鲍比在一边解释,“他自己有几艘游艇。他也爱跑车,最喜阿斯顿马丁,听说有一辆one77。你晓得的,那辆车,全球限量77辆。”
“他极少传绯闻,目前仅公开承认过一个明星恋人李宝,但与她的恋爱也只有三个月而已。”
“谁?”我问。
“李宝,哦,你应该不太清楚,内地小花旦,拍过几部偶像剧后声名鹊起,不过……”鲍比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李宝与卢一初分手后,曾找过杂志社爆料,卖了许多隐私与相片给他们,比如自己与卢一初何时确定关系,何时是他们的第一夜,等等。很可惜,文章最终没能发表。”
“因为卢一初?”
“是,卢一初压了下去。但是至此后,李宝的星途亦一蹶不振,终淡出人们视野,反倒是卢一初周周上男装杂志。”
“李宝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明,“与人分手再正常不过。”
“听说是为了报复卢一初单方面宣布分手。”
啊!
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我险些吓出一身汗来。
“你晓得她现在在哪里?”鲍比神道道地望着我。
“谁?李宝?”
鲍比点点头。
“她就住在荼园。”鲍比对我说。
“什么?”我吃惊,“她都不拍电影、电视剧,身上又无代言,广告商亦不会找她,她待在这里?难道日日赊账?”
“他又有了新男友。”鲍比替我解惑,“那个男人是某财阀,年龄足可做她姥爷。”
呵,原来是金屋藏娇。
阿曼达与颦颦用完午餐也回来。
“咦,两人在这里聊些什么?”阿曼达笑着问。
我速速关闭浏览窗口。
“看韩剧。”我说。
“太稀奇了,男生也看韩剧?”阿曼达嘲笑,“看什么?”
“《妻子的诱惑》。”我答。
“《来自星星的你》。”鲍比答。
我与鲍比对望。
阿曼达笑出声:“好了,好了,与我们无关。”
她携着颦颦进办公室。
我与鲍比松一口气。
休息结束,我们入内工作。
快递员又捧了一束铃兰过来。
“请问,哪位是刘明颦小姐?”
颦颦走上前去签收。
她的手机也在此刻响起,颦颦接听。
“谢谢你的花。”
是卢一初。
“什么吃饭……今晚……不好意思,今晚要加……哦,那好吧……我知道了,我会准时赴约。”
颦颦挂上电话,出一口浊气。
她的初恋恐怕要约她一同晚餐。
果真,颦颦用内网发条消息过来:“我有事,晚餐自行解决。”
我回:“ok。”
我给鲍比发私信过去。
“能弄份全部住客的名单过来否?”
“当然,客房部艾丽已成为我的粉丝。”鲍比得意扬扬。
“太好了。”
“你要去找李宝?”
“勿妄加揣摩上司的心意。”
鲍比发个闭嘴的表情。
我笑。
下班,卢一初竟驾着他的阿斯顿马丁登门造访,我们在门口撞见。
颦颦诧异:“你怎么来了?”
那个卢一初倒是一副自然而然的模样:“特地来接你下班啊。”
得瑟!
“你好,卢先生。”我不得不微笑寒暄,与他礼貌握手。
“你好,威廉。”他倒知道我是谁。
“我已订好了饭店,我们走吧。”他即刻又面向颦颦。
颦颦看了看我,征求似的问我:“我先走了。”
我点点头。
卢一初拉着颦颦上车。
我想起梁山伯对祝英台讲:“贤妹,如今你已是马家的人了。”
颦颦,如今你的初恋来接你走了。
我看着阿斯顿马丁绝尘而去。
“你就舍得放她走?”
我回头,是阿曼达站在我身后。
“什么?”我问。
“撑吧,你。”阿曼达笑眯眯,戴上太阳镜往停车场走。
我不作声,静静转身向客房部去。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自古恒是。
我敲响了李宝的门。
李宝在里头呼喊:“等等。”
不久,她满心欢喜地开了门,很可惜,我不是她要迎接的对象。
“你是谁?”李宝立刻板起脸来。
“我是……”
“又是哪个杂志社的?”未等我说话,李宝一脸不耐烦地看着我,“我说得再多也没用,反正你们的文章都见不了光。”
“李小姐,万事没有绝对。”我将计就计。
李宝居然放我进去:“给你10分钟,我要行价的两倍。”
我应一声,跟着进去,关门。
李宝穿着丝质长袍,黑色的内衣与底裤清晰可见,很奇怪在她姣好的身材上,这幅光景倒有些艺术。
她替自己点上香烟,身子埋进沙发里:“想知道什么?”
我到她的对面坐下。
我们中间茶几的花瓶里,插着一束铃兰。
“李小姐也喜欢铃兰?”我问她。
“是。”李宝开始吞云吐雾。
“李小姐如何与卢先生相识?”
“一场慈善会,他来捐款,我来献唱,晚餐后,一起跳舞,就这样认识了。”她又捧起面前的红酒喝,没有上妆,整张脸惨白到不行。
“你们一见钟情?”
“算是。”
“接着就约会?”
“是。”
“你们的恋情听说就继续了三个月。”
李宝凄凄笑:“是……”
“因为聚少离多?”
“呵,哪里来这么多借口,就因为他不爱我了。”
是一个聪慧伶俐的女子。
“之前是卢先生先追求的你吗?”
“那时我在剧组拍戏,他一束一束鲜花送过来。”
与颦颦一样。
“是铃兰?”我问。
“不,是玫瑰。”李宝将杯中红酒饮尽,“随后他又买游艇给我。”
“你被这些打动了?”
“不,因为他带我去见了他女儿。”
“女儿?”我着实惊一下,“卢一初有女儿?”
“已7岁,是他大学女友所生,如今由他父母抚养。”
“李小姐,如果我是你,我会跑得远远,谁要做别人晚娘。”
“他对我坦诚相待,当时我认为他对自己毫无保留,全身心投入。”
“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们开始了第一次争吵,之后第二次,第三次……他与名模上床,被我抓到,两个人大大方方在我面前换衣服,一点羞愧也无。”李宝眼里已泛起了泪花。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同是天涯沦落人。
“他有日喝得醉醺醺,对我拳打脚踢一顿,日后清早,即刻订了999朵红玫瑰谢罪。”
我倒吸一口凉气。
“他前一天还买了条钻石项链给我,后一天便上媒体说明自己与李宝已毫无瓜葛。呵呵,你说好不好笑?”李宝掩面,泪水从指缝里流出。
我无法再开口,递张纸巾给她。
“谢谢。”李宝转过头去擦拭。
她是个好强的女子,哭泣不愿教人看见。
“好了,10分钟到了,你走吧。”李宝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背对我。
我准备取出现钞。
“不要给钱了,反正卢一初铁定不会让你的文章发表。”
“李小姐,”我站起来,“卢先生有女儿这件事情,我不会写进文章里。”
李宝转过身,感激地看着我。
如我所料,她对卢一初始终念念不忘。卢一初有私生女这件事,她或许守口如瓶到现在,所以在外头半点风声也没有。很多时候,李宝仍在替卢一初着想。
我告辞。
“哦,对了,”我转身问她,“铃兰的花语是什么?”
“把幸福找回来。”李宝答。
“好的,谢谢。”
我轻轻开门出去,又轻轻掩上房门。
李宝继续在房里等着某人的到来。
是她的情郎,抑或卢一初?
我宁愿相信是前者。
颦颦又与卢一初晚餐,而我又等她到半夜。
用完晚餐,我捧着笔记本躺到沙发上去看综艺节目,虽然笑岔了气,可仍旧觉得寂寞难挨,于是起身走到酒架跟前,替自己开了一瓶拉菲自斟自饮起来。
本希冀酒浇一片春愁,结果,酒入愁肠愁更愁。
我仍旧寂寞。
过零点,颦颦终于开门进来。
“你还没有睡?”颦颦疲惫不堪,惊讶地望着我。
“你还舍得回来?”我再也坐不住了,放下酒杯,直走到她面前去。
“什么?”颦颦蹙眉。
“你的初恋日日送你铃兰。”我提高了分贝,“你恐怕早已飞上天,漫步云端了,恨不能跟他双宿双栖,你还回来做什么?”
颦颦不说话。
“喂,那个人送你铃兰啊!你晓得铃兰的花语是什么吗?”
颦颦不作声。
“把幸福找回来,是把幸福找回来,”我干涩地笑几声,“怎样?有没有很感动?”
“你问问你自己,你初恋赠予你礼物时,是不是很感动?”颦颦被我惹恼了,提起嗓子冲我吼。
“废话!我要是女人,哪个男人开辆阿斯顿马丁天天追在我后头,日日提束铃兰在我屋门口苦等,我早就感激涕零,还管他是不是单身父亲,有没有私生女,是不是要让我去做晚娘!”
“你说什么!”颦颦脸色难看。
“呵,难道你真想过做人家晚娘?”
颦颦一巴掌掴上来,扇得我左半边脸火辣辣。
她哭着又跑出门去。
我双手掩面,深吁口长气。
余礼让,你怎么了?
余礼让,你疯了。
我抓起车钥匙追了出去。
可颦颦的雪佛莱早不在停车位。
我不知她的去向,只能开着奥迪满大街地乱窜。
颦颦不再接我电话,直接关机了事。
我联系了所有能联系到的人,找了所有能找的地方,均未发现颦颦的踪影。
我只好丧气地回去。
回到公寓,已是凌晨两点,进厨房,替自己煮了一壶黑咖啡,坐于沙发,等到天亮。
可仍未等到刘明颦回家来。
清晨,我换上西服,驾车去荼园,一夜未眠,一路穷打哈欠。
到单位,停好车,匆匆来到办公室。
未见颦颦,心头又一阵失落。
我坐上座位,阿曼达敲门进来,递上请假条要我签字。
“阿曼达,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张假条属于刘明颦,她替颦颦过来请假,我想起昨晚一个接一个挂电话,不禁怒火中烧,“颦颦明明与你一起,昨晚你为何不接我电话?”
“哦,昨晚有人打过电话吗?”阿曼达轻笑,“如果是人打过来,我一定会接听。”
她在骂我,我当然听得出来。
“阿曼达,颦颦怎么样?”我语气软下来,好男不与女斗,况且确是自己有错在先。
“她半夜哭着过来找我,你说会怎么样?”
我心头又伤一阵。
“抱歉。”我说。
“这话对我说没用。”阿曼达掏出一把钥匙放在我面前,“自己跟颦颦去说。”
我感激地望着她。
“嗨,别高兴得太早,”阿曼达双手交叉在胸前,“那个卢一初也一个电话、一个短信地进来,颦颦睡死了,是我接的电话,我也将我家的地址报上。”
“阿曼达。”我苦涩。
“不给你点威胁,怕你飞上天去。”阿曼达微微笑,“你与卢一初公平竞争,看谁最终赢得佳人归。”
阿曼达退出办公室。
我深呼吸。
这个阿曼达!
阿曼达刚出去,鲍比就推门进来。
“有一则劲爆消息。”鲍比坐到我面前。
“什么?”我疲倦,手指揉着睛明穴。
“明日娱乐版一定又是头条。”
“娱乐版日日不缺新闻。”
“这次是卢一初。”
“呵,不奇怪。”
“又有一嫩模控告他***。”
“什么?”我愕然。
“又?”我咋舌。
“前面也有一个过气的女星找过杂志社爆料,但别人以为她想找些话题,所以也被卢一初轻而易举地压了下去。但这次不一样,这次听说还有酒店视频为证,怎样?有没有吓一跳?”鲍比朝我挑挑眉。
“谣言不可轻信。”我说。
“也不可能空穴来风。”
我沉默,鲍比说得有道理,李宝也说过卢一初醉后亦会对她拳打脚踢,什么事情均有可能发生。
“替我向人事部告假。”我坐不住了,抄起阿曼达留给我的钥匙起身就走。
“喂,你去哪里?”鲍比在我身后嚷嚷,我已没时间去顾及回答他的问题,因为此刻在我心里只有刘明颦。
我拨通阿曼达的电话,要到她家的地址,之后飞奔至停车场,开上我的奥迪便走。
仍是上班高峰,开五分钟停五分钟,好不容易出拥堵段,又是两辆车碰擦,车主下车来对骂,事故车横在路中间。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我只能掉头换路走。
终于赶到公寓,停车,进电梯,开门进去,屋内空空荡荡,一束铃兰横在餐桌上。糟糕,我来迟一步。
我反身下楼,即刻拨号给鲍比。
“我要卢一初的住址,不,所有可能有他踪迹的地方。”我火急火燎地吼。
“嗨,嗨,你怎么了?”鲍比那头还不温不火地问。
“快给我。”我命令。
鲍比即刻挂断电话,发来地址,我又驾车赶过去。
好不容易到卢宅,却又被保安拦了下来。
“我要找卢一初。”我对他说。
“抱歉,我家先生不在家。”保安答。
“他去了哪里?”
“无可奉告。”
“我是便衣,现在正在执行公务,我们得到线报,有人要绑架卢先生。你最好告诉我他在哪里。你若配合,是个良好市民。你若不配合,卢先生有三长两短,我即刻逮你去警署。”我撒谎,甚至威逼利诱。
保安果然怀疑地打量着我。
“你是不是还想看证件?”我恼,“人命关天,若有闪失,你是否有能力担当?”
“卢先生在金山海滩,那里有他的私家游艇。”保安坦白。
我开上车子赶往金山海滩。
一路加足马力,到那里也已是午后。
烈阳高照,游客正躺在沙滩晒日光浴。
我跑到游艇区,只有一个工作人员坐在附近。
“哪艘是卢一初的游艇?”我问他。
“谁?”工作人员一脸茫然,“哦,抱歉,今日是我第一天上班,您可以看看海面上的游艇,上头均有名字。”
我谢过,朝海面望去。
远远有几艘停在海面上歇息。
其中一艘印着“瑶”。
瑶,美玉也,与瑾、瑜同义。
我确定是它。
身边停着一辆摩托艇,又一个工作人员正在上头维护。
我跳上去:“我要到那里。”我指一指“瑶”的位置。
“先生,得先买票。”工作人员回答我。
我掏出几张大钞给他:“快些,这些钱都归你。”
那厮明白,接下钞票,即刻发动向前。
我们到达“瑶”。
“你在这里等我。”我说。
工作人员点点头。
我爬上游艇,甲板与驾驶室均无人。
我冲下二层房间,果然看见卢一初,他正俯身向下。我目光扫射下去,看到的是昏睡在沙发上面的刘明颦。
“你要做什么?”我一把将卢一初推到一边。
“嗨,我什么都没有做。”卢一初将双手竖在胸前,掌心面对我。
“卢先生,请自重。”我站到沙发前,与卢一初面对面。
“威尔逊先生,我只是给她盖条毛毯而已。”卢一初冲着我微笑,一副绅士的模样。
我转头看看酣睡着的刘明颦,身上确实盖着一条毛毯。
“还有,”卢一初严肃地说,“这是私家游艇,可我未曾邀请你上来。”
我不理他,横抱起颦颦准备走。
“威尔逊先生,颦颦是我邀请来的朋友。”卢一初拦在我跟前。
我看见他身后开着的红酒瓶,想起鲍比今早说过的新闻:“卢先生,你们的世界,颦颦过不来,也请你不要硬拉着她进去。”
“为什么我听不懂你的话?”卢一初幽幽地笑。
“你敢不敢让我去检验这瓶红酒?”我正颜厉色。
卢一初仍是笑:“你也信那些新闻?什么***?”
我不答话。
“呵,娱乐圈日日不缺烂新闻。”卢一初嗤之以鼻。
“刘明颦无名无貌无身材,不混任何圈子,带不了你上头条,也没人愿意看她的新闻。”我对卢一初说,“算你占了是她初恋的便宜,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不会再让她与你靠近一步,因为我不相信一个酗酒后会打女人的畜生日后不会虐待妻儿。”
“你见过李宝?”卢一初波澜不惊地问我。
我不作声,卢某到底仍在调查李宝的下落。
“酒后伤人?”卢一初坐到椅子上,替自己满上一杯红酒,“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我依旧沉默。
“那她有没有告诉你,她不满我日日纸醉金迷,剪了我女儿的长发泄愤?”
我错愕。
“她有没有告诉你,她嫌我过于忽视她,拿我女儿出气?”
我后脊梁一阵凉,血液都快凝固了。
“显然,她没有告诉你。”卢一初看着我的表情自问自答。
“如果你先听见我这个版本,你是不是就不会对我有偏见了?”卢一初问我。
是,绝对是。
可是我无法再去辨明他们二人谁真谁假,一本情债最难计量,何况我还是局外人。
我不愿再去理会,只有抱着颦颦走。
“喂!”卢一初喊住我。
我停住脚步,回头。
“好好珍惜颦颦,现在,很难得才能找到一个纯粹对自己好的人了。”卢一初饮口红酒对我说。
这或许就是他回来想寻回刘明颦的原因记得当初她是纯纯粹粹地对自己好。
可是,抱歉,回忆永远是回忆,回忆没有力量。
时过境迁,你们变不回从前,从前你们之间没有一个我。
夜间,颦颦在自家客厅里的沙发上醒过来。
我坐在她身边。
“咦,为什么我在这里?”颦颦茫然地坐起身子,“我记得刚刚还在卢一初的游艇上。”
我不作答,只倒了杯温水给她。
“颦颦,我们和解好不好?”我的口气很软,折腾这么久,人多少有点疲倦。
颦颦接过水杯,垂下眼睑不说话。
我坐到她身边去:“原谅我那日的醉呓,颦颦。”
颦颦低头沉默。
“你会原谅我对不对?”
“余礼让,与你相处,我已无法把握分寸。”颦颦将水杯放到茶几,十指掩面,“要知道,我是不想同你争吵的。”
是,我当然知道,我又何尝不是。
“对不起,颦颦。”我只能道歉。
颦颦开始抽泣,身子有些颤抖。
我将她轻轻拥入怀里,吻落到了她饱满的额头、精巧的鼻尖以及咸苦的嘴唇。
其实有些事,本该老早发生。
你一定会说我们血气方刚,孤男寡女。
呵,你想得没错。
我与她都是正常的男人与女人。
何况,颦颦待我如何,我心知肚明。
而我对她也……
第二天醒来,我依旧是一个人。
如那日在西雅图一样,我的枕边空空荡荡。
我穿上衣服出去,颦颦已做好了早餐等我。
“早上好。”她笑着招呼。
“颦颦,我们……”
“嗨,”颦颦打断我,“余礼让,我们依旧是朋友。”
说完她又钻进厨房里去。
我心口又一阵发堵。
是的,我想听到的不是这个答案。
可是又能怎么样?现在的我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