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神魂颠倒

作者:伊达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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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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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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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4926字

脚还是扭到了,帽子也被风吹走了,披头散发的,沐倾寒好不容易到了纳兰府,府中一片寂静。急匆匆地立即回到七小姐的闺房,却在侧院里瞧见了纳兰澈的身影。


他一个人在凉亭做什么?沐倾寒移步来到凉亭中,感觉今日的纳兰澈怪怪的,不免心中疑惑起来。


“四少爷?你在想什么?”纳兰澈的背影动了动,却没有说话,依然站在那里。


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环顾四周,四下无人。


沐倾寒轻轻走过去,柔弱无骨地伏在纳兰澈的肩膀上,“不管任何事,我都会在你的身边,支持你。”


不对!这个味道不对,虽然衣服是纳兰澈的,可是味道却不是。沐倾寒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了一阵接着一阵的笑声。慌乱地抬起头,却对上了一双森冷的眸子。


“我说四弟怎么不沾女色,原来是在宅子里有骈头!这个家,我许久没有回来了,怕是错过了很多好戏了,来,让我瞧瞧到底是怎样的一张花容月貌。”是大少爷纳兰泽!


沐倾寒本就受伤,哪里有力气和大少爷抗争。


只听到纳兰泽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好个四弟,竟敢藏了这么个大美人在家里,真是艳福不浅!既然是好兄弟,做哥哥的,自然要和他分享好东西,就当是我回家的第一份礼物吧。”纳兰泽眼中的欲望越发深重,说着便将沐倾寒横抱起。不顾沐倾寒的反抗,一把捂住沐倾寒的嘴,疾步走入对面的一排小屋中。


沐倾寒的眼中溢出泪来,今天是自己的末日吗?为什么夜越发深沉起来?只感觉,她的世界也要崩溃了。夜,如狂卷的西风,来势汹汹的黑暗。人心,在夜晚中变得更加狰狞和恐怖。


也不怪沐倾寒认错了人,她进府的时候,只见过大少爷一面,他是在所有兄弟姐妹中和纳兰澈的身形容貌最相似的。当初他远赴北方警察厅工作,一去就是三年,谁会料到他会突然回来!


“真是难得的美人,我也算是阅人无数了,你可是头一个让我心痒痒的女人!”纳兰泽完全脱去了一个豪门少爷的修养和内涵,也舍去了有身份的人该有的素质,他的眼睛,在瞧见沐倾寒的第一眼后,就被情欲彻底征服,最原始的欲望开始占据他。


怎么办?若今日被纳兰泽占去了身子,沐倾寒是没有脸面再见纳兰澈的,她虽不是一个很保守的人,但是有一条,她很是遵从除非爱人放开了手,不然,心和身体只能属于那个人。


她在那个时候,想到了死,想到了若是她死了,纳兰澈会不会难过?会不会光明正大地告诉大家,他是爱过自己的?思及此,她的眼角处闪现一丝痛楚。她现在还不能死,也不能就这样被欺负了,因为她不可以让纳兰澈痛!


“大少爷,您这样,就不怕坏了与四少爷的交情?”沐倾寒冷冰冰的话,将纳兰泽眼中的欲望一点一点消去,原本,大少爷觉得沐倾寒是个美人花瓶,和府中多少没心眼的丫头们一样,都会顺从地投入自己的怀抱。光是沐倾寒那冷若冰霜的眸子,就已经让大少爷不寒而栗了。不过他是何人,在警察厅里做了三年的副厅长,都是和流氓地痞打交道,什么人他没有见过,他冷哼一声,“美人还真会说笑,你是怕我没有四弟那样怜香惜玉吗?”


沐倾寒也毫不示弱,“倾寒自然不知道大少爷到底有多大的能耐的,但是倾寒却听说书人说过,那吴三桂可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大少爷也说了,四少爷从不沾染女色,却唯独和倾寒交好,自然关系非比寻常。大少爷是个聪明人,四少爷在府中是什么地位,大太太现在是什么权势,敢问大少爷犯得着为了小小一个奴婢去冒险吗?”


大少爷听到了沐倾寒的一席话,心中一紧,表面上还是装着笑容,“你这个丫头,很会说嘛,你自比陈圆圆吗?”


“倾寒贱命一条,自然不敢和倾国佳人一比,只是倾寒也明白,不管是吴三桂还是李自成,陈圆圆都是心甘情愿与之交好,所谓强扭的瓜不甜。”


眉头一挑,大少爷眼中的欲望一扫而光,相反,是怔怔的表情,“你的意思是,你宁死不从?”


“如何从?大少爷也知道了,倾寒是四少爷的人。”将整个事情分析给大少爷听,沐倾寒只能赌一把了,这个花花公子能否听进去,都是自己的命运了。


大少爷心中也不得不对眼前的女子赞叹,若她真的和妓院里的女人一般,曲意逢迎,他还真觉得无味。他的目光在沐倾寒的脸上、身上游走着,这个女人果真是不简单。


从刚才开始,她表现出的机智和冷静是胜过了很多妇人的。有趣,真是有趣。再者,能够让四弟心心念念的,定是上好货色。若真是在这个肮脏不堪的破地方要了她,还真是没有情趣。


他负手而立,冷笑着道:“你叫倾寒是吧?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拖延时间呢?”


真是个狡猾狐狸!纳兰雄众多子女,也只有大少爷最奸诈狡猾了。


“这个大少爷放心,一者,倾寒是个有分寸的人,若是大少爷今日放了倾寒,今日之事,绝不说出半个字。再者,无凭无据的,倾寒与谁人说?倾寒不愚蠢,不会给自己找麻烦。”果真是与众不同。


“大哥,大哥?”院子里时不时传来了纳兰澈的呼唤声。


大少爷还是步步逼近,沐倾寒静静地拽住自己的衣衫,不卑不亢地迎着这个男人的目光。


“你记清楚了,我今日放了你,是因为我知道以后会很有趣,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我纳兰泽不稀罕。我会亲手将你从四弟手中抢走,让你心甘情愿承欢我!你最好不要让我太乏味!”说着冰冷的手抚摸着沐倾寒的脸颊,然后冷笑着转身,离开。在他打开房门的一瞬间,沐倾寒才敢呼吸。


“四弟,我在这里。”


“大哥,你让我好找,下人们把你房间的锁撬开了,你可以进去歇息了。你穿着我的衣服可舒服?”


“舒服,舒服得紧,还另有一番收获呢,呵呵。”


“那我们走吧。”


近在咫尺,远在天涯。是怎样的一种撕心裂肺。


此刻的沐倾寒,早已经脸色发白。浑身瑟瑟发抖,泪珠子簌簌地落下。她很少哭泣的。可是今晚,却怎么也止不住。身子也好,心灵也好,痛,真的好痛。


段子墨的事情还没有结束,九姨太还没有扳倒,还没有对纳兰澈敞开心扉,现在又多了一个大少爷。这究竟该有多乱。此刻,她多么想靠在纳兰澈的肩膀休息一下,哪怕一下下就好。


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擦拭掉眼泪,一瘸一拐的,她知道,没有人替她坚强。月亮,残破了一片。


早上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在树枝上叫得欢畅,也不及慕容景舒的惊呼声有特点。他呆若木鸡地瞧着病榻上的可怜儿,难以置信地睁大着眼珠。才一日不见,才一日不见而已,沐倾寒不仅额头上的伤口扯破,脚也扭伤了,人跟没气儿一样,精神恍惚,一下子瘦了好几圈。


“倾寒妹妹,你这是存心要让我睡不好觉吗?”


沐倾寒冷眼斜看,觉得一切恍惚都回到了从前,慕容景舒每日都来瞧自己的身子,然后说着同样的话,“倾寒妹妹,你是存心让我睡不好吗?”


不,一切都过去了,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养尊处优的小姐了,她现在,一切的一切,必须自己去争取,一点一点地去争取。既然老天不让她安静地好好过日子,那么,她便要去争取。一夜都想不通的事情,在慕容景舒出现的那一刻,突然就明了了。


浓密又卷翘的睫毛抖动了一下,沐倾寒死死地盯着正在为自己上药的慕容景舒,幽幽怨怨道:“你说过你要补偿我,是真是假?”


手中的膏药立即散落在地上,如雷击般杵在那里。根本找不到东南西北,感觉一切都在做梦后,使劲地掐着自己的皮肤,才确信一切都是真的,立即跪在地上,“倾寒妹妹,我们慕容家欠你们沐家、欠你的实在是太多了,今生今世,只要你一句话,我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无怨无悔!”


沐倾寒脸色一沉,冷眼瞧着慕容景舒喜极而泣的样子,怒斥道:“还不起来?你一个大夫,跟我下跪作甚?还嫌我不够乱吗?你若是这般没用,我也不屑用你!”


“倾寒妹妹,你别,只要你一句话,我任何事情都会帮你办的。”慕容景舒立即收住眼中的泪花,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


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沐倾寒白了慕容景舒一眼,“说明白点,你此次来淮池到底是何目的?”


慕容景舒手足无措地如同一个犯错误的小孩子,立即正色道:“不瞒倾寒妹妹,这次,慕容家有意垄断华北地区的军需用药,这战乱的天下,武器和医药最重要,慕容家自然是想重重地捞一笔。”


其实沐倾寒也猜到了三四分,慕容老爷子可是个老奸巨猾的商人,没有利益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做的。不过,让倾寒吃惊的是,想不到他们野心如此大,竟然想要整个华北!


“那好,我和你做一场交易,我帮你在淮池打下基础,你呢,则成为我的左膀右臂。”沐倾寒不想再接受别人的恩惠,特别是慕容家的,做成交易,最好不过。


有几分的惆怅,在听到沐倾寒说出“交易”两个字的时候,慕容景舒眼中的光彩便黯淡了。


而沐倾寒将被子一掀,“若是你不答应,我便请别人了。”


“答应,答应,倾寒妹妹,你孤身一人在这里,我不帮你谁帮你呢?我也不问你究竟想做什么,你一直都是有主见的女孩,你要用我的时候,知会一声便是。”


“什么知会不知会的?听起来有趣。”一阵戏谑的声音从窗外传来,让沐倾寒都为之一震,竟然是段子墨!


他何时在那里?他听到了多少?转念一想他若真听完了,就不会说最后两个字了。


每次这个男人出现,准没有好事!


沐倾寒不知何时对段子墨有了偏见,没好气地说道:“都是正人君子,想不到顶天立地的段将军,也学别人偷听!”


迈着慵懒的步子,今日段子墨穿的是便装,浅灰色的西装衬托得他越发笔直帅气。他好笑地瞧着沐倾寒,“何来偷听?我是正大光明地听,莫非是你和慕容大夫有不能让人听去的消息?”


百口莫辩。


段子墨的眼睛在沐倾寒和慕容景舒之间转来又转去,仿佛在寻找着什么。他定是想起了那日在街道上听到的些只言片语,此刻段子墨眼中的玩味儿越发浓重了。


他定是将自己想成不择手段、攀龙附凤的女人了。转眼又想,他爱怎么想是他的事情,与自己有何相干?


不过是一瞬间,沐倾寒的内衣已经湿了一大片,面对段子墨,有必要每次都如此的紧张吗?清了清喉咙,故作镇静道:“这里是奴婢的休息室,段将军若是要找我们七小姐的话,可走错门了。”


断绝下了逐客令。连慕容景舒都惊讶,对于整个淮池都害怕的段将军,沐倾寒丝毫不畏惧,甚至是针锋相对。


“好凌厉的一张嘴,你这个丫头,我定要告诉你主子,让她好生管教管教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差点没有咬了自己的舌头,这个男人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怎么可能?连蓝玉烟都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他是故意的,他嘴角的一抹邪恶的笑容,已经出卖了他的想法。该死的男人!无奈自己又不能揭穿,只能忍气吞声道:“倾寒。”


“什么?”


“倾寒!”


“可是罗幕轻寒的轻寒?”


沐倾寒僵硬在那里,眼神立即冻结,慕容景舒担忧地瞧着她。真是被段子墨猜中了,沐大人酷爱词人晏殊,据说那日倾寒出生,他正在评词,当诵读到“罗幕轻寒”四个字时,下人们便纷纷转告夫人生下了小姐,思及此,便取名为“轻寒”。不过6岁的时候,已经熟读诗书的倾寒嫌“轻”字太凄凉,自己便改了同音字。


这事,只有沐家和慕容家知道。段子墨,自然是不知道的。


收回眼神中对往事的留恋,沐倾寒轻叹一声,道:“不是,是倾斜的倾。”


段子墨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打了个哈欠,“今日真是累了,主要是昨日救了一个不知道感恩图报的丫头!我得去找澈兄弟了,不打扰两位了。”欲说还休。等等,他说的可是丫头?昨日他明明唤自己为小哥?一直埋着头的沐倾寒猛地抬起头,莫不是他都知道了?恰好在这时,段子墨转身。


两人的目光又交织在一起。


不过此时,段子墨的震动远远大于倾寒。这是他第一次看清了她的容貌,那日荒郊夜里,虽有烟花闪烁,只瞧到了七八成,眼下果然大大超乎自己的想象。


他冷笑了一声,“在遇见玉烟时,我觉得天下女子都失了颜色,现在看来……”没有说下去,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带着别有深意的笑容,潇洒离开。


长吁一声。最近自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想让自己以真面目示人,却接连被人瞧见。


一个回合下来,慕容景舒惊愕得说不出话来,只能走几步拿着段子墨留下的东西,往鼻尖嗅了嗅,然后眼睛里大放异彩。立即打开盒子,拿到沐倾寒面前,“是两味药,一味是英国贵族用的医治伤疤的膏药,我曾经见识过。还有一味是专治扭伤的膏药,都是上好的舶来品,连我们慕容药房都没有。段将军,真是有心。”最后四个字,分明带着浓浓的酸意。


沐倾寒却在想别的事情,完全没有在意。他是有备而来的,他已经知道昨日那人是自己,他,还故意来气自己?如若不是,他送这么名贵的药来做甚?反正一定不是好意。


“倾寒妹妹,你可愿意使用?”再三权衡下,慕容景舒询问着。


“用,怎么不用?他大将军一片好心,我怎能浪费这点心意?”带着几分怒火,沐倾寒吼道。


慕容景舒低着脑袋,不知该如何是好。此刻的沐倾寒,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只是,只是再次邂逅后,不管是在纳兰家的韬光养晦,还是对汐月等人的亲切大气,都不是沐倾寒。而刚才……何时她的倾寒妹妹与段子墨有了交集?


在沐倾寒的强烈要求下,慕容景舒总算是离开了自己的屋子。汐月神神秘秘地进来,脸上全是明显的笑意。


轻轻敲打着额头的沐倾寒叹息一声,“若我对你说,我和他只是小时候的玩伴,别的什么都没有,你可不可以就不笑了?”


“什么?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吗?倾寒姐,慕容大夫对你可好了,而且慕容大夫长得又好看,哎,真是可惜了。”


轻笑了一声,“傻丫头,别说这些丧气话,若是被七小姐听了去,她可就多心了,她也那般的疼你。”


“怎么可能!大少爷回来了,今晚是给大少爷洗尘,府中忙得不可开交,七小姐怎么会在这里。”


笑容立即僵硬在嘴边,沐倾寒眼中带着寒气,“大少爷,回来了?”


“我听青梅说,大少爷此次是调任,成为淮池警察厅的厅长呢,你不知道屋里都快忙翻天了。用司令大人的话来说便是,大少爷给纳兰家争光了,连六太太都得到了恩施,参加今天晚上的聚会呢。”果然如此!沐倾寒就知道,九姨太等人怎么会就此轻易作罢?


她一直等待着她们要如何反击,却没有想到,竟然搬来了大少爷这个救兵!是她疏忽了,如果说六太太的筹码除了纳兰清,那便是大少爷了。


谁人不知大少爷的亲生母亲是去世的三太太?三太太在大少爷4岁的时候重病而去,而六太太正是三太太的胞妹。司令可怜大少爷,又是长子,大太太又怀上了四少,更不放心给别房的太太养,于是便迎娶了三太太的胞妹过门,让大少爷的亲姨娘亲自抚养成人。那人,便是六太太。


在大家族里,盘根错节的关系,实在是太多、太复杂了。岂能说断就断的如此容易。沐倾寒在沉思中,想必九姨太这一次想要打一场漂亮的仗了。沐倾寒没有料想到自己竟然走在了危险的边缘,那个大少爷,不是个好打发的主儿。


汐月习惯了沐倾寒的沉思,有时候,她真的发现,沐倾寒才是这纳兰府中真正的女主人,她知道,接下来沐倾寒会让她去做事,她喜欢这样。


“汐月。”


“是,倾寒姐,我立即去做。”


沐倾寒有片刻的失神,一丝微笑总算是绽放出来:“你这个傻丫头,我还没有说呢,你就答应了,你怎么知道你能做不能做?”


汐月嘟着嘴笑着,“倾寒姐,说句你不爱听的话,汐月和弟弟从小被卖在纳兰府,充其量一辈子都只能是个奴婢,可是就算是奴婢,心里也有一个正经儿的主儿吧?倾寒姐,哪怕你怪我骂我,我也要说,你就是汐月心中的主子,汐月愿意为你去做任何事情。”


本是一阵说笑,却没有料到竟然惹出了汐月的真心话。沐倾寒眼睛湿润了,哽咽着:“傻丫头,我怎么会怪你呢?我听了,高兴还来不及,好妹妹,我的好汐月。”


双眼仿佛发光一样,“倾寒姐,你算是答应了吗?”


一个慕容景舒,是沐倾寒在外面的耳朵。一个汐月,是沐倾寒在纳兰府的眼睛。有他们两个人,沐倾寒也就不怕和九姨太等人死拼了。


握住汐月的手,笃定的眼神,郑重地点头,道:“汐月,你放心,倾寒姐现在虽然不能许诺你什么,但是日后有倾寒的好,必定少不了汐月你!”


汐月兴奋地立即搂住沐倾寒,“太好了,太好了,倾寒姐,你知道吗?我感觉你现在有精神,有活力了,从来没有瞧见你如此神采飞扬过。莫非你真的是冬眠的动物,在春天的时候就完全不同了?”


恍惚了一阵。确实如此,本来生性冷淡的自己,本想平平安安与世无争的自己,会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里,踽踽独行,一切,还不是因为爱。


“汐月,你听好了,我身上有伤,自然不能伺候七小姐,你代替我去。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一个细节都不要漏掉,可好?”


点头如同一只啄木鸟一样,汐月一点都不含糊,“倾寒姐,你放心,我虽然不如你那般识字,可是我记性好,我立即就去帮你办妥。”话还没有说完,那小丫头就跑远了,果真是个急性子。


平静地躺在床上,瞧着天花板,或许,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平静、如此冷静地享受着自己的时光。暂且忘掉那些恩怨,不要那些情仇,不顾那些曾经。她只是一个18岁的女孩子,应该有简单的快乐。好久,没有这般放松了。脑子许久没有这般放下紧绷之弦了。迷迷糊糊中,感觉有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一向警觉的沐倾寒心中一怔,大伙儿都去了大厅,什么人会来?


努力地睁开眼睛,只模模糊糊地瞧见了一个背影,无奈睡意太浓。待沐倾寒彻底地睡醒后,慕容景舒已经在案桌上看起了医书,灯光是如此的耀眼,竟然已经是翌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