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那现在我宣布，第三场比赛，也就是最后一场比赛正式开始，请这位热心观众出题。”主持人果然是俊杰，很识事务。“美女，如果你介意跟我谈哲学，那不介意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鄂勒哲依忒木尔额尔克巴拜，我是蒙古人。谢谢。”小西很简练的说。

“现在我出最后一题，有个女人问：“你爱我吗？”

男人说：“嗯。”

女人说：“你证明给我看？”

男说：“我可以为你去死。”

女气愤地说：“你撒谎！我不相信。”

男说：“那怎么证明给你看？”

女说：“你慢慢想。”

第二天，女人再次问：“你爱我吗？”

男说：“嗯，我可以为你买钻石戒指。”

女气愤地说：“我不需要。”

男说：“那怎么证明给你看？”

女说：“你继续想。”

第三天，女人问：“你爱我吗？”

男说：“嗯，为了你，我们可以去法国度蜜月。”

女气愤地说：“我不需要。”

男说：“那我要怎么证明给你看？”

女说：“你继续想。想不到就别想要孩子。”

第四天，女人问：“你爱我吗？”

男说：“嗯，我可以把房产证写上你的名字。”

女气愤地说：“我不需要。”

男说：“那我要怎么证明给你看？”

女孩说：“你自己看着办。”

第五天，女人五次问：“你爱我吗？”

男说：“嗯，财产全归你管。”

女气愤地说：“我不需要。”

男说：“那你到底要我怎么证明给你看？”

第六天，女人又问：“你爱我吗？”

男说：“嗯，在我心目中，你就是唯一。”

女气愤地说：“我看不到你的心。”

男说：“那你到底要我怎么证明给你看？”

女人第七次问：“你爱我吗？”

男说：“为了你，我可以放弃名誉，地位，身份，健康。”

女幽幽地说：“我不需要你放弃，我只是问你，‘你爱我吗？’。”

我的问题是，请问，那个男人怎么证明这个问题？”

我靠，不是吧，这么有难度的问题，难道又是你原创，小西，你太人才了，那个男人怎么证明呢？名誉，地位，身份，健康，财产，生命，这些通通不行，爱情，到底需要什么来证明呢？

不光是我一个人，甚至是全场，都深深陷入这道题的思考之中。

爱情，到底需要什么来证明呢？

良久之后，主持人拿着话筒说：“看来这个问题，绿队跟红队都已经选择放弃了，那么，我们先请这位观众来说一下谜底。”

“对不起，可以等到比赛结束的时候说吗？”小西悄悄问。

主持人看了下后台，得到确定的答复后，说：“为了增加比赛的趣味及吸引力，主办方临时决定上一个问题等到冠军决胜出来后一同揭晓，那么，那么场上的比分是一比一，这是自开办一年一度的城市达人玫瑰花会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那么最后冠军决胜的题目就是，城市达人玫瑰花会寻找最让你动心的爱情故事的现场爱情故事演讲比赛，我们会根据场下的观众的呼声来判定谁是最终的赢家，现在比赛开始。请绿队队长上场演讲，时间不限。”

在主持人把话筒左右手换了几个来回后，绿队队长终于有机会走上台前，脸色微红的接过话筒，“咳咳，我给大家讲一件小事，有关于我一个朋友的，他是一个民工，对，就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民工，就是一天十七元钱在建筑工地上那种再普通不过的民工，有一次他陪他媳妇出去逛夜市，得了肝病久病在床的媳妇突然开玩笑说要买一件只有四十元处理的裙子，那样会让自己看起来年轻不少。她说，她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

但是我的那个朋友每天除去必须的三餐外，他只有十五元钱，抛去医药钱，他每天都会倒贴钱，而且多年的医药费让他基本上毫无积蓄，他很有骨气，他从来不跟任何人借过哪怕一份钱，四十元对他来说，并不是一比很小的数字，于是，他对他媳妇说，明天吧，明天吧，明天我一定给你买。从那天，他不买烟，不喝酒，想吸烟了，自己卷个废纸卷，幻想成烟卷吸两口，想喝酒了，他会跑去水管猛灌两口凉水，于是这样过了一个星期，他把买衣服的钱终于攒够了，他兴冲冲的跑回了家，但是没有看到他媳妇，邻居告诉他，被医院救护车拉走了，情况很紧急，你快去吧，他生平第一次打车，为了她媳妇，还好，情况并不是很坏，他媳妇只是因为低血糖暂时昏迷了，醒来后的第一个要求说，她想吃橘子，家乡那种皮小肉厚的橘子。朋友急匆匆的跑下楼，花了两元钱买了五个橘子，他给她媳妇剥好皮，说，吃吧，你家乡那种皮小肉厚的橘子在这买不到的。她媳妇说，我只是想家，只是想回去看一下，但我知道不可能了，所以我想吃个橘子，俺娘说，想家了，就吃个家乡的橘子，来，你也吃一个。他媳妇撒娇的递过来一个橘子

她看到他满头的白发，晒的黑漆漆的皮肤，她看到他身上的伤疤，那些都是多年从工地上跌打损伤的结果。

她还看到了他有神的眼睛，她还看到了他年轻时候的温柔。

我不吃，我不喜欢吃橘子。朋友说。

哇，这橘子是酸的，好酸啊。她媳妇突然说。

怎么不可能，我问了那卖橘子的好几遍呢，他说不甜不要钱的，难道他骗我，走，我回去找他。

你先尝一个，说不定就这一个是酸的。

我那朋友剥开橘子，放进嘴里，是甜的，卖橘子的并没有骗他，当他看到媳妇眉开眼笑的时候，他知道了，媳妇在骗他。

傻瓜，是甜的。

对，是甜的。

明天我们回你老家吧。

但是我们没钱不是吗？

会的，会有的，你看，窗外有一只蝴蝶在飞，快看，好漂亮。

谢谢，这就是我要讲的故事，我口才不好，但是我尽全力了，谢谢大家。”

台下一片寂静。

我能听的出来，他那个所谓的朋友应该就是他本人，我也能感觉到他是多么不情愿的把自己的伤口撕开给别人看，因为他有骨气。他口才并不好，不懂的添油加醋，不懂得烘托气氛，但是，如果换做是我讲同样的故事的话，我也不会比他讲的更好了。

“谢谢。”主持人接过话筒，“这个爱情故事确实很凄美，那么我们请红队队员费劲先生上场。”

“对不起，我放弃。”我坦然的说，“冠军已经出来了，是绿队队长，我输的心服口服。”

“你确定？”主持人问我。

很多人都疑惑不解的看着我，有几个台下的观众都大声叫嚷着。

“请你一定要试一下。”

“我们很看好你。”

“英雄，不要这样。”

“我确定不否定并十分的肯定说，我放弃。”我说。

主持人宣布：“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本年度由思切挪钻石公司赞助的一年一度的城市达人玫瑰花会的冠军是——一直带给我们笑料不断的费劲先生。”

什么？我靠，我那个激动啊，为什么是我啊，应该是绿队队长啊。

我可能是有史以来得到冠军却很失望的第一人。

“什么，不公平，这是作弊，作弊是可耻的。”

“主持人，你等着，有种你别跑。”

台下观众已经开始热血沸腾。

绿队队长微笑的看着台下，然后又绅士的握了握我的手，他侧过身来，在我耳旁说：“哥们，我知道你一直故意想输掉比赛，我也知道为什么，我代表我媳妇谢谢你，别的不说，以后哥们叫我随叫随到，若有半句怨言，我就不叫李大闯。”

“不，我不是靠实力赢得冠军的，其实，真正的冠军是你，不只是我，还有所有的观众都这么认为。”我能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的泪花。那是一个三十多岁大老爷们内心最真挚的感动。

“下面，本来应该由美丽礼仪小姐颁发奖品，但是出了点意外，所以，现在由我客串一下颁奖角色，冠军奖品是由思切挪钻石公司赞助的价值二千四百元的钻戒一枚，也就是我们一直在场上自信最终赢得比赛的欧阳费劲先生获得。同时，绿队队长，也就是我们面前这位大哥，获得由思切挪钻石公司赞助的价值两元八角钱的玫瑰一枝，谢谢您的参与。”跟礼仪小姐相差十万八千里的主持人毛遂自荐。

“哥们，我让你赢得比赛，你怎么也得意思意思吧。”主持人颁发奖品时对我说。

“是你让我赢得吗？不是上面说的算吗？”我反问。

“不管怎么说，你赢了，我们去洗桑拿，很便宜的，二百五一晚上。”

“时间泡长了会充血的，对小弟弟的发育很不好的。”二百五还便宜。

“……”

“那么，接下来，我们请那位热心观众揭示上一题的谜底。人呢？哪去了？”主持人四处观望。

我靠，小西你说走就走说来就来，你当你是旋风小飞侠啊。不会是因为那个问题是你自己编的，没有答案，提前溜了吧。

我立即跑到台前，大喊：“忘了说了，刚才那位出题的美女，她告诉我说她临时有事，已经把答案告诉主持人了，想知道答案的观众，请去问主持人。但是主持人他说不说那不一定了，还有，据我猜测，主持人刚才跟那个美女要了电话号码，现在，我宣布，本届由思切挪钻石公司赞助的一年一度的城市达人玫瑰花会正式结束。”

“冲啊，大家一起上。“

“别让他跑了，拿板砖过来！”

“兄弟们，我数一，二，三，大家一起吐口水淹死他。”

“我出一百要电话号码。”

我拿着奖品，在人群左右穿梭，终于在人群中看到李大闯的背影。

“等一下。”我从背后拍拍他的肩膀。“给，这是你应得的。”

“不，我会接受别人的施舍。”他很坚决。

“不，这是你应得的，不要拒绝，我是有条件的，希望，你早日带嫂子回趟老家，这也是我的期望。”

“谢谢。”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

“当然，我不会白给你的，呐，把你的奖品咱俩换换。”

我转过身去，没听见一个三十多岁男人的自言自语。

“好人会有好报的。”他说。

人群一哄而散，我顺着人群乱跑，不知不觉来到了小时候经常去的浅析海滩上，现在这里已经改造成了海边度假村，跟我小时候的印象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我怀着一种怀旧的心情信步走在沙滩上。

这里的沙滩沙子很粗，而且石头也比较大，据说是人工沙滩，所以夜晚人不是很多。我在转角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身影，如果没看错的话，那个身影就是小西，只是那个身影是如此的寂寞与孤单。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果真是她。我在海滩上看到小西感觉很意外。

“我……我是过来看看海景的。”一看就是临时编的理由。

“你哭了？”我看到小西脸上有哭过的痕迹。

小西擦擦脸上的泪痕，“哪有，我是迷眼了。”

“你就是哭了。”我很好奇。

小西大头王看了我一下，然后开心的说道：“告诉你我没有了，你还不相信，我为什么会哭，你又被我骗了。呵呵。”

“不要骗我了，你为什么会不开心？”我相信我刚才看到的没错。

“嘭”我脑袋上挨了一拳，“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当当当当，送给你的礼物。”我闭着眼睛，从背后抽出玫瑰。

沉默。有海浪的声音。

“哇，这是什么东东，难道是你捡来的魔力棒，来，念个咒语看看。”

我睁开眼，尴尬的看见自己手里攥着一根光秃秃的枝子。

“对不起，花瓣都掉光了。”

“傻瓜。”

晚上的海风有些凉，吹在身上很舒服的感觉，小西脱下鞋子把脚伸进沙子里面。

我静静得躺在沙滩上，看着天上得星星。

“这里的星星好漂亮。”小西抬头看着天空。

“嗯，小时候我经常来这里玩，一游就是几个小时。”我开始吹牛。

“真的吗，你不累啊游那么长时间。”

“累什么啊，坐在救生圈上，一直就这么飘着玩。”

“切。”

“你知道吗？看到夜晚天上的星星，我总是会感觉很孤单。”小西的脸上露出一股忧伤，那种无法描述的伤感。

“你是不是想家了？”我看到海风吹过小西单薄的身体，鼻子突然很酸。

“我不知道我是谁，我没有家，有时候我真的觉的很孤独，就感觉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一样。”小西突然小声的说道，声音越说越小声。

“放心吧，有我呢。”我挺起胸脯，隐约明白为什么小西会哭了。

“是的，还好有你。”她重复。

“那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小西眨眨眼说：“又来了，你就不能出点新意吗？”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我有点心虚。

“嘘，不要说话。看夜色。”小西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恩。”我躺在沙滩上看星星。

周围静悄悄的，微风拂过，空气中有咸咸的味道，夜晚真的很浪漫。

小西，你的孤独，你的寂寞，我都能感觉到。一个没有记忆，回忆的人，对于周围的人和事都会有一种疑惑，那种无助是常人无法理解的，小西，虽然你没有了对过去的回忆，但是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上天让我遇到你，把你送到我的面前，这就是对我最大的恩赐，你前面人生旅程我没有机会参与，但是希望接下来的日子，我会努力让你每天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