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曾尹郁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09:17
|本章字节:6722字
耗子在黄蓉打石膏的日子里显得异常的精力旺盛,特别是在中午去医院的路上,他把自行车骑得飞快,我不得不狂吼叫他慢点,要么就在到达目的地后给他几拳警告他下次要慢点不慢点我就带我小时侯的弹弓打他屁股。可耗子无视威胁,仍然把车骑得能去参加悉尼奥运会。
耗子在见到黄蓉时总是像根木桩一样蠢站在一旁,呆呆的看着我们说话,黄蓉要他坐下他就席地而坐,听话得像条警犬。
小婕坐在我前面,每次在路上都对着耗子大声喊:米老鼠,你要主动点!
鸡就面部表情痴呆的说,叫我小耗子就可以了,小耗子。
我载着小婕就这么过了一个多星期,坦白的说每次我都有些犯罪的冲动。她离我实在是太近了,如果我在转弯时把脸对着她,我就能亲到她漂亮的脸了。很多次我都想这么做,但是我没有。我还真是个假惺惺的正人君子。躺在床上的我总是这么笑自己。
黄蓉很快就出院了,康复快得像只壁虎,张铮夸耗子那只王八送得好,并建议以后两人如果确定关系后就用王八作为信物,分别时在对方脸上画上只王八,然后再过二十年,我们来相会,二十年不准洗脸。
耗子告诉我,黄蓉出院了反而让他觉得有些失落。我安慰道没关系,以后机会多的是,主动点,操根钢管对着她的美腿就是一下,不就又进医院了吗?耗子差点犯忌骂娘。
而小婕没有让我因黄蓉的出院受到影响。她还是要我天天用单车载她。我说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得,我现在反正也没女朋友了,咱们干脆成了吧。
小婕眼睛眯着狡猾的笑,好啊,等我买了自行车了咱们就分手。一句玩笑把我搞得红霞飞舞。
于是我每天都会很准时的出现在小婕家门口,有时上早自习太早,小婕显得昏聩状,上车后就把头靠在我肩膀上小睡一下,开始我挺兴奋的,长这么大第一次有女生靠我了,顿觉肩上仿佛靠了个解放世界人民的重任,男子汉得异常。但一久了也就没什么了,还要小心驾驶,提心吊胆在黑暗中摸索前进的道路,生怕小婕摔下去,张铮那小子说我越来越长得像猫头鹰了。猫头鹰总能治耗子,我想,而且有一个人靠着你相信你的感觉真好。
耗子坚持要说我和小婕成男女朋友了,我说不是,耗子用鄙夷加自作聪明的眼神看着我,说,还不老实?都靠你肩膀上了,还要怎样才能算你女友啊?请客请客。我知道耗子在感情上的智商与判断力最多就相当于我小学四年级那水平,于是不屑与其争辩,嗤之以鼻涕。
对小婕我真的什么想法也没有,即使以前有过那种很原始的欲望,现在也没了,春天里万物都发春,也许我的发春期较短。
在平安无事的习惯了小婕身上的味道,会因她的依靠而感到欣慰的时候,却发生了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那日是星期日,中午放学后我们准备回家享受难得的半天假期,就当小婕坐上我的阿米尼时,我身前出现了个熟悉的身影。
是幸。
她穿着白色的毛线外套,头发工整的盘了起来。
她看见我,看见我怀中的小婕,惊讶与绝望交杂的表情从她脸上迅速滑过。
我的心噔的一下,全都凉了。
可是,她却以一种近乎于惊人的毅力和勇气,朝我温柔的笑了。没有一丝的愤怒和嫉妒,那种笑容仿佛我们还在一起一样。
我低下头,不愿看她的眼睛。
冷凝的空气。
然后我抬起头,用不耐烦的眼神看着她,大声说,你来干什么?你有病啊?
再见。我实在挂不住心中的翻腾,皱着的眉头不自觉的散开,所以再见二字说得很轻。
身体剧烈的颤动。
然后,我载着小婕,踩动踏板,头也不回的走开。
我想,幸,那时应该会,很伤心的哭吧。
一路上我和小婕没有说话。快到她家时她要我在一条小路停下。
她面对着看着我,下巴颤抖,眼泪在眼眶里愈集愈多。
然后她一巴掌狠狠的打在我脸上,就在那一瞬间,小婕的眼泪流了出来,我头脑里一片空白,但我真的很伤心。我就像一位犯错的孩子,呆呆的站在那里,无神的看着自己的脚,不知所措。
小婕猛的抱住了我,她埋在我胸前大声的哭了起来,打湿了我的衣裳。
我伤心,却找不到应有的眼泪。
落妮用她的塔罗牌这样为我解释:
反位的女祭司:幼稚的感情;反位的力量:缺乏勇气,错误的决定;正位的月亮:忧伤,无能为力;反位的死神:新生;
看着落妮蓝色的塔罗牌,我的思绪掉进深邃的大海,如果上天早已有所安排,为何要将这酸涩的剧情安排在那样善良的幸身上?为何要我扮演成那样冷漠的伤人利器,或者,为何要让幸遇上这样混帐的我?
然后,我被磊子揍掉了颗牙齿,左边上面第四颗,还是一颗很大的牙齿。
然后,小婕成为我的女朋友。
小婕在哭泣的时候问我:你为什么要那样说。
我紧紧的抱住小婕,不住的说,对对不起,对不起,幸。
由于张铮的帮忙,耗子顺利的打入了革命的内部,成为黄蓉同一栏目组的责编。该栏目名为草木年华,表面上看是征集写草写木的文章,当然,这是我个人的理解,因为以前小学时作文我常因草草木木托物言志拿到高分,从而形成膝跳反应。实际上这是一收集青春期躁动文章的栏目,范围极广,可涉及诗歌甚至原版情书,所以很受学校中所有不断躁动的或者不敢躁动的学生的喜爱。以前学校的社刊不允许有儿女情长的文字出现,只宣扬忠孝道义,男子割势,女子幽闭,清一色太监文学。后来被张铮,小耗子同志一闹,文学社成为革命斗争的根据地,学生差点把教学楼给推翻掉,革命平息,转为儿女之情即为政策也为真实的归途。
耗子参加文学社编辑工作后收益匪浅,张铮又是一喜欢开会的人物,有时课间十分钟都要剥夺社员排泄的权利开上一会,耗子很是支持,为了避免在与黄蓉共同参加会议时出现要上厕所的尴尬现象,特意去寻了些古书秘方,立志要把那副破肾练成制氢气设备,把水分直接电解成氢气和氧气,帮助绿色植物为地球做贡献。
但张铮告诉我耗子开了几万次会后和黄蓉说话仍然不超过一首绝句。
终于在某一天,耗子的好运气来了。
那日耗子得了重感冒,如果换在今日,我们绝对会认为他得了禽流感,可惜那时还没这新名词。耗子确实病得很重,鼻涕把鼻子堵得完全失去功能,他一闭嘴就有窒息的危险,又加上发烧,存留的鼻涕仿佛用了热得快,拼命的往外面冒气泡,让人怀疑耗子喝了两斤肥皂水。耗子的老师很是为有耗子这样带病坚持上课的学生骄傲,上课时把耗子叫起来当场表扬他,耗子高兴一笑,结果不小心让嘴闭上了,体内气压自然猛增,伴着一声爽朗的笑,一坨绿色的东西喷薄而出,却消失得不知去向。众人皆失色。
张铮开会狂照常例开会,耗子与黄蓉妹妹相邻而坐。开始赶来开会的时候还好,因为室外较冷,鼻涕都有轻度凝结的现象,但一坐在温暖的室内,又加上身边坐的是黄蓉,耗子自然全身热血沸腾,烧得像暖气管。鼻涕纷纷融化,所含水分急剧减少,稠得能当强力胶水用。耗子在此刻显得非常理智,竭尽全力的控制自己鼻子里的泛滥,小心的吐纳,如练气功。
但张铮是一爱讲笑话的人,平日不让他讲笑话简直就是要他的命,他讲笑话往往让人防不胜防,总是在峰回路转的时候让人突然发笑。所以耗子注定要在那日出丑,他根本抵御不了张铮的笑话,和社干们一起大笑起来,一坨绿油油滑溜溜的东西砰地打在他对面的一男生脸上,然后十分优美的滑落在他的笔记本上。
男生十分疑惑,问耗子此乃何物?
耗子毛骨悚然,丢脸的看看身边的蓉儿,支吾了半天,对男生抱歉的说,这是果冻,对不起哦,哈密瓜味的。然后伸出颤抖的手,把那坨“果冻”抓了起来。
耗子当时已抱着破罐子破摔的信念了,眼睛一闭,脖子一伸就准备把这果冻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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