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罗相万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09:26
|本章字节:49390字
忽然,我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今晚可能会有不速之客到来。
说不定京姬会趁周六回来,或者爸爸会为了参加谁家儿子的婚礼而上京,要不也许会有几个哥们儿来找我喝酒。
我不能让贤珠留在公寓过夜。
“姐姐,我最喜欢你,也想握着你的手入睡。不过我不希望你外宿,这应该算是外宿吧。”
“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是不想分开。”
“我可以理解。”我蜻蜓点水般亲了她的嘴唇。
“那好,我明天再来。”贤珠承认自己的轻率,她笑得很可爱,弄得我倒想留住她了。
我再次轻吻她,用此打消那个念头,然后拉着她来到马路边。
“我送姐姐吧。”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我担心就你一个人。”
“我是小孩子吗?喂,那边有辆空车。”贤珠拦住了出租车。
贤珠坐在车里向我挥手道别。
回到空无一人的公寓,心里不知有多后悔放走贤珠。
我点上一根烟,闷闷地吐了一个烟圈。贤珠打来电话报平安后没多久,门铃响了。
“谁啊?”
“是我。”门外传来女声。
我还以为是贤珠在附近往家里打了电话又回来了,激动不已。
我打开门。
“姐姐?”
是仁淑,看样子喝了不少,她满脸通红。迷离的眼神和踉跄的脚步告诉我她已经醉了。
我把她扶进客厅。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自己的预感。要是仁淑看到我和贤珠过了午夜还在一起,会怎么想?再怎么肝胆相照的朋友也会怀疑的。
“姐姐从哪儿过来的?”
“仙郎,我连死的心都有了,救救我的灵魂吧。”
“怎么回事?电话都不打一个……担心死了。”
“我活得太累了,请你救救我,救救我的灵……”
仁淑支撑不住身体,趴在我身上哭了起来。我的背上沁出了冷汗。多么尴尬的一幕啊!要是这个消息传到英兰或允京那里,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
仁淑的眼泪不好对付,我都差点被她感染了。我握着她的双手不敢吱声。肯定是她和退伍兵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她哭了足有半小时。
“喝咖啡吗?姐姐。”
“我要酒。”
“你喝多了。”
“没关系,我清醒着呢。”
我给她拿了瓶洋酒和高脚杯,是五公主实习前留下的,下酒菜是贤珠买来的水果和烤紫菜。
她杯里的酒一口就喝干了。
“没事吧?”
“我喝了很多,可是越喝越清醒。”
“我们今天去夜总会了。”
“你也去了?”
“我还跳舞了呢。”她惊讶地瞪大眼睛,看那样子没人相信她刚才哭过。
“那我也要跳,我先去洗澡。”她那惋惜的表情里还透着孩子一样的天真。我有些后悔自己的多嘴,可这只是一瞬间的念头而已。
“有京姬的睡衣吧?”
“应该有吧。”
她摇摇晃晃地向京姬的房间走去。
她在哪儿喝的酒?为什么要喝?跟那个退伍兵怎么样了?
仁淑的出现打断了我的思绪,她的肌肤从半透明的象牙色睡袍里隐隐透出,内衣裤的轮廓也看得见,我的心跳不由加快了。
“只有这一件啊。”
“京姬姐可能把春季的衣服都拿走了。”
我把视线从她诱人的身体上移开,端起高脚杯。我的嘴里辣辣的。
“我洗澡的时候你不许走开,我害怕。”
“害怕?”
“晚上,我自己连洗手间都不敢去的。”
“你洗澡的时候我会溜。哼!”
“妈呀……坏死了。讨厌,别吓我。”
她被我的玩笑话吓坏了,本能地扑进我怀里。放开我的时候,脸上已经没有了刚进屋时的表情。
“一定要守着啊,我很快的。”她再三叮嘱后进了浴室。
我点了根烟,今天发生的事情像放电影一样历历在目。
仁淑姐为什么要喝酒呢?
我联想起允京讲过的她们的爱情故事。
仁淑是在大学的画展上认识宗权的。
仁淑的西洋画《野花》获得了国务总理奖。为期一周的画展期间,要求每个获奖者值一天班,管理会场。
仁淑是第三天的班。和系里的同学闲聊时,有个男孩一直在仔细端详她的作品。
“请问,是许仁淑小姐吧?”那人的长发和他那让人感觉还没有进化完全的大胡子惹得她们哄堂大笑。黑色军服上的颜料斑点,更让人误会他是一名油漆工。
“小姐上高中的时候可曾去过‘空间画室’?”仁淑吃了一惊。她曾在h大学生开的画室学过两年画。
“对……”
“可不,一看就知道是你啦。”他高兴得像什么似的。这时,仁淑才想起他是h大美术系的。以前他自称院长的师弟,总往画室里跑。
他们一起去喝了咖啡,他比她高一届,是大二的学生。仁淑这时才知道他就是自己一直欣赏的西洋画总统奖得主朴宗权。
宗权当她是妹妹,她也自然而然地称他为哥哥。相互品评了对方的作品后,仁淑对爽快的他产生了好感。
“有空就来坐坐,虽然小了点,但总有你能坐的地方。”分手时,宗权给她留下名片,他在梨花女子大学附近经营着一家实验画室。
画室是和一个叫丙昊的男孩合开的。那里与其说是画室,倒不如说是他们的工作室。
“吓着啦?俺是釜山人,所以在这里吃住。那小子呢,有工作时才过夜。”
第一次拜访的时候,仁淑看着室内的布置愣住了,于是宗权就这么介绍画室和丙昊。
仁淑发现100瓶还多的烧酒空瓶,咯咯地笑了。
“你喜欢喝黑咖啡是吧?白糖没了。”宗权用勺子抠出瓶底的咖啡粉末,只放奶粉给她。咖啡很苦,还带着些白酒的味道。
“怎么,不好喝?”
“味道怪怪的……”
“你小子,我说过多少次了,去弄点洗洁精把它擦喽……这不,全露馅了!那是多用杯,喝水的时候是水杯,喝酒的时候是酒杯。”
仁淑瞄了瞄涨红了脸的丙昊,是一张女孩般秀气的脸。
仁淑边喝边想,这两个性格和长相差了十万八千里的男孩怎么会交上朋友呢?
后来,仁淑偶尔会去画室玩。每次,宗权都用特有的方言和谐谑来逗她开心。
仁淑喜欢宗权的男子汉性格,可还是觉得丙昊更有魅力。和大多数女孩一样,仁淑也更喜欢贵公子类型的丙昊。
丙昊是性格内向的人,他从来不说自己的心事。仁淑和他谈论校园轶事时,他不是笑眯眯地听着,就是讲些宗权的事。
丙昊的这种性格吸引了她。同龄男孩中,许多人只要一起喝杯咖啡,就会忙不迭地表达爱意,而丙昊具有他们所没有的独特魅力。
仁淑和宗权聊天时,也偶尔会提到丙昊。
“那家伙家里有钱,又是小儿子,所以从小很受宠。本来有过心上人,却被人抢走了。现在他说,要是再遇到喜欢的,决不放走。”
听罢,仁淑禁不住心中的悸动,心想丙昊喜欢自己,只是因为性格原因不敢表态。于是她想出了激将法。
几天后,仁淑约了一直对她穷追不舍的高丽大学生,喝完咖啡,就把他带到了画室。
“两位哥哥,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
这男孩都不明就里,还是旷课赴约的。不过听仁淑这么一介绍,他就亲热地称呼宗权和丙昊为大哥。仁淑在他们面前做出一副很体贴那男孩的样子,他们也装得很自然,客客气气地对待那男孩。
那天晚上,仁淑无情地甩掉央求她再喝一杯的男孩回到画室。
画室里,就宗权一个人在喝酒。
“怎么,一直在喝吗……丙昊哥呢?”
“说是爷爷的忌日,回家去啦。”
仁淑觉得很失望,但也不好马上走人。
“怎么,约会这么快就结束了?看事情关系不一般嘛。”宗权好像喝了不少,满脸通红。
“那人不怎么样。”仁淑胡乱应付着。
“俺觉得你们的关系不一般啊?”宗权好像喝多了,脸红红的。
“哥,你醉了,别开玩笑。”仁淑虽然觉得有些异样,可还在佯装自然。
“俺能不喝吗?”宗权的眼睛红红的,仁淑感到莫名的危机,但仍然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咯咯地笑着去开了音响放音乐。
“哥,你是不是嫉妒了?”不知怎的,仁淑的嘴里溜出了这句话。
“不可以吗?俺爱你。”仁淑怀疑自己的耳朵,但这是现实,宗权直勾勾地盯着她。
“哥,你喝多了。”
“没有,俺爱你。”宗权很认真。
仁淑差点发笑,可是努力忍着。
“哥,别再这么说了,我是讨厌男人说这些的。”
“那就是说你不爱俺啦?”
“哥,你糊涂了?我还不知什么叫爱,你别误会了。”
“啥?”宗权突然老鹰捉小鸡一样抓她,迅速地掠夺了她的唇。
“哥,你怎么了,不要啊。”她强烈地反抗,但还是被他推倒在床上。
“俺爱你,你把手拿开。”
“我爱哥哥,所以请你……”仁淑使出吃奶的劲儿想挣脱。
“光说没用。”衬衫的扣子撕掉了,胸衣被粗鲁的手拉开了,不曾见过光的胸部一览无余地裸露在宗权的眼前。
仁淑哀叫着反抗,可是一切都无济于事。
“你是俺的,不能被人抢走,你永远是俺的。”
“疼……恶棍……”
窗外夜幕低垂。仁淑觉得呼吸困难,好像自己被紧紧地压在夜幕下。她终于哭了出来,心中不单有失贞的疼痛,更有不能克制的悲愤和委屈。
“对不起!”宗权跪在她面前,握着她的双手说。
“别担心,俺会负责,俺会和你结婚的,一定!”
“……”
他倏地起身拿来刀片,割下褥子上的黑红色部分,珍藏起来……
仁淑忍着下体的疼痛,坐在校园的长椅上。女生们三三两两地走出图书馆。她们都在忙着准备期末考试。而我呢?裙子下隐藏着这么大的秘密,如此绝望……
她突然回忆起叫玄哲的延世法律系男生,是在第五次meeing中钓到的大鱼。和大部分法律系学生不同,他对语言学和文学颇有造诣,对音乐也很在行。不仅如此,他对美术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他的多才多艺吸引了仁淑,可他的办法却操之过急了些。
“我想看看你的裸体。”仁淑被他那突如其来的求爱惊呆了,飞也似的逃开了。
自古以来,想开女人这辆车,需要经过恋爱的漫长旅程,才能到达结婚这个目的地。这期间,像汉字“性”字的笔画数一样,要经过八个阶段的变速过程。
为了帮助在痛苦中挣扎的人们和无数结不了婚的大龄男青年,我公开这个《训民正示》,希望大家加以正确利用。
→行驶篇
1第一挡
邂逅阶段。注意事项:要具备讨人欢心的伶牙俐齿,切记不能太夸耀自己,或太消极。
2第二挡
拉手阶段。如果觉得对方对你有好感,就大胆拉手吧。切记,如果汽车(女人)自己不想加速,千万不要换档。
3第三挡
挽胳膊阶段。如果对方想加速,自然会去挽你的胳膊。你就顺水推舟,平稳地换为下一挡即可。
4第四挡
亲吻阶段。有两种方法:突然变速和自然变速。变速要根据汽车性能而定。重要的是,即使你很想超速也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如果是正常的汽车,一定会出故障的,要是很容易加速,那这辆车不是二手车,就是次品。
5第五挡
拥抱阶段。在整个行程的中间地点可以变速。这个阶段汽车自己也停不下来,所以根据性能换下一挡。切记,车辆随时都可能出现故障。
6第六挡
接吻阶段。你即使特别想加速,也要注意行驶安全。要选好高速公路两旁的环境,晚上行驶效果极佳。
7第七挡
爱抚阶段。这时,汽车最容易坏。从平地(后背)加速,越过两座大山。虽然很难做到,但是不要忘记应该经常在山的周围盘旋,偶尔变回第六挡,效果会更好。如果是新车,容易出毛病,所以在漫长的旅途中需要一定的休息,而且要常常维护,尽量避免在即将到达目的地时出现故障。
8第八挡
漫漫旅途中,你真是太辛苦了。现在你有资格在丛林中的溪谷里游泳了,还可以随意换挡,六挡、五挡、四挡,重新回到五挡、六挡、七挡,终于到八挡!你已经到达目的地了,这里是乐园。但是大部分新车到了第八挡,会出现严重问题。你一定要好好安抚她,告诉她你是她惟一的、永远的主人,是老天安排你们到这个乐园里来的。
→管理篇
1到达目的地后,你要常常维护汽车,要经常洗车。车是你的生命,也是你的脸面。
2好好保管车,世界上有很多偷车贼。
3偶尔你还得开开车,如果你不开,会出现故障的。
4不要用车过度,你累,汽车也容易报废。而且,习惯被人开的车常常等着你去开,如果你放着车不管,可能汽车修理工会去开的。
5别贪恋别人的车,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看到好车就想开,但是自己的车最安全。
6千万别扔掉自己的车,扔掉自己车的人会遭天谴。
我就说到这里,开自家车的人一定要了解车的种类和性能,这是保证行驶安全的秘诀。
不过,玄哲严重违反了交通规则,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可能只坐过出租车,或者只搭过便车,是一个地道的新手。你再着急,也不能用煮鸡蛋的办法孵小鸡。而他却为了养小鸡,杀死了老母鸡。
当时,玄哲的要求的确太过分了,让她无法接受。
被她拒绝约会而追到家里来的魄力,说要自杀给她看过药包的那份胁迫,企图剃度的那种热情,为什么到现在才想起来呢?还不如那时投入他的怀抱……
她后悔莫及。
天啊!我应该怎么办?我的理想被那个男人连根拔掉了,您为什么给我如此残酷的命运?您想让我就这样把一生托付给他吗?还是让我跟别的男人结婚生孩子,成为昧着良心教育自己的孩子要纯洁的母亲?天啊,您给我指点一下迷津吧!
可是她的神好像只懂希伯来语,对她的祷告不理不睬。
夜深了。她用手拭着流不干的泪水站了起来,觉得应该找个朋友商量一下。
仁淑溜出后门给允京打了电话,把她约到南营洞的红风车咖啡厅。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玄哲君又找你了?”
开始仁淑只是哭,足足过了十分钟才
开口。
听罢,允京帮她擦眼泪,怜惜地看着她。
“我说过什么,那个人的眼神太硬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随便去画室吗?”
“我太相信他了。”
“你不要太在意这个了,如果不喜欢他就不要再来往了,总比以后离婚强啊,你是不是有点儿喜欢他?”
“……”
“世上哪有完美无缺的人?如果你喜欢他,就告诉父母订婚吧。”
“也是,不是很讨厌……不过父母知道了会晕过去的。”
“那倒是,决定权在你手里,我的话仅供参考,要是我呀,会订婚的。”
“哼……我都要死掉了。”仁淑嘴上这么说,可是心中却已经有了主意。
“想开点吧,越想越复杂,这都是你的命吧。”
“你不懂,如果换成你,你就会理解的。”
“好像你巴不得我也碰上这种事似的。”
“还是小心点好。”
“放心,我要是遇到喜欢的人,会主动给他的。不像你这样,放走玄哲那样的好男孩。”
“不过,那个时候你感觉怎么样啊?”允京小心地问。
允京好像弄不明白状况,可能她是在梦中游泳的鱼,不知道这个汪洋大海般的世界里到底潜藏着多少海狗和大鲨鱼。
可是在经历过理想和现实的破灭的仁淑眼里,允京就是《安徒生童话》中的美人鱼。
那几天,她都怕和家人照面,怕别人会看穿自己的秘密。
四天后,她来到了画室。
她去画室的举动,不,她和宗权的相遇就是肉体的深渊,她给自己的青春设了个圈套。
宗权非常兴奋,凑巧丙昊也不在。
“咱们订婚吧。”她一进门就说了这句话。
“好,俺已发过誓,俺会让你幸福的。”他们拉钩。
“受伤了?”她看到宗权缠着绷带的食指。
“没有。”宗权拿出一个白色信封给她。
仁淑好奇地打开信纸,她的眼睛立即瞪大了:
我是征服北欧大陆的王,仁淑是我的王后!
纸上写着黑红色的字,仁淑马上明白了宗权手上的伤口是怎么弄的。
“我害怕,为什么干出这种傻事?疼吗?”女人都这样吗?仁淑舒展紧皱的眉头,用双手包住了他的手。
“再好看的美女勾引俺,俺也不会动摇啦。”宗权的目光射出的信赖之箭,深深地射中了她的心。
“我爱你。”她投进他的怀抱。
炽热的恋爱持续了一年半左右,他们彼此都领略到了人生的美妙。
两个人几乎天天见面,如果哪天没有见面,第二天要见两次面才肯罢休。
他们的关系比他们喝的咖啡还热乎,他们不喝冷咖啡,因为怕心会变冷;他们不喜欢冬天,因为怕它把爱情冻住,他们的身体滚烫得像迸着火花的大火球。
他们只能这样。年轻的心,年轻的欲望……他们在彼此的怀抱中融化。他们从来没有节制过,因为有结婚的约定。
他们计划着未来:开两个人的画展、订婚、结婚、去巴黎留学、回国后再要孩子……
之后,仁淑偶尔去画室做“爱情游戏”。
那种行为一开始让人痛苦,可是时间长了,却变成了享受。
天有不测风云,亚当和夏娃的伊甸园里飞来了一张公文——是宗权的入伍通知书。
宗权走的前一天晚上,他们一夜没睡,说了许多海誓山盟的情话。
这样,北欧大陆的王像秃头歌女一样剃了头发,向军营出发了。
之后,仁淑每周给宗权写两封信,隔一周去探亲一次。
“跟朴士兵是什么关系?”
“未婚妻。”
“哇塞!真漂亮!请您稍等。”
每次探亲时她都那么说,因为第一次去探亲的时候说是朋友,那天就没让他们出来外宿。
渐渐地,仁淑的信少了,探亲次数也少了。
仁淑说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后来,她会不会再跟丙昊或玄哲交往?
刚想到这里,从浴室传来仁淑的声音。
“仙郎,给我唱首歌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唱歌。”
“不行,我害怕,就唱那首《爱族歌》。”
好啊,这种时候唱《爱族歌》也不错,省得我脑子里总想着她洗澡的样子。
《爱族歌》是我的保留曲目,是用《爱国歌》的曲调重新填词完成的。内容是我家的族谱,这是为了对付爸爸的命令而想出来的背诵法。上初中的时候,爸爸曾经拿出族谱逼我牢记我的祖宗,无奈之余,我就想出了这个绝招。
仁淑要我继续说下去,于是我依次背诵了李氏王朝1的历代家族史、化学元素符号表和我的《仙郎歌》,它们在净化我本能的欲望。
我正倒立着练习发声的时候,仁淑用毛巾裹住头发走出浴室。这是我自己发明的演技训练方法。作为一名演员,对台词的要求非常严格,不管采取什么姿势,都应该保证吐字清晰,所以我用实际行动去实践这个理论。
她打开电吹风吹头发,她的曲线的确很诱人。
我好奇地偷看她的胸部。她洗澡之前能隐约看出她胸衣的轮廓,可现在她的***在胸部曲线的最高点上撑着睡衣。
吹干头发后,她要跳舞。
深更半夜的,还跳什么舞?可是我已经跟英兰和允京跳过了,所以没理由拒绝仁淑。而且,她也刚刚平静下来,我也不好再破坏她的情绪。
仁淑陶醉地闭上双眼拥着我,从她的身上飘来一股花香。和她跳舞不像在夜总会那么紧张,但是隔着薄薄的睡衣我感到了强烈的肉感。
跳完舞,她沉默了许久,似乎被某种情愫牵引着,但是我无法说出半句安慰的话。
凌晨一点时,她才开了口。
她详细说明自己喝酒的动机、异性关系和大学生活。今天喝酒的原因,的确是因为宗权。
宗权并没有退役,他是请15天假来找仁淑的。
仁淑参加实习的第二天,就跟宗权在光华门西餐厅见了面。自从写过绝交信后,他们有一年半没有见过面了,但是这种事情还是需要当面摊牌的。
宗权质问她变心的理由,但仁淑对他已经心如止水。于是坦白说,变心没什么理由,就像他强迫她结婚似的,她也有权自己决定分手。只是后悔当初不懂事,轻易说出了“爱”字。现在想来以前太傻,居然把肉体的约束当***情。不,是真的爱过,但是现在的确不爱了,我只忠于现实。这就是她为自己找的借口。
那天,他们不欢而散。仁淑以为那是最后的约会,可宗权始终不能释怀。他怎么也不能理解她,那么多次约会,那样的海誓山盟,怎么可以一笔勾销?
宗权再次联络她,而她的回绝宛如冬天的风,冷气逼人。宗权越是哀求,她的声音就越冰冷。
“俺要见你哥哥坦白真相,俺宁愿当逃兵,也不会放你走。叫你哥来听电话。”
“没用的,求你别烦我了。我想保留对你的好印象,请不要再折磨我了。不要再找我了。”仁淑挂断电话。
宗权仍是锲而不舍,对他来说,爱情已经是次要的了,他要找回的是男人的自尊。
“咱们再见一次面。”
“见什么面?已经都过去了,这样对双方都好。你别再打了,我不会接的。”收线后,她拔掉了电话线。
但是宗权不肯罢休,居然把电话打到了仁淑实习的梨花女高。仁淑上完最后一节课走进教研室的时候,教导主任叫住了她。
“许老师,刚才有你电话。打了两次,我说你五点下课,他就说到时再打。是你男朋友吧?真失望啊,本来还想让你做我儿媳妇的。”
仁淑付之一笑,可心里吃了一惊。她觉得这人可能是宗权。
曾经有一次,在他们热恋的时候,仁淑在姥姥家睡了一晚上。那天,宗权叫咖啡厅服务员往她姥姥家打过电话,都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弄来的电话号码。
与实习同事聊天时,她脸上虽然挂着笑,但是全部精神都集中在主任面前的电话上,每当铃声响起,她的心跳都会加快。
正要去参加实习生会议的时候,宗权的电话来了。
“请问,您是?”
“你是不是真想让学生看你的好戏啊?”宗权很激动,看那势头像要当场闯进学校来。
“唉呀,哥,什么时候放的假?我现在要去开会,六点在‘斯佩思’见吧。”
“你说什么鬼话?俺是你老公,朴宗权。”
“知道了,哥。我很高兴,六点钟见啊。”因为主任在旁边,仁淑装出一副亲切的样子挂了电话。
“是我表哥,因为是周末,出来走走。”主任问都没问,仁淑自己解释道。
开会时,主任的话她一句也没听进去。
开完会,她就直奔斯佩思。宗权已经在那里喝上闷酒。
“喝一杯?”
“朴宗权,你怎么回事?”
“这话应该俺来说,你自己倒先说出
来了。”
“你跟谁说话?”仁淑怒目圆睁。
“少装蒜!”宗权摘下帽子甩在桌上。
“真荒唐,有话快说,我没时间跟你蘑菇。”仁淑的口气软下来,在桌边坐下。
“知道这是什么吗?”宗权从身边的纸箱里掏出一样东西。
他把一块军绿色的布放在桌上。
仁淑皱了皱眉头:“真幼稚,宗权,你太幼稚了。”
那是这个男人掠夺她少女纯贞的物证。
“这上面是你的血。你看,这儿还有我的血,证明咱们是一体的……”
他又掏出了那封血书。这男人真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我居然爱上过这样的男人吗?他就想用这些东西来打动我吗?仁淑从心底里对宗权的举动作呕,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
“把它当做传家宝留给你儿子吧,告诉他们,这是你在爱情战役中获得的战利品。实话告诉你,我,从来没爱过你,我爱的是卢丙昊,是你的好朋友!”
本来心存得意的宗权像挨了一棒似的一下子蔫了。
“我告诉你,我就是死也不会和你结婚的。去找我家人还是告到学校去,你都请自便。”仁淑抓住这个机会走出去。
宗权没有去拉她,只是失魂落魄地盯着面前那块已经变成黑色的布。
宗权是周五晚上打来电话的。
“我是朴宗权,想见您最后一面。”电话那端传来的是有点生硬的汉城口音。
“我不认识您。”仁淑想,这种陌生的谦逊口气背后说不定隐藏着什么阴谋,于是冷冷地收了线。
几天后,她下课走出校门的时候,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仁淑小姐!”是宗权。
“您怎么搞的?”仁淑顶了他一句。但是又怕被人撞见,快步走进了附近的茶座。宗权也乖乖地跟进来。
“就打扰您三十分钟。”
仁淑觉得宗权的态度好像表示不再会纠缠下去。
“就半小时啊。”她挑了一张角落里的桌子坐下。
“说吧。”仁淑催促道。
“俺真心爱着仁淑小姐,现在是,将来也是。”宗权打破沉默。
“……”仁淑下意识地拿起杯子,暗自思忖无论他说什么也不松口。
“男人服兵役的时候,很多女孩都会变心,可俺真没想到仁淑小姐也会那样。”
仁淑开始心乱如麻。如果那天不跟丙昊喝酒……兔崽子!不,那个傻帽!不是我的错,不,就是眼前这个男人误了我的一生。
“俺只问一个问题,你和丙昊之间没什么吧?”
“你什么意思?”
“是,或许……”
“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仁淑的嗓音提高了,宗权像犯人似的泄了气。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仁淑很紧张,就像站在薄冰上一样。而宗权的下一句话更是刺激着她:
“就算你和丙昊真有什么,俺也不介意。”
那个“残废”跟他说了什么?这个男人是真爱我!啊!那个酒席!那个酒在如此折磨我……
“我走了。”仁淑站起身。宗权只能呆呆地望着仁淑的背影。
夜深了。
仁淑突然发疯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哭起来。
“姐姐!”我轻轻扶住她的肩膀。我以为她在我怀里会哭得更凶,可是她没有。
“仙郎?”她带着哭腔叫我,可是没有看我,而是闭着眼睛。
“……”我无言以对,只是用力握住了她的肩。
“人只有在孤独痛苦的时候,才去寻找神。可是神离我们实在太遥远了,所以人只能依靠人。但可悲的是,对方可能会背叛你,于是我们又去寻求新的依靠,然后再次被背叛……最终还是找不到真正的依靠。我也不能超越这一切,所以选择了世俗的人生,我的肉体就在这种错误的轮回中日趋腐朽。现在,我想摆脱这一切,可腐朽的过去却一直折磨着我。”
“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的肉体逐渐变得纯洁。你的现在让我看到自己纯真的高中时代,不过有时候也会让我感到自惭形秽。”
这时,我才知道,我那过分的纯洁是横在我们之间的一堵墙。
“姐姐不要再自责了,再说姐姐的那份过错,也是不可抗拒的啊。”
“我来这儿不是为了听你的安慰。”她摇着头再次陷入痛苦中。
我只能沉默。
“我很想和你说说心里话,觉得这样会解脱。憋在心里实在太难受了,你能理解吗?”
“是的,姐姐。”
“每次面对你的时候,我都感到内心的不安,为了隐瞒这种感觉,所以有时和你开玩笑,有时故意忽略你……今天才鼓起勇气……”
“姐姐。”我自责我曾经怀疑过她,还厌恶自己刚才想到过性。
“仙郎,拉着我的手。”我顺从了她。
“用力。”我的手上增加了几分力道。刹那,我感觉到体内的某种力量输进了她的身体。
她脸上的肌肉抽搐着,呼吸也变得急促了,她的急喘引起我微妙的冲动,这种冲动跟动物的冲动没什么区别。这时,我讨厌我自己是男人。我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纯洁的人,可现在才发现我身上流的却是恶魔的血,这让我不由地打了个寒噤。不过那股冲动立即平息下来。
平静下来的她,仿佛天使一般。天使的额头上沁出了细细的汗珠。
“把我的包拿来,还有书。”她的声音很低。她仍然闭着眼睛,像个苦行的修女似的。
该死!
最应该虔诚的时刻,我又把她当成了
女人。
我为什么不能把她当成男人,我为什么不能免俗啊?我为我这种破坏的本能而愤怒。她露在短睡衣下的大腿,隐隐约约透出的胸部,连她身上那件白色睡衣都能唤起我的***。那是一种破坏性的本能,它跟我以往感觉到的性感完全不同,我看着仁淑的眼神在慢慢变化。
我捡起她扔在京姬床上的提包和教科书走到客厅。她一直闭着眼睛。
“包里有蜡烛。”我一头雾水。拿出包装精美的蜡烛,放在桌子上。
“点上它,然后把灯关了。”
屋里弥漫着严肃的气氛。
她的话打破了我的冥想:“现在举行我的复活仪式。”
我有点紧张。
“我重新出生了,虽然肉体不能还原,但是灵魂重生了。”
“是啊,人死了肉体会腐烂,但灵魂还在。姐姐通过灵魂的重生会复活的。”
“在纯洁的男孩面前,我洗刷过去,要成为新人。”
我没有资格给人洗礼,而且也不是干净得可以帮人复活。因为我的精神上仍然留有对她的不信任,和能唤起那个不信任的欲望。所以我打算用干净的肉身来帮她复活。
“我也准备一下,我去洗澡。”
“不行。”我停下脚步,她的神情很严肃。
“我的精神会乱的,现在就挺好。”
我跪下来捧起蜡烛,凝视着烛光。
“给我一分钟,姐。”
我集中了精神,做好了让她复活的准备。我默默地等待着她。
“我之所以不能回到宗权身边,是因为许身给了他的朋友丙昊。”耳畔传来她平静的声音。
虽然是意料中的事,我还是觉得受了刺激。但我没有吓倒,闭着眼睛一丝不苟地听着她的告白。
宗权入伍已经五个月了。
一个周六,她和丙昊在新村偶遇了。
“丙昊哥!”见到丙昊的刹那,她的心里起了微妙的波浪。
自从跟宗权交往之后,她把对丙昊的感情锁进心底。可在这一时刻,它爆发了。她发现自己还爱着丙昊。
“最近好吗?”
“哥哥呢?”仁淑怕被他看穿心思,抚着杯子反问。
“上课,辅导学生,就这些。”
丙昊发现仁淑和宗权的亲密关系后,自觉不便,于是自己搬走开了新的画室。仁淑也明白那个原因,所以不免有些尴尬。
“学生多吗?”
“三十名左右。”
“哇,那么多啊!哥,说不定以后会发展成大财团呢。”
“什么大财团……一个人辅导太累了,还要赶写毕业论文。”
“哥,我可不可以去你那里打工,闷死了。”
“真的?”
“当然,我什么时候跟哥哥开过玩笑?”仁淑把“哥哥”两个字咬得很重。
“那,薪水怎么算啊?”
“随便你了,不过我一周只能去三次。”
“好,从下周开始吧,三四六,行吗?”仁淑有些为难,因为和宗权说好周六去探亲的。
“周三,周四和周日吧。”
“那说定了。你常去探亲吗?”丙昊问起宗权。
“偶尔吧。哥,你在这次的画展上发表作品了吗?”仁淑尽量回避有关宗权的话题。
“老喽,发表作品也是大一、大二时的事了。”丙昊的眸子里透着莫名的黯淡。
周六,仁淑到原州探亲。
宗权得酵馑扌砜珊螅熳湃适缛コ抢锟戳肆〉缬啊3酝矸沟氖焙颍攘肆狡烤┰律站啤?l;g;
旅馆老板娘认出了仁淑。
“我总觉得来这里就是为了做那个,特别不好意思。”仁淑边脱上衣,边说。
“俺总觉得为了那个而等待似的,很为难。”他们相视而笑。
“不过,今天有点困难。”
“怎么,因为喝了月经烧酒?”再高尚的人在旅馆里都不讲斯文,况且对于军靴来讲,这已经够文明了。
“你醉了。”
仁淑可爱地拍了拍宗权的胸,宗权爱死了这样的仁淑,紧紧地抱住了她。
“今天不行。”仁淑很担心,因为是危险期,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
她希望宗权能理解,其实她的包里准备了那种药。
别人都像必需品一样带着,而她是头一次。犹豫了很长时间,后来还是硬着头皮进药店买下了避孕药。但是没有勇气告诉他买了那种药,她打算偷着用,仁淑在那方面还是很单纯。
“我都准备好了。”宗权从军服口袋里掏出两个火柴盒大小的纸盒。
我们叫它安全套。据传,它的发明者是一位名叫富洛皮斯的意大利解剖学家,一直到18世纪,它都用于防止性病和一些传染病的传播。但是后来就像某个风流人士说的那样,演变成为“为了放心***”服务于人类的工具。
神赋予人类性能力有两个目的。一是为了繁衍后代,二是为了快乐。为了繁衍后代,神给了人可能怀孕的期间,它以女人的月经为依据。而其他时间是供人类享受快乐的。
可是跟动物差不多的洋人(他们比动物更厉害,动物是为了繁衍后代),违背神的意志,为了享受更大的快乐,发明了那种东西。不仅如此,这个叛逆的产物还不满足,还出现了颗粒状之类的特殊形状(我想这种特殊形状的发明者可能是女人,或者是同性恋者)。
有一天,这个奇怪的橡胶套子和西方文明一起登陆了我们这个宁静的国度。登陆后,它在我国的家庭计划运动中做出了大贡献。我们小的时候,它又以气球的身份扮演了小朋友的娱乐工具的角色,对此,我也有亲身体会。
问题是它在家庭之外的地方也被广泛利用。不仅在车站、电影院、火车站、夜总会、迪厅等地方的公共洗手间,连咖啡厅的洗手间里都设有专门出售它的自动售货机。
为了它杀进中学公厕的光荣的一天,一直痛惜它没有韩国名称的普通人罗仙郎,在这里拟定几个国人能一起享用的新叫法。还望大家根据自己的喜好来做取舍。
叫它“根帽”怎么样?“玉根”的帽子的意思,用英语解释是“penishelme”,简称“p·h”。
如果你认为帽子是戴在头上的,这个叫法不合适,那我就推荐“根靴”这个词,即“玉根”之鞋。如果谁有美国的“青梅肉友”,就教它这叫“penisshoes”,简称“p·s”。
有的人可能对这两种叫法都不满意,因为这两种叫法都表示只能遮盖身体的一部分,那就叫它“根服”吧,就是“玉根”穿的衣服。如果喜欢的话,就叫它“penisuniform”,简称“p·u”吧。
光着脚,光着脑袋,光着身子征战,能安全度过非常时期(怀孕)吗?能在生物战(如淋病、梅毒这类的病菌)中取得胜利吗?如果你有那个自信,就脱掉根帽、根靴、根服吧。
遵从神的教诲,才可以享受安全而快乐的性。但是违背了它,就会导致不幸。它跟战争一样,参战的人必须戴上战斗帽、穿上作战靴和作战服。这就是所谓的根帽、根靴、根服。
总之,宗权不愧是军人,做好了战斗准备。他连非常情况都考虑到了。
仁淑不知道有多感激他已经做好战斗准备。作为女兵,该准备的她也带着,但是她头一次遇到非常情况,很难向宗权开口。
那两个小盒里,每盒装着两个根靴。加起来一共是四个。
“你太过分了。”
仁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没过一会儿才知道,这个数量远远不能满足他们。还没到午夜,宗权准备的四个根靴就全部成了垃圾。
“下周部队要转移。”
“那就不能探亲了?”仁淑看着他忧郁地抽着烟。
“那是备战地区,有点困难。”仁淑顿时感到眼前发黑,虽然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但做梦也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那天晚上,两个人都失眠了。他们互相抚慰对方,想用拥抱抚平心中的不安和无奈。仁淑的脸上满是泪水,一想到会有很长时间闻不到他那熟悉的男人味道,简直要发疯了。
在宗权的爱抚中,她百感交集。第一次领悟到什么叫乐极生悲,悲极生乐。
宗权的呼吸急促了,仁淑也一样,宗权不满足只接吻和爱抚,于是拿起了电话。这时,仁淑想到了她包里的杀精剂。不要因为她坦白了自己买药的行为,你就认为她不单纯。她觉得凌晨三点找根靴的行为更无耻。
据说,男人每次射精都会排出5~6亿个精子。根据这个说法,那天因为根靴而迷失方向的精子数量也堪称天文数字,而且用白色炸弹炸死那么多精子,这也可以说是一场极其惨烈的战争。
也许是他们那种违背老天设定的周期,只为快乐而战斗的行为激怒了老天,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那天的行为成了他们的最后一次。
仁淑是因为控制不了对男人的欲望,把自己献给丙昊的吗?我想,不全是。
我只能相信她的告白。
宗权跟随部队如期出发了。
仁淑只能通过鸿雁传书来寄托相思。去画室辅导学生成了她惟一的乐趣,因为只有和这些孩子在一起时,她才能忘掉一切。
但是一到原先的探亲日,她就觉得这一天自己过得特别漫长、空虚和落寞。
丙昊的存在,对她来说是个巨大的安慰。所以辅导结束后,她常常跟丙昊对饮,久而久之,这也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她慢慢地找回了心灵的平静。
但那只是短暂的平静。
突然有一天,她发现自己的心里装满了丙昊的身影,虽然努力否认自己的感情,却始终无济于事。
仁淑为了摆脱对丙昊的相思,不停地给宗权写信,但一切都是徒劳。
虽然没有表白,但是从丙昊充满痛苦的眸子里,她读到了一切。
他们坐在一起,常常沉默着。这沉默里包含着很多共同的东西:他们彼此希望相爱,她是朋友的恋人,他是恋人的朋友,他们互相希望着由对方先打破这个道德枷锁。
与丙昊的相见成为一种负担的时候,她学会了抽烟。那时,在她的梦***现的裸体男人常常由宗权换成丙昊。
她在身体的背叛和良心的谴责中挣扎,最后,她还是决定离开画室。
“哥,我不干了。”
丙昊没有挽留她,只是默默地望着窗外抽烟。
走出大楼时,仁淑的眼里蓄满了泪水。
仁淑漫无目的地走着,秋风拂乱了她的发丝,她无精打采地徘徊在街头。
仁淑在一个大排档前面停下脚步,她和丙昊经常来这里吃饭。
“就你自己?”秃头老板对熟客很热情。连他都误会她和丙昊,不过他们谁也没有否认过。
“怎么,吵架了?”
仁淑没有回答,只是坐下来要了白酒和几道菜。
喝第二杯酒的时候,她心里有股破罐破摔的冲动,希望自己被人践踏,变得越悲惨越好。
举起第三杯的时候,一个军官走进小吃店,身边跟着一个女学生。
看着卿卿我我的两个人,仁淑想起了宗权。
仁淑突然感到很深的寂寞,发觉这次喝酒跟宗权扯不上任何关系后,心里更是愧疚。
她一下子干掉了第三杯,可能是喝得太猛了,酒意立刻涌遍全身。
她渴望有人来给她倒酒,哪怕是个司机,不,清洁工也行,只要是长胡子的,她都欢迎。
但是,谁也没有出现,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很可怜。
仁淑从包里拿出学生手册,里面列着很多名字,但是此时此刻能叫出来的人一个都没有。仁淑突然想起两年前,没有把宗权放在心上的那个时候,她的手册上有很多异姓的电话号码。如果收集那些随叫随到的裤子,能轻轻松松地开一家洗衣店。但是现在,一个也没有了。不,可能会有几个人。不过,决定跟宗权在一起后,她把这些电话全部用黑荧光笔勾掉了,而且手册都换过两次了。
有一个人!是朴宗权!但是他不在家。他连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的恋人会抱着酒瓶痛苦地喝酒,自己却在战备地区握着m16大喊着保卫祖国。连自己的恋人都保不住,还要保卫国家呢。
还有一个人,是丙昊!但不能叫他。不过我想叫他出来啊!不行啊。
我还是想叫他出来!绝对不行!可我想他啊……
“快来。”
老板迎进来一个人。虽然背对着门口,可直觉告诉她来人与自己有关。
“我猜你肯定在这里。”
仁淑的眼泪差点儿掉进酒杯,丙昊在她对面坐下。
“你喝多了。”丙昊拿起酒瓶,把剩下的酒全倒在自己的杯子里。
“叔叔,再来一瓶。”仁淑又要了一瓶酒,丙昊抓住她去拿酒瓶的手。
“放手。”
“别这样。”
“放手!”
仁淑心里产生了一种反抗心里,偏要自斟自饮。
丙昊也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拿出了一个信封。
“这是什么?”
“这月的工资。”
工资的事儿仁淑根本没想过,因为毕竟才教了半个月。
丙昊觉得这是自己对她的一番好意,仁淑却感到啼笑皆非,如果是为了挣钱去打这份工的话,她压根儿就不会去的。
“谢谢。”仁淑接过信封放进包里。
“老……板,来,喝……一杯。”她苦笑着端起酒杯。
丙昊长叹一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然后递还给她:“你没事吧?”
“当然。”
她接过酒杯的手在晃,浑身都没有力气。
丙昊沉思着,一会儿,又把酒倒进嘴里。
“叔叔,再来一瓶。”他好像也受了刺激。
走出小吃店的时候两人都醉了。
“丙昊君……去……别的地方……再喝一杯,好……吗?”她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动。
他们踉踉跄跄地走进地下咖啡厅。
点了菜,丙昊抽着烟,眼睛却呆呆地望着桌子上面的菜单。
仁淑也拿出一根烟点上。这是她头一次在他面前抽烟。丙昊有点吃惊。
“怎么,很奇怪吗?”仁淑慢慢地吐出烟圈,但她的视线却没有焦点。
“宗权知道吗?”
他们终于提到了宗权。以前,一直在回避有关他的话题。不过它经常出现在两个人的意识里。
“他算什么?”
仁淑糊里糊涂地说出了这些,而丙昊的眼睛发光了。
“那小子人不错。”丙昊长出了一口气,好像说给自己听似的。
“谁说他不好了?”仁淑在挑拨是非。
丙昊沉默了,并不是因为向着朋友。他没有表露自己的感情,他可能考虑到将来会发生的事情,现在不保持沉默的话,到时候她会把道德上的责任推给他的。
“咱们实在一点吧。”
仁淑并不想跟丙昊怎么样,只是想把两个人的感情摆在明面上讲清楚。之后的事情该怎么解决,她还没有考虑过。不过丙昊的决定能左右仁淑的心,因为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且酒精也在做她的后盾。
他们都使劲儿地往自己的血管里灌酒精。他们至少喝了14瓶啤酒,可这个数字还是记忆模糊之前的。
旅馆在词典中的解释是“供旅客住宿的地方”,但这话是错误的。
娱乐场所附近的很多旅馆都已经失去原来的意义,变成了幽会场所。是老板和秘书,一见钟情的青年,欲火中烧的男人跟女人睡一天的地方。他们不是旅行者,更不是无家可归的流浪者。
要是同意我的观点,就把旅馆叫色馆吧。供色客住宿的地方。我真想建议出版社这样修改国语辞典。然后把hoel改叫sexel。
仁淑去那种地方,全仗着酒劲儿。酒让她忘记对方是自己恋人的朋友,让丙昊忘记对方是自己朋友的恋人。
丙昊热烈地吻住她。他们倒在床上,仁淑的酒劲儿涌上来。朦胧的醉意中,仁淑想到了宗权,但是转瞬之间又抹掉了这个人的影像。向自己所爱的人献上纯洁是何等幸福的事情啊,仁淑曾经想给丙昊这个机会,可是宗权却偷去了她的纯洁。脱掉裙子的时候,仁淑后悔自己曾经爱上过贼。
“仁淑……”
丙昊的声音颤抖着,发烫的手用力抱住她,把头埋进了她的怀里。
丙昊的这个举动,给了她正视现实的时间。要是这样,我和宗权的关系呢?还有我和丙昊的关系呢?宗权和丙昊的关系又会怎么样呢?
但是,血管里的酒精让她忘掉了一切。仁淑的身体已经在发热。
“我爱的人是你,不是宗权。”仁淑的这句话,给了丙昊很大勇气。
“宗权把你夺走之后,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
“你要我吧……”
这样,他们有了云雨之情。随之,宗权和丙昊变成了“青梅肉友”,用现代话讲成了“洞连襟”。
常言道,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之后,他们经常投宿色馆。别以为她隔三差五地在外边过夜,只要花掉零花钱的一半,不用看父母的脸色,也能去那种地方。这就是自由国家,大韩民国。
这个世界很优待长子,古今中外,除了特殊情况,都是长子继承王位,财产也多分给长子。但是“洞连襟”的情况就应该另当别论了,女人总想把身体的所有权优先交给弟弟。
仁淑也一样,痴情于丙昊的她,写了一封信和宗权断绝关系:
宗权君:
对不起,不想再找借口了。我觉得厌倦人是没什么特别理由的。我走了。要远离宗权君了。别再找我。
祝你幸福。
仁淑
恋爱比赛很奇怪,不是因为你先进“玉门”就可以胜利,倒数第一也可以奏响《结婚进行曲》。当然,也有人不进玉门就可以奏凯歌。
而这个世界是残酷的。
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妻子是处女,丙昊也不例外。仁淑拐弯抹角地向他提出结婚时,丙昊的脸色变了。
“我知道最近处女在灭绝,别人也有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结婚的,可咱们就困难了。”
“你是童贞吗?”仁淑生气了。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
“真没想到你会是这种人。”
“对不起。”丙昊的声音很无力。
“那么说,你只是爱我的肉体了?”
“两者都爱。”
“那为什么不能结婚?”
“……”
“那你让我怎么办?”
丙昊猛吸了两口烟。
“给我一根烟。”
丙昊像罪人一样赶紧给她点上烟。
“嗨,真讨厌。为什么好的时候不说?”
“对不起。”
“你说要我怎么办?”仁淑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我会跟宗权保密的……”
“你混蛋。”仁淑用锋利的眼神看着他。
“如果我不认识那个人也罢,可宗权
是……”
“我真没想到你这么卑劣,我怎么会爱上你这种人。”
“对不起,如果那天没喝酒……”丙昊把一切归咎于酒,痛苦地用双手抱住脑袋。
“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跟宗权……”
“别提他!”
“……”
“咱们分手吧,我不想这么勉强。”仁淑站起身。
“仁淑!”丙昊抓住她的胳膊。
“放手!”仁淑拂袖而去。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脸上满是泪水。既怨愤,又委屈。宗权强夺了她的纯贞,丙昊又不能接受这样的她,太可恶了。她要忘掉丙昊,但是良心又不允许她回到宗权的身边。
这时她才明白,偷吃禁果不是游戏,而是要付出太大代价的。她感到了爱的虚无,所以断然宣言拒绝男人。
仙纪20年3月17日,那是仁淑大三的第一学期的第十五天。
“仙郎,书里夹着一张餐巾纸。”
我睁开眼睛。因为跪久了,腿都麻了。书里的餐巾纸叠得很整齐,上面用油笔画着讽刺漫画,看样子是喝酒时画的。
“把它烧了。以前的仁淑死了。现在的我将和纯洁的灵魂在一起。”
我烧了那张画,把灰烬扔到纸篓里。
烛光下,她那泪痕斑斑的脸上折射出美丽的光芒,我用湿毛巾细心地给她擦脸。
仁淑的表情很痛苦,看来她的腿也麻了。
“躺下,把腿伸直。”
“哎呦……”她呻吟着。
我给她按摩膝盖。烛光下,她的腿显得很修长。下一步是屈伸她的腿,她的腿每次抬起来都会露出白皙的大腿和内裤。真奇怪,我看过五公主的半裸,那时没有产生任何冲动。但是现在,微妙的冲动却探出头来。
为了甩掉情欲,我扶她坐起来。
“姐姐,吃饭吧?”我有些饿了。
“家里有吃的吗?”
“有,白天贤珠姐来过。”
“她常来吗?”
“偶尔。”
仁淑吃得很香。
“是不是没吃晚饭?”
“嗯,空着肚子喝的酒。”
“姐,和宗权和好吧。”
她摇了摇头,转移话题:“这泡菜是买的?”
“是贤珠姐拿来的。”我犹豫了一下,但是觉得没必要隐瞒。
“挺好吃的,也不咸。我以后也会常来看你的。她们也过来吗?”指的是英兰和允京。
“只是偶尔打打电话。”
“还是贤珠最好。”她笑了,我有些不好意思。
吃饭的时候,我在想,五公主会怎样看待我和贤珠的关系?还有贤珠向她们怎么解释我们之间的关系。
“酒醒了?”我转移话题。是为了回避有关贤珠和我的事儿。
“还是有点晕。”
“姐姐负责几年级?”
“一年级。”
“认识黄仁善老师吗?”
“知道!是数学老师,怎么问这个?”
“他是我姨父。”
“是吗?我们上高中的时候他也在那所学校。不过没有教过我们,但是大家都非常喜欢他。”
她是回自己母校实习的。提起我姨父,我们才找到共同语言。
吃完饭,她也恢复了常态。
“我明天洗吧。”仁淑把脏碗盘放进水槽里,莞尔一笑。
“姐,你先去漱口吧,我得洗澡。”
“好吧。”
仁淑去漱口的时候,我抽了根烟。大概是在迪厅出汗太多,觉得浑身不舒服。
仁淑马上就出来了。
“抽吗?”我现在也会向会抽烟的女孩敬烟了。
她没有回答,只是笑。她抽烟的样子很熟练,看咖啡厅里的女孩抽烟很浮,可她没有那种感觉。反而觉得很优雅。
“先去睡吧。”
“你去洗澡吧,我把碗刷了。”
“我还想搓澡呢。”
她笑了,露出洁白的牙。
进洗手间后,我犹豫该不该把门锁上。锁上吧,怕她误会我戒备她,不锁吧,又觉得自己好像盼着她进来似的。而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
我还是没有锁门,是为她考虑的,而且她也没有理由闯进来,除非她得了急性痢疾。
我舒舒服服地洗着凉水澡,驱走蹦迪后的疲劳,酒也全醒了。
奇怪的是,我老想起仁淑的过去,而且我的玉根不分场合地做出给我人格抹黑的反应。对此,不知耶稣“老兄”会怎么辩解,我想这不是我的罪过,要怪应该全怪造物主。
我给让我蒙羞的、最不听我话的那部位连续冲冷水。这招很奏效,玉根恢复了正常。
我洗头的时候,客厅里传来仁淑的惊叫声,接着洗手间的门开了,露出仁淑惊恐的脸。
“怎么了,姐?”我用浴巾遮住自己问。
“阳台上……有……人……”
“什么?”我的头发都竖了起来。
“我正要收拾桌子,忽然发现阳台上有个人。”仁淑满脸恐惧。
我胡乱套上内裤,抓了一条浴巾当武器,走进客厅。
我打开客厅里所有的灯。仁淑也跟了
出来。
屋里很安静,我把注意力放在京姬的房间。如果是事先有准备的小偷,肯定会躲进空房间。
没有动静,我一脚踹开房门,退后了几步,保持了充分的防御姿势。
但是里边还是没有动静。我挥舞着浴巾冲进去,随手打开了灯。房间里什么都没有,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真是虚惊一场。
“姐姐去把大门锁上,我去看看我的
房间。”
“我害怕。”
我领着她检查了我的房间,什么也没发现。阳台上也一样。刚才说不定是仁淑的幻觉。
“姐姐看错了吧?”
“我明明看见了……”
“姐姐看花眼了吧?”
“真奇怪。”她还是没有摆脱恐惧,非常不安。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只穿着内裤。仁淑笑了,我去房里拿衣服的时候,她也跟了进来。
“我害怕,别关门好吗?”她一直跟进浴室。
“姐!”
我给她看了看手里的内裤。她明白了,转过身去,面对着阳台。
“妈呀。”她好像又看到了什么,扑进我怀里。
马上,她发现我光着身体,大吃一惊。
“姐?”
“是那个人。”
“哪个人?”
“宗权。”
一定是她的幻觉。肯定是对宗权的愧疚心理在作祟。
“姐,什么也没有啊。”
我感觉到她胸部的起伏,我们紧贴着,只隔着一层薄纱。刚才的紧张一解除,我就感觉到她的女人魅力了。
“姐,别多想了。”
我克制着心里冲动,好不容易套上内裤。为了让她放松,我抱了她一下。
放开她后,我又套上衬衫和裤子。
我走到客厅,已经是凌晨两点十七分了。
该睡觉了。公寓里只有我和仁淑两个人,这让我感到奇妙的兴奋。
仁淑已经出现了幻觉症状,让她一个人睡在京姬的房里有些过分,可是要是两个人坐一宿的话,也太疲倦了。最后,我觉得一起睡在我房里也没什么不妥,把她当成是堂姐京姬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仙郎……”她看着我说。从她微启的唇里流出的话,在我心里荡起了涟漪。
“我……要睡你房里。”那神情在我看来就是“我要成为你的女人”的意思。
“现在还怕吗?”
“嗯。”
“姐姐睡床,我打地铺。”我把她领进我房间。
“仙郎!”我正要去京姬房里拿被子的时候,仁淑叫住我。
“怎么了?”
“一起睡吧。我是姐姐,无所谓。”那一刻,我担心要是我拒绝她会引起误会,她会认为我嫌她不干净。
“那我去拿个枕头来。”去京姬房间的时候,我想,仁淑姐这是在诱惑我吗?但是马上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这是诱惑的话,她根本没有理由向我坦白自己的过去。
跟女孩躺在一起,我这是第三次了。但是在京姬身上感觉不到的好奇,在晨星身上感觉不到的神秘此时陪伴着我。
“关灯吧。”仁淑打破了有些尴尬的气氛。
我突然想起了贤珠。至今我心里也没有贤珠以外的女孩,虽然我只跟她一个人约会,可是她还是感到不安,为什么呢?
贤珠不安的最大因素可能是,在五公主的眼里,我是个异性。
那么,贤珠说想在公寓过夜,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呢?以身相许吗?也许这只是我的错觉,贤珠不是那么随便的女孩。
当然,我深信,如果我愿意,也可以占有贤珠,同时也确信这并非是贤珠想要的。
不过做梦也没想到的是,因为让贤珠回了家现在才会跟仁淑睡在一张床上。坦率地讲,惋惜没能给贤珠第一个机会。
“睡了吗?”仁淑打断了我的思绪。
“还没有。”
“睡不着,总觉得窗外有人。”
“不是有我在吗?”我轻轻握住她的手。
“仙郎!”
“怎么了?”
“咱们对着窗户睡吧,我还是有点害怕。”
“好吧。”我们掉过来躺着。
“对不起。”她拉住我的手。
“别担心了,睡吧。”我用力握住她的手。仁淑把我的手拉到她的腹部,用双手轻轻地包住。这下,我的胳膊横在了她胸前。姿势变得很暧昧。
“姐。”我抽出右臂给她枕,可事情发展得更微妙。
“真舒服。”仁淑转过身来,把手自然地放在了我的胸前,本来想只拉着手睡觉的计划泡了汤。
她的身上散发出淡淡的体香。紧张与兴奋一起袭来,我的心跳得厉害。
我想拥抱她,想把头埋进她的怀里。说真的,她的怀抱深深地吸引着我。不行!我心里有定式,这种趋于本能的行为就是堕落。要是我抱她,就不纯洁了。
“仙郎!”她的声音软绵绵的。这时,我才知道听觉也是影响性冲动的重要因素。
“……”
我怕自己不平缓的气息传进她耳朵里,没有吱声。
“我知道你的心情。”
知道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
心情。
“仙郎,你要我吧。”
仁淑躺平了身子。这样让我悸动的话是生平第一次听到。同时,巨大的冲动和种种杂念纷至沓来。
“姐姐!”我叫她,想甩掉所有的冲动。这时候我才明白,宗权和丙昊为什么没有坚持住。
“仙郎,我知道男人的心思,别压抑自己了。”
宗权和丙昊的冲动并不一样,宗权是一厢情愿的,丙昊的冲动是两情相悦的,而我们的冲动却由她做后盾。
“姐姐,不是。”我想起了贤珠,她是我的守护神,很有效果。
“我不要你负责。”
名牌大学的大四女生,美丽动人又理解男人。如此完美的她是所有男人的梦中情人。但是我绝对不可以!
“姐姐!”
我把她扶起来,在黑暗中,我也能感觉到她在哭。
“怎么?因为我不是第一次?”
她的声音有种自嘲的味道。可是即使她是第一次我也不能,我要守住自己。
“姐姐,开灯吧。”
“不行,”仁淑拉住我的胳膊,凝视着我说:“虽然是不干净的身体,可是我想给你。再有贞节观的女子有时也会垮掉的,我想体会那种真实。”
“姐姐,你不是通过复活仪式重生了吗?”我开始后悔和她一起躺在床上。
“仙郎,可能我刚才说谎了。我要你,我了解男人,这一年里我抗拒了种种诱惑,可是……不知怎么搞的,我想要你,哪怕是一瞬间,也想拥有你。”她抽噎着说。
我感觉自己好像被强奸了似的。不过,她一点都不丑陋,我只是觉得她很可怜。
“姐姐。”我让她躺回床上,用力抱住她,然后吻她。不知怎么的,我也热泪盈眶。
“仙郎!”她停止了哭泣,握住我的手说。
“怎么了,姐姐?”
“我还是很坏。”
“为什么?”
“因为我勾引了你。”
“我不这么想。”
“真的?”
“真的。”
“谢谢,我刚才不是因为情欲,我是想在某一方面依靠你,算是贪婪吧……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我只是觉得你很好。”
“我也喜欢姐姐。不要多想,睡吧。”
我把手放在她的胸前。这不是贪婪,是在不破坏我的纯洁的范围内,对她采取的最高的示爱。而且是弟弟向忍受痛苦的姐姐献出的礼仪。
仁淑在我怀里很快睡着了,她那熟睡的脸虽然很憔悴,仍不失美丽。
我很想把手伸进她的睡衣里,抚摸她丰满的胸。
但我不能,这个不仅对她和我,对贤珠来说也太重要了。
真是艰难的夜晚,我生命中从未有过如此煎熬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