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戴维·莫雷尔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09:31
|本章字节:5862字
“贝丝·德怀尔,正是她。”桑切斯说,“那位正在寻找狗的妇女说,有辆车停在康诺堡小道上,里面坐着个男人。当他看见那女人提着手提箱过来时,赶忙下车,把她的手提箱放进了汽车行李箱内,然后帮她上了车。恰好在那时,炸弹爆炸了。他们上车疾驶而去。”
“我不明白,”德克尔说,“这讲不通,怎么能——”
一位消防人员走过来,摘去宽沿金属头盔,露出满是烟灰的脸。他抹了一把汗水,伸手接过救护人员递过来的一瓶水,对埃斯珀兰萨说:“还是没有受害者的踪迹。”
德克尔的心跳加快,直想呕吐。他脑子里乱作一团。“可为什么会……贝丝还活着?她在斜坡上干什么?车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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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似乎是不可能的,贝丝没有遇害!他内心涌起了宽慰和希望,但也为她的神秘举动而感到烦乱和沮丧。
“你是怎么认识贝丝·德怀尔的?”埃斯珀兰萨问。他们面对面地坐在德克尔的客厅里。
“她来到我的办公室,想买套房子。”德克尔倒在沙发上,心里想,这是不可能的。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两个月前,是7月。”德克尔想,我快要疯了。
“她是当地人吗?”
“不是”
“她打哪儿来?”
“东部。”德克尔头痛得厉害。
“哪一个城市?”
“纽约周围的什么地方吧。”
“她为什么要搬到圣菲来呢?”
“她的丈夫一月份死于癌症,她想忘掉对往昔的痛苦回忆,开始一种新的生活。”德克尔想,就和我想开始一种新生活一样。
“这里可是个高消费地区,”埃斯珀兰萨说,“她怎么能买得起那幢房子呢?”
“她丈夫留下一笔巨额人寿保险金。”
“一定是个不小的数目。他的职业是什么?”
“我不知道。”
埃斯珀兰萨被搞糊涂了。“我还以为你们非常亲密呢。”
“是的。”
“但你连她过去的一些基本情况都一无所知。”
“我不想问太多的问题。”德克尔说,“她丈夫去世还不到一年,我不想勾起令她烦心的回忆。”
“比如,她过去住在什么地方?告诉你这样的事怎么可能让她烦心呢?”
“我就是不想打听。”德克尔又撒谎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打听这些事。在他从前的生活中,他一向尽可能准确详细地弄清楚与自己打交道的每一个人的私人情况,他把这视为自己的分内之事,虽然他从不知道那些情况什么时候会派上用场。但自从来到圣菲的那一刻起,他便开始了新的生活。他要重塑自我,因而决心改掉以往专为自己打算的生活方式。
“她买下与你相邻的房子后,她丈夫的保险金还足以维持她的生活吗?”
“她以作画为生。”德克尔说。
“噢?哪家画廊?”
“在纽约。”
“什么名称?”
“我不知道。”德克尔重复道。
“仔细想想。”
“我见过那位开画廊的人。他来拜访过,他名叫戴尔·霍金……”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星期四,9月1日。”
“你怎么记得这么具体?”
“这只不过是9天前的事。我记得这个日子,是因为就在这一天贝丝签了购房契约。”可德克尔这么快记起这个日子还有另一个原因——就在那天晚上,他和贝丝第一次***。贝丝!他在心里呼唤着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从你屋后的斜坡跑掉?在车里等你的人是谁?
“德克尔先生。”
“对不起,我——”德克尔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走神了,没听见埃斯珀兰萨接下来向自己提出的问题。
“你说过,手持遥控起爆器的人肯定一直在监视着那所房子。”
“没错。”
“那人为什么不趁你和德怀尔女士一起走到房前时引爆炸弹呢?”
“除非我进到房内,否则炸弹能不能达到预期的目的,他们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所以那个监视的家伙决定等你离开之后再引爆,是吗?”埃斯珀兰萨问,“这种战术讲得通吗?”
德克尔打了个寒战。
“这是说假如你是目标的话。”埃斯珀兰萨补充道。
“贝丝是袭击的目标?”德克尔觉得越来越冷,不禁哆嗦起来。“你的意思是说,今天下午和昨晚的事,不是冲着我来的?”
“很显然,她是害怕什么事情,不然,她不会从屋后的斜坡跑掉。”
德克尔感到热血冲上面颊。“天哪,他们是冲着贝丝来的。”在他的生活中——无论是在特种部队,还是在反恐怖情报部门——没有哪一次经历能与他现在所经受的一切相比。他从来没有在感情上受到过如此强烈的打击。而且,在他来圣菲之前,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放弃过自我保护,让自己在感情上变得不堪一击。
“你刚才说起过无线电频率遥控引爆炸弹,”埃斯珀兰萨说,“你是从哪儿学到这么多有关引爆建筑物的知识的?”
德克尔没有在意,他在忙于分析错综复杂的情况。一年多来,他一直采取自我克制的态度。他坚信,只要自己坦诚对待现实生活,彻底摒弃以往生活中那些审慎精明的种种习惯,就能获得最大的满足。可是,现在他毫不犹豫地恢复了那些习惯,这真让他吃惊。他拿起电话簿,找到自己想找的那一栏,迫不及待地按着号码。
“德克尔先生,你在做什么?”
“给圣·文森特医院打电话。”
埃斯珀兰萨面露困惑。
一位接线员接电话后,德克尔说:“请转负责3116房间的护理站。”
另一个人接电话后,德克尔说:“你们曾接收一位中弹的伤员,名叫贝丝·德怀尔,她刚刚出院。我想同随便哪一位曾经护理过她的护士谈一谈。”
“请稍候。”
另外一个人拿起了电话。“对,我帮助护理过贝丝·德怀尔。”一个悦耳的女声说,“当然,我是7点接班的,在此之前,她由其他护士护理。”
“我是负责调查有关她枪击事件的警官之一。”
“嗨,”埃斯珀兰萨问道,“你以为你在干什么?”
德克尔举起一只手,示意埃斯珀兰萨给他一个机会。“有人探望过她吗?”
“只有她的一位男友。”
德克尔想,可能就是我。但他并未就此罢休。“那人长得什么样?”
“高个子,身体结实,约有40岁。”
“沙褐色头发?”
“我想是的。他很粗壮,也很英俊。除他以外,没有来过其他的人。”
“电话的情况呢?”
“噢,她打过很多次电话。”
“什么?”
“她还接到过几次电话。有时电话铃响个不停。假如我在她的房间里,她就不同来电话的任何人说话,一直等到我离开。”
德克尔感到胸口憋得透不过气来。“谢谢,”他强打精神对护士说,“你帮了不少忙。”他放下电话,陷入了沉思。
“你为什么要这样打电话?”埃斯珀兰萨问道,“你知道冒充警官要受到什么样的处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