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曾国藩
|类型:人物·传记
|更新时间:2019-10-06 09:35
|本章字节:3102字
七月二十五日,本日接奉廷寄,阅之郁恼
早起,觉病大减,诊脉亦平和。饭后散步千馀。清理文件,围棋二局。局终,大汗湿透重衣,虚弱不能用心,一至如此!汗后又觉烦燥。本日接奉廷寄,有朱学笃劾予之件,阅之不无郁恼。午刻,与钱子密久谈,阅《读通鉴论》唐末二十叶,至未正毕。阅本日文件甚多,内有沅弟六月二十二、七月初△及儿侄等信。翻阅时许,遂觉太劳,身体又大不适,坐卧靡宁。傍夕,昌期、敬堂诸人来视,余坚持不服药之说。夜小睡二次,俱略成寐。二更三点后睡,凡醒者四、五次,成寐者亦四、五次。尚不至一味烦燥不安,无唤人索火求茶等事,外症要不重耳。
在这篇日记里,曾国藩推出了他的一个奇特观点,称他有一个不服药之说。这个理论假说,又是个什么名堂呢?
七月三十日,余坚不服药,而药皆可伤人
早饭后开船,节节浅阻,未刻行至蒙城上数里之七里沟地方,胶浅一时之久,因在该处湾泊。派人至上游探看,浅滩甚多,不能再进,乃于酉刻退回蒙城县外河下泊宿。或称宜退回怀远,仍由正阳沂沙河而上,或称宜在蒙城登陆,商议不定。见客,坐见者二次,立见者一次,幕府来谈者三次,叶亭甥两次谈甚久。是日阅《读通鉴论》唐末、五代,凡三十叶,未初毕。下半日,体中又小不适,盖馀邪之未净者。小睡多次。灯后,仍觉清爽。夜睡至二更四点,汗透衣襟,有似医家之所谓自汗者,盖三贴三服桂支一两八钱,为分太重之咎。乃知凡药比可伤人,悔不坚守弗药之戒。
这一篇日记里,曾国藩摇头叹息说:是药三分毒啊,是药就有负作用,所以呢,我不吃药,甭劝我,劝我也不吃。
这到底说的是什么事情啊,不明不白的,感觉好神秘。
原来,曾国藩年轻的时候,吃过服药的亏。在他于同治三年八月十四日,写给曾老九的一封信中说:……余于道光二十五、六、七、八等年遍身癣毒,其痛楚实为难受,澄、温诸弟曾见之。亦曾服攻伐之品,疑为杨梅疮而医之,终无寸效……
曾国藩这番话的意思是在说:要用吃药,吃药不管用的,这事我有亲身体验。我年轻时遍身癣毒,医生给我开了治疗性病的药,我吃,我吃,吃啊吃,吃到最后,也不管用。所以我知道吃药是不管用的。
权威史家唐诰明先生为此犯了嘀咕,说:这曾国藩,他是不是年轻时私生活不俭点,和女生们胡来,结果染上了性病呢?如果不是这么回事,那么医生拿他的病当性病治,曾国藩应该很生气才对啊?不可能拿过来药就吃。
此外,曾国藩的诗文集中,还有一首名联:大抵浮生若梦,姑从此处消魂。这首挽联说的是湘乡县城一位名妓,名字就叫大姑。此外另有野史证明,说曾国藩年轻时风流荒唐,异性伴侣比较的多,所以才染上性病。
这样猜测也是无妨的,但我们也可以提出相反的论证。
怎么个论证法呢?
论证方法就是从医家的角度来说,性病和皮肤病其实是一码事,都是皮肤表层感染了霉菌,所以说性病就是皮肤病。即使是在现在的医院里,去医院看皮肤病的患者,也要和性病患者同时在医生的门外排队。相信如果当时的医生跟曾国藩讲清楚了这个道理,曾国藩也会欣然将治疗杨梅大疮的解药服下,服下后发现不管用,他就发飙了。
所以据情判断,曾国藩年轻时应该很吃亏,没有风流过。如果有的话,他不会对药物憎恨到这种程度,让他搭上不洁之名,然后药又不管用,这多让人窝心上火啊。
相反,如果曾国藩真的风流过,患上性病治不好,他的表现应该是更加的病急乱投医,只会后悔自己的不俭点,恨自己的病情太重,怪自己没有找到对症的良药,没理由跟药物过不去。
所以从他那奇异的药物观念上来判断,曾国藩清白的可能性,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