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钟连城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09:47
|本章字节:11678字
在楚天红的人生教条里,世界是以自我为中心的,一切的道理、法规、伦理都必须为自我服务,违背了这一点,就是违背了她的本性。
楚天红已经记不清具体什么时候开始与外国药商接触,只知道,那些“洋装穿在身”的药品利润空间更大,她掌握的icu室可以让中国任何一个身价上千万的民营老板一夜间倾家荡产!
在长期的“业务”往来中,楚天红的黑心肠得到东南亚某黑社会集团头目黄元霸的赏识,这位海盗的儿子向她提供更赚钱的商机贩运人体器官。楚天红果然喜欢作为一个医生,她认为,既然是以赚钱为目的,谁给钱就给谁治病,这是天经地义的事,而把无辜者的器官移植到别人身上去,这也是合理的,因为谁让他穷呢?
自从成了合伙人,楚天红与黄元霸交往日多,这一对冷血男女因惺惺相惜而产生了感情。楚天红的冷艳、阴毒和无情,让黄元霸感到前所未有的刺激,而黄元霸的豪强、硬朗,亦让楚天红找到了一种如痴如醉的归宿感。
楚天红常对黄元霸说:“如果哪一天我厌倦了赚钱,厌倦了宰割人,我就嫁给你,过一些舒适悠然的日子。”
黄元霸也说:“我在江湖如果有能隐退的一天,能与你厮守终老,也算是人生一大快事。”
唐忆贫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这几年他在岛上埋头钻研,他的妻子其实每个月都过来与黄元霸幽会。楚天红与黄元霸的关系,在这岛上除了他本人,几乎人尽皆知。唐忆贫好在除了潜心研究,已经心无二用。
在楚天红的心思中,自从她有了黄元霸,她常常感到奇怪我怎么会看上一个书呆子呢?她觉得,唐忆贫除了会研究,几乎一无是处。这一次,黄元霸让她委身唐忆贫,她觉得对她的肉体是一次践踏,对她的灵魂是一次摧残……
完事后,楚天红去到浴室对自己的身子进行了彻底的清洗,仿佛唐忆贫在她身上传播了晦气和病毒。
回到卧室,楚天红开始为这一夜如何度过而发愁,这时,午夜的钟声正好敲响,这世界最残酷的事莫过于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同床共枕。她来到窗边把窗户推开,想呼吸一些新鲜空气,同时也想看看天上的星星结果她看到了对面那个窗还亮着灯光。她内心一阵窃喜,轻声对自己说:“黄叔还没有睡,他在想我……”
夜深了,宿舍里仍有人在小声说话,这让义珍蓉不胜其烦。
“这么晚了,还说什么呀!”义珍蓉翻了个身面向着阿花。
“说新闻啊。”邻床的阿花说,“大家在议论,说是今天下午直升飞机带来了一个人。”
“直升机经常带人过来,这算什么新闻!”义珍蓉有意激将阿花。
“带来一个女人,包装五组的姐妹们都认识她,说她是唐教授的老婆。”
莫非是楚天红来了?义珍蓉心里一惊,来了精神:“这又怎么啦?”
“有趣呗!”阿花说,“这个女人和黄元霸有关系,每次过来她都和黄元霸住一起,唐教授一点都不知道。”
义珍蓉再也无法平静了,楚天红来了,肯定是为了唐忆贫闹回家的事,这个女人有的是手段,唐忆贫又是个没有主见的人,如果他不肯逃,很多证据就不能带走,这伙强盗仍然难以受到应有的惩罚!这怎么办呢?
楚天红与黄元霸有染?如果能让唐忆贫知道真相就好办了。
黄元霸的宿舍与实验部在一起,那里因为是唐忆贫住处,所以一直没有安装监控,如果楚天红与黄元霸真的有染,设法让唐忆贫抓个现场比几火车话都要管用,那时候凭她楚天红巧舌如簧都无法取信于唐忆贫。
捉奸的最佳时机是深夜,此时此刻,义珍蓉是多么想见到朱卫刚,如果他能帮忙,捉奸一定会成功除非那一对奸夫淫妇能熬得住长夜的煎熬不幽会。
义珍蓉主意打定,即刻从床上爬起来。
朱卫刚的红外线高倍望远镜藏在窗口一个最隐蔽的位置,它的窥视目标正对着只有百米之遥的一扇窗户……这里是赤道附近,因为天热,除了台风天气,玻璃窗都敞开,只有一层纱窗防御蚊虫的侵入也就是说,从望远镜里可以看到卧室中的一切景象这卧室是黄元霸的。
夜已深,窗户的灯仍然亮着,卧室的主人像在等待着什么人……期待中的情景终于出现了镜头中走进一个女人,虽然看不清面貌,但可以肯定她就是楚天红……
黄元霸和女人已经搂抱在了一起,朱卫刚无论怎样调整角度,都无法辨清女人的面容很遗憾,如果仅仅以此作为证据,是很难让唐忆贫信服的。作为科学家,他的刻板让他不相信任何推测或猜想也就是说,如果唐忆贫没有看清楚黄元霸怀中的女人是楚天红,在唐忆贫的思维里她就可以是其他女人。
让唐忆贫信服的最佳方法是现场捉奸但仅他一个人是做不到的,黄元霸门口的岗亭中有马仔24小时守护。要想取得成功,必须找个借口把马仔缠住,然后由另一个同伴接近那个窗口……
敲门声骤起,是萧有劲的叫喊声。
“朱助手,有急事!”
朱卫刚慌忙收好望远镜,装成睡眼惺忪的样子把门打开:“谁呀?我睡着了。”
“是我,萧有劲。那个义珍蓉出现感冒症状,体温达39c。第一次检查时她已经有了四肢关节酸痛、咽喉痛等症状,再加上现在发烧就有可能是感染艾滋病毒。”
“原来是这样,也不用这么急啊。”朱卫刚打着呵欠。
“怎能不急啊?如果第二组也出现感染者,就说明我们的‘防艾剂’还存在致命性的技术问题,黄叔他们花费了那么大的代价,我怎么向他交差呢?”
“你深更半夜把我叫醒也没有用的。”
“你马上给她做病毒检测,如果没事我好放心睡觉,万一感染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萧有劲的外行话让朱卫刚好气又好笑,因为正常人感染病毒后,有一个长达3个月的“窗口期”这个时期是无法检测出病毒的。但他转念一想,这个时候他正好找义珍蓉。
“好吧,你把她带到实验室去,我马上就到。”朱卫刚说。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朱卫刚等到萧有劲离去后,从后门绕道来到唐老师的窗外,果见床上只躺着唐忆贫一个人。
朱卫刚来到实验室,正好萧有劲领着义珍蓉也到了。
朱卫刚掏出钥匙开门,萧有劲走过来与他耳语:“就看你的了,不论感染与否,都要查到原因。”
“你放心,这是我的本职工作。”朱卫刚淡淡地说。
“拜托。有需要随时呼我。”萧有劲说完退出了实验室,随手把门带上。
室内只剩下朱卫刚和义珍蓉,两人对视片刻,估计萧有劲已经离开,朱卫刚才率先打破沉默。
“为何这么不小心,把自己弄感冒了?”
“谁感冒了,我用50c的热水洗了澡,然后去到医务室找医生看病。”义珍蓉轻声说,“不这样我能在这个时候见到你吗?”
“没感冒就好,”朱卫刚松了口气,“你来得正好,我有事找你。”
“是关于楚天红来到这里的事?”
“你怎么知道?”朱卫刚望着义珍蓉。
“我也是为这事来找你的,楚天红手段多端,死人她都有办法哄活,唐叔叔这么老实的人会被她迷惑的。我听说楚天红与黄元霸有染,如果能抓到证据,这比千言万语更能让唐叔叔清醒。”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我俩想到一块去了!”
“奸夫淫妇现在有动静吗?”义珍蓉望着朱卫刚。
“刚刚打得火热你来得正好,帮我把这东西放到黄元霸卧室的窗台上去,我想办法缠住岗亭里的马仔。”
义珍蓉接过朱卫刚手里的东西,认真看了看,发现是一个遥控高清晰度窃听器,问道:“哪里弄来的这东西?”
“用废弃的监控器改装成的。”朱卫刚说。
“看来你还真是位有心人。”义珍蓉赞赏地说。
“先别谈这些,时间不早了,楚天红还会回唐老师房间去的,我们一定要抓紧时间把事办好。”朱卫刚催促道。
正在酣睡中的唐忆贫突然被人推醒,他坐起来迷迷糊糊看到站在床前的人竟是助手朱卫刚。
“唐老师,你醒了吗?我给你倒杯茶。”朱卫刚呈上一杯浓茶。
唐忆贫醒过来后,猛然记起刚才的事,看看身边楚天红早已人去床空。
“唐老师要寻师母是吗?”朱卫刚问道。
“她上哪里去了,你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唐忆贫如坠入五里云雾。
“师母到黄叔那边去了,我是过来告诉你真相的。”
“这么晚了她去干什么?你要告诉我什么真相?”
“唐老师,你要保证不激动,我才敢告诉你。”
“你没必要吊我胃口我不吃这一套,不肯说就拉倒!”唐忆贫先生气了。
“师母和黄叔有染,这几年她每个月都过来和黄叔住在一起。这岛上除了你每个人都知道这事。”
“有证据吗?”唐忆贫额上的青筋搐动着。
“我过来就是请你看证据的。”朱卫刚把一副耳机戴在了唐忆贫头上,说,“您就在这里别动,我想办法把窃听器安装在黄叔卧室的窗户上去,你会知道一切的。”
唐忆贫满腹狐疑地望着朱卫刚走出房间。
黄元霸门口有一个岗亭,这里分三班日夜有人守护,今晚负责守夜的是黄元霸的心腹马仔阿财。
阿财坐在亭子里抽烟,突然一条黑影向这边移动。
“哪路客?”阿财拉动枪栓,用暗语问道。
“娘家二舅爷。”朱卫刚回答道。
阿财解除了警戒,放朱卫刚进来,灯光下,他认清了人,说:“是你啊,朱先生这么晚了有事吗?”
“刚才萧助理来过吗?”
“这种时候他才不会来呢,你找他怎么找到这里来了?”阿财警惕地盯着朱卫刚。
“他把一个急性病人带到了实验室,我以为他找黄叔汇报这事来了。”
“萧助理没来过,黄叔已经睡了,有事明天来吧。”阿财说。
“我刚刚睡下就被叫醒,现在睡意全无了一个人真的好无聊。有扑克牌吗?”朱卫刚用身体挡住阿财的视线,让义珍蓉接近黄元霸的卧室。
“值勤时间不许娱乐我们随便聊聊吧。”阿财说。
“唉,”朱卫刚叹了一声又仰望天上,“今晚的星星真亮!”
一对干柴烈火的野鸳鸯终于云消雨住,黄元霸精疲力竭地躺在一边,喘着气说:“该回去了吧,你?”
“就想撵我了?”楚天红说,“我们老家有句数落你们男人的俚语很生动想要搂在怀里,不要丢在岩洞里男人就这个德性。”
“我才巴不得你久一点躺在我身边可是唐忆贫醒过来见不到你怎么办?”
“亲爱的,你听我说一句要我和他同床共枕一整夜,我真的做不到。”楚天红说。
“为了我们的事情,做不到也要做到。”黄元霸抚弄着楚天红的头发,“小不忍则乱大谋宝贝,快点回去,听话。”
“我还想在你身旁多躺一会儿他才睡,再过一小时也不会醒。”楚天红像蛇一般缠紧黄元霸,“我们什么时候可以长久在一起啊?”
“等我们的‘防艾剂’面市,我就帮你办移民。你的那位打算怎么安排?”
“你说唐忆贫吗?如果没有大的用途,我希望他早点从地球上蒸发!”
正在窃听的唐忆贫听到此处打了个寒战。此刻,如果在身边,他会与奸夫淫妇拼命。
“让他蒸发那是迟早的事,他知道的秘密太多了,不让他永远闭嘴,我们也不好过日子。”黄元霸说。
“还有夏院长也盼着他早点死说起来真好笑,《科学》杂志那篇在世界上引起轰动的论文,署名的地方改动很明显,他居然没有看出来。”楚天红说。
“我到是忘了,关于‘防艾剂’的那篇论文不知《科学》杂志采用了没有,夏烈很关心这件事,有了这两篇论文,他就有资格做‘卫生大臣’的候选人。”
“这篇论文已经发表了,也是头条,还加了编者按,我过来时,正好在外文书店看到,顺便买了几本。”楚天红说。
“很好!有了国际权威杂志的宣传,我们的产品一定能打响!”黄元霸说。
“我们的药品能打响那是绝对的,生命只有一次,这年头谁不怕染上艾滋病呢?”
“杂志你放在哪里了?给我两本明天我亲手交给夏烈,让他高兴高兴。”黄元霸说。
“啊呀”楚天红惊得张大嘴巴,很久说不出话来。
“怎么啦?”黄元霸摇着她的手臂。
“我把杂志放在床头柜上了,如果让唐忆贫看到那就糟了!”楚天红说。
也就在这时,窃听器里的声音消失唐忆贫知道,这是朱卫刚在收线了。
唐忆贫环顾四周,发现床头柜上有一个黑包,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几本最新的《科学》杂志。头条论文正是他呕心沥血写出来的《防艾剂的理论与实践》,但署名不是唐忆贫而是夏烈。这篇论文的最前面有一段编者按世界着名艾滋病防治专家夏烈博士继他的巨论《艾滋病性传播的几率》之后,又取得了重大的科研成果!可以说,这是迄今为止世界上在艾滋病防治领域中最突破性的进展,我们相信,随着“防艾剂”的面世,艾滋病这一世纪瘟疫将变得不再可怕……
看到此处,唐忆贫再也控制不住了,气得全身剧烈颤抖,以至朱卫刚、义珍蓉来到他的身边都不知道。
“唐老师,师母快回来了,你快点装睡,别让她看出破绽。”朱卫刚说着就帮唐忆贫取下耳机。
“我装不来,太气人,呜呜……”唐忆贫竟哭了起来,“珍蓉,我真的好蠢,我还想着找个时机求她把你放回家去……现在才明白,这比与虎谋皮还可笑。”
“善良人总是以善良之心度人。唐叔叔,你不要激动,快点睡下去。”义珍蓉帮着把《科学》杂志放回原位。
“快一点!”朱卫刚在窗口探了一下头,“楚天红已经出现在门口了!”
“这、这如何是好……”唐忆贫自己也焦急起来。
“来不及了,”义珍蓉也看了一眼窗外,说,“唐叔叔,只能委屈你了。”
义珍蓉在唐忆贫肩上摸了一把,唐忆贫感到全身一麻,就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