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钟连城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09:51
|本章字节:10138字
蒋一浪说:“当然是内部人士!在建陵的那一百余名工匠中,有一位舒姓石匠,他技艺超群、徒弟众多,曾负责复修都梁城墙。他在接到这项工程之时,负责通知他的官员令他组织一百名工匠。当时都梁境内已无大工程,如此兴师动众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修王陵。他知道修建王陵的工匠都难逃一死,就提前绘制了一张图纸留在家里,并对家人说:‘如果我此去不再回来,就可以肯定我此去乃是修建王陵,到时我会按照这张图纸建造,我在墓道处标了记号,照此路线行进可打开墓室,墓室中定有金银珠宝。’舒石匠离去后,果然没有回来,家人就知道他已为朱王所杀,那张地图就成了舒家的传家之宝。朱楩薨后,于深夜下葬,四十八具棺椁由四门抬出,分别葬于四乡八村。这些疑冢很快就被盗掘一空,墓中竟然也有尸体及陪葬物品,只是这些陪葬的所谓金银皆由黄铜和铅块替代,玉石、珠宝则以彩石、陶器凑数,一时民间盛传朱王陪葬物都是假货。只有舒家人心知肚明,他们掘开的都不是朱楩的真身冢。可有一点,舒家空有地图,也不知道朱楩真正的墓址。有一天,他们家来了一位客人,自称姓蒋,单名一个‘琛’字,是朱王的亲兵。他知道朱王墓的地址,是舒石匠临死前告诉他王陵地形图留在家中,希望两家通力合作。蒋琛还拿出了舒石匠的亲笔信,信上内容与他说的无异。随后,两家一拍即合,准备掘墓。可是,当他们来到现场才发现,真冢附近住了十数户人家,这些人家均由北方迁来,为朱王族人,他们并不知晓自己就是守墓人,只知道不允许闲人进入那个大土堆,更不许前往开山采石。两家人空有地图只能望陵兴叹。于是舒、蒋两家人商定暂时偃息旗鼓,待时机成熟时再行动。自此两家成了至交,但不知何故,这舒姓人后来就从都梁销声匿迹,再无人见过他们,地图自然也落在了蒋琛手中。其时,蒋琛还有一个弟弟蒋球,父亲蒋承恩早亡。兄弟说好,将来若掘得财物必须均分。时间一晃几百年过去,清同治年间,蒋家有兄弟二人蒋琛的后裔蒋大和蒋球的后裔蒋二。二人都知道祖上传下朱王墓的图纸,也清楚若盗得财物,由兄弟二人均分。且说这蒋大是个贪婪之人,加之又听信老婆的话,竟起了独占之心。夫妻二人瞒了蒋二,偷偷搬到朱楩真身墓附近居住,随后又倾尽所有,向守陵人求购山地。不知情的守陵人以为一片荒山无耕种价值,竟以低价出手。蒋大购得此地,寻出地图,夫妻二人夜夜挖掘不止,将墓道填土倒入无人注意的深壑之中。未及半年工夫,王陵被掘开,得金银珠宝无数,随后又远走他乡变卖,数载后,蒋大自称在外地经商发了迹,广置田产,购买店铺,成了富甲一方的人物。”
蒋一浪的故事述至此处,有人当即问道:“这蒋大何许人也,可否透露一二?”
蒋一浪断然拒绝道:“不可!三人不可传道,听官只当是故事去听便罢。”
见蒋一浪要走,听众哪里肯依,有一大胆的听客冲上主讲坛,把蒋一浪堵在台上说:“蒋大何许人也,你不肯讲我们也不勉强,但你就这样走开,断然不可!我有一疑问你必答不可蒋大的先人是岷王府亲兵,但亲兵绝不只他一个,为何舒石匠偏要向他泄露秘密?”
众听客见有人质疑,又一齐起哄,蒋一浪见推脱不过,就说:“如果诸位不嫌话长,我就把蒋大先人的来历说出来。蒋大的先人本不姓蒋,乃是朱元璋开国功臣蓝玉之后。这蓝玉乃是都梁扶城人,小时随父母被放逐到安徽定远。朱元璋起兵濠州时,他弃耕从戎,先在姐夫常遇春部下当小头领,因临敌勇敢、屡立战功,经常遇春举荐,朱元璋宠爱有加,擢升大都督府佥事。明朝建立后,又屡立奇功,被明太祖视之为卫青、李靖。到后来,终于功高震主。更者,他不但没有醒悟,还居高自傲,行为不检。同时树大招风,惹人忌恨。曾经纵容家奴侵占民田,御史对其家奴的不法行为进行质问,他就驱逐御史。一次蓝玉带兵北征回还,半夜来到喜峰山下,要求开门,关吏按制度没有及时开门,他就破门而入。又言其私通元主妃,妃惭自尽,帝责蓝玉,初封梁国公,改‘梁’为‘凉’。参加西征,蓝玉升为太傅,而与他同时出征的宋国公冯胜、颍国公傅友德封为太子太师,蓝玉对此大为不满,整日满腹牢骚。朱元璋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由平民乞丐登上皇帝宝座的人,也是历史上杀人如麻的屠夫。在政权建立之前,能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礼贤下士,网天下英雄豪杰为我所用,而且皇后马秀英是历史上最贤德仁慈的皇后,能直言相劝,‘择其善者而为之’。加上谋士刘伯温的逆耳忠言,积极辅佐,使朱元璋逐步摆脱困境,由弱转强,战胜了群雄,推翻了元朝的统治,建立了大明王朝。然朱元璋本性猜疑,心狠手辣,残酷暴虐,当他皇位坐稳之后,那些为他打天下的文臣武将,不但失去了使用价值,而且担心他们中有些人会联合起来,篡夺他的皇位。特别是丞相胡惟庸谋反事发以后,他担心更加剧烈。蓝玉秉性耿直,不善吹牛拍马,以为自己是太子朱标的舅舅,又是蜀王的岳父,是皇亲国戚,屠刀不会架在自己脖子上。朱元璋是个暴君,洪武二十六年二月(1393年),朱元璋以谋反罪将蓝玉拘捕,处以死刑,享年五十三岁。并开列《逆臣录》诏告天下,对蓝玉亲属及其亲近的列侯功臣、文官武吏以至于偏裨将士实行诛族,先后杀害两万余人。这就是中国历史上有名的‘胡蓝之狱’。蓝玉被诛灭九族之时,他的一位蒋姓同乡不忍蓝家绝后,遂将他一位身怀六甲的侍妾藏在家中。这位侍妾后产下一子,起名为蒋承恩。蒋承恩长大后知道自己的身世誓报家仇。蒋承恩又生了两个儿子,分别名为蒋琛、蒋球,自小灌输复仇思想。蒋琛兄弟长大后,适逢朱元璋的儿子朱楩迁到都梁,兄弟遂混入王府。他们的本意是杀了朱元璋的儿子朱楩,但二人进入王府不久,蒋琛就被派去督建王陵。在工地上,他认识了舒姓石匠,并有意与之建立感情。当舒姓石匠得知他的身世,果然对他信任有加。在陵墓即将竣工之日,舒石匠自知难逃一死,遂将家中存有陵墓图纸之事告知了他。”
蒋一浪补充了这一节故事,众人才不再追问。
这时一直沉默的萧子玉忍不住道:“图纸是蒋琛得到的,后来他的后裔蒋大得到朱楩墓中的宝物,于情于理不过分,那个蒋球的后裔蒋二不应该有什么想法。”
蒋一浪说:“他是没有什么想法,而且蒋二的先人存私心在前。”
萧子玉问道:“他的先人存了什么私心?”
蒋一浪说:“这个中曲折比蒋大盗墓更为惊心动魄,欲知后事,明天的故事更精彩!”
蒋一浪走下讲台,满厅听客仍沉浸在故事里久久不愿离去。萧忠望着萧子玉问道:“二少爷觉得这故事如何?”
萧子玉说:“故事嘛,不出彩就不能叫故事。”
萧忠说:“我倒觉得这不仅只是一个故事,那个蒋大很像现实中的某一个人。”
萧子玉站起身,说:“走吧,有话回家说。”
书接上回,王辛卒吃完了罗国矮的尿液,熊杰仍觉得不过瘾,亦掏出自己的不雅之物,说:“天气太炎热,人的火气大,尿水是清热解毒的灵丹妙药,我好事做到底,把你的火气全降下来。”
王辛卒哪敢不从,一边接吃熊杰的尿,一边说:“谢谢,谢谢。”
朱子湘、劳顺民看得全身起了鸡皮疙瘩,担心接下来的灾难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熊杰尿完,抖动着不雅之物挑衅地示给众人,见没有人敢表现出厌恶情绪,才慢慢地放了进去。这时,罗国矮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说:“哥,我会按摩,就不知道我有没有福气为你效劳。”
熊杰斜了罗国矮一眼,坐下去:“你好像是我肚里一条虫似的,怎么就知道我腰酸背疼呢,特别是这后背。”
罗国矮受宠若惊,卖力给熊杰做背部按摩,并说:“哥,你这背跟常人的不一样,是龙背呢,给你按摩我也跟着沾上龙气了。”
熊杰闭目显出舒服的样子,说:“嗯,不错,你的话和你的手艺一样让我舒服。”
罗国矮说:“哥,你现在是龙困浅滩、虎落平阳,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归大海、入深山了。”
熊杰说:“还真叫你猜中了,要不了多久老子确实可以出去了,喂,矮子,出了牢你愿意跟我干吗?”
罗国矮说:“能跟哥干当然好,只是不知道我有没有那种福气。”
熊杰问:“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罗国矮摇头:“说不上,但肯定是干大事业。”
熊杰说:“你又猜对了,老子是枫木岭上的。”
罗国矮双膝一软,跪了下去:“矮子有眼不识泰山,哥原来是枫木岭上的大王,难怪哥身上洋溢着一股龙气。”
熊杰说:“这牢里就你懂味,放心吧,老子会给你好处的,不过你得听我的话。”
罗国矮说:“哥,哥,这辈子我跟定你了,你指东,我绝对不敢往西!”
熊杰说:“你现在给我把嘴闭上,专心给我按摩。”
罗国矮立即噤若寒蝉,卖力按摩,直至累得满头大汗。这时大牢东头传来清脆悦耳的铃铛声,罗国矮忍不住问道:“哥,这是什么声音?”
熊杰说:“这是大牢里开饭的铃音。”
果然,一名伙计一路上摇着铃铛从那边走了过来:“开饭喽,人是铁饭是钢,一天不吃心慌慌!”
罗国矮用袖子揩着脸上的汗水:“哥,牢里有饭,为什么还有人要家里送饭呢?”
熊杰不屑地道:“就凭你说这样的话,就知道你没坐过牢。牢里有饭,而且是早晚两次,既然你以前没吃过牢饭,你的机会来了。”
伙计很快就来到了13号大牢门口,用铁勺敲着木饭桶说:“你们谁要吃饭?”
罗国矮、王辛卒、劳顺民三人各要了一份烂钵子盛的牢饭,捧在手里,三人同时胃口大倒,这饭都是霉烂的米做成,有一股馊臭味,扒一口到嘴里,竟有十几粒沙子……劳顺民最倒霉,第一口就嚼到了瓦片,疼得他当场吐了出来,没想到饭渣正好吐在了熊杰的脚上……劳顺民知道闯了祸,吓得连忙弯下腰用手拭熊杰脚上的脏物,手脏了却无水可洗,劳顺民习惯性地去墙上揩奇迹也就在这一刻发生了,他把手拿下来时,竟然是满手的血迹!
这时熊杰也发现了墙上黑压压的一大片蚊子,这些蚊子都吃饱了血,一只只大腹便便,飞行十分困难,以致劳顺民的手在墙上一揩就压死了一大片。
熊杰脸上掠过一丝阴笑,说道:“几个大活人待在这总不能没事干吧,那太无聊了,我们几个也要找点乐子。”
“要得,哥,我们都听你的。”罗国矮附和说。
劳顺民知道要拿他开刀了,果然,熊杰问他道:“你家里有人送牢饭吗?”
劳顺民摇头:“我没有亲人。”
熊杰说:“家里没亲人送饭,牢里的饭你又吃不下去,这样你会饿死的,总得想个办法吧。”
罗国矮接过话说:“哥办法最多,哥给他想个办法。”
熊杰似笑非笑地问劳顺民:“需要我想办法吗?”
劳顺民哪敢不从,说:“要。”
熊杰说:“算你聪明,要不非得饿死你!”言罢环视四壁,“看来这牢里还真是不缺美味佳肴,你们看,好多的肥蚊子,有人说‘三只蚊子一盘菜’,这么多蚊子,那得顶多少盘菜,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齐应:“是!”
熊杰奸笑几声,用手指着朱子湘、王辛卒说:“你,还有你,把墙上的蚊子捉了喂劳顺民!”
罗国矮见没点到他就急了:“哥,我干什么?”
熊杰说:“你呀,看着他们。捉蚊子不能耍奸猾,捉住的蚊子要完好无损,吃的也要珍惜食物,都要吞下肚去,谁不按规矩办,接下来就罚谁!”
熊杰下了令,几个人各司其职。
墙上的蚊子虽然成千上万,密密匝匝一大片,但真要去捉它们还是能飞走。这倒也罢,最麻烦的是要捉住完整的蚊子很难,一不小心就把手里的蚊子捏烂了。
朱子湘和王辛卒实践了无数次,最后只有一个办法管用把蚊子从墙上赶走,用吐了口水的右手在空中抓,飞行中的蚊子就能粘在口水上,这样捉住的蚊子果然都很完整,再连口水一齐喂到劳顺民口里也符合要求。
可是口水毕竟有限,加之他们又很久没喝水,没有口水就粘不到蚊子,于是就硬捉,硬捉确实很难,好不容易捉到一只,一不留神就捏烂了……“王辛卒捏烂一只朱子湘又捏烂一只”
在罗国矮拖长声调的吆喝中,朱子湘、王辛卒终于崩溃了,双双跪在熊杰身前说:“这活不好干,我们愿意吃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