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吉振宇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09:52
|本章字节:7790字
我说我也猜到你会这样说的。于是我把笔记本电脑又往怀里抱了抱,透过车窗看了看外面的那些一晃而逝的匆匆忙忙的行人,我继续说:敢和我打个赌吗?假如你现在停了车子,我把电脑放到马路上,一定会有很多人过来捡的。
司机笑了,说我今天终于明白了那个成语的含义了。
我说你别和我整文字游戏,谁不知道你要说的是“鬼迷心窍”啊?
他说你到底是谁?说话的声音居然很惊恐了。
我说我还想知道你到底是谁呢?司机师傅,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先告诉我。
他说你叫我阿良就可以了,但是你真的不是程菲科长吗?
我说这回你猜对了,我是周正,宛城报社的记者。
我话音刚落,就见阿良突地急转方向盘,将车子快速拐进了一个阴暗的胡同里,车的前保险杠险些撞到灰暗的大墙上。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转头向胡同里看去,我皱了皱眉头,看这胡同咋这样眼熟呢?就如自己曾经来过一般。难道是在梦里吗?一种焦躁的情感直逼我的内心深处,让我痛苦万分。
“时间刚刚好啊……刚刚好……”阿良自语着。
你为什么要把车整到这里来?你什么意思你?我不敢再向胡同里面看了,回头来质问阿良。可是我看到阿良眼含热泪,正深情地凝视着我,他的手在颤抖,他的嘴唇在哆嗦。我说你……你……你激动什么?有事情您说话。阿良竟扑到了我的怀里“哇哇”大哭,边哭边说终于等到你出现了英雄!英雄……你救我啊英雄!
我说您肯定是弄错了,我从小就没有想当英雄的理想,迄今为止还没有做过英雄。
阿良终于从我怀里抽回了身子,又从自己怀里拿出块红色的破布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和鼻涕,就递向了我。我没有接,我说我又没有哭我不擦。阿良说不是给你擦脸用的,你看看布上面都写了些什么。
我这才很不情愿地接了过来,展开了,见上面真的有用毛笔写的几行字,当我读完这几行字的时候,我的手竟比阿良的手哆嗦得还厉害……我说我的手为什么哆嗦啊?这几行字也没有什么呀。
那几行字是: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了?你真的忘记了吗?其实你应该想起来的,你有多长时间没有吃饭了?肚子里没有食物你不饿啊?回家吃饭吧。
我这才想起来自己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我的手哆嗦一定是饿的。
我说你怎么就知道我饿了呢?再说我饿了关你屁事?你还要写到红布上用这么正规的形式让我看,难道还用我批阅不成吗?
阿良说差点忘了,多亏你提醒我,说完就开始翻他车里的抽屉。我想他一定在找油笔、铅笔之类写字的东东,哪知道他竟摸出一把刀尖上生了红锈的小破刀出来,正在我奇怪之时,这浑蛋竟一把死死抓过我的手,按在他的大腿上,在我大拇指肚上凶狠地划了一下,黑紫色的血液一下子冒了出来,他立即用红布擦了起来……速度快得就像非人类一般。因为在他做完这一切的时候,我才痛苦地把要喊的“啊”声给“啊”出来。
阿良目光骇然地注视我良久,冷酷的嘴角方挂上了一丝让人难以觉察的笑意。他说,像你这种人真的是天上难寻地下难找啊。你会有无比的威力和强大的法力,你以后会知道的。我现在放你点血,这是表叔让做的,表叔说假如你的手指里放不出血来,就用这红布把你给收了。
我想什么狗屁威力和强大的法力,这都什么年代了?你在这糊弄小孩子呢?你咋不说我是“哈利?波特”呢?但他提到“表叔”这两个字,让我马上想起了什么,就问道:你表叔又是哪个?
阿良说:就不说。
我说好啊,算你狠!但我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我很生气,虽然你早晚会说。
阿良说我表叔就叫“就不说”,您就别为难我了行不?你还是再看看破布上面的字吧。
我拿了布过来一看,见那几行字都消失了。朦胧中,那上面现出了一个大大的“符”字出来。
我说这“红布符”管用吗?
阿良说这“红布符”厉害着呢。假如你现在用它擦把脸,你会立即恢复本来面貌的。
我想都没有想就拿“红布符”向自己的脸上擦去,但立即被阿良给抢了回去。阿良说你先别用,表叔说你还要用这张脸去程菲家找小雪要一样东西呢。
“那件东西很重要吗?”我突然之间想起了独眼人。那独眼人现在在哪里呢?他会在修配厂家属楼那边等我吗?他的表叔是不是那个独眼人呢?这一切都让我感到恍然如梦。
我说我现在就像在做梦般,请你告诉我,我现在到底这是怎么了?如果你不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我现在就下车,我一头就撞到墙上去我。对了,你忍心看到我那样吗?
阿良说我忍心是忍心,但是我怕他们不忍心呢。说完这小子抬手向胡同外一指,沉沉的夜色中,我看到大块头领着大玲子正摇摇晃晃地向这边走来,大块头的肩膀上搭着那条断臂,另一只衣袖在夜风中飘荡着,大玲子紧紧搂着大块头的腰,很亲密的样子,就如一对情侣。我说快倒车啊你个笨蛋。阿良说其实你不用怕他们的,还不到时候,然后就调转车头,向大马路冲去。我回头再看,那对鬼男女竟疯了一样追了过来……好在越拉距离越远。
前方的夜色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亮。我们的车子正快速奔驰在宽阔的大马路上,路两侧高楼林立。五光十色的灯光很灿烂地闪烁着,宽大的广告牌子上的美女模特袒胸露背很迷人地笑着……不时有各种车辆在我们的车边飞驰而过。
我们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我们俩人都松了一口气。我说我真的好想吸支香烟呢,阿良说我早不抽那东西了。
我说我们是不是早该到修配厂家属楼了?你怎么开了这么久呢?正在这时一只毛茸茸的大手伸到我面前,两个指头夹着支香烟。同时传来一个声音:
“他不抽我们抽,谁说不是呢?我们是早该到了。”这声音从车后座上传了过来,让我和阿良同时惊呼了一声……
精神病院
我首先看到对面那张铺着白色床单的单人床和床头的小柜,然后我就看到了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在慢慢向我移动过来……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啊!”的惨叫了一声,随手按开了开关。
马上,我们都平静了下来。
我说阿良我打车花钱你为什么还拉别的客人?然后我就很生气的样子要打开车门下车。阿良挥起右手一把拉住我的胳膊说:“别呀,我还没有停车呢,你想跳车不成?再说,你是不是有点不讲义气了!你那块红布呢?”
我说在这里呢。
我坦然地把红布递向了阿良。
阿良耸了耸肩膀,说你别给我啊,你给车后座的那位啊。我忙说要给你给,我才不喜欢拿别人东西送礼呢。
阿良说还是你给吧,到了你手就是你的了,再说我开车呢,也不好给人家送礼物啊。
我们正在推让之间,车身晃动了一下,就感觉后面座位上一沉,好像有东西进入到车里似的。我实在忍无可忍了,回头看去,只见大块头和大玲子把“周正”夹在中间,三支手竟都死死地掐在“周正”的脖子上,“周正”脸憋得通红,翻着白眼,外伸着舌头,面容上却挂着怪异的笑容,恐怖之极。我说那他妈的是我的身体我的脸啊。我猛地将“红布符”向他们罩了过去……我的眼前白光一闪,听到“轰隆隆”一声炸响,头脑忽悠一下,身子坠落了下去……
我睁着惊恐的眼睛观察着身边的事物。
四周漆黑一片,有冷冷的风带着阴冷的气息向我吹来,让我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战。我什么都看不清楚,用手向四周摸索了一下,摸到了一个小桌子样的物体,我向前慢慢爬去,又摸到了墙壁。我的眼睛开始适应了些光线了,感觉墙壁应该是白色的。我顺着墙壁向上摸去,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开关之类的东西,我觉得这应该是个不大的房间。
终于,我摸到了墙壁上一个开关样的东西,就要按下去。但想想,还是应该先适应一下这里的光线吧,免得刺激了眼睛。我站起身来,开始环视这个房间,黑漆漆的空间渐渐地明晰起来。我首先看到对面那张铺着白色床单的单人床及床头的小柜,然后我就看到了一个黑乎乎的影子,那影子正慢慢地向我移动过来……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啊”的惨叫一声,随手按开了开关。
灯光终于亮了起来。
我的身上穿了件蓝色条纹状的睡衣。
房间里布置得很简单:一张红木单人床,一台普通的饮水机,一个床头柜。床头柜旁立着一个衣服架,上面挂着我的休闲装上衣和深灰色的裤子。我刚才看到的那个影子就是这个衣服架子。是的,这个架子上的衣服确实还在微微颤动呢。我这才发现窗帘也在不停地抖动。我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见一扇窗子居然打开着。外面正下着蒙蒙细雨,我所在的这个房间好像是三层左右的样子。在一盏昏暗的路灯的照射下,很多树木的枝叶和地上的花草在雨中摇曳着……远方,朦朦胧胧地呈现山峰的轮廓来。冷风不断地吹进窗子,吹着我昏沉沉的脑袋。
我使劲晃了晃头,想:这他妈的是在哪儿啊?
我回手关了窗子,走到门前,用手推了推门,没有推开。这个门上没有玻璃,只有一个四方的小窗口。我又推了推小窗子,也没有推开。门窗都被人从外面给锁上了。
我的心里开始恐惧和不安,我又问自己:这是在哪儿呀?
“开门!开门!”我用尽全身力气扑向房门。“咣当”一下,我的眼前一黑,生生把我给撞了回来,跌坐到了床头上。
门上的小窗子打开了,露出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