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李局亲自出面，陈海军陈教授就没有办法找借口推辞了。坐在李局办公室的沙发上，陈海军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双手交叉随意地搭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对于李局的问题，陈海军一问一答应对自如，谈到自己的女儿陈冬梅，他也并没有回避任何问题，相反侃侃而谈，谈到女儿的病，谈到以前生活的种种艰辛，甚至还谈到了章叶桐家里所经历的变故。

王亚楠自始至终都在一边冷眼旁观，陈海军的言谈之间并没有什么有漏洞的地方，为了更加全面地看清楚陈海军双手，王亚楠甚至在中途还借倒水的机会仔细察看了他双手的十指，令她感到意外的是，陈海军修长的双手竟然是十指健全的。和留在死者赵俊杰胸口的那个缺少一指的手印完全不符合，手掌大小尺寸也不一样。难道自己的判断有误？陈海军和这个案件没有关系？王亚楠百思不得其解。

在送走陈海军后，李局一脸的愁容，“小王，下一步怎么办？”

“别急，李局，还有一个人我们还没有问，你放心吧！总有办法抓住这只老狐狸的！”

李局默不作声地点点头，转身回办公室去了。

潘蔚，也就是阿潘，当王亚楠带着下属找到他家的时候，阿潘却已经再也说不了话了。此刻，这年轻人正大睁着双眼，静静地趴在公寓楼下的水泥地面上，身体就像一个破碎的洋娃娃一般，四肢僵硬地向一个完全不可能的方向扭曲着，而死者的身体底下则是一滩殷红的血迹，落日的余辉使地上的鲜血反射出一种异样的诡异的光芒。

最先接到报警来到现场的当地派出所警察见到紧接着赶来的市局重案组人员，不由得颇为诧异，“你们这么快就来了？我们还没有通知市局刑警队啊！”

王亚楠双眼紧盯着地面上躺着的尸体，一脸的无奈，“我们还是来晚了！”

“你说什么？”派出所的教导员一时没有弄明白王亚楠所指的来晚了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是我正在处理的一个案件中的重要证人，”说着，她抬头看了看眼前这栋十多层高的公寓楼，问，“他到底是从那一层掉下来的？”

派出所教导员回答，“应该是十二层，从他自己家里，栏杆上有很明显的抓握垮踏痕迹。”

王亚楠皱了皱眉，“马上带我去现场。还有，小郑，你通知局里立刻调法医和技术部门的人过来！这很有可能是谋杀案！叫技术部门的人马上到十二楼来找我！”

小郑迅速掏出了手机和局里总机联系。

而王亚楠则紧跟着派出所教导员走进了不到五米远的事发楼栋里，坐电梯来到了十二楼潘蔚所租住的公寓房门前。

这间公寓房并不大，也就是三四十平方的样子，此时，整个公寓已经被一道警戒线紧紧包围了起来。

王亚楠和教导员钻进了警戒线，来到房间里，正对房间门是一个很大的阳台，后者指了指阳台说道，“他就是从那边跳下去的，我的人在栏杆上发现了半个谢印。”王亚楠走到阳台上，看着眼前美丽的落日景象，又回头看看整洁的公寓摆设，直觉告诉她这分明是一起杀人灭口的案子。想到这儿，她不由得为已经好几天下落不明的章叶桐的生死安危深深捏了一把汗，凶手已经杀了两个人了，而知道真相最多的章叶桐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个，亦或者，她已经被害。王亚楠不敢再往下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