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笔雨飘香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09:55
|本章字节:8826字
他为什么要害我?他不是鬼,也不用采什么阴精了,他爱我还来不及呢,干吗要害我呢?我想段斌提出这个说法,无非是为了挑拨我跟子彤的关系,他好趁虚而入,这个卑鄙的家伙,难不成背后的鬼真的是他!我越想越害怕了,一个身经百战的老警察想要玩死子彤,那还不是轻而易举?不过我想判断他到底是不是背后这只鬼,只要看他给我的结果就知道了,如果他说是子彤,那么真正的鬼八成就是他了。因为他想以此排挤子彤从而占有我,从一开始认识他,他就一直在背后说子彤的坏话,以前我一直忽视了这个问题,只觉得他嫉妒子彤,现在想想有点后怕,“情”令智昏啊,感情常常使人变得不理智。到公司后,张琪告诉我马上有个中层以上干部会议。张琪转身离去时,我看着她的背影发呆,段斌的话让我毛骨悚然,我身边觊觎我的位子很久又深藏不露的高手,张琪似乎有点靠谱,乱了,全乱了,看谁都像!会议室的格局居然都发生了变化,老总位子旁边没有了其他座位,朱宜一个人坐在会议桌的前端,象神坛上的偶像。他对老张事件做了简单的总结,对销管部的工作给予了肯定,然后对本次拍摄的广告片大加赞赏。
我能看出朱宜有内心深处流露出来的略带天真的窃喜。想到这个辛苦从胶东农村来到上海滩艰苦打拼到现在的孩子,好不容易坐上了今天这个位子,居然只能是昙花一现,我的心就莫名的刺痛,而最让人难过的是,这一切他居然都蒙在鼓里。我真的有点迷茫了,我不知道该不该帮他,现在也许唯一能救他的人就是我了。其实时至今日老张跟朱宜比的无非就是谁能给隋焕武他最喜欢的东西,有些东西,钱真的买不来。我非要帮他吗?毕竟我曾经几次用我的身体报答他,并且曾经以命相搏,我的优思奋斗史,就是一部身体出卖史,而我的大部分出卖,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朱宜。但是没有朱宜就没有了我的今天,也许此时我还在建材老板的胯下忍受一个月几次的顺奸式性生活,最高职业愿景就是成为上海滩顶级二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朱宜改变了我的一生,他给了我除了爱情之外的一切。危难的时候他总是我最后的依靠,我们之间根本无法计算谁帮谁更多。一整天我的心情都很差,傍晚的时候,太阳的余晖透过玻璃,均匀地铺在室内,我的办公室顷刻间变成一个盛满阳光的大容器,我就是容器中的鱼。我抱着硕大的玻璃杯倚在窗前,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外边的喧闹声挤在玻璃的缝隙外,偶尔透进来的,象某年某月某日某人临死前遥远的呼唤。阳光穿过我的发梢,洒进我的眼睛里,暖暖的,我的眼中瞬间出现了一条通往太阳的碎金铺成的路,路的尽头似乎有个头上带光圈的老头呼唤着我:涅槃吧,过程总要痛苦,结果却无比美好……若干年前,这样的傍晚我经常跟一个小女孩一起赤脚奔跑在金黄的海边,我们总是边满怀憧憬地讨论着将来在海边盖什么样的房子,边并排坐在海边的大坝上用蛤皮刮掉踩在脚底的海鸥屎。如今,这个曾经被我抢了男人的女人,狠心地把自己放逐到了东瀛,临走的时候把她最爱的男人托付给了我,现在她的男人遭遇了空前的困境,能帮他的人只有我,而我要做的是跟一个奇丑无比老二硕大又是我好朋友老公的男人上床。为两个朋友背叛另外一个朋友,还要忍受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摧残……老天爷总是喜欢这样把人都当灵长类动物来耍。我决定帮朱宜。就当它是一次涅槃。阳光照在脸上暖洋洋的,电话响起,我擦掉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的一滴泪,接起电话。阿诺打来电话,说童姐我们出来吃个饭吧,我好好请请你,咱们这条广告片总算是过了,你们公司的钱我也收全了。
我说不用了,不能总让你破费。我说的是心里话,其实阿诺是个上路子的人,是个值得交的朋友,毕竟,酒肉朋友也算朋友,现在这个年头,想交个酒肉朋友都不那么容易。阿诺说你来吧,还有个人想见你,你认识的。我说想见我的人多了,让她领个号后面排队去。他说插个队吧,她是四姐啊。我说算了,我最近排得都比较满,有空的时候我打给你吧。这个四姐不简单,听说上次夜总会之后,她跟朱宜搭上了,她找我也无非是盯上了我们公司每年几百万的印刷业务,按说有了上次夜总会那第一次过招,今天这第二招我不接的话似乎不太合套路,但是我现在实在没有心情,我已经够能委屈自己的了,这种小事还是放纵一下自己的心情吧。说到吃饭,我又感觉到一阵恶心。最近几天我经常会有这种感觉。我想我的胃大概有点问题了,我得赶紧搞定它。安排好公司的事情,我就去了悠悠的医院。她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穿着防辐射服,一副幸福的准妈妈相。她见面就抱我,说孩子他丈母娘,都多久没见你了,我要多抱抱你,沾沾仙气,我说你咒我成仙了?她说你美得象仙女,多抱抱你,将来我儿子好漂亮点。她的话让我感到伤感,我一阵眼热。
她悄悄的在我耳边说,我已经b过超了,我肚子里的是个小***。我本想开句玩笑说又个小矿泉水瓶子要诞生了,但我怎么都说不出来。一来她当妈妈的幸福我永远都体会不到,二来,我决定要偷她老公的身体了,可是她却这么紧地抱着我。我在内科看了半天,片子也拍了,化验也化了,可什么毛病都查不出来,最后医生说我帮你转到妇产科门诊吧,你这症状,有点象怀孕了。我愣了半天,嘴巴抽搐了两下,说你搞错了吧医生。他摇摇头说,你的胃是没有什么毛病的,起码这一点我没有搞错。我忐忑不安地走向妇产科,边走边想当时医生跟我说我再怀孕的几率不到千分之一,难道我真的有那么幸运?我有点眩晕了,跌跌撞撞不知道怎么来到了妇产科。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尿液在试孕棒上渗透,然后把两条线都染红。我激动地拿给医生看,医生漫不经心地说,怀孕了。我说医生你好好查查,我怎么可能怀孕?医生不说话,扯过一张红单子,让我去验尿。当我拿着单子再次回到医生面前,医生说你确实怀孕了,诊断这一点比诊断你是否感冒都简单。我说我流过产,子宫受到过创伤,当时医生说我再怀孕的希望非常渺茫,到现在还不到半年。
老医生从老花镜上边看着我,说世事无绝对,你属于子宫前位,比较容易怀孕,但你上次流产到现在还不到半年,我建议你还是别要这个孩子了,挺危险的,你要实在想留下她,就要格外小心了。我从妇产科继续跌跌撞撞走出来,满脸都是泪水,这是我的孩子,是我跟子彤的孩子。悠悠被我的样子吓坏了,说怎么了童童,别害怕,现在医疗科技发达,大不了咱把不好的东西切了,不会扩散的,跟正常人一样。她边说边哭,还吹了个大大的鼻泡。我看着她说,悠悠,你在说什么啊?我好端端的切那玩意当毛肚吃啊?她一下愣住,说死相,你没病哭个什么劲啊?我说就是因为没病我才哭,我高兴啊。她愣了一下说,就许你高兴了哭啊,我高兴了就不能哭啊?我重新抱住了她。我真想先冲着她尖叫一通,把她叫晕,然后告诉她,你要当婆婆了,我也怀孕了。可是我不能说,这事要从长计议。我决定留下这个孩子了,这样就只能怪朱宜命不好,这次我救不了他了,这是老天爷安排的,我不是王母娘娘,改变不了她老公的决定。这孩子来的太不容易了,一来我算是已经被医生确定为不会下蛋的鸡了,二来子彤阳痿了这么多年,现在刚勃起就中了头彩。
这不能不说是上天的恩赐,也许是老天爷为了不让我再去冒险而送给我的一份大礼,一个最能游的小蝌蚪,将来是要把他培养成游泳界的刘翔了。我把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变成短信发给了子彤,期待着他激动地打过来象个孩子一样狂喜。可是他很快回过来一个字:阅!晚上回到家里,我一动不动地躺在沙发上。子彤风尘仆仆地回来,说小娘你怎么跟个雕塑似的,拗什么造型啊?好歹把菜切好啊。我说人家不能动,别动了胎气。他噗哧笑了出来,说那你最好别上厕所,别一不小心把他拉出来了,最好连屁都别放……他被自己的笑话逗的前仰后合,我却怒不可遏。我说你给我闭嘴,有你这样拿自己的孩子开涮的吗?他不笑了,我说你今天发过阅字过来什么意思?你以为你是老师批作业啊?他不说话,象电线杆一样杵在那里。我说你到底什么意思?反正我上次子宫肌瘤切除之后,医生说怀孕的几率只有千分之一。
这次如果打掉的话,我就断子绝孙了,你也好不到哪去。他伸手想要过来抱我,被我打开。他说小娘这真的太突然了,我真的没有准备好。我说你要准备什么?我们都快三十岁的人了,有房有车有事业,你还要准备什么?行了,你什么也别说了,明天我们就去登记,这孩子我要定了。说着说着我就哭了,我说你知道不知道我多想有个孩子?上次医生说我基本不能怀孕了,我死的心都有了,你就忍心让我一辈子当不了妈?子彤把我搂在怀里,说好吧,不过我明天比较忙,我会在一个周之内抽出时间陪你去登记的。我一听,马上心花怒放,说对了子彤,你没有户口我们怎么登记呢?说完之后我就后悔了,我太得意忘形了,保守了半年多的秘密怎么一下就脱口而出了呢。子彤一下愣住了,他表情复杂地问我怎么这么说。我想既然说破了,那就说明白吧,这个哽在喉咙里半年多的骨头,终于要吐出来了。
于是我把当时帮他办居住证的事情说了出来,然后做好了应对他的暴风骤雨的准备。没想到他听完居然笑了笑,说可能是他们搞错了,没户口我变黑人了,他说得异常平静,根本不象是有什么问题。我万万没想到,困扰了我大半年的户口问题,被子彤说出来竟然轻于鸿毛。难道这本来就是个误会?或者是我本身心理有问题,把一件原本小得不能再小的误会看成了大得不能再大的灾难?这太不可思议了。可是公安机关能随便把一个人的户口弄错?我不知道。第二天上班,看到朱宜我也释然了,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祷老张不要太狠,如果朱宜真一蹶不振,我会认下成成做干儿子,我来跟他一起养,即使我跟朱宜一起倒台,那我有多大能力就用多大能力,这是唯一的方案。一整天我都沉浸在巨大的幸福当中,我开始在网上浏览网店,看防护服的品牌款式,以及各种婴儿用品。
小孩的名字我都取好了,就叫上官阅,我也懒得动脑了,这名字反正男孩女孩都能用,将来孩子问起来,怎么也算是他爸给他取的名。想象着将来一个从你身上复制下来的小人跟在屁股后面叫着妈妈要糖吃,天哪,简直幸福得要昏过去。晚上回到家我继续上网查资料,一口气查到肚子饿得咕咕叫,要是在平时我顶多拎过来一包零食边点鼠标边往嘴里塞,可是现在我是孕妇,我不允许自己这么随便。子彤竟然还没有回来给我做饭,我一看时间,已经十点钟了,他有点不象话了。我赶紧给子彤打过去,可是电话关机了。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因为子彤手机昨天刚刚充过电,不可能没电了。而除非没电,否则他从来不会关机的。我又给阿诺打电话,他说童姐你怎么自己男人都管不住?要我帮你管可以啊,除非你答应把子彤拿来我们一起玩。我筋疲力尽地说阿诺,我生病了,需要人照顾,你快点告诉我子彤在不在你那。他说童姐你早说啊,不好意思,子彤今天的戏上午就拍完了,他下午就没在片场。阿诺的答复让我不知如何是好,我正愣着,忽然有电话打进来,我迫不及待地接了。段斌说,一天一夜啊,这个狗日的硬骨头终于还是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