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鬼火玲珑(2)

作者: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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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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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0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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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3554字

“你干吗非得带着我?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也是为了阻止他们找黄金森林啊。”


“如果你被抓了呢?”貉子从腰上拎出汽狗来,“就像昨晚上,你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吗?”


“天哪!你……你这东西怎么带上车的?”苏沫颜睁大眼睛,赶紧用貉子脱下的冲锋衣盖住m190汽手枪。


貉子扒拉开冲锋衣,大拇指按机钮退下钢珠弹夹,又转开卡簧锁,瞬间把这把汽狗分解成了七个部件,分别藏在身上,“你看,枪没啦。”


“服了你!”苏沫颜重新坐下,“哎,你真的一点儿也不记恨我让你丢了鬼火玲珑吗?”


貉子笑了笑,“你真以为那盒子里就是鬼火玲珑?”


“你……”苏沫颜四下望望,压低声音,“你打一开始,就没打算带着我去拿鬼火玲珑吧?”


貉子点点头。


“就是为了试探我?”


貉子又点点头。


“那鬼火玲珑呢?”


貉子一个劲儿地点头,然后又一个劲儿地摇头。


“什么意思嘛,那……那个盒子里装的什么?”


貉子抬头诡异地一笑,“等到了沈阳,我再告诉你。”


2007年5月16日晴北京南郊


“哗啦!”托比亚松把手里的一个十分可笑的红山c形玉雕龙扔在地上,摔了个稀烂。


矶村和肖恩站在门口,面无表情。


“肖恩,你为什么一开始就没有打开盒子看一看?”


“我在车上打开看了。”肖恩耸耸肩,“我以为这就是鬼火玲珑。”


托比亚松闭着眼在身上画着十字,“上帝啊,圣母马利亚!让肖恩聪明点儿好吗?”


“这真的不是鬼火玲珑啊?”矶村弯下腰,拾起一块碎片来对着光看。


托比亚松画完了十字,回过头来,“鬼火玲珑是极其稀有的蓝色玉雕,怎么可能是黄色的?”


“没有人真正见过鬼火玲珑。托比,任何人都有可能被骗。”


托比亚松对肖恩的辩解根本不以为然,“我亲爱的朋友,你至少可以带回李鹤卿啊。”


“哦……”


“鬼火玲珑……它太美啦!”托比亚松慢慢走到窗前,指着天,“它就像天一样蓝,而且,是那样的清澈。那上面的两条螭龙,就像活的一样,那么自然,那么灵动……它不应该是人间的东西。”


“那应该是谁的?”矶村很知趣,在这当口助一助托比亚松的谈兴。


“是上帝的。”


“我再去一次,把它找回来献给上帝。”肖恩攥着拳头。


“no,李鹤卿绝对不会让你找到它。”


矶村忽然问道:“托比,你见过鬼火玲珑?居然能把它形容得这么详细。”


托比亚松摇摇头,“我没见过,但是有人见过。”


“谁?”


“你问得太多了。”托比亚松坐在沙发上,“我觉得我们可以去拿一个六兽铜匣来谈谈条件,不是吗?”


“你为什么一开始不买下风向东的盒子,反而让他们去找?”矶村是聪明的,想到了这一点。


托比亚松摇了摇手指头,“那时候,我们还不知道其他两个盒子的下落。只有放出那个盒子去,三个盒子才能聚到一起啊。这比我们一个个地去找,要省事得多。”


他回过头问矶村:“其他的,都安排好了?”


“放心,我们可以走了,车就在外边。”


2007年5月16日晴北京博士园别墅区


邵人建点点头,“你们说的那个黄金森林啊,我确实听到过这个传闻。就在前年,我去察布查尔做民俗研究,还听他们说过的。那是一个非常庞大的琥珀矿脉。”


“那么,邵教授的研究课题里,有没有黄金森林的详细资料呢?”林咏裳两腿叠在一起,侧身坐在沙发上。


邵人建摇了摇头,“目前,根本没人能找到黄金森林的具体位置。或许,秘密就在六兽铜匣里。”


风向东抓起桌子上的水果来,一堆果核已经在他面前堆成了小山,“不是或许,而是肯定。”


王涵坐在林咏裳边上,故意去捡风向东掉在地上的果皮,顺便用胳膊蹭了一下林咏裳的肉色丝袜。一股第五大道的幽香使他说不出的舒服,他一边恋恋不舍地起身,一边装作很费力的样子,“哎……哎呀,三个六兽铜匣,代表着锡伯族以宝藏为据的契约。这三个盒子到锡伯族最后一批西迁人落户为止,就被分散了。邵教授,您认为,我们如果同时打开这三个盒子,会不会触发诅咒?”


邵人建摇摇头,戴上老花镜,起身去翻自己的资料。


郝小梵嘴快,“邵教授,如果你帮我们解除了诅咒,找到黄金森林,那么有你一份儿的。”


“咳”王涵一声长长的咳嗽之后,瞪了郝小梵一眼。


过了很久,邵人建捧着一个泛黄的本子回到茶几前面,“你们看,这是我在乌兰巴托找到的资料。”


王涵和风向东伸脑袋一看,全是蒙文。


“这个……咱不认识啊。”


邵人建笑了笑,“我认识。”


“那就请您给解释解释吧。”林咏裳露出了喜悦的神情。


邵人建不慌不忙地点上自己的大烟斗,“我翻译过不少蒙文、满文和维吾尔文的文章,每次翻译的稿费,都不大理想。”


风向东一听这个,立马一拍大腿,“邵教授,我明白你的意思,不就是想分点儿吗?”


“我可没说。”老头儿还真拉得下脸皮,“本来,我们学术界应该以修身、做学问为主。但是也得吃饭不是?”


“呵呵……”风向东把一堆果核分成了五份,“您老,有什么顾虑?”


邵人建摇摇头,“向东啊,我今年五十五岁了,但是身子骨还算硬朗。如果去找黄金森林,这对于学术界来说是多么大的惊喜啊!我没老伴儿,儿女都在国外,这晚年也寂寞啊。”


风向东一听就明白了:合着这老头儿想入伙儿,看意思不带着他去,还想着拿学术界搬出来压人。可不呗,学术界要是出动了,咱们可连一根毛儿也拿不到,那全都得成了学术界的研究资料啊。


“哈哈,您看啊。”风向东笑得比花儿还鲜艳,“甭老是记挂着学术界啊,您都退休了,玩玩也是好的,增强体质呗。”


言外之意就是说啊:孙子,你丫早退休了,那学术界是你们家啊,说调动就调动?不过,这事儿毕竟嚷嚷出去还是影响收成的。


邵人建笑了笑,把两堆果核合在一起,抱在自己面前,把那三堆果核合在一起分了四份儿,“这样,行的话,咱们就签个合同。”


王涵一看就急了,“这……老教授,这不合适吧?”


邵人建闭着眼抬了抬头,“这怎么不合适?我不能拿一半,总不能占年轻人的便宜啊?”


林咏裳心里也在骂街:这个老不死的,还想拿一半儿,真想用高跟鞋踩死他。


风向东欠欠身,把一堆果核重新划分五份儿,“邵教授,后期还要开采啊,而且这事儿您也知道,咱不能闹大动静不是?您老这也清白了一辈子了。”


这一招可给邵人建僵住了,好家伙,他这叫参与盗挖,如果嚷嚷出去,这一世英名可就……


风向东见老头儿脸变了色,心里有谱了:孙子,爷这回就叫你彻底拉稀。


“邵教授,您看这挖掘开采的费用,您老也就发发慈悲。啊……您这大房子,这辈子得写多少书啊!打您出生,哎,就算一年写两本儿,怎么着置办这家业……也得百十来岁吧?”


邵人建一听:怎么着?这还想挖我点儿什么把柄啊?


的确,这么大家业没有灰色收入,绝对不可能置办起来。而邵教授也绝对不是中五百万彩票的命。


“好好好!哎呀……后生可畏啊。成,我答应你。但是,咱得写上点。”


林咏裳摇摇头,“协议书写了,你敢去公证吗?”


“行啊!”老头儿一拍大腿,“君子之约。谁要是不守约,就让大石头砸死。”


“哎呀,没那么严重,哈哈哈……”


紧张气氛后的欢愉,是多么的不易啊。


2007年5月16日晴北京红玫瑰巷


夜里,邵人建总喜欢在别墅区外面的红玫瑰巷溜达。


这巷子里多是一些kv所在。


不管kv里面的音符与呐喊如何嘈杂,店外的巷道总安静得很。


这是任何一个城市里都很普遍的流行元素。人们墨守成规,就好像进入西餐厅一样,自觉地就降低了谈话的分贝值。


之所以邵人建喜欢在这条巷道上漫步,是因为那些昂首阔步走进去,又跌跌撞撞出来的姑娘们,还是灯红酒绿的时尚的气息呢?这一点谁也说不清,或许邵教授自己会选择前者。


他漫步在红绿蓝的灯影里。闭着眼享受起初夏空气中香波与酒气的味道。


忽然,前面拐角处的一个黑色的影子,似乎在冲他招手,看那形状好像一个身材妙曼的女子。


邵人建望望四周无人,心里翻腾起了一阵灰色的浪花。


当他走过转角,却又不见了人。


就在他纳闷的时候,身后一块儿毛巾猛地捂住他的鼻子,随后一股奇怪的味道伴着一阵昏厥将他击倒。


2007年5月16日晴辽宁地区火车6号车厢


“你吃点儿吗?”李鹤卿递给苏沫颜一块儿牛肉干。


苏沫颜摇摇头,“吃不下。”


“怎么啦?”


“是……脸上不舒服。”


“我擦!”


“从早上开始……我就没有洗脸。”


“我擦!”


“而且……也没有做护肤。”


“我擦!”貉子把牛肉干钻成了牛肉条,“你知道我现在想干吗?”


“去给我买洗面奶吗?”


“我他妈想抽你。”


火车一路将窗外的晚灯和桦树抛到后面,苏沫颜翻了个身,把头发用手梳理了一下,“貉子,你的鬼火玲珑,究竟放在哪儿?”


“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我是……”苏沫颜半坐起来,警惕地望望四周,重新躺下压低声音,“我是锡伯族萨满,你还有什么顾虑?”


貉子一声不吭。


“连我也不能告诉?”


貉子依旧一声不吭。


“那好,你总该告诉我,咱去沈阳干什么吧?”


貉子扔给他手机,上面显示着一条短信:


事情紧急,龙库危险,恐秘密不保,带上鬼火玲珑,我在锡伯家庙等你。另外,我换号儿了你的锡伯兄弟,苏木尔。


“啊?化石猎人苏木尔在沈阳?这么说……你现在带着鬼火玲珑?”


再问他其他的,貉子却打起了呼噜。


“唉,随你吧。”苏沫颜撅着嘴倒头躺下了。


午夜时分,列车驶入沈阳,这列绿皮机车将完成任务。


2007年5月17日凌晨晴北京红玫瑰巷


邵人建醒过来,心脏就被狂躁的dj乐曲震得翻江倒海地难受。


随后,一只戴着黑色晚礼服手套的手,猛地抽在他脸上。


“你……你……”邵人建大吃一惊,才发现自己双手被反绑了。


黑色漆皮细高跟长靴,踏在他胸口上,黑色的包芯纱丝袜在kv包间的闪灯下闪烁出珠宝的光泽。


“咯咯咯……”妖媚的笑声从黑色嘴唇里飘出来,紫色的眼影下,闪着红色的美瞳。


“你……你要干什么?”邵人建大声地呼喊,但是声音却盖不过重低音的dj。


她用手往下拽拽几乎露出私处的紧身连衣短裙,衣服上亮晶晶的闪片晃得邵人建晕头转向。


“哟,你可吓着我了。”她蹲下身去,拍了拍邵人建的脸,“放心啦,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


“你……放开我。”


“那怎么行啊。”她妩媚地拨弄了一下披肩的红假发,妖魅一般地扭着身子,用丝袜去蹭邵人建的脸,“你不想舔我的脚吗?”


“放开我!”


“这对白太老套啦,邵教授。”她俯下身去舔邵人建的耳朵,“你现在很需要激情,不是吗?”说完,她溜到邵人建的下身,开始解他的裤子。


“你……你这是要干什么……啊”邵人建忽然一声惨叫。


一根钢针,已经插在他的大腿根儿上。


“林咏裳!没想到……你。”邵人建拼命地挣扎着,但是插在大腿根上那根钢针,却随着他的扭动,越插越深。


“咯咯咯。”林咏裳喜欢这种男人痛苦的表情,她舔着嘴唇,掀开了地上一块绸巾。


那下面盖着一个不锈钢盘子,里面放着各种长度的钢针、刀片和小镊子、小钳子之类的东西。她顺手摸出几个尖牙的小铁夹子,一把撕开邵人建的上衣,“邵教授,我好想知道,六兽铜匣的秘密……”


“我会告诉你们的……啊”又是一声惨叫,尖牙夹子已经夹在他***上。


“可是我只想自己知道啊。”


“啊”又一个夹子夹在了他的喉结上。


“咯咯……爽吗?”林咏裳站起身来,点上一支520,妖媚地坐在一边儿的皮椅上,脱掉一只高跟鞋,用丝袜慢慢摩挲邵人建的脸,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舔我的脚。”


邵人建哪儿见过这么玩儿的,但是看着此时的林咏裳一身刺激肾上腺素的妖女味道,老头儿的青春似乎也回来了。


“快点!你他妈的舔不舔?”


“我……”邵人建真想伸出舌头去,哪知稍微动一动,前胸、喉结和大腿根都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林咏裳再次感觉到了快感,她咬着牙把脚趾硬塞进邵人建的嘴里,双手抚摸着自己的脸蛋,闭上眼,让这种快感充斥全身。


“叮咚!”


kv包间的铃儿响了,“小姐,您要的东西我放在门口了。”


“嗯!”林咏裳把门开了一条缝儿,伸出手去拎进一个小提篮来。


“啊!”邵人建眼看着林咏裳从小篮里取出两盒图钉和一大卷儿透明胶带。她坐在椅子上,穿好鞋子,把燃尽的520香烟狠狠地捻在邵人建的胸口上,一阵灼痛联动起那些的钢针和尖嘴夹来。


“这些图钉,我打算一个个地按在你的肚子上,嘻嘻,别怕,死不了人的。”


“啊!别”


邵人建还没来得及求饶,一颗图钉已经按在了他肚脐儿上。随后林咏裳扯开了透明胶带,笑嘻嘻地举在他面前,“想体验什么叫窒息吗?”


“咏裳!我求求你,饶了我!”


“啪!”一记耳光打在他脸上,“死老头!我的名字不能从你的脏嘴里出来!你要喊我林小姐。”


“是,林小姐,我……我说,你问什么,我知道的全说!”


“嘻嘻,可是我现在不想听啦!”林咏裳忽然脸一沉,狠狠地用高跟踩踏邵人建的脸。


2007年5月17日晴沈阳太平寺


康熙四十六年,居住在盛京的锡伯族人集资修起了这座大庙。


太平寺前后两进的大院里,殿阁林立,供奉释迦牟尼和八大菩萨等锡伯族人膜拜的偶像。嘉庆八年,锡伯佐领华沙布在大殿前的东西两面,刻立的锡伯文、汉文两座石碑已经不知去向。然而,咸丰年间驻守盛京的锡伯族协领色普铿额敬献的“锡伯家庙”烫金字的匾额,依然悬在正殿上方,见证着二百多年前,锡伯族人西迁时的悲壮场面。


苏沫颜进门,没经过一间殿宇,就跪在门外磕头,虔诚地拜祭这这些他祖先们敬仰过的偶像。


貉子自打进了锡伯家庙开始,就一个劲儿地皱眉,仿佛很不舒服。


“貉子哥……”苏沫颜跑过来扶住他,“你要不要先去看看医生?脸色……怎么这样子?”


貉子摇摇头,“不碍事。”


此时,一个低沉而浑厚的声音从正殿里传出来:“我知道你早晚会来,我等你很久了。”


“你居然比我还快!呵呵。”貉子把苏沫颜往身后一拉,快速组起身上的汽狗。


“你不用那么紧张,西林觉罗鹤卿。”那声音仿佛来自地底,“他们想揭开黄金森林的秘密,那就让他们去好了,你没必要蹚这浑水。”


苏沫颜一惊,“怎么?你是满族人?西林觉罗……”


貉子举着的汽狗缓缓放下,“我不是来找你的,苏木尔呢?”


“苏木尔?呵呵呵……为什么他要在这儿?”


貉子心里一惊:坏菜啦!短信……不是苏木尔发的?


大殿的门,“吱呀”一声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