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越肯定不知道石燕在这一天里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可能根本忘了两人今天有过龌龊，甚至连生育指标的事都忘了，两人晚上跟与会者一起去一家餐馆吃了饭，然后住在一家旅馆里，到第二天下午才打道回府。

一路上，他们的谈话都非常融洽，他很兴奋地讲他们会议的事，她很聚精会神地听，不断点头，嘴里发出点小声响，表示听得很认真，很有反应，虽然她一点都没听进去。最后卓越的话题似乎都穷尽了，她还主动提了一个问题，当然不能跟他谈话的层次相比，是很庸俗的那种：“怎么你读书的时候没跟你那小师妹——谈恋爱？”

他不屑地说：“我跟她谈什么恋爱？那么丑——”

她听了很高兴，但口是心非地说：“瞎说，别人哪里丑了？女研究生，长到那个程度就很不简单了——”

“所以我不找女研究生做老婆——”他声明说：“你别吃她的醋了，白给我都不会要的，她是我导师的情人。”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是你导师的情人？你导师多大了，她才多大？”

“那有什么关系，男人嘛，越老越爱吃嫩草——”

“那你今后老了，是不是也要去找个嫩草吃？”

他呵呵一笑：“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是不把女人当我整个世界的，为了吃个嫩草，就拿自己的事业前途来冒险？我没那么傻，也没那么多情。”

“那你是在说你导师很多情很傻了？那你怎么还跟他走得这么近？”

“他在别的方面都是很聪明很出色的，但是在这件事上肯定是很傻的，今后肯定会因为这件事栽跟头——”

“那你这个大弟子还不提醒他一下？”

他撇了撇嘴：“这种事是别人能提醒的吗？这就像父母阻拦子女的婚姻一样，越阻拦越糟糕——”

“为什么他会因为这件事栽跟头？是怕他夫人发现了闹吗？”

“他夫人住在精神病院里，从哪里闹起？”

“啊？精神病院？他夫人是不是被丈夫的寻花问柳气疯了？”

“你刚好搞错了，他夫人的精神病是有家族史的，郑教授照顾了她很多年，最后实在是太影响教学科研了，才将她送去精神病院。郑教授对患精神病的夫人不离不弃，一向都是被树为心灵美的典范的”

“可是他——不是有情人吗？”

“谁知道他有情人？只有你我知道，难道你会去揭发他？”

“我揭发他干什么？关我什么事？”她试探着问：“我觉得你们开会也没干什么大不了的事，怎么你们都还从四面八方跑那么远去开会？”

“我们都是有事业心的人——”

“可是我看不出你这到底是什么事业——”

“你总有一天会看出来的——”

去了一趟e市，两人的关系似乎更好了，但这个“关系”只是指心理上的“关系”，而肉体上的“关系”，却是每况愈下。

自从暑假从“洞洞拐”回来，他们***已经出现了技术故障，经常是摩擦很长时间，摩擦得她完全干涸了，痛得她龇牙咧嘴了，他还没完事。

她很不解：“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正规方法也不行了？以前不是很好吗？”

“这怎么能跟以前比？以前你是黄花闺女，那里是紧的，里面有搓衣板一样的棱棱，磨在上面很刺激，现在你就是那么平平展展的一个筒筒了，根本没刺激——难怪男人都喜欢黄花闺女呢——”

她很不高兴：“那按你说的，男人每夜都得找个黄花闺女了？再怎么黄花，一次之后不就不黄花了吗？”

“刚开始几次还是差不多的，慢慢地就撑开了，那些棱棱就没有了——”

她不相信：“那别的男人怎么没这个问题？有棱棱，没棱棱，别人不一样可以——”

他不高兴了：“那我怎么知道？说不定别的女人一直都有那些棱棱呢？不管怎么说，你有棱棱的时候我是可以射精的——说明不是我的问题。”

她没辙了，总不能揭穿他的遮羞布，直接说他有问题吧？那叫他还活不活？世界上的事就是这样，你没问题，就该你担待；有问题的那个，总是打死也不承认，而且该受到照顾。她说：“那你去找个有棱棱的吧，我没办法了——”

“我说了我不会背叛你的——还是用嘴吧——”

“嘴就有棱棱了？”

“嘴有吸力——”

她现在是尽力不沾他，免得把他弄起兴来，该她的嘴倒霉。他也还算讲道理，一般不来沾她，实在想做了，也会先为她服务一阵儿，让她尽兴。

刚发现怀孕的时候，他怕影响到孩子，没来缠着她***，她虽然有点担心他有外遇，但他除了上课和去e市，其他时间都是待在家里，所以她觉得他应该没外遇的机会。不过她很快就发现了他的秘密，有次她回家拿个东西，中途从上班的地方跑了回来，她走进卧室的时候，发现卓越正慌慌张张地从床上下，并把一本杂志塞到一堆书报下面去，床上很乱，好像刚从床上下来一样。

他见她看着床，就解释说：“看书看久了，头有点疼，上床躺了会儿。”

她问：“你看见我那串有个指甲剪的钥匙没有？”

他有点疑惑：“你现在跑回来，就为了拿个指甲剪？”

她很快就找到了钥匙，匆匆返回办公室，但心里一直很古奇他藏在书报堆下面的到底是什么，一本杂志为什么会让他那么慌慌张张的？

有次她趁他不在家的时候，到处搜寻，找到了那本杂志，原来是本黄色杂志，她从来没见过那么黄的东西，什么都有，都是赤裸裸的，男人女人的那玩意都是毫无遮拦地呈现在她面前，把她吓得赶快把杂志点火烧了。

事后他也没问她看见没看见那本黄色杂志，好像他根本不曾有过那么一本杂志一样。后来她还搜查过几回，但再也没发现那种不堪入目的东西了。

其实她还是很想跟他***的，如果不是每次都搞得那么痛苦的话，她对***并不反感。但她怀孕之后，喉头特别敏感，不要说伸那么深，就是在舌头上压压，她都可以吐出来。用手又不起作用，常常是她的手搞酸了，他的那玩意也快搞脱皮了，还达不到想要的效果。她知道这辈子活该她的嘴受苦了，除非她跟他离婚。但是为了这事离婚，好像也太荒唐了，怎么说得出口？

最近这段时间他们连睡觉都是分开的，怕惹出事来，有时他就在客厅的沙发上睡，因为他是个夜猫子，每夜都是很晚才睡，大多数时间都是他刚睡下不久，她就该起床了。但从e市回来后的第三天夜晚，他进了卧室，在她身边躺下，问：“现在可不可以做？”

“不知道——”

“应该没问题吧？”

“你问了生育指标的事没有？”

“还没有，不过你不用担心，我肯定会给你搞到指标的。”

她那很久没有被抚摸的***似乎特别敏感，她很快就激动起来，开始哼哼唧唧。他摸到她那个地方，惊叹说：“好多的水啊，而且又粘又稠——”

她哼哼着：“我好想——”

“想就好——”他让她“哭”了几次，然后拉她下床，让她手撑在床上撅起屁股。她想起那个杂志上有这么一个姿势，他一定是从那里学来的，她很反感这个姿势，不肯就范，但他解释说：“这样不会压着你的肚子。”

她没办法了，只好依了他，总比用嘴强。也许那个姿势很刺激他，他一边气喘吁吁地运动，一边夸奖说：“这个样子我就又能感受到你的棱棱了——”

完事之后，他们躺下睡觉，他问：“你把我的杂志扔哪儿去了？”

“烧了。”

“烧了？那是我千辛万苦搞来的，你烧了干什么？”

“怕你学坏了——”

他笑了起来：“我还能怎么学坏？什么事我不知道？”

“你知道还看那种杂志干什么？”

“看了刺激，我可以自力更生，就不用麻烦你——”

“那你不等于是在跟别的女人——干那事吗？”

“乡巴佬、外国男人都看那种杂志的，连女的都看，看看催情嘛。你想不想看？想看我再去搞本来——”

“我不看。”

“你不看，我不勉强，但是你别再烧我的杂志了——”

那次花样翻新没出问题，两个人胆子都大了，几乎每次***都尝试一种新姿势，不过真正成功的并不多，有些姿势看上去新奇，但效果跟常规姿势没多大区别，甚至更差，还特别费劲，所以搞到最后，还就是那种背入式起过一点作用，但很快也就不起作用了。

有次他在伺候她的时候显得特别殷勤，她已经料到他一定会提出什么她很难接受的姿势了，因为这已经成了他的规律，他的投入与产出是成正比的，如果他特别殷勤，那就是说他想让她试一个她特别不舒服，或者特别不能接受的姿势。

果然，他等她“哭”够了之后，就又把她翻转过来，但这次他说他想试试“另一个通道”，说着就把那东西往“另一个通道”那里顶。这个她是抵死也不能同意的，虽然他事前仿佛讲别人的事一样，讲过这样一种姿势，但她觉得这不叫一种“***姿势”，***姿势是指***时双方不同的身体位置，不管双方的身体怎么摆着，靶子都是一个，如果连靶子都变了，那就根本不是***了，还谈什么***姿势？

那次以她口舌服务告终，他也再没提过那么荒唐的要求。他们又回到从前无性的状态，因为所有姿势都试遍了，他也黔驴技穷了。

她催他去搞生育指标，说再不搞肚子就显形了。他说已经找了路子了，在等回信，百分之九十五没问题，假如刚好撞到那百分之五了，他还有别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