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史为昆
|类型:人物·传记
|更新时间:2019-10-06 10:08
|本章字节:14236字
天堂之门
[英国]马克
一个人死后,升进了天堂。在天堂的门口,他遇见了圣彼得。圣彼得对他解释道:“今天,这里实在太忙了,所以,我只能接受那些死得特别窝囊的人。”
“好吧。”这个人便讲述道,“今天,我正在上班,一个同事向我吐露出一个秘密:我的妻子正在家里与情人幽会。我气急败坏地跑回家,发现妻子躺在床上,但是,她的情人却不见了踪影。于是,我朝阳台外面望去,看到一个男人吊在阳台外面,两手抓住阳台的栏杆。我朝他的手上猛击了几下,可他还是死死不松手。我走进厨房,找来了一个榔头,照着他的手狠狠地砸下去,他终于松手了,从25层楼落下,却掉到了一棵灌木中。他只是晕了过去,并没有死。因此,我又跑进了厨房,搬起了冰箱,朝阳台下扔去,向他砸下去,那家伙立即毙命了。不幸的是,恰在那时,我的心脏病发作了,很快便永别了人世。”
“哎呀!”圣彼得感叹道,“这确实是非常不幸的一天。你可以进去了。下一位!”
圣彼得又拿着排得满满的日程表向来人解释。
那个男人说道:“我本来在26层楼自己家的阳台给花草浇水,一不小心失足滑了下去。所幸的是,我抓住了楼下阳台的栏杆,悬在阳台下面。倒霉的是,一个男人朝我的手上猛击了几下。这还不算,他后来竟然还拿来一个榔头猛砸我的手,我实在受不了了,便松手从25层楼落了下来。不过,一棵灌木救了我。我认为自己这下可以大难不死了,没想到不知从哪里又飞来了一个冰箱,将我砸得粉身碎骨。”
“哇,确实死得窝囊。”圣彼得说道,“你可以进来了。下一位!”下一个人说道:“也许你很难想象得出来。我那时是一丝不挂,情急之下,我便躲进了一个冰箱里……”
(闻春国译)
政治经济学
[美国]马克·吐温
早先我曾攻读政治经济学。每天上午我总是拿来一堆书,开始写文章。这工作要用上我全部的时间,因此我不喜欢有人打搅我。
话说那一天,我照常开始了工作,但是刚刚写了“政治经济学乃一切善政之基础……”几个字,我的工作被打断了,说是楼下大门口有一个陌生人要见我。我下楼问他有何贵干,同时竭力不让我的政治经济学的思绪跑掉。我是焦急万分,他却不慌不忙。
他说他刚才经过这里,发现我的房子上需要装几根避雷针,因此冒昧来打扰。
我说:“好啊,你看怎么办?”他说没有别的,只是他很愿意帮我装。
我竭力装出是一个会当家的好手,漫不经心地回答说,我早就想装上那么七八根避雷针了,只是……陌生人听了这话倒是吃了一惊。
我心想即使我脱口说出了什么外行话,想必他也不会计较的。只听见他说,在全城所有主顾中他最乐意为我效劳了。
我说那就装吧,说完正想走,他又把我叫住,说是需要知道到底想装多少“针”,装在房子的什么位置上,杆子要求啥质量。
我告诉他装八“针”,全装在房顶上,杆子要用最好的材料。
他说他供应的普通的一种是每英尺二十美分,铜质的是二十五美分,镀锌的螺旋状杆要三十美分。
我说我宁用螺旋状杆。于是他接着说,要想把事情干漂亮,好让任何人,不管他是否公正,看了都感到羡慕,都异口同声说有生以来从未见过这样对称布局的一组避雷针,那么他认为至少要用上四百米。
我说那就用它四百米,心里想着回去干我的工作。我终于摆脱了他,继续从事我的政治经济学,但是当我费了半个小时才能使我的思路收拢时,他又打断我的工作,催我下楼去。
我又再次面对着装避雷针的人——他是那样的冷静,我则如此地烦躁。
他站在那里,像在品评鉴赏似的朝着我房顶上的主烟囱方向眺望。他说:“眼前这景致简直会使人产生新的乐趣。”接着又说:“你自己说说看,可曾看见过比单独一个烟囱上就装有八根避雷针更美的景色吗?”
我说一时记不起可与之媲美的。他说他认为天下除了尼亚加拉瀑布外再没有比这更为壮观的自然风光了。现在美中不足的,就差在屋顶周围再分散装上八个避雷针了。
我说我还有急事要做,于是就让他再装八根避雷针,添加五百英尺螺旋状杆。
这一次我估计足足花了一个小时才把被打断的思路拉回来。但是装避雷针的人又传话上来要找我。
他说他是万万不得已,才只好又来打扰我;因为他这个人做事,一向就爱干净利落,一丝不苟;刚才干完活,累得要命,正想停下来休息,抬头发现原先的全部计算出了一点点毛病,照这个样子,万一雷暴到来,光凭这十六根避雷针怎能保证他衷心所爱的这座房子的安全呢?
“求求你让我们安静一下吧!”我说,“你就装它个一百五十根!在厨房里装一根,牲口棚上装一打!那只母牛身上装一对!厨师脑袋上也装上一根!你有什么材料全用上!用完避雷针,爱装什么装什么,但愿不要再来打扰我!”
后来当他又回来找我时,我对他说:“甭想说,报报账吧。九百美元?完事了吗?那么街上集合了这么多人干什么?怎么?原来是看避雷针!难道他们从未见过避雷针?是没有见过一座房子上装了这么多避雷针吗?真是少见多怪!我得下楼好好看看。”
在随后的二十四小时内,我们这座房子竟成了全城的一大奇观和人们议论的话题。房子所在的街道日夜都被看热闹的人群挤得水泄不通。
直到第二天,这才解了围,因为这时过来了一阵雷暴雨,雷电直冲着我的房子打下来。五分钟后周围半英里内再也看不到一个观众了,但是在同样的距离外,所有高楼大厦的每个窗口和屋顶上却都挤满了人。
这其实也不奇怪。因为好像是几十年内积聚起来的全部流星和烟火都一股脑儿地倾泻到我这孤立无援的房顶上来了。
根据当时计算,四十分钟内,我的房子竟遭到了七百六十四次雷击;雷电是这样迅速地一个接着一个沿着螺旋状杆打到地里去,使人们都来不及搞清楚雷是怎么打下来的。
唉,打从开天辟地以来谁见过这等事。好在可怕的围困总算解除了,因为这时笼罩在我们头顶的云层里肯定再没有剩下什么雷电了。
在此我得顺便提一笔,在当时那段恐怖的时刻我是无法再继续研究我的政治经济学了。
(郑祥理译)
最佳减肥方案
[美国]史密斯·泰勒
杰克长得非常胖,一百六十六厘米的身材竟重达二百五十多磅(约合225斤)。为此,医生郑重警告他必须将体重减掉七十五磅。
一天,杰克在报纸上看到了一则减肥广告,广告声称他们的减肥方案如何能“保证”减肥效果。
“保证个屁!”杰克心里骂道。不过,先看看他们的减肥方法再说。于是,他决定试一试。通过电话联系,他选择了他们的“3—10减肥方案”,即三天内将体重减掉十磅。
第二天,果真有人来敲他的门。杰克打开门,眼睛一下子亮了。眼前站着一位十分性感的妙龄女郎!这位性感女孩身穿超短裙,脖子上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一句诱人的话:只要你能抓住我,你就可以拥有我。
太好了!杰克二话没说就跟在这位女郎后面穷追不舍。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但是,一想到前面那位妙龄女郎,就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吸引着他。他追呀,追呀!最后,杰克终于追上了那位女郎。杰克得到了承诺的奖赏。在与妙龄女郎吻别时,杰克心中窃喜:“我喜欢这家公司的减肥方式。”
在随后的两天里,那位妙龄女郎如约上门,每天都是同样的结果。第四天,杰克自己称了一下,果然不错,他的体重整整减掉了十磅。
杰克还想更“修长”一点,更何况是采用这种令人神往的“塑形”方式呢!于是,他又给减肥公司打电话,预订了五天减掉二十磅的“5—20方案”。杰克心想,五天减掉二十磅似乎有点困难。但是,此时此刻的他,已经完全迷上减肥公司提供的这种有趣的瘦身计划了。
正如他预想的那样,第二天又来了一位二十二岁、长得非常迷人的姑娘。这位迷人的姑娘穿了一双雷多克牌运动鞋,脖子上同样挂着一块牌子。这位姑娘简直漂亮极了,可以说是他所见过的最美丽、最动人的姑娘。那块牌子上写着同样的话:只要你能抓住我,你就可以拥有我。
杰克像离弦之箭,飞也似的跑出了家门。
杰克此时的身材已经比以前匀称了一些,跑起来也不再像以前那么费劲了。不到一会儿,他就抓住了前面的姑娘,“猎物”在手,他感触颇深,以前付出的艰辛和汗水看来是非常值得的!这位姑娘给他的感受简直太美妙了,让他念念不忘。一天刚过,杰克便热切地期盼第二天的到来。
在随后的四天里,那位姑娘天天如约上门,每一次都让杰克感到非常新鲜。到了第六天,杰克自己称了一下,结果简直让他不敢相信:五天时间,他又减了整整二十磅。
“我喜欢这家公司。”他自言自语道,“我从未想到过减肥会这么容易,这么有趣!”
杰克的自我感觉好多了,他决定再去找经纪人,准备预订该公司七天减重五十磅的“7—50减肥方案”。
“你真的忍受得了吗?”减肥公司的代表在电话里问道,“这可是我们到目前为止最为苛刻的减肥方案。”
“绝对可以!”杰克自信地答道,“我喜欢你们的方案。好几年我都没有这么好的感觉了!”
第二天,又响起了敲门声。杰克热情地打开家门,但热情一下子就降到了极点:门前站着一位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这位男子只穿了一套运动背心和短裤,脚穿一双跑鞋,脖子上挂着的牌子写着:如果我抓住你,我就可以拥有你。
杰克吓得一溜烟地跑出了家门。
(闻春国译)
帽子
[波兰]格罗津斯卡
剧院大厅。乐队演奏序曲。
坐在十排的一位先生:对不起,女士!(更大声地)对不起,女士!
坐在九排的女士:先生,请您稍微小声一点儿,还有人想听乐队的演奏呢!
十排的先生:我正叫您呢!
九排的女士: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你。
十排的先生:但是我坐在您的后面。
九排的女士:那又怎么样?
十排的先生:您戴着帽子。
九排的女士:知道。
十排的先生:您知道什么?
九排的女士:我知道自己戴着帽子。
十排的先生:高帽。
九排的女士:现在没人戴其他式样的。
十排的先生:可能。但是,待一会儿我将什么也看不见。
九排的女士:想看,就会看见的。
十排的先生:可我一会儿就会什么也看不见了。女士,您能不能把帽子摘了?
九排的女士:很遗憾,不能。
十排的先生:为什么?
九排的女士:我没梳头。
十排的先生:那您梳梳好了。
九排的女士:什么?梳梳?!现在正演出,叫我去找理发师?
十排的先生:干吗找理发师?
九排的女士:我说的没梳头,不是指没用梳子梳,而是没去理发店。
十排的先生:您没梳头,怪我干什么?
九排的女士:我怪了你吗?
十排的先生:可待会儿我会什么也看不见。
九排的女士:为什么?就因为我没梳头?
十排的先生:因为您不想摘掉帽子。
九排的女士:我很想摘,但不能摘。
十排的先生:为什么?
九排的女士:因为我没梳头。
(演出开始了)
十排的先生:女士,我可要忍受不了啦,买了票,却什么也看不见。
九排的女士:那你去退票好了。
十排的先生:就因为您不想摘掉这顶高帽子?
九排的女士:现在,除了偏远地区,谁还戴那种趴趴帽。
十排的先生:那么,您能不能把头稍微偏一偏?
九排的女士:好吧!
十排的另一位先生:女士,请您不要歪脑袋,您挡住我了。
九排的女士:这都怨坐在我后边的那位先生,是他叫我往这边偏的。他能看见,可你又看不见了,自私自利!
十排的第二位先生:怎么?是你叫这位女士往这边偏的,好让我什么也看不成?
十排的第一位先生:你看不见关我什么事,你站起来不就看见了!
后排的女士:先生,请您坐下!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十排的第二位先生:可坐在我前面的这位女士……
后排的女士:那位女士跟我有什么相干呢,您坐下不就完了!
九排的女士:就是嘛!自己站起来,心满意足了,可把别人都挡住了,自私自利!
后排的女士:可不是!请您坐下。
后排的先生:请安静!台上说什么全听不见。
后排的女士:前面这位先生老是站起来,我什么也看不见。
十排的先生:都是这位女士戴着帽子。
后排的先生:请安静!不然我就叫人把你请出去。
九排的女士:就是的!他谁都妨碍,自私自利!
众人:谁在捣乱?
什么也听不见!
请安静!
你是第一次进剧院还是怎么的?
十排的先生:这位女士戴着帽子……
众人:你喝醉了,还是怎么的?
舞台上正说什么全听不见,就听你一直说什么帽子。
安静!
请你出去!
十排的先生:可是……
九排的女士:好了,好了!如果你安静地坐着,还可以留下。(面向众人)请大家允许他留下吧!
十排的先生:谢谢您,女士!
(波涛译)
我是一只实验室老鼠
[美国]亨特·佩雷特
还记得那个外出吃饭是放松、是享受的时光吗?那时,有人为你做饭、为你端饭,你走后还会为你清理桌子。可惜啊,现在这一切都过去了,今天当你再去饭馆吃饭时,你仿佛就像那些为得到一块奶酪而必须穿过道道迷宫的实验室老鼠。
那次我一进饭馆的门,侍者就迎了上来:“晚上好。要张坐四个人的桌子?”
“是的,谢谢。”
“在吸烟区还是无烟区就坐?”
“无烟区。”
“你喜欢在室内还是喜欢在室外呢?”
“我想室内好一些。”
“你想坐在大厅里,还是单间还是我们那可爱的能享受阳光的地方?”
“嗯,让我想想……”
“我可以在能享受阳光、能看到外边景色的地方找个桌子。”
“那好。”我跟他来到那里。
“现在,你是想要可俯瞰高尔夫球场的,还是可眺望湖上落日的,还是要看远山树色的?”
“随你便吧。”我说,也让你给我做个决定吧。
他让我坐下,我也不知道窗外到底是什么景色,因为天已经完全黑了。
然后,一个更年轻漂亮,穿着也更好的侍者又走了上来,他说:“我叫保罗,将是你这顿饭的侍者。你都订什么菜呢?”
“用不着订什么,你只要给我端来小牛肉和烤土豆就行了。”
“要汤还是要沙拉?”
“沙拉。”
“我们有混合的青菜沙拉,还有几种别的,你要哪一种?”
“就给我青菜沙拉吧。”
“用什么拌呢?”
“随你的便吧。”
他又给我说了好几种拌沙拉的配料,我说随便一种吧。这时我已烦透了他的虚假客套。
“你的烤土豆呢?”我一听就知道他又要问什么,就说:“我只要烤土豆,什么也不带的烤土豆。”
“不要黄油也不要酸奶酪?”
“不要。”
“也不要细香葱?”
“不要!你懂不懂英语?我什么浇头也不要,你只要给我拿烤土豆和烤小牛排就行了。”我喊了起来。
“那你是要哪一种牛排呢?4盎司、8盎司或12盎司的?”
“随便。”
“什么火候的,嫩的、半嫩不嫩的、老的、还是半老不老的?”
我气急了,说:“我真想到外边教训教训你。”
“太好了,你想在哪儿打,停车场、胡同还是饭店前的大街上?”
“就在这儿!”说着我一拳打了过去,他一低头躲过,随后一个左钩拳打在了我的眼上。这是这个晚上他第一次没再让我挑选。我半昏半迷地瘫在了椅子上。迷蒙中听到有人赶来了,正训斥保罗。过了一会儿,我完全清醒了,发现饭店经理正在向我赔罪,他还提议给我买一杯饮料。我说一杯水就行了。他又问我:“那你是要进口矿泉水呢,还是带柠檬的苏打水?”
(郭君译)
上班诀窍
[德国]路·席波赖特
“哈姆森先生,这是新来的同事诺伊鲍尔先生,先让他同您在一个办公室里办公。他需要全面了解这儿各部门的情况,请您多关照他,指点他,对他说明一切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