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谁是花豹(1)

作者:鲁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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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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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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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4970字

一、他们都是野兽


我和戚军、横肉男逃到了一个山谷里,之后,一直向北,在山里走了三天。


虽然没有追兵的迹象,但是,戚军一直认为我们在警察的视线之中。


我们扔掉了枪,经过十余天的逃亡,又回到了北方。


我们又回到了黑雾村,只是回到村子后,迎接我们的却是警察。


公安局在黑雾村现场办公,挨家挨户地谈话,试图找到关于老王更多的线索。


但是,令人不思可议的是,老王只是个孤家寡人,自从他出生在黑雾村,他就没有离开过这个地方。


我和戚军、横肉男没敢回村子,只是在附近的镇上住下。


一个星期后,公安机关撤走了,镇政府开始筹备选举新的村主任。


一天夜里,我们回到了黑雾村,迎接我们的是那个曾经拿着鞭子送我去马家房子的矮个村民。


他全名叫程朴,据说,他要竞选村主任。


夜里,我们又回到马家的房子,我很惊讶,我问戚军:“大哥,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干什么,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戚军说着,关上房门。


屋子里有我、横肉男还有程朴。


戚军开始在房间里踱着步子,他望着墙壁,我也用手试着推墙壁。


不一会儿,奇迹发生了。


我看到通往厨房走廓的墙壁有些松动,戚军又使劲一推,一块砖被推了进去。


这时,厨房地板中间裂开了,我注视着那里,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居然是一个秘密的通道。


我以前只有在电影中看到这样的情景,没想到,现实中还真有这样的地方。


戚军拿出强光手电,猫下腰,第一个走了进去。


横肉男紧随其后,钻了进去,他进去后,我也进去了,程朴走在最后。


他在后面,我总感觉有点别扭,我担心他会加害我们。


地道的台阶很简易,我们钻进去后,我发现这里面黑洞洞的,戚军在前面拿着强光手电,我就跟着那束光走,可是没走几步,我的头就撞到了地道的上壁,那声音很响,我估计头上早已鼓起了大包。


我想问一些关于地道的事,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程朴紧挨着我,我走得稍微慢一点,他的头就顶住我的屁股,我回头看他,他满脸堆笑,笑里藏刀。


我们在地道中大概走了十分钟,到达一个略宽敞的区域,戚军停下脚步,拿出火柴,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了一根蜡烛,点燃。


这回,我终于看清这里的一切。


这是一处长宽在五米,高近二米的场所,到处是泥土的潮湿味还有霉味。


戚军坐下来,对程朴说:“他还没到吗?”


“没有,再等一会儿吧!”


“我们等谁?”


“等花豹。”戚军说。


我们等了一会儿,我看到地道的另一端,有一丝光亮,那亮光晃来晃去,向我们这边移动过来。


我仔细看去,那是一个身材瘦削的男子,他戴着一个京剧曹操的白色脸谱面具,他坐到戚军的身边,戚军与他亲切的握手,“大哥,我们终于见面了!”


那个男人很冷漠,没有说话,只是把手从戚军的手中抽了出来。


他坐直,把面具摆正,然后,叉起了胳膊,跷起二郎腿,“你说怎么办吧?”


戚军一听这话,脸都吓得铁青,慌忙跪了下来,“大哥,这次是我们失误,这是我的责任,还有那个玉香小丫头片了。是她骗了我们,我们真是罪该万死。”


“来个痛快的吧!”男人轻轻地说。


“好啊!”戚军从身上抽出了一把刀,他双眼注视着刀子,眼含泪水,说“大哥,事已至此,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他刚要把刀子刺入自己的身体,他的手腕却被人抓住了,那人是横肉男。


“大哥,你不能这样,我们离不开你。”说着,横肉男哭了,他跪了下来,向男人乞求:“我愿意替大哥受过。”


“这不是谁替谁的问题,这是行规,是纪律,你们懂不懂?”男人忽地站了起来。


他可能最开始忽略了我这个坐在角落里的人,他慢慢地向我走了过来,面具背后的他发出了一阵笑声,“哈哈,原来这里还有一个人。”


“你怎么不下跪为戚军求情?”男人语气恶狠狠的。


“大哥,如果你想杀他,早就结果了他的性命,还至于这样兴师动众吗?”我没有退却,没有站起来,依然坐在那里,我注视着那张白脸谱,我不知道脸谱背后的人是谁,我有种预感,戚军不会轻易地死在这里。


男人转过身,哈哈大笑起来,戚军垂头丧气地跪在那里,我不知道男人下一步要做些什么。但是,我不清楚,为什么我们现在四个人,却要怕他这和一个人呢?


还有,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男人的声音,我好像在哪儿听过,有点熟悉,我拼命回忆起脑海中遇见的所有的人,仍然想不起来。


他又说话了,“你们知道,这次失败意味着什么吗?”


“你们不要为我求情,也不要罗嗦了。我还是一死了之吧。”戚军仍然要用刀刺自己,我没有去拦他,我感觉他说话很假,他们这是在演戏,究竟这出戏要演到什么时候,要取得什么样的效果,我不知而知,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


这出戏,十之八九是演给我看的。


他奶奶的,这个男人说话实在不中听,有些装腔作势,还带了个面具。


我有一种大胆的想法,他根本就不是花豹,最多,他也就是一个跑龙套的。


我站了起来,向他走了过去。


男人转过身,身体正好与我相遇,我挥起拳头,对着面具就是一拳。


男人被我打倒在地,我上去就是一顿踢他,“敢欺负我大哥,你找死啊!”


所有的人都被我的举动惊呆了,戚军赶紧上前拦我,横肉男也从后面抱住了我。


而程朴那家伙,却躲在一边,一言不发,坐山观虎斗。


戚军把我拉开时,我还在用脚踢着面具人的脑袋。


昏暗的地下通道内,面具人被我打倒在地,透过蜡烛和手电微弱的光亮,我看到那家伙的面具被我打得变了形,他踉跄地支撑起身体,靠在墙角,喘着粗气,一只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另一只手掏出了一把刀子。


他站了起来。


我的胳膊被戚军和横肉男死按住,男人拿着刀,站起来,慢慢地走向我。


我看到刀尖冒着直直地对着我,我扎挣着,可是身体却怎么也动不了。


天哪,这是一个阴谋,我再看看戚军和横肉男,他们面无表情。


就在男人拿刀刺向我的那一刻。


他们按着我的手突然松开了,我抬起一脚,就踢飞了男人的刀子。


我掐着他的脖子,把他又一次打倒在地,“不就是一点点货吗?至于你这样吗?我的大哥只有一个,那就是戚军。”


“大哥,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吧!”男人突然改变了腔调。


这句话太熟悉了,我好像在哪儿听过,一模一样的话。


我伸出手,抓住他的面具,我嘿嘿地笑起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是谁?”


我刚要用力拉那面具,戚军却用手拦住了我,“在天,事可而止吧!”


“是啊!他毕竟是大哥!”横肉男也说。


“他是大哥,你们以前见过他的真实面目吗?”我问戚军。


戚军摇了摇头,“我和他以前只是电话联系,没有他的支持,也就没有我们的生意。”


“你确定他就是花豹?”我问戚军。


“可能吧!”戚军也不置可否。


“不行,我一定要看看他是谁?”我再次把手伸向了他。


他挣扎着,双手捂住脸,我抓住面具,我说:“松手?如果你真是老大,你就不会这么不堪一击,就不会吓得像个胆小鬼。”


就在这时,我感觉有一个硬东西顶住了我的头,我回头一看,是程朴,他手里正拿着一把枪。


程朴眯着眼睛,脸上露出轻蔑而阴险的表情,“住手!把你的爪子拿开!”


“你要干什么?”戚军大喝道。


“大哥,他是警察,你们还不相信吗?老王就是死在他的手里,没有他,我们这批货怎么会被警察发现?”程朴声泪俱下。


戚军推开了程朴的枪,我这才看清,那是一把自制手枪,打钢珠的。


“如果他是警察,我早就死了几十回,上百回了。他救过我的命,你们知道吗?还有,你看今天,他又是怎么做的?”戚军推开程朴。


我也放开了脚下那个男人,他被戚军扶了起来。


刹那间,场面平静了下来。


那个男人开始咳嗽,好像身体很虚弱的样子。


他坐在一边,他很热,把面具也拿了下来,用来扇风。


我终于看清他的脸,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是小海。


我走过去,抓住他的肩膀:“小海,怎么是你?”


“在天,你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忘记了?”


“我真不知道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花豹?”


“我不是花豹,说来话长,我出狱后染了毒瘾,后来,就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里。他们给我戴上了面具,让我扮成花豹,没有办法。”小海掉下泪来,戚军看着我,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在天,我们不是不信任你,只是,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


“大哥,我对你忠心耿耿。”我扶起小海,我以前还曾猜测过,他有可能是卧底警察,看来他不是。


突然,戚军挥起拳头,使劲砸向地道的墙壁。


“我真是对不起大家!我怎么向大家交待啊!”戚军懊悔至极。


“对不起大家?这大家又是谁呢?”


“你知道你们拿走的钱是哪儿的吗?”程朴抓住我的手,他眼中充满着怒火,“那可是我们全村老百姓的血汗钱啊!”


“什么?村民的钱?”


“当然,那是我们集资的。戚哥,我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您也会翻船。”


“那花豹又是谁呢?”


“他是我们的老板,他控制着这里的一切,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他。”程朴说,“我们会接受他的指令去做事。”


“做什么事?”


“当然是做生意了,他给我们提供货源还有线索,我们全指望他了。”程朴说着,戚军垂头丧气。


“我们一直会呆在这里吗?”我问程朴。


“现在还说不好,村民们的情绪很激动,我怕你们出去,会对戚大哥不利。”


“那我们离开这里不就行了吗?”


“离开倒容易?可是,现在你们能走得了吗?”程朴脸上露出了奸笑。


戚军抬起了头,我们面面相觑。


“怎么,你想软禁我们?”戚军抓住了程朴。


“大哥,就像你怀疑他们一样,我现在就怀疑你们之中有警察。所以,你们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否则,我怎么向村民们交待?”


程朴刚说完,脑袋却夹在了横肉男的胳膊里,我夺过小海的刀子,对着他的脸:“快放我们走!”


“戚哥,你看看,他们现在就等不急了。告诉你们吧,两个出口都已经被封死了。你们哪儿出不去了。”


“笑话,被封死了,那你怎么出去?”横肉男问他。


“我呀?我就陪你们在这里。你们知道上面是哪儿吗?”


“上面是哪儿?”


“上面是坟地。”程朴呵呵地笑着,闭上了眼睛。


横肉男动了动程朴,发现他依然没有声音,程朴口吐白沫,死了。


他是被人下毒毒死的。


我们几个人开始寻找出口,我和小海走在前面,结果,我们发现出口果然被堵死了。


戚军发火了,“这群狗娘养的,原本说好只是考验一下在天,结果,我上了他们的圈套。”


这时,我听到地道内又传来了一阵幽幽的声音:“你们就等死吧!你们就等死吧!”


那声音很怪异,分不清男女。


地道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闷得我上不来气,每个人都汗流颊背。


生死只在一瞬间。


二、我们的坟墓


我和横肉男又开始向来时的出口爬去,却发现出口已经被人用沙袋堵死了。


我们中计了。


这项工程挺浩大,不是一二个人能完成的。


而且,程朴也不知道这个计划,他也是被杀人的人之一,他应该是在进入地道之前就被人下的毒,还是慢性毒药。


我和横肉男又返回了地道中心区域,向戚军汇报了情况。


当时,戚军正靠在墙角,满头大汗,他说自己有点喘不上气来。


手电的电量也不足了,蜡烛最多也就只能再燃烧一个小时。


“我们不能这样等死,再找找,看看是否有其他的出口。”我提议,然后,我又和横肉男向返回出口处,我推了出口障碍物很多次,却纹丝未动,累得我们满头大汗。


在这地洞里面,手机也没有了信号。


我们又回到了原地。


戚军站了起来,他好像想起了什么。


他把耳朵贴到了墙上,仔细听。


我们都停止了动作,屏息敛气。


我不知道他在听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又移动了几步,换另一个面墙听,就这样,他一直在移动着听墙。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横肉男、小海也把耳朵贴到墙上。


我很好奇,“戚哥,你在听什么?”


“我在听哪里是空的!”


“这四面都是土地,怎么会有空的地方呢?”


“你真笨,别忘了,这上面是坟地,所以,地洞墙壁极有可能与坟坑相近,如果找到相近的坟坑,再去挖,不是更好?”


“这能行吗?既使挖开,坟上面也都是土。我们又没有铲子,怎么会挖动呢?”


“别担心,我自有办法。”戚军似乎有了自信,我们听了他的话,也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


我们又继续摸索着,一次次失败,希望越来越渺茫。


后来,我们几个都放弃希望停了下来,而戚军却依然契而不舍。


突然,戚军在一个墙壁边停住了,他说:“就是这里,挖吧!”


“大哥,您确定吗?”


“当然,你们不相信我的耳朵吗?”戚军夺过横肉男手中的刀子,开始挖土。


戚军挖了一会儿,依然是土,没有任何东西,戚军把刀子递给了小海:“你来挖。”


于是,小海接过刀子,我们轮流挖土。


就这样,大概又挖了二十多分钟,奇迹出现了。


挖开的土终于松动了,小海用手使劲一推,土洞通了,在我们面前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洞。


“我先爬进去看看。”说完,我就开始挽起裤脚。


“在天,注意安全,我错怪你了。”戚军有点惭愧,他已经是不至一次地考验我了,他对考验我这种游戏仍然乐此不疲。


我爬进挖好的洞里,面前黑乎乎的,我打开手电,照亮前方。


由于小海挖的洞很小,我的身体刚好通过。


在最窄的地方,我差点被卡住。


我用力往前一爬,刹那间,我感到两肩有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想必是被洞壁划伤了。


我再往前爬,发现前面居然有另一个地道。


那个地道只高也就只有一米多,一米多宽,我费了好大的劲才爬出来,我坐到这个地道里,让戚军他们也爬过来。


过了五分钟,他们几个都爬过来了。


我们蹲在地道里,打开手电,看到四周洞壁斑驳,这个地道貌似年代很久远的了,洞壁上有点潮湿,我站在那里,感觉脚下有什么东西在动,我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堆老鼠仔,白乎乎,恶心得我差点没吐出来。


我发现地道很长,到底该向哪边走呢?


“戚哥,你以前知道这里有地道吗?”我问戚军。


“我真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上面大概是坟。”


“那我们应该往哪个方向走?”


“这个地道应该是与另一个地道是平行的,我们还是向与出口相反的方向走吧!”说完,戚军向前爬去,我也跟着他,我后面是横肉男,最后是小海。


我们大概又往前爬行了大概一百余米,戚军突然停住了,我把我的手电递给他,可是,他仍然一动不动。


“大哥,怎么停下了?”我问他。


“你看那是什么?”他伸出手指着前面。


我顺着他的手电望去,前面是一个的路被一个东西挡住了,是棺材。


“是棺材,这么说,我们得救了?”我问戚军。


“现在还不好说,我只是奇怪,这里怎么会有棺材,看样子,那不像是一座坟。”戚军指着那棺材说:“你看,棺材的四周,好像还有很大的空间。”


我爬过去,仔细观看,果然如他所说。


棺材是放在一个正方形的区域中间,像一个墓室。


我们几个都爬了进来,墓室中的棺材是暗红色的,有点旧,但颜色依然清晰可见。


这时,小海站在墓室的尽头,惊叫起来,“这边,有声音?”


我跑了过去,我发现,墓室另一边有一条地道,大概有两米高。


我跑过去,我听到了水声,是河水的声音。


我和小海继续往前走,我跑了几步,感到一阵风吹过我的脸。


我停下脚步,晕,我面前是一条河,此刻,我们正站在河岸上,再往下几十米,就是河水。


我又返了回去,告诉戚军这个好消息。


我们走到棺材那里时,戚军和横肉男正在推棺材盖,“在天,快来帮忙!”


我也帮他们推,棺材盖被推开了。


戚军喘着粗气,“以前听说过僰人悬棺,但都是在南方,怎么我们北方也有这种东西?”


“什么是僰人悬棺?”横肉男又无知地问。


“也叫悬葬,就是把棺材放在悬崖上。”戚军说把大家推开,“你们猜猜这里面是男人还是女人?”


“男人!”横肉男说。


“女人!”小海笑嘻嘻地说。


“我猜里面没有人。”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