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想要离开

作者:关羽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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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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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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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2876字

从那以后,vee再也没对我表露出他真实的一面了。


第十三天的时候,我挨了一百五十皮鞭,疼得我几乎昏了过去。


四个鲜艳的对号,整整齐齐地排列在我眼前。


vee到底还是不会再心疼我了。


也罢。


也罢。


听洪姐说,空格的最后一项便是特间犯人的执行死刑。


第十五天的清晨,我对一大早就来看我的vee说:“vee,我可以去看看外面的大海么?”


他愣了。但还是点点头。


原来这监狱是建在海边的悬崖上,从悬崖上望下去,就是波涛汹涌的大海。


我终究是走到生命的最后一步了。


vee,你说,你不会让我死。


可我知道,那不可能,那不可能。


我所牵挂的,也只有侑司一个人而已。


命运开玩笑地让我们转了个圈,这也只是唯一的结局。


如果侑司可以彻底忘记我,当作生命中从来没有我存在,那就好了。


侑司,我想走了。


对不起,我想走了。


我回头冲vee绝望地一笑,向前踏出了几步。


“lona!”


vee,你终于也有后知后觉的一次。


脚下的支撑瞬间消失,我向着大海,一头栽了下去。


海风很凉爽,连身上的鞭伤,也不再那么痛了。


我闭上眼。


侑司,再见。


“侑司,你电话。”权哥把侑司的行动电话拎到他面前,“好像是令堂。”


“侑司接过手机,试探地叫了一声:“妈妈?”


“侑司啊!你快回来!家里出大事了!”


侑司赶忙追问:“怎么了?”


“你爸爸……你爸爸他被查出得了肝癌!已经……已经是晚期了!”


侑司听得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你爸爸已经快要不行了,你难道连他的最后一面都不见了么?”母亲哽咽了,“侑司,他毕竟也是你的父亲啊!”


“我马上就赶回去!您先别着急!”


侑司挂了电话,对权哥说:“不好意思,权哥,我要回家去一趟,我父亲病重。”


“喂!侑司!档期怎么办!?喂!”


不顾权哥的叫喊,侑司撇下了整个剧组的人,飞奔了出去。


侑司回到家时,根本想象不到父亲的病一下子重到了这种地步。


短短的半个月不见,他竟已经瘦成了这样,眼睛深深地凹陷了下去,几乎辨不出原来的样子了了。


“爸爸,我回来了。”


母亲在一旁默默地抹着眼泪。


“是侑司啊。”父亲的声音也苍老了起来,“没想到你会回来看我。”


“您身体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我的日子不多了,身体越是硬朗的人,倒下的越快啊。”父亲的语气里也透着无助与无奈,“来,侑司,坐到我身边来。”


侑司照办了。


“我记得你小时候啊,最喜欢坐在爸爸的膝盖上撒娇了,可以与爸爸那样亲近的侑司,为什么长大了就不再听话了呢?”父亲抚摸着侑司的手,“一开始我总以为是你的错,以为你忤逆不孝,以为你一意孤行。但,现在的爸爸,终于明白了,那并不是你的错,而是我的错……”


“爸爸,不是的……”


“让我说下去,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对你说话了。”父亲闭上眼睛,“如果你真的觉得呆在娱乐圈是你的梦想,它也能使你感到快乐的话,你就勇敢地去追求你想要的吧。我做了一辈子的黑道霸主,却从未想过自己想要得到的究竟是什么,我不想你步我的后尘……侑司,你不会嫌我这个做父亲的明白得太晚吧?”


侑司看着躺在床上的这个消瘦的男人,眼睛不禁湿润了:“不,爸爸,不晚的……”


“以前的我,拼命地想要留你在身边教导你成为合格的道山继承人,但没有想到,这样的做法反而将你推离了爸爸。你有了心上人,我却逼迫你与江川财团的二小姐结婚。你有了自己热爱的事业,我却逼迫你回家继承家业……侑司,我错误了那么久,我没有资格成为父亲……”


“爸爸……”


“我还骗了你,告诉你koralona已经死了,其实她并没有死……”


侑司猛地一震:“爸爸,您说lona没有死!?”


“我只是想把全部关于koralona的真想告诉你,我不想带着这个秘密进到坟墓。”父亲的语速有些缓慢,“其实,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没有一个叫koralona的人,自始至终存在的,只有须森爱而已。”


侑司惊呆了,父亲刚刚说,lona就是森爱!?


“你不认识须森爱,但她……”


“爸爸!我……我认识森爱的啊!”侑司喊了出来,“那个出车祸死去的我心仪的女孩,就是须森爱她本人啊!”


父亲的手颤抖了,母亲则惊讶地用手掩住了嘴。


“她不是出车祸了么!?为什么会变成了连我都不认识的lona!?”


“须森爱过世的父母,曾是道山药物子公司的高级研发人员,可是在一次研究的药物病毒变异中,他们两人染病死去了。当时我为了公司的名誉,并没有将他们送去治疗,还谎称是心肌梗死……几年之后,他们唯一的女儿须森爱得知了这件事,便想要暗杀我,却被vee击中了后脑,醒来后丧失了全部记忆。我命vee制造须森爱已死的消息,随即为她换了新的身份。”


“那就是lona?”


父亲点点头。


“那……那森爱现在在哪里!?”


“她两周前为了受伤后,恢复了记忆,我已经派人将她送往死亡监狱了。”


侑司瞳孔骤缩:“这么说……她已经……”


“今天是计划中行刑的日子。”


“爸爸!森爱不能死!爸爸!求您了!放过她吧!”侑司紧紧抓住父亲的手,“我不能没有她啊!爸爸!”


这时候家中的电话响了起来。


母亲按下了免提,立即有焦急的声音传了进来——


“老板!我是属下阿实!有件十万火急的事要向您报告!”


父亲说:“你讲。”


“那个须森爱小姐请求vee哥在行刑之前带她去海边看看,没想到……没想到她……”


父亲的语气依旧平静:“没想到她什么?”


“她跳崖自尽了!”


轰!


“vee呢!?”


“vee哥已经开着救生艇冲出去了,我们现在也已经在准备……”


再多的话语,在侑司听来,都已经成了没有意义的事。


因为这一次,他不会再轻易放弃了。


他要亲眼确认森爱还活着,活着……是真的死去。


“爸爸,帮我调您的直升机,我要马上赶过去。”


“咳咳咳咳……”我一边咳着水一边醒了过来。


“姑娘,醒来啦?”


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位陌生大婶的脸。


“我……咳咳咳……”


“你先别急着说话,你刚被我救上来的时候险些……唉,反正啊,你身体虚弱着呢。”大婶搭了一条湿毛巾在我额头上,“大婶知道你想问些什么,你是不是想问我这是哪里?”


我拼命地点点头。


“这里是临边,是个小渔村,就在海边。你是被海水给冲过来的。”


“我……咳咳……为什么……”


大婶和善地看着我:“我当时在给我们家渔船收绳,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我松开了握着被角的手。


从那样高的悬崖上跳下去,我以为可以就此了结,没想到还是被人救了。


我不知道我是该欣喜还是该伤悲。


“姑娘啊,你这手臂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我一惊。


难道我应该说我是死亡监狱里的死刑犯?


我只得摇头。


大婶也不多问,只是对我说道:“姑娘伤好了之前就放心住在我这里吧,我老伴死得早,还没有儿女,一天到晚也没个能说话的。”


我勉强扯出一丝微笑。


大婶出去了,我慢慢将自己遍体鳞伤的身子支起来,轻轻地,不敢碰到身上任何一处伤口。


身处在这样的一座海边的平房,似乎以往痛苦复杂的心情到了这时,也算是到了终点。剩下的只有我最为平和的心情,一如三月的太阳,和煦却不灼热。


原来我转了一个圈,终于回归原点。


往事历历在目,我在这样不堪的命运中,坚持到了今天。


忽然觉得再做什么都已经失去意义。


心彻彻底底地空了,经过了这样漫长的时光,我学会了成长学会了隐忍学会了妥协。只是,苏侑司最初的笑颜,我依旧记得清晰无比。


你那年轻的笑容那样好看,让我忍不住想要轻触。


永远不会将你从心里拔出。


可是。


可是。


我们永远不要再见面了吧?


让我成为你的过去,侑司,你明白我的传达了么?没有我,也一定请你好好为自己的梦想努力下去。


而我,也会带着有你的记忆,去到一个完完全全陌生的地方,开始自己新的生活,你说好么?


从窗户望出去,我看到那一片蔚蓝的大海,我猛然想到,那和我在牢房中听到的波涛汹涌,是同一片海吧?


我默默地闭上双眼。


侑司,你能听得到我么?


侑司,我们就这样分别吧。


即便是怎样努力的寻找,森爱终究还是在那一片湛蓝的海域中消失了。


她还没有死。


侑司疲惫的眼中有着坚定的目光。


这次他不会再轻易心灰意冷,他相信,森爱现在一定安好地生活在某个地方。


“阿实。”


“是。少爷,有什么吩咐?”


“vee呢?”


“vee哥还在海上找人,说什么也不愿意放弃,明明已经很久没合眼了,可是……”


侑司望着海上远远的那几个冲锋艇的小点儿,嘴角逸出了一丝微笑:“对了,这附近有什么临海的村庄没有?森爱也许被冲到了哪里也说不定。”


阿实会意,马上答道:“这附近有很多小渔村,不过交通不太便利,少爷要一个一个找遍的话,起码需要十天。”


“十天又怎样?”侑司摇摇头,“就算是十个月,十年,我都要找下去。”


阿实一愣:“少爷您……”


“快去把附近渔村详细的地图给我找来,我们马上就出发去找。”


其实,信任与不信任,有时也只在一念之间。


苏侑司再也不想要轻易失去所爱的人,所以他赌上全部的信心和力气,开始了那可那可能会一无所获的找寻。


我在大婶家躺了五天,病得一塌糊涂,高烧五天才退。


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我想离开了。


吃午餐的时候,我好好给大婶鞠了一躬,感谢她多日以来的悉心照料。并对她说,我要回首尔去了。


大婶抱了抱我,叹气道:“命苦的孩子……要好好地照顾自己啊,生命也只有一次……”


原来,只认识了五天的人,也知道我命苦。


不过,如今的心情,已经轻松很多。


“姑娘,这个你拿着。”大婶塞给我一个小布包,里面包着,一小沓钱。


“大婶!这我不能要!”我赶忙推回去,“您也不宽裕,您照顾我这么多天,我已经很感谢您了!”


“傻孩子。”大婶爱怜地摸摸我的头,“没有钱,你要怎么回首尔去?”


我半晌无语。


的确,自从进入死亡监狱,我已经身无分文。


我默默地把钱接了:“大婶,我一定会回来看您的。”


大婶点点头。


午餐过后,我就上路了。


走到离临边这个小渔村不远的一条公路,拦到了一辆开往首尔的货车,司机也是好人,很乐意载我过去。


刚要上车的时候,闪过了一辆向临边方向开去的黑色轿车。


或许是错觉抑或是别的,但那辆车里坐的人,有点像侑司。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我和侑司,就那样擦肩而过。


货车里放的是那样一首歌——brianlirell的《i’amalive》,听得我潸然泪下——


ilivedaloalife


icaughadreamorwo


isbeenasweeride


buivefacedmyshareofknives


asearchlikewealldo


lookinginside


nowimsandinghere


causeyoumadeiclear


hishearinsidemebeasbecause


helovedenoughoakemycross


imalive


yougaveyourlifeoshineadeah


soevenafermysbreah


imalive


imfinallywideawake


imfinishedbeingknown


isanewday


buifeelionmyface


ihopesamidnighsun


hawon fadeaway


nowimbowingdown


andimcryingou


hishearinsidemebeasbecause


helovedenoughoakemycross


imalive


yougaveyourlifeoshineadeah


soevenafermysbreah


imalive


forever,forevermore


foreverlord


imalive


forever,forevermore


foreverlord


hishearinsidemebeasbecause


helovedenoughoakemycross


imalive


yougaveyourlifeoshineadeah


soevenafermysbreah


imalive


forever,forevermore


foreverlord


forever,forevermore


foreverlo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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