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椰海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1:02
|本章字节:9602字
救护车没有开往医院,而是直接去了萧剑的宿舍。在路上,救护车被一辆小车给拦住了,救护车向左小车左,救护车向右小车也向右,害得救护车的司机直要骂娘。熊飞禁不住好奇,往前一看,挡在救护车前的只是辆普通的大众私家车,可车背后却贴了条比宝马奔驰还牛的横幅: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好不容易摆脱了流氓大众的纠缠,却在学校旁的一交叉路口遭遇了堵车。前面一公交车撞倒了一个行人,交警维护现场,车堵出了几百米。被洪教练打发回来的熊飞急得直摇熟睡的萧剑:你这小子,睡个觉都要救护车送,现在连老天都看不过去了,快给我醒来。
萧剑可不管熊飞的脸色,熟睡的他连老天都不放在眼里,依旧不醒,甚至还发出了均匀的鼾声。还好,堵车的时间并不长,几分钟后前面已经畅通无阻。很快,救护车就停在青苑公寓楼下,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萧剑醒了过来。
“阿剑,你怎么搞的,在足球场就睡觉,害得我连足球都踢不成。”熊飞见萧剑醒来,真想走过去给他一拳。
“我睡觉了吗?”萧剑疑惑地问熊飞,可看到旁边医生奇怪的眼神,心却没底了。
熊飞也不作声了,他敢肯定,萧剑又做怪梦了。待救护车走远,他才一把拉过萧剑:“哥们,快说,你的第三个怪异的梦是什么?”
“什么第三个怪梦,我根本就没做梦,我只是去了趟浩记咖啡厅。”萧剑还是满脸疑惑,自己明明就没睡觉,哪做了什么梦。
“你去了趟浩记咖啡厅,没病吧?我告诉你,你从摔倒到现在就一直呆在救护车里没醒过。”熊飞更加惊讶了。
“谁说的?我刚才就去了趟咖啡厅,还带着一个中年男子,咖啡厅的员工都叫我老板。你知道我要干什么吗?我要把咖啡厅卖掉。你知道那人开价多少吗?整整二十万。虽然一个女人哭着阻止我,但我还是把咖啡厅卖掉了。”萧剑说得跟真的似的,害得熊飞都差点相信了。
“走,我们先回宿舍再说。”熊飞不再理会萧剑的胡言乱语,而是拉着他直往宿舍拖。
“你不相信我?”萧剑还是一脸疑惑。
熊飞也没应,一直把萧剑拖到了宿舍,对着正在看书的陆云广张口就喊:“快,给我去打盆冷水。”
班长发话,陆云广不敢懈怠,忙拿个盆跑入了宿舍的洗手间,萧剑则一脸茫然地看着熊飞:“你要干什么?”
“帮你醒梦!”熊飞接过陆云广递过来的冷水,直往萧剑脸上泼,也不管宿舍水流成河。这可是十一月,萧剑身上就穿了件足球服,被一盆冷水这样一泼,立即成了落汤鸡,冷得直颤抖。
熊飞可不管萧剑冷,他知道这盆冷水死不了人,一把拉起萧剑:“说,你到过浩记咖啡厅吗?”
萧剑猛打了寒颤,人仿佛清醒过来,喃喃道:“我怎么回宿舍了,那二十万呢?”
熊飞还真没办法了,难道萧剑刚才真去过浩记咖啡厅?不可能,他的身体根本就没离开过熊飞的视线。熊飞刚要说话,却见萧剑自言自语起来:“怪了,我不是咖啡厅的老板,难道刚才真做梦了?”
面对萧剑询问的眼神,熊飞点了点头。只见萧剑又喃喃地自言自语起来:“对,我没去咖啡厅,是那股意识去了,是那股意识。”
听萧剑连说两遍那股意识,熊飞用力摇了摇萧剑,疑惑地问:“什么那股意识?”
“你不懂,就是那股意识,那股不属于我的意识。”
听着萧剑的话,熊飞更加糊涂,他甚至有点怀疑自己眼前的萧剑已经不是开学来的那个萧剑。陆云广看着萧剑湿漉漉的衣服,忙给他烧了两瓶水,虽然学校一再强调不能在宿舍用电烧水,但几乎没人遵守。拿熊飞的蛮横话来说就是:商场的顾客是上帝,我们交了几千块,理所当然是老大。
萧剑进洗手间冲了个澡,脑袋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他确实感觉自己去过浩记咖啡厅,也确实听到了那里的员工叫自己老板,他是要把咖啡厅转让出去,也确实有个女人哭着阻止他,他还亲自收了那中年男子的二十万。
走出洗手间,萧剑把自己的感觉原原本本地对熊飞说了一遍,顺便还把上次美国专家罗伯特的话说了遍。熊飞和陆云广听完,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估计他们也是第一次听说“研究意识”这个词语。
还是熊飞反应快,忙站起来拨通了他叔叔熊建国的电话。“叔叔,帮我找一下美国专家罗伯特。”
“什么?他已经回美国了!”听到熊飞说这话,萧剑也惊了起来,他还有好多问题想请教美国专家的。
挂断电话,熊飞像只斗败了的公鸡,垂头丧气。原来,那美国专家已于昨天动身回美国了,临走时还给萧剑留了封信让熊飞他叔叔转交。
“我们去趟浩记咖啡厅吧,说不定在那能找到些什么。”陆云广给大家出了个主意。
萧剑看了看外面已黑的天色,摇了摇头,说:“算了吧,还是明天再去了。”
这是熊飞突然问道:“阿剑,你第一次梦见存折是几号?”
“是十月二十五晚上,记得那晚上我们一起去了顶楼,我还亲口问了你们日期。”萧剑对那天晚上的事记得很清楚。
“二十五、二十六、二十七……今天是你做那梦后的第九天,九九归一,难道?”熊飞的意思萧剑也听出来了,他猜想自己梦是九天一变。
第一次,萧剑晚上没有做梦,一觉睡到了大天亮。这种感觉,萧剑只用了一个字来形容:爽!上午就两节课,下课后熊飞就陪萧剑来到了浩记咖啡厅。
接待萧剑的是个漂亮的服务员,她显然还记得萧剑:“同学,又来啦,上次你女朋友真是幸福。”
萧剑只是微微笑了下,然后对那位服务员说明了来意。
那服务员一听,立即眉开眼笑:“同学,你们还来得真巧,平常我们老板都不在,今天刚好在,稍等,我这去请老板过来。”
不久,一精明的中年男子从咖啡厅内间走了出来,熊飞一见,忙拉了拉萧剑:“阿剑,这是你梦中那个买你咖啡厅的男子吗?”
萧剑摇了摇头,眼前的这个中年男子根本就不是和自己做交易的那个人。猛然之间,萧剑记起了那个哭着阻止自己卖咖啡厅的女人,虽然记不起她的容貌,但可以肯定就是第一个梦里把自己推下顶楼的女子。想到这里,萧剑浑身打了个冷颤。
“同学,请问有什么事情吗?”老板已经坐到了萧剑和熊飞面前。
“哦,是这样的,我们想问问这咖啡厅你是从谁手中接过来的。”熊飞忙抢着问。
“这个嘛,同学你想知道些什么?”作为商人的老板显然对眼前的这两个学生产生了怀疑。
萧剑见状,忙把自己做的梦说了一遍,并再次请求那老板告知。老板见到萧剑脸上的焦急与诚恳,也就不再怀疑,把萧剑和熊飞拉到了一个包厢,自己点了根烟,说:“这位同学,作为一商人,我相信你说的梦,不过你要找的那个人不是我,因为我是用五十万才买下这个咖啡厅的,而不是你所说的二十万。我估计你们要找的是上一任的咖啡厅主人,他从一个学生手里买过来用的就是二十万。”
二十万、一个学生,熊飞打了一个激灵,忙问:“老板,能帮我们引见前任的咖啡厅主人吗?”
哪知那老板笑着摇了摇头:“不可能了,两年前他们全家就出国了,我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才接收这咖啡厅的。”
萧剑满脸失望,那老板见了,忙说:“同学,我猜你想打听的应该是那个二十万转让咖啡厅的学生的情况,其实我从上任主人那里也听到过一些,就和你们说说吧。”
峰回路转,萧剑脸上的失望立即转化成了期待。
那老板吸了口烟,说:“这事都七年了,那学生叫什么名字我也记不清了,不过是个特别优秀的学生。能写一手好文章,报刊上总能找到他的名字。踢球也很厉害,我那时还看过他踢球,踢的好像是前腰,总能在对方禁区前沿翩翩起舞,像极了一只高贵的天鹅。长得清秀帅气,可天妒英才,七年前的一个晚上他坠楼而亡,唉,可惜啊!”
“他死了?”萧剑惊讶地问道。
“是啊,死了,这样的一个大好人才。听说他是被女朋友推下宿舍顶楼害死的,公安局也查了,可后来的结论却是跳楼自杀。没办法呀,那女方家里势力大,后来也没见他家里人上诉闹事,民不告官不管,案子就这样结了。”咖啡厅老板连连摇头,叹息着说。
萧剑和熊飞两人陷入深深的沉思,同时想到了一个名字:黄浩明。
那老板又连吸了几口烟,叹息着又说:“那学生是个经营天才呀,你们知道八年前这里是什么吗?这里是个百货小卖部,一天的收入达不到五十,那学生一买来就把它改造成了咖啡厅,日收入立即上升到千元。唉,这样的一个人才就这样去了,你看我现在的咖啡厅,这里的装修设计都还是七年前的老样子,我没改动,上任主人也没改,不是我们舍不得改,而是那学生设计的实在太好了,我们只有更换物品器具的份。”
萧剑和熊飞一言不发,陷入了一种对死者的深深悼念中。
“是啊,他是离开了这个世界,可他的气息还在,他设计的柜台,他设计的包厢都还在。唉,要说人有什么能够永恒不逝,那就只有精神和才华了。”咖啡厅老板深深地感叹。
萧剑和熊飞从咖啡厅出来,多了份疑问和好奇,更多了份沉思。在快到校门口的时候,他们碰到了张嫒琼和叶恕老师。
“叶老师好!”面对女朋友和老师,萧剑选择了先和老师打招呼。
“是你们两个啊,来,快过来认识一下,这是我的表妹张嫒琼。”叶恕一见是萧剑和熊飞,忙给他俩介绍自己的表妹,显然她并不知道萧剑和张嫒琼的关系。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看着萧剑和张嫒琼相互介绍,熊飞笑得肚子都快打颤了,但还是忍住了。
“你们刚才到哪里呀?”叶恕问萧剑和熊飞。
“哦,我们去了趟浩记咖啡厅!”熊飞来了个抢答。
“你们去那干什么?”叶恕对浩记咖啡厅仿佛很敏感。
“也没干什么,就是想打听下创建浩记咖啡厅的那个学生。”熊飞口无遮拦。
“你们打听到什么了吗?”叶恕神情很急,脸上竟是惊恐。
“没,没有人记得那个学生了。”萧剑忙撒了个谎,至于为什么要撒谎,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仿佛这并不是自己想说的。
“哦!”叶恕呆在了那,不知为什么她浑身竟颤抖了起来,有种摇摇欲坠之感。
“表姐,你怎么啦?”张嫒琼关切地扶住了叶恕。
“没,没事,我没事。”叶恕连忙否认。
就在这个时候,校门口传来一阵怪笑声:来,乡巴佬,来啊,从我这里钻进去,这一百块钱就给你。
萧剑回头一看,只见一伙头发染得乱七八糟的青年围住了一个抱着小孩子的三十来岁的妇女,为首那头发全黄的青年手里拿着张老人头,张扬地劈开着双腿,看样子是要让那妇女从他裆下钻过去。
熊飞知道这起人,是这个城市有名的流氓团伙,也是老百姓眼***了名的惹不起,他们打架斗殴、调戏妇女,可以说是无恶不作。可此刻萧剑的眼里却只有那妇女:乱糟糟的头发,一身单薄的衣裳,脚上套的是双破了洞的解放牌胶鞋,蜡黄的脸,估计有些时间没吃东西了,单薄的身子在冷风直颤抖,一双失去了颜色的眼睛渴求地盯着为首青年手中的老人头,这肯定是个来自农村的落难的妇女。
那妇女缓缓地低下了头,为了生存,她不得不抛弃女人的颜面,不,她不得不放弃做人的尊严。她太需要这张老人头了,她身旁的孩子已经冻的发紫,饿得发慌,也许就撑不过今天晚上了。和生存想比,尊严根本就不算什么,妇女无奈地爬向了为首青年的裤裆。
不,同样来自农村的萧剑看不下去,他从兜里掏出了一百元,头也不回地朝那妇女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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