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沈阳唐伯虎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1:10
|本章字节:10890字
田寻见此情景,对程哥说:“有人躲在暗处,我们要千万小心!”这时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传来,田寻二话没说,朝着叹息的方向抬手就是两枪。借着枪口喷出火焰的瞬间,大家清楚看到一条巨大的黑色蛇状生物盘旋在屋顶,惊叹之时,东子手急眼也快,他手腕一抖,军用匕首划着一道精光飞向黑蛇,迅速无比,东子满以为这一下能扎到那黑蛇身上,就算扎不死它,也得让它知道知道什么叫疼,可只听“呼”的一声,一件东西从丝网的破洞中穿越而过,掉在地上,竟是那把匕首。
这下五个人都傻眼了,敢情这东西是刀枪不入,来者不拒!还是程哥沉稳,他见势不妙,连忙下令道:“先别管它,胖子、大老李,你们俩继续用打火机烧丝网,我和东子、田寻掩护你们,我们下到地面就好了,动作要快!”命令一下,几人立即分头行动,东子手里枪和刀都没了,秃头的枪又给了田寻,胖子只得将佩枪交给东子,他和秃头开始同时烧那丝网。
那黑色蛇状生物似乎对这张网很是爱惜,看到有人在烧它,顿时有点挂不住面子了,也不再躲在暗处装神弄鬼,一声叹息传来,夹着一股腥风直扑胖子身后。东子和田寻看得真切,两人几乎同时举枪向眼前的黑影射击,噗噗几声响过,那黑影似乎终于中了招,连连叹息几声,盘旋着回转身体,又向东子发动攻击。
东子大骂一声:“你他妈的倒能装酷,老叹什么气?”说罢提气向左一纵身,可他忘了脚下不是平地,而是这无根的丝网,这一用力身体反倒失去了平衡,倒在丝网上。这黑蛇见来了机会,猛地蹿到东子身前,张嘴就咬。东子摔倒的地方在墙角,正处在一只灯台附近,这下看清了这东西的庐山真面目。
这是一只粗壮的大蛇,腰身足有成人的腰粗细不说,这个大脑袋比身子还粗还大,就跟个八仙桌似的,普通的蛇头都是和蛇身差不多粗,而这条蛇却不然,脑袋大得根本不成比例,就像被人用管子硬给吹胀了似的,又像在墙上活活撞肿了,脑袋上两只红色的小圆眼睛,闪着凶恶的精光,身上长满了密密的黑毛,有点类似猪脖子上的猪鬃,活像个大号的毛毛虫,一眼看去就叫人浑身不舒服。东子忙抬右手想开枪打那黑蛇的头,可这大黑蛇十分机警,它大脑袋一歪“啪”地将他手里的枪击掉,而后大嘴一张,蛇嘴里内弯的尖牙露出,这么长的蛇牙要是咬在人身上,肯定穿透。东子身在网上躲避不便,眼看着就要吃大亏。
田寻虽然很讨厌东子这个人,但看见他身处危险,却又下意识地出手帮忙,抬手“砰砰”就连开三枪,说来也巧,田寻这辈子总共没开过几枪,却有一枪正好击中了黑蛇的一颗蛇牙,登时把蛇牙打断,黑蛇吃痛不过,又是几声叹息,巨大的蛇身迅速扭转,拧着麻花劲向上升去。
东子捡了一条命,连忙翻身站起,向田寻竖了个大拇指表示感谢,随即又从背包里掏出一把多用途刀,打开主刀横在胸前用来防身。此次来湖州寻宝,大家都带了很多防身工具,除手枪外(当然田寻没有),每人还佩有一把多用途刀和一只军用匕首,现在东子的手枪和军匕都被那黑蛇给缴了,能当武器使的就只有这把多用途刀,其实这种多用途刀和瑞士军刀的功用差不多,主要是当工具用而不是作为武器,可现下东子手无寸铁,多少有点心里没底,有把刀总比没有强。
那黑蛇皮糙肉厚,在屋顶转了几转喘了口气,又开始伺机进攻。这黑蛇运动的方式很是奇特,它先吐出一股晶亮的白丝粘在墙上,然后甩蛇头把丝的另一头粘在另一面墙,再运动身体从丝上横着通过,尔后再吐丝……如此反复。这黑蛇的大脑袋里也不知道装了多少丝,总之是吐也吐不尽,而且它吐丝的动作非常之快,巨大的躯体在横七竖八的亮丝上穿行居然毫无停滞,看来这条黑蛇已经习惯了用这种方式运动,而且绝对是自己摸索出来的,典型的熟练工种。
程哥见黑蛇的长牙被田寻用枪打掉,心里又喜又怕,怕的是惹恼了这蛇,会令它更加凶猛。果然这黑蛇张大了嘴,从断牙里滴滴答答掉出许多黑色液体,这些液体一接触到丝网,马上升起哧哧的烟雾,将丝网迅速融化,看来自然界的东西真是相生相克,蛇体内的体液竟然可以融化它自己吐出来的丝。东子快走几步,捡起被蛇头撞掉的手枪,冲秃头和胖子大声喊:“你们俩动作快点,这哥们可能要发飚了!”
还真让他猜中了,黑蛇长叹一声,嘴里不断吞吐火红的舌头,这蛇不光脑袋大,信子也长,足有两尺多长,前端分成两叉,只见它蛇头一摆,身体向下飞出,奔东子急冲过去。东子早有警觉,他抬手瞄准蛇头刚要开枪,却见黑蛇半路忽然一个转弯,又朝田寻猛扑过去,原来是声东击西之技。田寻没想到这黑蛇还会兵法,见硕大的蛇头闪着红眼向自己面门而来,紧张得有点儿蒙门,下意识一举手就要开枪。
黑蛇张大嘴吐出一根晶亮的白丝,准确地击打在田寻的左手上,连手腕带枪都被包在那粘粘的白丝中,田寻情急之下扣动扳机,寻思这子弹的速度是惊人的,怎么也能穿透粘液而出,可食指一动才发现,根本没法往下勾扳机,这白丝的瞬间韧性简直惊人,遇到空气就马上固化并拥有强大的弹性,立刻就粘住了手指头。
田寻有点手足无措,用力连勾食指,一边的胖子见了连忙大叫道:“别开枪,小心炸膛!”
胖子的意思很明显,他是怕这些粘液顺着枪管钻进枪膛,然后凝固了堵住枪膛,而田寻一旦开枪,子弹发射不出去,那么火药强大的推力就会把枪管连同套筒整个炸裂,田寻的左手也就报废了。
这黑蛇见一招得手,那跟八仙桌差不多大的脑袋一扬,居然把田寻凌空拎了起来,田寻双脚离地身在空中,不由自主地划起了圈,活像杂技团里的空中飞人。
程哥对东子大叫:“开枪打它的头!”
东子岂能不知道打蛇打七寸的道理?连忙瞄准蛇头和脖子部位开枪,可这黑蛇动作十分敏捷,又不停地在上面来回翻滚,目标不固定,东子和程哥连开数枪也只打到了它的躯体。
黑蛇似乎愤怒了,用力一甩脑袋,田寻“砰”地撞在墙壁一座铜灯台上,把那灯台撞得七零八落,里面的灯油倾泻出来洒了一地,田寻更是被撞得五脏六腑都颠倒了,胸口一阵烦恶,差点吐血。黑蛇见把田寻耍得够惨了,这才把头一摆,那根白丝也不知用什么方法给弄断了,田寻犹如断线的风筝嗖地飞向墙角。这厅里的大网毕竟有覆盖不到的地方,田寻撞到墙角后又弹起,最后又重重摔在汉白玉地面上,登时昏厥过去,不过这倒成了第一个落地的人。
在丝网上的四位也没闲着,胖子和秃头卖力气地用打火机烧着脚下的大网,已经有三分之二的网被割开了大口子,眼看着两人就要碰头了,那黑蛇忽然分别吐出两股白丝,分别打在胖子和秃头的后背,随即又奋力一扬蛇头,两人强壮的身体就被吊了起来。
这黑蛇力气相当大,胖子和秃头的体重加一块,少说也得有个三百七、八十斤,可被那黑蛇甩得就像两只陀螺似的,程哥一看不妙,赶忙开枪射击,黑蛇浑然不顾子弹打在身上,把胖子和秃头在墙上砸来撞去,不一会儿就撞翻了好几只铜灯台,黑色的灯油洒在洁白的汉白玉浮雕石上。
程哥看到这些顺着浮雕图案到处流淌的黑糊糊的灯油,心中一动,登时有了主意。
他跑到墙边一个铜灯台旁,见这种灯台是用一根铜制圆杆插进墙壁里固定的,这铜杆不过手腕粗细,看上去并不十分坚固。程哥指着面前十来米处的铜灯台,对东子大叫道:“东子,你快到这个灯台下面来,快!”
东子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也没功夫问他,依言跑到程哥所指的铜灯台之下,说:“现在怎么办?”
程哥大声说:“你想办法引得那黑蛇向你攻击,我开枪打翻灯台,让灯油洒在它头上,你看准了跑开,别洒你身上!”
东子这下明白了,程哥是想用火攻,这倒是个好法子。这时又听砰砰两声,见黑蛇将胖子和秃头二人分别摔下,转头看着剩下的最后两人,似乎正在考虑向谁攻击。
东子眼珠一转,冲程哥大声说:“程哥,你来引它,我负责打灯台,我枪法好,你又离它近!”
程哥并未多想,立即向蛇头连开两枪,黑蛇叹息一声,果然转头向程哥扑来,东子双手持枪,稳稳地瞄准了那盏铜灯台的灯杆。
正当黑蛇那大张的蛇嘴快要舔到程哥脸上的时候,程哥往下一蹲身体,蛇头收不住势,咣地撞在墙上,黑蛇本来就断了一颗牙,这再撞了一下脑袋,顿时多少有点发晕。
这时,东子枪响了,四五枪几乎打在铜灯杆的同一个位置,灯台翻滚而落,黑糊糊的灯油倾泻而下,全浇在黑蛇的头上,两只红眼睛也蒙上了。程哥在枪响的同时纵身躲开,但在丝网上毕竟不比平地,还是慢了半拍,有不少灯油也洒在他后背上,程哥不顾这些,又连跑几步离开黑蛇。这黑蛇脑袋上浇了不少灯油,以为受了极厉害的攻击,连忙缩回头去,蛇的眼睛视力很差,基本等同于聋子的耳朵摆设,所以两只蛇眼被灯油沾上,却也没什么大碍。
程哥和东子见计谋得手,再也不想和它周旋了,连忙往丝网的裂口处跑,想直接跳下去。这黑蛇岂能轻易放过他们?一声叹息又冲了上来,东子大叫道:“这家伙真是他妈的阴魂不散哪!”
程哥说:“快跳下去!”
东子冲到裂口处看准落点向下一跳,这丝网距地面的垂直高度大概有七、八米,东子有格斗功底,知道从高处跃下时,双脚应该略微平伸,脚跟上抬脚尖朝下,先让脚趾部分接触地面,来减少震动对脚跟神经的影响,落地之后又顺势向前一滚,彻底缓冲了反弹力量。
程哥可没东子的身手,他右手抓着丝网身体悬在半空,这样就等于和地面的距离又接近了两米,正当他松手想跳下时,黑蛇张嘴一股白丝飞出,不偏不倚正好击中程哥抓着丝网的右手,他暗叫一声“不好!”这下等于把他固定在丝网上吊着,既不能上也没法下。
东子站稳后来到胖子他们身边,两人也摔得不轻,但都还有意识,正蹲在地上抢救田寻。
东子说:“这厅里有出口没有?”
胖子说:“还没来得及找呢,先把田寻弄醒了再说!”
东子骂道:“这时候了还管他干什么?咱哥几个快想办法找出口逃命啊!”
这时田寻悠悠醒转,他痛苦地捂着胸口,几次都有要吐血的感觉。
那边程哥不上不下的正在焦急时,黑蛇慢悠悠地过来了,程哥连忙举枪射击,可刚开了一枪就哑火了,原来是没子弹了,程哥冷汗刷地就下来了,再看那黑蛇,它似乎也知道程哥逃脱不掉,一颗硕大的蛇头从丝网的破口处探下,慢慢来到程哥面前。
程哥难得以这么近的距离和黑蛇照面,只见这蛇头比磨盘还大,上面疙疙瘩瘩长满鳞片,在忽明忽暗的灯光映照下,反射出锃亮的光,就像刚擦过的皮鞋一般。
黑蛇逼近,一股腥臭的气味透肺而入,几欲令人昏厥,从蛇头上还不停地往下滴着灯油,嘴里一吞一吐地不停伸缩着火红的信子,这信子刷刷地在程哥脸上扫过,蛇是冷血动物,信子也是冰凉冰凉的,程哥不但脸上感觉凉,连整个身子也都凉透了。
黑蛇在程哥面前缓缓张开大嘴,嘴里三颗(本来应该是四颗,被田寻打断了一颗)超长的尖牙滴着粘液,蛇类的颚部都生得很宽,能裂到脖子处,嘴尽力张开后几乎可以把脑袋分成两片,这是为了有利于它们吞下比自己脑袋还大的生物,所以这黑蛇一张大嘴,这嘴就又扩大了好几倍,别说是牛马猪羊,就是一头大象恐怕也咽进得去。
从蛇嘴里吐出一股腥腐无比的气味,程哥从没闻过这么难闻的味道,只觉胸口烦恶,差点呕吐出来,从后背升起一股凉意,他浑身是汗,绝望地大叫:“东子!老李!胖子快来救我!”
四人回头往上一看,顿时吓得魂不附体,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地道:“完了,程哥完了!”
秃头操起手枪就射,可也没子弹了,正当他手忙脚乱地装弹夹时,黑蛇终于展示完了自己的力量,准备一口吞下面前的这个不知深浅的家伙。
程哥在这电光火石的时刻,忽然左手摸到左大腿侧皮带上还有一把军用匕首,他一把抽出匕首,向面前的蛇头挥舞过去。
本来他这一下也是毫无章法,纯粹是下意识的垂死挣扎,因为在这巨大的黑蛇面前,一把匕首根本不能把它怎么样,可无巧不成书,这黑蛇嘴里那吞吐不停的信子正好伸出,锋利的军用匕首不偏不倚刚好经过,“嚓”地一声轻响,火红的蛇信被拦腰切断。
蛇眼睛的视力极差,因为蛇习惯生活在十分阴暗的环境,用进废退,在上百万年的漫长进化过程中已经退化。蛇类的行动、捕食、探路和感知危险等重要活动完全靠嘴里的蛇信,蛇信上有高灵敏度的热能感应细胞,能感觉出几公里外的热量差别,然后再用嘴唇上部突起的蛇吻来接收信息,丝毫不亚于地球上任何有眼睛的动物,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蛇信就是蛇的命根子。
现在蛇信被程哥用军用匕首割断,黑蛇顿时发起狂来,它感觉不到周围的任何东西,马上变成了瞎子和聋子。
一声声的叹息中,巨大的蛇头在石殿里来回乱撞,好像疯了一般地撞翻不少铜灯台,黑糊糊的灯油洒得它浑身都是。
程哥见自己从鬼门关逃了回来,大喜过望,他连忙叫道:“快给我打火机,快!”
胖子和秃头一见这黑蛇发起了羊癫疯,一时有点不知所措,见程哥叫着要用打火机,知道事情有了转机,连忙跑过去拿出打火机向上抛,第一次没接住,又抛了一次,这回程哥一把接在手里,他立刻烧断右手附近的丝网,身体落下来被二人稳稳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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