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被销户的人

作者:笔雨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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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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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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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7516字

我正发着愣,忽然电话响起,我慌慌张张掏出手机,居然掉到地上,捡起来按接听键的时候,我看见自己的手抖得厉害。“喂?悠悠。”“童童,我说你上次放我这保存那东西还要不要了?子彤现在不是挺健康的吗?精子那东西还是新鲜的好……”“悠悠……”我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悠悠,跟我一起三年了,他、他、子彤死了两年多了,我、我怎么会跟一个死人生活在一起,我现在怎么办啊?我去哪啊?找个地方给我躲躲啊……”我有点语无伦次了。“装,装,就装吧你,又搞什么恶作剧消遣我呢?俺们工薪阶层要上班,可没时间陪你演鬼片。”我的哭声戛然而止,忽然觉得这事情还是先不要宣扬的好。我使劲冷静了一下说又被你个臭女人给识破了。精子你给我留着,防着哪天子彤搞不动了,我好人工授精。“别留着了,不行到时候我男人借你用一下。”这家伙总是这么贫,我说那不行,我将来生了孩子还要跟你指腹为婚呢,这么搞不成乱伦了吗?再说你老公那种子质量也不行啊。悠悠跟她老公隋焕武也是大学时候谈的,不过是在大学临毕业的时候才开始的。


我们分析悠悠是看了四年别人谈恋爱,实在憋得受不了,怕将来撑着一张处女膜出了学校人人敬而远之,所以把自己打折贱卖了。记得大三时一次宿舍卧谈会,她曾经冷不丁问大家,用芹菜能不能把处女膜捅破,我们剩下三个人谁都没笑,老大清了清嗓子说用黄瓜比较好,但要提前把刺磨平;老二真真说还是用茄子省事,磨都不用磨,洗洗就行;我想了半天,好东西都让你们给说了,我怎么办?不知道怎么我就顺口说出了竹笋,我说完后自己都觉得糗,当时他们都以为我早已是“残花败柳”,但其实我还是处女。我能感觉到大家都在努力憋着,忽然悠悠自言自语般说,怎么跟蔬菜干上了?我的第一个男人总不能是我爱吃的蔬菜吧?我们三个终于捶胸顿足一顿爆笑,直到隔壁宿舍跺我们的门,从那以后每当我们一起吃饭,总会点几样长条状的蔬菜。后来临毕业的前几天,有次她兴高采烈地回来,说终于见到真家伙了,什么黄瓜茄子,你们说的都不对,那玩意足有矿泉水瓶那么大,疼死人了,真不知道那事有什么好做的。


这话引得隔壁宿舍一群***荡妇上来叽叽喳喳地问细节,但是我知道她说的是假话,女人那事,没有的时候怎么说都行,有了之后,尤其是第一次,是不会这么大方地跟别人说的,而且,没听说过有男人那东西有矿泉水瓶大,全身的血都充上,充爆掉也不会有那么大,可是若干年以后,我发现我错了。隋焕武是上海人,在我们学校念法学,长得那真叫一个丑。悠悠长得不难看,按说不止找隋焕武这么个丑八怪,所以我们猜测她是想无论如何先找个男人解决了处女膜,毕业就甩掉。可是我们都错了,后来我们一帮朋友毕业的,很少有象他们一样修成正果的。而且悠悠那个忠贞,真是骇人听闻,再帅的男人看都不多看一眼。她也没看错人,隋焕武现在已经混成知名律师了。她说不扯了,我知道你有事,十多年了你可没这么哭过。我心里不禁一暖,但还是嘴硬,说你别跟我这装细腻了,对了,你有没有认识懂邪术的人?“邪术?你中邪了?”“大概小中了点吧,反正我就是最近觉得心理有点不对劲。”“心理不正常要找心理医生,找我顶个屁用啊?你不是有个高中同学叫陶什么在上海开心理诊所吗?”她的话倒是提醒了我,不知道陶子现在怎么个情况。


我说行,我的宝贝你给我留着,将来给你生儿媳妇就靠它了。改天请你叫鸭。她说行了,改改你那德性吧,快二十岁的人了,整天没正经的。这家伙嘴总是这么甜,骂人都让人乐得屁颠屁颠的,愣是把我说小了十岁。我笑笑挂了,赶紧拨了陶子的电话,陶子听说我要找个抓鬼的,吓得直接关机了。我心里骂这家伙,真是胆小如鼠,难不成鬼能从手机里钻出来咬你一口?不过能让一个成功的心理医生如此害怕的,一定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正想着这事,忽然朱宜又打电话过来,说不好了,出大事了。我说慌里慌张的干嘛?这不是你的风格。朱宜说你上次买电视台“市场新星”的广告时段是不是收了人家5万块红包?我说300万的单子我收5万又不算多了,而且你不是也拿了?他说是啊,所以急啊,我刚刚得到消息,说电视台在查这个广告代理商呢,搞不好我们都要被牵出来,还有可能要进去。我说有那么严重吗?代理商卖自己出钱包下来的时段,关电视台鸟事?他说国家这块刚紧起来,总之我就是先告诉你一声,你好有个心理准备,也想想办法,晚上我们碰头的时候再商量一下对策。另外,公司不知道哪冒出来一个企划部经理助理,挺漂亮一男的。


我说招聘进来的还是关系户?他说貌似招聘,实则关系户。我说那是谁的人?老张的还是老陈的?他说这个谜底就得等你来揭开了,总之不是个善主,明天你要上班,过来处理一下这个事。电视台那笔广告费花得我自己都觉得冤,时段又不好,前后还都是治痔疮和性病的,但是那个代理商真大方,三十多岁的年轻人,现金就甩出来十多万,另外还送了我一块劳力士,虽然不算太好,也值个六七万,这表的事朱宜并不知道。每次有回扣我都给他拿大头,这一点跟我们合作过的广告公司都知道,所以一般背地里都会再孝敬我一下。这事是顽症,哪个公司都一样,说的严重点算是国有资产流失,但是毕竟我是从广告公司手里得的钱,即使是上边查下来,我搞个私人赠予谁也拿我没办法,而且得来的钱我大部分都买了房子洗掉了,这就是所有公司企划负责人、采购负责人猖狂吃回扣的原因。至于新来的助理,不用说肯定是卧底,但就是不知道是张总的人还是新来的陈副总的人。我边郁闷着边走出派出所大门,正愁不知道去哪里好,忽然一个人上来拦住我,他尖叫着:“林熙蕾,果然是林熙蕾!”旁边的人闻声都朝这边看过来,我赶紧扣上墨镜钻进车子里。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很多人说我无论身材还是模样都跟林熙蕾一摸一样,我自己也觉得有点象,这个想法害我不轻。多年前我还在北方老家,虽然大学毕业几年了,但是一直呆在那种小地方,没怎么见过世面。有一次上街,一个尖嘴猴腮的人拦住了我,说是星探,见我长得好看,要发掘我当演员,虽然我表示怀疑,但是因为确实我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校花,加上这猴子又说得天花乱坠,说马上就可以带我到片场先看看他们的阵势。我终于被说动,以为真的能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就傻乎乎地就跟着去了。结果我在一个被称为“片场”的废弃工地上,和另外三个漂亮女孩一起,被十几个人轮奸了,其中最小的一个凶手看起来只有十几岁。后来我知道要是反抗太剧烈就有被杀死的可能,于是我在匕首的逼迫下边哭泣边配合他们。几个小时铸成了我一生的恶梦,我多么希望自己那时候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也许你们永远都想象不出,一个人让你痛恨地想要杀死他但你却要跟他发生最亲密的肉体关系还要装出一副暧昧的表情和动作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并且,他们在我的肚子里留下一个杂种,母亲的冷眼和责骂使我有口难辩,几欲自我了断,最终是父亲陪着我打掉了我的第一个孩子。两个月后,一干犯罪嫌疑人终于落网,新闻里说由于证据尚不充分,所以希望受害人能勇敢站住来指认凶手,他们见我看着新闻不能自已地流泪,老妈终于恍然大悟,嚎啕大哭着自己抽自己耳光。我终于没有理会父母的强硬阻止甚至是跪地哀求,去指认了凶手,但从此以后,我不再有父母,也不再有故乡,那个城市的一切跟我不再有关系。


我就这么从中环兜到外环,其间想给子彤的父母打个电话问一下,但是想起子彤是孤儿,从小无父无母,而他的朋友,又没有一个是我熟识的,我这才发现,我对跟我在一张床上睡了三年的他,似乎并不了解。外环上兜了三圈之后,时间差不多了,我就开回小区,远远看着我家的窗户,我都觉得毛骨悚然。我直接把车子开进了地下停车场,给朱宜发了一条短信,让他直接到车库来找我,然后把手机放在车前盖上,站在车子旁边抽烟。我抽烟不多,从来不喜欢什么爱喜之类的,两年前万宝路第一次进入我的身体我就再也没有变心过。抽第二口的时候,忽然手机响起,诺大的停车场一个人都没有,尖锐的铃声让我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我拿起手机一看,心不觉噔的一沉,然后我疯了一样不断地旋转张望,生怕身后突然出现一个人拍拍我的肩膀说亲爱的童童,我是子彤。我边旋转着四处张望,边接起电话,我想先知道电话那边的情况,所以我不出声,心嗵嗵地跳个不停。


忽然一辆车子冲了进来,这时电话里子彤才试探性地问,童童,别闹了,我已经看见你了。我眼睛盯着开进来的车子,以为子彤出差提前回来了,可是从车子里下来的人却是朱宜。电话里子彤接着说,你是不是在停车场里,眼睛看着一个刚从车子里出来的帅哥。我啊的一声尖叫,把手机扔到了地上摔得粉碎。我的恐惧不是没有原因,因为子彤在两年半之前确实出过一场车祸,当时我在长沙谈地方台广告片投放的事情,第二天我才得到消息,等我回来的时候才了解到,当时是子彤开着公司的车子,副驾驶座上坐着他的同事,而他那时还没有考出驾照。对方车子的司机被方向盘压成两段,肠子从变了型的车门缝往外流,子彤同事也当场被挤成肉饼,脑浆和血喷出三米远,车子已经看不出轮廓,听说当时子彤也已经没有了呼吸,被一起送进了太平间,可奇怪的是,等我回来,子彤除了额头上撞出一个血胞之外,其他地方竟然毫发无伤!最终判定对方负全责,这里面段斌起了很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