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加莎·克里斯蒂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1:46
|本章字节:7204字
当他们沿街走的时候,查尔斯爵士说:
“有什么想法吗,萨特思韦特?”
“你呢?”萨特思韦特先生问道,他喜欢保留自己的判断,直到最后适当的时机才会说出来。
查尔斯爵士却不同。他明确地说。
“他们错了,萨特思韦特他们完全错了他们老是盯着管家。这不对,这不合情理。这事不能与另外那次死亡事件分离开来看就是在我那儿发生的那一次。”
“你还是认为两次案件有联系?”
萨特思韦特先生的心里虽然已经作了肯定的答复,还是提出了这个问题。
“我的朋友,它们绝对有联系从各个方面都可以得到证实。我们得找出共同点找出两次宴会都出席的那个人。”
“是的,”萨特思韦特先生说,“但从表面看,事情不像人们想象的那么筒单其中的共同因素太多。卡特赖特,你意识到了吗?在你家里出席招待会的人,也在这儿出席了招待会。”
查尔斯爵士点点头。
“当然,我已经想到了这一点。但是,我们能从中作出什么推论呢?”
“我听不懂你的话,卡特赖特。”
“你真够呛,老兄!你看出两者的巧合吗?不,这是有人故意干的。为什么第一次死亡事件所有在场的人,发生第二次事件时也都在场事故吗?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故这是阴谋,是精心设计的,是托利的策划。”
“啊!”萨特思韦特先生说,“对,是有这个可能……”“肯定是这样你对托利的了解不像我了解得这么深,萨特思韦特他是一个审慎而深思熟虑的人,一个有耐性的人我认识他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听见过他直抒己见。
“你应当这样看,巴宾顿被谋杀了—是的,是被谋杀的我不回避问题,也不转弯抹角他是那天晚上在我的家里被杀害的当时托利嘲笑我对事故的怀疑后来他自己也一直在怀疑但是他没有讲出自己的看法—他不该这样做而是在悄悄设想一个案子。我不知道他的根据是什么。
我想,它不会是针对某一个人的,但他相信,客人当中有一个人是作案的罪犯于是他制定了一个计划,实际上是一次试探以便发现凶手是谁。”
“那为什么还请其他客人呢?比如伊登一家和坎贝尔一家。”
“那是幌子。这就使得事情不至于显而易见。”
“你认为那是什么样的计划?”
查尔斯爵士耸耸肩头,这是一种夸张了的外国人的姿势。他似乎变成了情报局头面人物阿里斯蒂德杜瓦尔他的右腿定路时有点儿瘸。
“我们怎么知道?我又不是魔术师也猜不出但是他肯定有一个计划……后来失败了。凶手比托利想象的技高一筹……他先下了手……”“一个男人?”
“也许是个女的女人也像男人一样能用毒物作武器,甚至更胜一筹。”
萨特思韦特先生不言不语。查尔斯爵士说“说吧,你不同意吗?也许你跟大家的意见一样,认为凶手是那个管家。是他干的吗?”
“你怎么解释管家的出走?”
“我没有想到这事。在我看来,他是无关紧要的人……
我可以提出一种解释。”
“举个例子……”“好吧。比如说按警察说的,埃利斯是个职业罪犯,这次是一帮强盗参与行凶。埃利斯接受的任务是制造伪证就这样,托利被谋杀了埃利斯的作用是什么呢?有人被杀害,屋里又有一个男仆,他的指纹在伦敦警察局备案,警察对他了如指掌。自然他会惊惶失措,最后逃之夭夭。”
“经过秘密通道?”
“什么莫名其妙的通道当时一个肥头大耳的警察在屋里站岗,一眨眼工夫,他就从大门逃出去了。”
“看来这种可能性更大。”
“那么,萨特思韦特,你的观点是什么?”
“我的观点吗?”萨特思韦特先生说,“哦,跟你的一样。
我们始终是一样。在我看来,管家是一个笨手笨脚的家伙。
我相信,巴塞罗缨爵士和可怜的老巴宾顿都是由同一个人杀害的。”
“别墅招待会里的一个人?”
“别墅招待会里的一个人。”
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萨特思韦特先生随便问了句“你认为是客人中的哪一个?”
“我的上帝,萨特思韦特,我怎么能说呢?”
“当然,你不能说。”萨特思韦特先生和善地说,“我只是想,你可能已经有了某种设想。你知道,所有的设想都没有科学根据,也不合情理,只是一般的猜测。”
“这个,我还没有……”他想了一会儿,突然冒出一句,“你知道,萨特思韦特,你开始思考的那一刻,你会认为他们中的任何人都不可能行凶。”
“我想将所有的怀疑结合起来考虑,你的观点是对的。”萨特思韦特先生陷人了沉思“我们现在必须思考的是,要明确地排除其中某些人员比如说,你和我,巴宾顿。
还有小曼德斯,他不在作案现场。”
“曼德斯?”
“是的,他到场只是因为出了事故。他没有被邀请,没有人想到他会来那就是说,他不在嫌疑人圈内。”
“那个女剧作家也不在圈内。她笔名叫安东尼阿斯特。”
“不,不,她当时在场她就是图廷市的穆里尔;威尔斯小姐。”
“原来她也在场我忘了那女人姓威尔斯。”
他皱起眉头。萨特思韦特先生最善于判断别人的思想。
他准确地分析了演员的思路查尔斯在说话时萨特思韦特先生就暗暗鼓励自己继续观察他。
“你瞧,萨特思韦特先生,你说对了并不是所有被邀请的人都是嫌疑人。毕竟玛丽夫人和蛋蛋姑娘也在场……不,也许他是想让第一次事件重演……他也许怀疑了某个人,他需要可以作证的其他目击者诸如此类的事……”“对,诸如此类的事。”萨特思韦特先生表示赞同,“人们只能通过像舞台上那样的表演,才会形成概念。很好,利顿戈尔一家不是嫌疑人你和我,巴宾顿和奥利弗;曼德斯也不是嫌疑人。还剩下谁呢?安吉拉;萨克利夫?”
“安吉拉?我亲爱的伙计,她多年来一直是托利的好友。”
“那么,事情就归结到戴克斯一家……”实际上,查尔斯,你怀疑戴克斯一家人我过去问你时,你好像也说过同样的话。”
查尔斯爵士看着他萨特思韦特先生流露出一种友好的胜利者的神情。
“我想,”查尔斯爵士慢吞吞地说,“我说过一些话至少我不是怀疑他们……他f门看起来只是比其他人更有可能性。再说,我不太了解他们但是,要我的老命也看不出,一生沉溺于赛马的弗雷迪戴克斯先生,辈子为妇女设汁高价服装的戴克斯太太,竞然会企图除掉一个和蔼可亲而又无足轻重的老牧师……”他摇摇头,然后脸上显得兴奋起来。
“还有那个威尔斯小姐我又差点忘记了她。到底是什么原因使我老是忘记她?她是我所见过的最没有特征的人。”
萨特思韦特先生笑了。
“我只是认为她体现了彭斯的名句—在你们中间一位作笔记的青年我总是想象威尔斯小姐整天都在作笔记在她的眼镜后面有一双锐利的眼睛。我想,你会发现,如果这次事件中有什么值得注意的话,威尔斯小姐都已经注意到了。”
“你是这样看的吗?”查尔斯爵士将信将疑地说。
“下一步要办的事,”萨特思韦特先生说,“就是吃饭然后,我们要去修道院,看看在现场能不能发现点什么?”
“看来你已经迷上了这件事,萨特思韦特。”查尔斯爵士说,言语中充满了喜悦。
“对凶杀案的调查,对我来说已经不再是新鲜事了。”萨特思韦特先生说,“有一次我的车抛锚了,我呆在一个孤零零的小旅店里……”他没有说下去。
“我记得,”查尔斯爵士用他高亢而清晰的演员嗓子说道,“当我在一九二一年旅游时……”查尔斯爵士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