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孔一诺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1:54
|本章字节:6860字
我所上的男子军校,招生范围从初一到大二,而且我们学校主要的学生年龄群是十一二岁到十八岁的正值青春期的年轻人。在这个年龄段,正是男生对异性感到好奇的时候,如何从正面来引导这些青春期男生们,成为了学校办学的一部分。毕竟,异性相结合是符合自然规律的,而同性发生感情,是逆天而行的。
于是学校每个学期都会在不同的时候举行联谊的舞会。
首先学校会在学校外面的小镇上张贴海报,邀请小镇上的女生来参加我们学校的舞会,另外学校还会邀请同在宾夕法尼亚州的一所女子学校的学生来参加舞会,这所女校似乎对我们学校有特殊的感情,尽管学校身处几小时车程以外的地区,但每次只要我们学校邀请,她们总会如期应邀而至。
说句老实话我没有作为一名学员的身份参加过任何一次舞会,第一是我对这种舞会不感兴趣,第二我认为这是一种浪费钱的行为,毕竟每个人都要买一张五块钱的门票。
但是由于我军警队队长的特殊身份,我们在有舞会的夜晚都要执勤,有些小队被派去停车场维持秩序,有些小队需要到处走动巡逻,避免我们学校的男生和外面的女生发生任何状况,而有些小队则会被分派到舞会现场去维持秩序。
我这个作为队长的,则需要随时去检查我的人的巡逻情况,也避免军警队的人不认真巡逻,以及诸如此类的情况发生。
每次舞会,也许会场里我们学校的男生如果有三四十人,但是在外面巡逻的军警队队员就会有二三十个,这也应该算是我们男校舞会的一个特色吧。
说完外面再说说里面,我曾经也进过会场里面巡视,结果就撞上了一件可笑的事情:当时我刚刚进入会场走动,就在密密麻麻的人群当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中国面孔,我们学校的一个中国学弟抱着一个白人女孩,用很不熟练的舞步在和人家跳贴身舞,看到我了,他冲我笑了笑。
结果我再看人家被从背面抱着的姑娘,她最多也就十五六岁,而那个男生比她大个两三岁,女孩子一副痛苦的样子,但是出于礼貌没有回绝,不过我想如果她回头看到这个男孩的样子,应该会挺后悔没有拒绝他吧。万幸是她并不知道背后的这个人是个中国人,这么烂的舞技让我都觉得够丢人的。
虽然每次我们学校来的男生不多,而且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大家,我们这里绝对没有回头客,来过一次,大多数人绝对不会来第二次,因为实在是太无聊了,不过幸亏学校有这么一个舞会,倒是避免了学生特殊感情的发生。确实也给学校生活增添了乐趣。
我怎么有点幸灾乐祸
之前我提到过我们学校的办学理念,那就是“让所有的学生拥有独立处理事务的能力,让所有学生都能具备领导者的才能”,所以每个学生不论官职大小,都会有机会成为一次处理全校事务的“当家人”。
我在上面的文章写了,关于一次我当班的故事,那次是因为无所事事想找点事,才对外公布我这个人有“种族歧视”的倾向,而且我歧视白人。但没想到第二次当班,我却忙得不可开交。
上次是周一,所以没有那么久的“上班”时间,而且因为第二天需要上课,所以值班的学生可以提前离开。而这次则是一个周六。
第一,我要从早上五点四十就到这里,因为六点要升旗,而且晚上我要在十一点以后才能走,因为周六吹熄灯号比平时晚一个小时。
另外,我们刚上任的新行政主任的最新政策是,“不许值班的学生带任何电子设备,只准带书。”这可苦坏了我们了,坐在那一整天,基本上没有任何外部的联系,面对着四堵墙,呼吸五平米空间里的空气,简直和要我们的命没有区别!
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盯着墙上的那面时间极准,但是永远感觉没有动过的钟发呆,等待着“下班”。
我现在才觉得时间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不在乎的时候,过的是那么的快(而且大多数是在心情愉快的情况下),而反之,在在乎的时候,他老人家走得是那么的慢。
这个办公室仿佛是另一个世界,如果你屏住呼吸,我保证你除了自己心跳的声音以外,什么都听不到,这是一个完全与世隔绝的地方,桌上的那部旧电话永远都没有响过,只有偶尔那些在这栋楼其他地方办公的人会从你这里走过,而在他们的脸上仿佛写着:“哦,可怜的孩子们,要在这里活受罪一整天,你看我多自在,哈哈哈。”
我这心里这叫一个痒痒,尽管椅子上象钉满了钉子,但是我还是只能坐在这里,因为这是这屋子里唯一还能让人们感觉舒服的东西。终于,我等到了降旗,我等到了天黑!心中一直在鼓励自己,安慰自己说马上就可以解脱了。
结果在无奈了一整天过后,有意思的事情才发生……
就在我准备收摊走人时,办公桌上的那部旧电话突然响了,急促的铃声仿佛在对我说:
“兄弟,别走,你有活了!”
“我怎么这么想砸了你??”
我当时只有这么一个念头。但是强烈的责任感还是趋使我的手拿起了电话听筒。
“您好,这里是行政办公室,我是……”
“我是今晚的执勤教官(简称oic,officerinconrol)我刚接到校管弦乐队楼里值班教官的紧急通知,说他们有一个学生把脚摔断了,我现在要去接他去你那里,你陪他去一趟医院急诊!”
我当时真的想对他说一声:“真谢谢你啊,大半夜给我这么一个惊喜,怎么不早点发生这事??”
无聊了一天的我,总算碰到点事情,忽然有了这么一种幸灾乐祸的心情。
过了一会儿,执勤教官的巡逻车开了过来,我赶紧跑过去上了他的车,那个脚伤了的孩子也在,他以前也是acompany的,因为淘气,被转了连队。因为我认识他,而且关系不错,我就好好取笑了他一番,他倒是心情还挺好,也跟着一起笑。
执勤教官把我们送到了学校的医务室,我们等待医务室的大车把他送到外面的正式医院的急诊室进行处理。医务室的办事效率还是相当的高的,没等两分钟车就来了,开车的正是我以前jroc(juniorreserveofficers’rainingcorp)的老师,前美国陆军士官sergeanfirscsskingson,自从学校取消掉了jroc这门课,他暂时被分配来学校医务室开车。
上了他的车,我们直奔医院,到了医院我去弄了辆轮椅,扛着这孩子上了轮椅,我们就赶紧去急诊室,在那里医生问我:“你是这病患什么人?”
我说:“您要是觉得我象他父亲,你可以这么写。”
医生笑了,对我说:“我还不至于分不出来这个。”
我说:“我倒挺想给这个白人小孩当爸爸的。”
医生把他推进去做检查,我在外面填写相关的表格。
美国医院这点就非常好,先处理病患,再说其他的事情,生命重于一切。
时间又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这次时间过得很快,一个半小时好象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时针指向了凌晨12点25分。我看着急诊室里进进出出的人,什么样的都有,有走着进去的,有抬着进去的,有摆着“非常六加一”这个造型进去的,有满脸是血的进去的,总之你能想象到的都有。
过了一会我这个同学终于被护士推着出来了,护士和我简单地说了说他的情况,说只要好好休息没有什么大碍的,还嘱咐了打石膏期间洗澡的时候要注意保持干燥什么的说了一堆,大多数的话我也没听明白,不过还好我会点头,和在确定她说完了以后说一声“hankyou”。
回去的路上我把刚才一直在心里要问的,却又忘了的问题问了出来:“你到底怎么从床上摔下来的啊?”
我这小同学笑了笑对我说:“我其实什么也没干,就是睡觉的时候翻个身,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地上了。然后接踵而至的就是一阵剧痛。”
我心里幸灾乐祸地想“活该,叫你不老实。”但是嘴里却还假仁假义地说着安慰他的话。
我忽然觉得我是一个特“邪恶”的“坏人”,真的是唯恐天下不乱。
在我把他扶回房间离开前的一霎那间,我对他说了一声“谢谢”,我隐约听到他问了一句“你说什么”,但是当时我已经怀着一个愉快的心情走了很远了。
这么无聊的一天,有他的这么一个事故,还真是给我解了个大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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