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飞行电熨斗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2:44
|本章字节:11520字
“得!我不和你搅缠,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还得接着睡呢!拜拜了苏大少!”那边倒也干脆,说完了不等他回嘴,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苏晨本还想提醒他,安全起见,今晚就别出去瞎跑了,但还没来得及说,伙计就把电话给撩了,他再打过去,那边干脆接都不接。
没办法,苏晨管不了别人,只得把自己关在家里,一天哪儿也没去,但是无论干什么都没有心情,脑子里总想着那件事儿。因为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更或者,干脆直接去警察局自首算了,也比这样整日里提心吊胆强。
虽然他也希望一切都是巧合,是偶然,但第二天的时候,还是收到了其他朋友的信儿那个和他一起的伙计,在当晚的飙车中,行至西环城路时,车突然翻了,现在人已经送到医院抢救,能不能挺过去还不好说。
而西环城路,就是那天他们轧到人时所在的路段!
赶到医院,隔窗看了还在重症监护室的伙计,苏晨越发觉得,这是那被轧女人要来报复了。凡是那天开车撞人的,见死不救的,毁尸灭迹的,一个都别想跑!
直到中午人最多的时候,苏晨才敢跑出来,思前想后,觉得学校里人多,气旺,呆在那儿最安全,于是才回了寝室。然后,他这样的一个心情,自然就和我发生了下午的一系列冲突。
说完事情始末后,苏晨顿了一下,才不好意思地道:“我的确是心情不好,才会那么不客气,你……别放在心上。”
我拍了拍他肩膀,表示没什么,拣重要的问道:“也就是说,你朋友是差不多昨晚这时候出的车祸?他受了什么伤?现在情况怎样?”
“嗯,应该比现在再稍晚一些,他外表没伤,但就是醒不过来。医生也不知道,明天早上才会有专家会诊。”苏晨答道。
“看样是魂儿丢了……”我感觉到的确是棘手,这种情况,只听舅爷讲过,还真没见过。
“你说什么?”风大,苏晨没有听到我的喃喃自语,扭头问道。
“没什么!你先带我去事发地看了再说!”其实我不说,他也是往那里去的。只不过有一点,我在想要不要告诉他,如果这件事情得不到有效处理,苏晨最好的下场,估计也要和他伙计一样,跟个植物人似的在床上趟到老死。
他伙计是不会死的,丢了魂的人和被冲掉阳气不一样,志豪那次是被冲光了阳气,还有得救。可魂一旦离开身体超过一定的时间,就没救了。人的生理机能还在,一切正常,但思想已经没了,只能傻躺着。
植物人都还有苏醒的可能,但他们,永远不会醒。
当然,还有一个最主要的问题就是,我手中这个招风蛤蟆到底是打哪儿来的?苏晨跟他伙计如今看来的确是责任最轻的,会被某些东西缠上,恐怕也和这个蛤蟆有莫大的关系。
苏晨当下没再说话,小心翼翼地开着摩托车。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我们在一段灯光很亮堂的路段停了下来,我见人行道旁还摆着烧过的香和纸钱,走过去查看。
苏晨在一旁解释道:“那是我今晚早前烧的,本想着能安抚一下,让那女人别再来找我了。这段路前两天通了路灯,所以你也看到了,没车没人,还这么灯火通明,我那伙计绝对不会是自己开翻的!”
我一边观察一边问道:“你那么小心,自己来这儿就不怕么?”
“哼哼,怕!怎么不怕?”苏晨无奈地笑了笑,接道:“但我更怕死!如果烧些纸钱就能躲过去,就算半夜去坟地烧我也得干啊!”
“呵呵,你倒想得挺通透。”我并没有讽刺他的意思,观察完了四周,对他说道:“当初轧人的地方,还有你伙计翻车的地方,带我去看看。”
“行,等我把车锁上。”苏晨说着把摩托靠在人行道旁,拔了钥匙,转过身,正要带我过去,双眼却直直地盯着前方,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见他神色不对,扭头往身后看去,马路中间却什么也没有。
“廖凯?你好了?什么时候出院的?”我正奇怪,苏晨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说着就要往马路中间走。他口中的廖凯,就是那个昨晚出车祸的朋友。
我见他朝快车道走过去,背后一凉,赶忙伸臂拦住道:“别急!你看清楚了!告诉我,前面都有什么?”说着,我自己也眯起了一只眼。
“廖凯啊!我那伙计!还有……三男一女。”苏晨看了看,又一脸疑惑地瞧着我。
而我闭上一只眼后,果然看到马路中间有一大团黑雾,但却什么也看不清。这个盛阳眼近年来随着年纪的增长,非但没有加强,反而越来越没什么用,正如舅爷所说,不过了二十三的关口,盛阳眼根本就不会发挥其作用,这个东西也认主人,你没能力驾驭,就不会真正地为你所用。
“他们叫咱们呢!”苏晨又看了一眼,推开我就要过去。
“不想死就别动!”我用力地拦着他道:“那女的,你仔细看看,认识不?”
“……不认识。”苏晨又仔细眯眼看了看,说道:“穿得破破烂烂的,年纪也不小了,倒像个拾荒妇,我怎么可能会认识?”
“嗯……那就对了。”我已经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儿,按理说苏晨这个年纪和体质,绝不该会看到这类东西的,定是那招风蛤蟆起了作用。于是强拉着他撤到摩托车旁,低声说道:“怪不得那被你们碾轧的女人没有亲属来找,如果是拾荒妇女,这就好解释了。”
“……你说什么?”苏晨听完我的话,愣了好半晌,突然醒悟过来,顿时大惊道:“你……你是说……他……他们……”
“赶快!发动摩托!”我把他往身后一拽,沉着脸吩咐道:“不管你信不信,你说的几个人,我一个都看不到。他们都不是人,是不是正朝你招手?那是索命来了!快!离开这儿!”
“哦……哦!”苏晨顿时方寸大乱,赶忙去发动摩托,但他哆嗦了半天,也才勉强把钥匙插进了锁眼。
这家伙忙中还不忘回头看,结果只瞧了一眼,就喊道:“他们过来了!他们过来了!”
“我知道!你快点吧!”我挡在他身前,催促道:“再不走,你今晚非交待在这不可!”
插进钥匙,这家伙捏了半天启动按钮,也打不着火,没办法,只得用脚蹬,但他浑身都吓软了,哪里还有力气?
我见那团黑影越飘越近,赶忙转身过去,推开苏晨,捏着离合,试着蹬了几下,摩托终于“嘟嘟嘟”发动了起来。随即跳上车,拍着他道:“快走快走!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苏晨心神激荡之下手里早就没了准,猛一拧油门,“轰”地一下就冲了出去,差点就把我给掀下去,幸亏我早料到他可能会急,勉强抓住了。
摩托瞬间就蹿出去了一二百米,苏晨瞄了一眼后视镜,顿时浑身一颤,险些把车晃翻了,结结巴巴道:“他……他们追上来了!”
我回头看也没什么实际意义,只是安他心道:“你看见的都是幻觉,不要分心!只要当心开车就行,除了你自己,谁也搞不翻你的车!”
苏晨哪里肯听?为了甩开他们,不断加大油门,我知道这是非常危险的,很有可能我俩最后的结果也一样,车翻人亡。于是赶忙伸手把两边的倒后镜转了个一百八十度,不让他看,然后吩咐道:“有我在呢,不用担心!开慢点!别回头!你想死就尽管快着跑吧!想想你那伙计昨晚是怎么出的车祸!”
“你这什么大仙儿啊?连我看得到的东西都看不到!”苏晨都快吓哭了,还不忘揭我的短,可能已经觉得今晚自己是必死无疑了。我并不和他抬杠,至少这小子把车速降下来了,保持在六七十公里左右。那黑影见我们慢了,它也慢,但还是紧跟在屁股后面。
跑了一会儿,这家伙也逐渐平静下来,问我道:“现在去哪儿啊?”
“去你伙计在的医院!”我拍了拍他,说道:“如果你伙计命大,现在还没断气的话,我看能不能试着把他救活!”
“那咱们呢?”苏晨这会儿早就没工夫管他伙计了。
“走一步说一步!先把眼前的事情办了!”我不忍心让他绝望,因为该怎么摆脱这几个瘟神,我心里也没谱儿。
好在昨晚那人翻车后,被送往了就近的医院,没一会儿我们就冲到了病房楼前。夜已深,医院大多数病房都已经熄了灯,重症监护室就在四楼,我俩跳下摩托,也顾不上后面的“追兵”,在苏晨的带领下,直奔icu病房。
电梯里,我仔细计划了一下接下来要做的,然后吩咐苏晨道:“重症监护室都是二十四小时的,一会儿上楼,你先去找护士要一件你伙计的衣服来,记住,必须是他穿过的!我在门口等你,设法拖延一下那些东西。”
“哦……”苏晨又开始忍不住抖起来,电梯一开,就直接冲进了icu病房内,可能他觉得那里人多,比较安全。
我大致观察了一下这里的布局,除了重症监护室的病房门,只有两部电梯和一个安全通道,此外还有一个杂物间,也就是说,电梯到了四楼,即使病房楼很大,也去不了别的地方。这里就是腾给icu病房专用的。
为了防止被两面夹击,我关上了安全通道的那扇门,正打算再把杂物间旁的窗户也关上,来到跟前,却看到窗户玻璃上突然慢慢多出了一个血红色的手掌印。
怨气已经开始布局了,所以这些吓人的障眼法就像鬼打墙一样,同样影响到了我。
眼瞅着玻璃窗外的血手印从一个变成两个,两个变成三个,越来越多,我灵机一动,干脆把整扇窗都打开,顿时冷风从外面直灌进来。这样的话,怨气很可能会将这里作为进攻的主方向,而不用担心它们会再从别的什么地方突然钻出来。
“砰!”重症监护室的门突然被从里面打开了,苏晨攥着件皮衣外套一边跑出来,一边喊道:“拿来了!拿来了!”在他身后,还跟着两位怒气冲冲的护士。
我接过他扔来的外套,见那血手印已经从窗台上蔓延了下来,正向这里逼近,赶忙一脚踹翻了门口摆着的饮水机,顿时那一大筒纯净水洒在地上,片刻就流了一地。
“他……他们爬上来了!”苏晨往窗户那里一瞧,身子立刻就软了下来,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指着步步逼近的血手印,哆哆嗦嗦地朝我喊道。
“退回去!躲在门后,我不说话谁都别出来!”我回头厉声吼了一句,然后单脚踩在饮水机上,扯掉了饮水机的电插头,又将其另一端也从饮水机上强行拽了出来,露出里面的电线丝。
我又把只剩下插头的电线重新插回到插座上,手拿电线另一头,站到被踢翻在地上饮水机上,深吸一口气,将那电线插进了地上的水里。
上帝保佑,希望我这双鞋底是橡胶的!虽然中间隔了个饮水机,但那玩意儿也是铁皮的。
“嗡嗡……”电梯间的照明灯顿时闪了几下,还好没灭。但周围的温度却瞬间降低了不少,地上的血手印也跟着水化开了,闭上只眼一瞧,只见早已把这里充满的黑气被电过后竟然开始慢慢地向窗外收缩。
“苏晨!”我回头叫了他一声,等这家伙开门露了个头出来,立刻问道:“当心脚下!别踩在水里,看你伙计在哪儿?告诉我方位!”
“……”这家伙眯着眼看了一下,就指着我身前十点钟的方位喊道:“就在你左前方,大约三米不到的位置!在地上趴着呢!”
“看准了!我要准确距离!”我确认道。
“没错!两米五多一点点!”苏晨肯定地答道。
心里默算了一下角度和方位,我撑开那件皮衣,朝他给出的方位丢去,紧跟着拔掉了墙上的电线插头。
这些方法,都是舅爷教我的,但为什么要这样做?原理在哪儿?我早就忘光了。反正能管用就行,这会儿哪还有时间和功夫去考虑为什么管用?
皮衣扣在水面上,说来也怪,紧跟着“噗”得一声,衣服下冒起一片水蒸汽,就连那一片地面上的水,瞬间也被蒸发了个干干净净。
成功了!我赶忙跳下去,不等周围的水再次漫来,将皮衣从地上捡起,转身丢给苏晨,并吩咐道:“快!把衣服盖在你伙计身上!”
“哦……”苏晨接过衣服,立刻又转身跑了进去,这里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我也跟着跳进重症监护室,里面的医生护士不明所以,早就怒了,围上来要讨个说法。
哪里有空搭理他们,把门后的插销都上好,刚好发现身旁的护理车上放了一瓶碘伏,我拿过来用手指头蘸着在门后画了一个大大的符,又把插在锁眼上的钥匙顺手拔掉,这才朝苏晨那里跑去。
好在他们认为我俩都是疯子,一时也不敢靠近,至少来去自由。
来到苏晨站着的病床前,上面躺着个一头红发的男青年,双木紧闭,看样子和我差不多大,各种仪器插了一身。
轻轻地把皮衣盖在他身上,苏晨斜眼瞧着我问道:“这……这就行了?”
“……”我也是第一次实战,所以没法儿告诉他,但是如果管用,应该在片刻之间就能见效。
果然,我刚吸了口气,正打算搪塞他一下,床上的人却突然猛地咳嗽起来。
苏晨见他伙计竟然瞬间就有了反应,大喜过望,赶忙想要将其扶起,却被我拦住了:“他已经没事儿了,还需要恢复一会儿,咱们眼下还有别的事情,赶快走吧!”
“还……还有什么事情?”苏晨一愣,看着我道。
“我告诉你,这都是那个木头蛤蟆在作怪,你一直带着它,现在就算是不要了,但它们依然认得你,不抓到你是不会甘心的!”我也不理会后面围着的医生护士,提醒着苏晨:“如果你不处理好,就算今天逃过去了,还有明天,后天,大后天,总有一天,你俩还得死在那拾荒妇手上!”
“啊……”苏晨这才明白过来,今晚的主要目的是帮他解难,救他伙计,只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走吧!”我说完,推了他一把,指着床上的人道:“是你们的事情,就得你们自己解决。他现在在这里安全得很,只要呆在人多的地方不到处乱跑,都不会有事。”
苏晨听后,知道还有一大关要闯,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脸色也由大喜转为煞白。
我不再劝他,毕竟两人当初这样做,是一种很缺德的行为,再说身后围了一圈的医生护士,有些话也不方便讲,更何况再不走,搞不好一会儿保安和警察就要来了。一把拽住他,就朝病房外走去。
?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