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知名头星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2:56
|本章字节:8308字
我又何尝不明白,温月夹在中间很为难!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温月对我,并非一点感情也没有。但是,她毕竟又是一个已经结了婚的人!从我的立场上来说,虽然我也希望温月可以选择跟我在一起,但在事实上这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注定了我们只是逢场作戏的本质。
本来轻松惬意的气氛,却因为谈到一些现实的问题而变得沉重起来。我也再没有心情这样兜下去,于是吐出一口气,说:“温月,我们……还是回去吧。”
温月看着我,眼眸里闪过一丝惆怅,继尔,又转为无奈。她将车子掉头,朝着城里开去。
到了我们楼下,我看她没有下车的意思,便问道:“你不上去啦?”
温月说:“星星,我现在心情很乱,你自己回去吧。”
我解开安全带,又问了一句:“温月,能告诉我你现在用的号码吗?”
温月犹豫了一下,说:“还是不要了,我会跟你再联系的!”
然而她这句话让我忽然感到惶恐,我非常害怕她又像前两次一样,一走便很久没有音信。我用乞求的眼神望着她,说:“温月,你还是留下来陪我好吗?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能睡得塌实一点!”
窗外渐渐发白,而我居然还未合上眼。温月在我的臂弯里熟睡着,偶尔身体还轻微地颤动,仿佛在梦里受到了惊吓。她这个样子,越发让我感到心疼。
臂膀因为温月长时间枕着而酸麻,但我还是一动不动,生怕惊醒了她。记得大二的时候,黎水喜欢上了艺术系一个大一的女孩,可是他又不敢大胆去追求,每天只是躲在远处,偷看人家。那段时间,黎水还为女孩写了很多酸得掉牙的诗。有一次瘟猪从他的书里翻出一页精致的纸笺,上面有一首黎水写给女孩的诗。好事的瘟猪便在寝室里大声宣读。有几句我至今依然记得:“希望可以有一天看着她在我的臂弯里做梦即便,她的口水淋湿了我也是一种幸福。”
我一直都怀疑黎水的原句并没有“口水淋湿”这样的话,只是瘟猪即兴加上去或者改动的,但是当时瘟猪夸张的表情和腔调,直到如今,仍深深印在我的脑子里。后来为了这事,黎水还狠狠地揍了瘟猪一顿,并扬言今后谁要是再犯,兄弟都没得做。因此之后我们也没心思再向黎水求证原诗到底是不是这样。可惜的是,后来黎水终究没有和艺术系的那女孩在一起。据他自己透露,其实当时他还是很有机会的,只是胆子太小了,迟迟没有下手,所以才被一个物理系的家伙捷足先登了。“所以说呀,该出手时就出手!免得到最后只能抱憾终生!”黎水说这句总结性的话时满脸的懊丧。
不过现在想来,瘟猪念的那几句虽然俗了点,却也说得没错。即便,温月真有口水淋湿我的手臂,也是一种幸福。——当然,幸福不在于有无口水,而在于她是否在我的臂弯里。
天已大亮。温月睁开惺忪的双眼,发觉我睁着眼睛,问了一句:“你醒了?”
我笑了笑,说:“不是醒了,而是根本还没有睡。”
“啊?”温月猛地坐了起来,惊讶地看着我。
我一边轻轻地活动酸麻的手臂,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没什么的,一个晚上不睡觉又死不了人。”
温月歉疚地说:“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在这里,你也不会觉都没睡好。”
我伸出手去搂住她的腰,笑道:“不关你的事,我只是想一些事情,所以才没睡。没关系的,你看我还不照样生龙活虎!你要是不信,我还可以向你进一步证明呢!”
说着,我一把将她压在身体下。
温月发出吃吃的笑声,说:“你这个坏蛋!大清早地就要做坏事呀!”
我说:“你难道不知道男人都是早上最雄伟吗?!”
说完,我立刻用嘴巴去封住她的嘴唇,并一寸一寸地去探寻她的密幽之地。
温存过后,温月又躺在我的臂弯里,呢喃着和我说些情话。
温月这一点,最是让我着迷。不像侯晓禾,一完事便去洗澡,仿佛我弄脏了她的身体,不清洗就不舒服似的,很是让人扫兴。以至于后来每次***,我一想起她又要去洗澡,便索然无味,无心再继续。
说了一会话,温月见我倦意来袭,直打呵欠,便叫我先睡一会。温月的善解人意,让我倍觉温暖。
我醒来的时候已是午后。而温月正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看着杂志。我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还故意发出声响,想引起温月的注意。
温月抬起头,笑着说:“醒啦?起来洗脸刷牙,我把饭菜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我略感惊异:“你做饭啦?”
温月点点头,然后起身出去热菜。
我心情大快,从床上一跃而起。
吃饭的时候,温月忽然正色地说:“星星,你有没有为自己想过?”
我正在夹菜的筷子停住了。我看着温月,不知道她何以忽然这样问。
温月幽幽地说:“我的意思是——你不觉得我们这样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出路吗?其实我倒无所谓,但是你不同,你是一个男人,你这么年轻,应该有更美好的未来,没必要再这样委屈自己的!”
我深锁眉头,闷不做声。温月所说的这些,我当然有想过。这也是我一直感到困惑的。一方面,我知道和温月纠缠下去没有任何意义,可是另一方面,我又舍不得温月!我舍不得离开她,她不在我身边,我会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我做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劲,我的生活与行尸走肉没有什么分别!
生活充满了痛苦的矛盾,左边是深渊,右边是悬崖,进没有路,退亦没有路!
明知道饮鸩止渴是死,但不饮还不一样渴死!那么,我又能如何?
所以,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如履薄冰,战战兢兢,不想去提,也不愿意去提!抱着能拖一天是一天,能在一起一秒是一秒的心态,痛并快乐着!
可怕的沉默。温月脸上阴晴不定。
过了半晌,我放下筷子,看温月的眼睛,说,温月,不管怎么样,我只想珍惜与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刻,每一秒。哪怕下一秒我们走投无路,我也认了。
温月长叹,道:“星星,你真的太傻了!”
顿了顿,她又说:“不过,我很感动,真的!”
我忍不住伸出手去握住温月的手。虽然那只手有点冰凉,但是,我能感受到她的心是热的。
子夜。我倚在窗台边,看着城市的点点灯火。温月已于一个小时前离去。这一次,我异常的平静。甚至也吻别都没有,只是轻轻挥手。
温月说,方便的时候,她会再来找我。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会方便,也没有问。我不想再给她太大的压力——她要周旋于她老公与我之间,压力自然不小。
直到如今,我也不知道温月到底是干什么的,虽然此前我曾经做过诸多猜测,但是,并不想向她求证。或许,有些事情太过于明白反而会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所以,我宁愿做一个糊涂鬼。郑板桥不是说过吗?“难得糊涂”!
今夜,难得的晴好天气。满天繁星与城市灯火连成一片,也算是一道迷人的风景线。可惜,夜色凉如水,独倚寒窗的那份寂寞,却也难以消受。
我忽然想起了两句古诗:“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牛郎织女隔着一条天河,未能时时相见,只有每年七夕在鹊桥上相会。那么,我和温月呢?我们中间隔着什么?能有一座属于我们的“鹊桥”吗?
自从那天晚上部门活动之后,我发觉林韶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怪了。有时候竟令我有如芒在背的感觉。我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她的眼神中确实另藏深意?
但我实在不敢去招惹她。
且不说我心中挂念着温月,就算我孤身一人,寂寞一百年,也不敢对她有什么想法呀!
毕竟,关于她的传说,我还是略知一二的。据说,她最疯狂的时候,竟然脚踏三只船!而且最让人叹服的是,那三条“船”居然在都知道彼此存在的情况下,还能和她相安无事!所以,对于这样的“奇女子”,我们惟有“仰视”的份,怎么还敢生出非分之想?就算借我十个豹子胆也不够呀!
因此,我能避则避,实在避不过就只有打哈哈。
然而,某天中午,当我们两人在洗手间外面“狭路相逢”的时候,我还没有来得及“打哈哈”,林韶就神经兮兮地对我说:“为什么每次你看到我都很心虚,莫非你对我有意思?”
此话差点没要了我昨天的晚餐和今天的早餐。我无语之极。
接着,她又扑哧一笑,说:“算了,看你窘迫的样子,我也不逼你承认了!”
林韶走后五分钟,我仍对着洗手台上的镜子发呆:我有窘迫吗?我刚才窘迫了吗?!
春天悄无声息地来了。在城市里,每天面对的都是高楼大厦,车辆人流,对季节的变化,感受并不深刻。这些天,又和温月见过两次面,但每一次在一起都不过两三个小时,无非也就吃顿饭喝杯水。后面一次我对温月说,桃花节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一起去看桃花吧。温月眼睛里亮晶晶的,但是她却含糊地说,再说吧。
其实我也只是试探性地问问而已,因为我也明白,我们并不能像一般的恋人那样,想什么时候见面就什么见面,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桃花节开幕后的那个周末,我们真的去桃花山看桃花。不过,这个“我们”不是我和温月,而是我和公司的同事们。老黄这人虽然平时不苟言笑,但是集体活动,他还是喜欢组织的。
我们部门十一个人,开了三辆车,直杀桃花山。我和何奇雍以及其他两个男同事同坐一辆车。四个大男人,也就何奇雍嘴巴多一点,一路上基本上是他个人在独白。这厮从女人说到足球,从足球说到电影明星,从电影明星说到宠物,再从宠物说到女人。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话,早知道这样就把他“分配”到柳莉红那辆车上,一个鸡公,一个鸡婆,珠联璧合,天下无敌。
大年初一与温月来的时候,一路上冷清清,没几辆车,但这次却车水马龙,分外热闹。到了到桃花山,更不得了,山下密密麻麻地停着很多车,往山上看,人头比桃花还多。
我想起了上次与温月一起攀登桃花山的点点滴滴,今日伊人却未能陪在身边,不由徒添几分惆怅。